第7章 病弱短命七皇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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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下来后没多久,殷褚寻着找来了昱风殿。
两人在屋内对坐,起了一盘棋。
其实殷浔长大后没单独见过自己这位四哥,但他听过太子的名声:温润如玉,正直端方。
还有点一根筋。
殷褚来这里毫无疑问是为了江四,约莫是心中有愧,又不能去违背为自己好的母亲,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不去江府,来他这里讨心安。
但他得装作不知。
“太子殿下全局在胸,臣弟远不能及。”以拙劣手法输掉棋局,殷浔披着前两年冬日的旧斗篷,偏开脸压着唇咳嗽。
殷褚心本来就不在棋局上,现下听他一咳,眉头皱起,“你唤我一句四哥就是了。七弟这身体,可有太医看过?”
“看过的,多谢四哥关心。”殷浔从善如流,“只是,四哥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于是殷褚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是为了江四小姐。”
“本宫对她有愧,无颜对她,所以来寻七弟,送一份礼。”他敲了敲桌子,屋外候着的侍从很快走了进来,拿的是两个足有两掌长的盒子。
送的东西很实在。
钱,还有三间盛都豪华地段的铺子。
殷褚作为明梨上一个未婚夫,做这些显然是不合礼数的。
殷浔神色也暗了几分。
“臣弟替四小姐谢过四哥。”
二人本也没什么好谈的,送了东西,殷褚便离了殿。
只是,他还未走多远,又一尊大佛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与殷褚的正大光明不同,殷远是翻墙。当然,他的目的也远不如殷褚友好。
几乎一当面,便是一拳落在殷浔腹部,痛得人止不住弓起身子。
“七弟,你倒是长本事了!”殷远的手却还死死握着他的肩,强迫他立直,放任那蜷成拳的五指在腹部重重扭转,几乎要将肚肠挤碎。
殷浔差点以为自己会这么死过去。
好在殷远很快收了力,面上带着阴毒的笑,毒蛇似的看他,“养不熟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冷宫里。”
似乎是痛的开不了声,那人捂着肚子,痛到手脚抽搐。
于是殷远神色更冷,“真是废物。”
不过,他还没胆大到在这殿中要殷浔的命,他最近使了不少小动作,若宫里查起来,他自己也要吃不少苦头。
所以,他还是靠近查看了下殷浔的状况。
谁知才拉近一些,地上的人像是发了疯似的,突然弹身而起,即便殷远反应快,也不免被他死死抓住,只堪堪避开要害,让那本该刺进脖子的簪子扎进了背脊。
顿时血流如注。
殷远猛的把人甩开,抽了身上的匕首,也动了杀心。
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交谈声。
“这是江四小姐差人送来的,可需要奴婢们搬进去?”
门口有人欢快的应,“江四小姐吗?那便多谢几位姐姐!还请姐姐跟我来!”
于是等一行人进来,便只看见地面的小滩血迹与殷浔手上紧握的金簪。
阿箬瞳孔一下紧缩,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猛的扑上前来,“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殷浔这才脱了力,晕厥过去。
·
明梨得知了宫里传来的消息,手上把玩的宝剑总算放下,连带着心情也回升了几个点,幽幽叹息,“胆小如鼷胆小如鼷……我倒是不知道哪家胆小是这样的,也不怕把自己玩死了。”
神石于是答,“这不是有小主人你在吗。”
“不过您也不能一直守着殿下啊,您还得悟道呢,正神说可以以有情入无情,您可以找些事,体验一下人间真情……不过小主人,原来您以前修的是无情道吗?”
“大概是吧。”不记得。
至于别的事。
明梨想了想,在记忆里翻出个有趣的东西,还真点了点头。
于是殷浔甚至刚清醒,就听到阿箬在边上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这江四小姐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这都没过门呢,就开始在外边胡来了,殿下性子这样温绵,去了丞相府可怎么办啊!”
腹部的疼痛已然了无痕迹,看着坐在外间不住嘀咕的阿箬,他终究还是想起那人来,开口询问,“江四小姐如何了?”
阿箬声音一停,立马变了声调。
“咳,药快好了,殿下您先等等,我去给您取药。”说着,阿箬一路小跑着离去。
留下殷浔看着窗外,终究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紧迫感。
他太沉不住气了。
一心想着让这人成为御花园以后,簪下第二个亡魂。
若不是江四恰巧派人来送东西,恐怕他就死在那了。
于是等阿箬进门,殷浔第一反应并非对他说的寻根究底,而是问起了昨日,“江四小姐派人来送了什么?”
“……是点心,但是到今天已经坏了,我正打算去扔呢。”阿箬原本就在气头上,现今想到这一晚上就变味的点心,顿时更气愤了,“我看这江四小姐就是故意送那东西来欺负殿下的!”
“一次送那么多,又那么容易坏!指不定是等着挑殿下的错呢!”未婚妻送的礼,总是不好直接丢的。
殷浔神色暗了暗,面不改色灌下那碗苦药,终于开口,“既然丢了不好,那便拿过来让我尝尝吧。”
他面容温煦,一眼看过去只叫人觉得清消苦瘦,像极了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包子,心无城府,可怜可爱。
“怎么可以,吃了要坏肚子的!”阿箬自然直接拒绝。
青年却叹了口气,解释个中缘由,“与江四小姐婚事本就是我高攀,自然不能在别处触怒了她……总归,以往也不是没有吃过坏掉的东西。”
只要不死。
怎么都好。
“可是……”
“阿箬。”他的声音有些坚毅。
阿箬本也不是什么强硬的人,被这么一叫,磨磨蹭蹭的,终于还是把东西端了上来。
确实是送了很多点心,外层精致小巧,内里甜味浓郁,却都不是那种存的下的,摆在最上面那份,甚至因为晾了一天,一捏便要碎掉。
他指尖触了下,拿了下一盘较为松软的,端详片刻。
从外看倒是看不出好坏,比起过去他十几年吃过的枯枝烂叶要好入口得多。
只是,绵软是绵软,却能吃出几分异样的酸。
他吃了两块便用湿帕子擦了手,重新躺下了。
他实在在意,那位江四小姐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