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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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敢问？”
似乎是察觉到了阴气走向，白纤云扫了一眼大荧幕，几人心领神会，半数人走了出了包间，剩下半数人仍就在包间。
“喵。”
穷奇晃了晃身子，几个纵身闪到苏清雅怀中，小脑袋蹭着她的手臂，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缄默之阵这么快就好了？
美目流转，抬手摸了摸穷奇的小脑袋，见其点了点头，苏清雅缓缓站起身，赤红的无面挡住了绝世容颜，遮不住傲人的身材。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站着。”
“这声音？是你！”
苏清雅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白纤云一眼就辨认出来，看着几人后退几步，会心一笑。
霓裳剑入手，四柄齐出，直取几人咽喉。
“呵呵，竟然敢一人面对我半数太保，你很有勇气，无需纤云小友出手我一人便……”
不等中年说完，他只觉得脖子一寒，下意识抬手格挡，可肉体之躯怎能抵御刀剑劈砍，下一秒手腕和脑袋，先后断裂，跌落在地，血如泉涌。
“螳臂当车。”
几人匆匆挥着阴符，不知怎地，打出去的符箓轻飘飘的，无力地落在地上。
见状，苏清雅微微一笑。
“糟糕糟糕，哦买嘎，魔法怎么失灵了？”
“这？”
几家欢喜几家愁，除了白纤云手里拿着法器挡了几下，其他人先继倒在血泊之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的到处都是。
“怎么，这么快就哑火了。”
看着面无血色的白纤云，苏清雅嘲弄道。
“你竟然从地狱里出来了？”
一个分神，接连三剑斩在他身上，不断榨取他的生机。
“你不是人间阎罗么，怎么，你的鬼门关不再开开？”
四柄无形的飞剑不断把他逼入墙角，退无可退。
“我们可以谈一谈的，放我离开，你和通文馆的恩怨我白家不再过问，要是我死了，整个禾城，包括你们苏家，都难逃脱干系。”
即便陷入绝境，还想平等站在谈判桌上？这就是白家的作风？
可笑。
“你在威胁我。”
无面的遮挡下，外人看不清她的玩味的笑容。
“看样子你还没有意识问题的严重性啊？”
身形一晃，一脚踩在白纤云的胸膛上，一口黑血正要喷出，抬手将穷奇呼在他脸上。
“喵。”
看着一身血污的毛发，抬抓对着白白净净的面容一通抓挠，原本英俊帅气的白纤云，如今皮开肉绽，胸口塌陷，进气多，出气少。
“苏，苏妹妹，要不这样算了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沙发上的几人都看呆了，颤巍巍的看向苏清雅，仿佛是第一次见似的，这还是那个呆呆的苏妹妹？
转头瞥了眼几人，魔气滔天，压着几人都要喘不过气来。
“咔嚓。”
似有碎裂声传出，几人的避阴符破碎，无边的阴气混杂着魔气，直接将几人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若是都杀了，确实一劳永逸，抬手掐住白纤云的脖子，思绪翻飞，若放他们几个离开，会不会迫于白家的压力，说出白纤云死于她手下。
迁怒整个禾城，或者苏家，这和她到是没有什么关系，要是波及到苏歆韵和樱樱……
想着想着，手上力道不减反增，白纤云的脸憋成猪肝色，双手无力的掰着她的玉手，试图减缓他的死亡速度。
“砰。”
包厢门打开，几道身影窜了进来。
“纤云小友，阵眼那边出事了，你快去看……”
“嗯？”
回头看去，与门口几人相对而立。
“你，你，快放开纤云公子。”
几人见白纤云双眼上翻，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忙冲上前，或提剑，或掐诀，看似不凡，实则不然。
“快，走……”
仅仅分神的功夫，手上的力道减弱了不少，白纤云趁机传递最后的讯息。
“当。”
清脆的交鸣声传来，老人还在疑惑，白纤云为什么喊他们走，身后几人就传来了噩耗。
“怎么回事，阴符用不了？鬼物也唤不。”
“我的也是，什么情况。”
“不好，快走，去通知其他……”
老人转头，还没说上两句，霓裳剑滑动，稍稍上前一步，寒芒闪动，他的整个脑袋落在地上，发出吧嗒的声响。
“魔，魔女……”
几人哪有在打下去的念头，连忙往门外跑去。
“啊。”
飞剑闪动，惨叫连连，七八号人，只有一中年人仗着年轻，勉强跌跌撞撞地跑出包间。
一出包间，手里阴符大盛，阴气又再度回归他的掌控，心里不由得一喜，抬手唤出数道鬼将阴帅，正要回头与之搏杀时，一柄飞剑狠狠的穿透他的后心。
堂堂通文馆十三太保，一身鬼术神秘莫测，抬手便能唤出强大的阴兵鬼将，不曾想，实力未曾发挥百分之一二，全饮恨于这个小包厢间中。
沙发上的几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哪敢再出声引起这魔女的注意，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细细数着地上的尸首，不多不少，正好十三颗，加上门外那个尸体，刚好凑数，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手腕一用力，咔嚓的碎骨声不断，如丢弃垃圾一般，将面目全非、半死不活的白纤云都到一旁，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怕其假死，一柄飞剑顺势刺进他的后颈，死的不能在死了。
此行算是完成一大半了，就剩下一个馆主了，既然不在这里，她也不打算待下去了，处理一些繁杂之事就准备回咖啡厅看看。
“苏姑娘，我们……”
压抑的气氛，汹涌的阴气，整的柳元几乎快挺不住了，无视馨馨犀利的眼神，怯声声的询问道。
“嗯？”
要不是这货开口，苏清雅都有些忘了沙发上还趴着几人，正思索如何处置几人时，柳元给她支了一招。
“其实我们可以回去和师门说，是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男人杀的白纤云，再把附近的全部摄像头销毁，这样他们就不会查到是苏姑娘所为。”
这倒也行，清理监控这种事可以让刘子剑代劳，顺便让他把之前所有出现的小区也一起处理一下。
“你们呢？”
一边发着消息给刘子剑，一边询问着两女。
“这计划不错，三人成虎，即使白家怀疑，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馨馨连忙应声附和，抬手推了推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小雨，见其缓缓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好好待着，半个时辰后自行离开，走的时候把这里处理一下，不行就一把火都烧了，我不希望这里有我来过的痕迹。”
苏清雅扫了一眼屏幕，想看看练习场怎么样了，抬头看去，屏幕似乎是受到什么影响，上漆黑一片。
场中有什么变故么？
黑火也与她的联系也十分微弱，似乎有什么笼罩其中，阻隔着她的感知，试图用神识覆盖住整个练习场，而然其中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神识弹了回来。
扫了几人一眼，匆匆往楼下走去，留几人在包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无言。
练习场内已经是风云密布，阴气沸腾，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
上前摸了摸一人的动脉，气息微弱，身上没有致命伤，一时间看不出何原因造成的。
抬头看去，四周晴空万里，还有星辰闪动，唯独除了正上方一直萦绕着一团阴云，压的很低似乎抬手就能触及到。
“轰。”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传来，浓云之中，似有两股无形的气流对冲，乌云散开的瞬间，似有一颗明亮的结晶闪动。
有些眼熟，好像和阵眼的颗有些相似，他们这是打到天上去了？正要上前查看阵眼处的情况，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又推了回来，虚空之中隐隐能看到神纹流转。
禁制？
苏清雅柳眉一挑，抬手换回魅影假面，再次踏入草坪之中，毫无阻碍，如探囊取物般。
快步上前，神识不断感知着天地的变化，除了云层外，其他地方别说阴气，明明是深秋，还有暖流吹过，十分怪异。
果然，阵眼已经空空如也，拿着洞里的半截高尔夫，若有所思的看着如旋涡般乌云。
要不要进去呢？
若是没有禁制，戴着无面，即便一路横冲直撞，她也不会有丝毫担心，还是先近距离看看吧。
有了主意，御剑而起，环绕乌云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缺口。
只能硬闯了？
自从和帝江交战过后，面对未知的东西，苏清雅多多少少有些畏首畏尾，这可不行啊，两个姐姐都毁天灭地，到她这里怎么就这么拉了？
魔气翻涌，霓裳剑高举。
“浮云遮月不分明。”
刹那间，风云变幻，阴气倒转，地上方圆千丈都印出一道道蓝色的神纹。
“会挽长剑洗青天。”
苏清雅手里长剑虚空一划，漆黑的池塘之中泛起整整涟漪，一道巨影浮现。
“噗。”
似蛟龙出水一般，天地之中回荡着无边的水声。
鲸落！
霓裳剑挥动，天地变动，一只千丈长的黑鲸从天上冲出，巨口张开，朝着乌云，一口吞入。
“哎哎，你看到没，刚刚好像有什么黑色的巨影直冲而上，把那朵乌云吞了。”
“是这样么？你怕不是眼花了，小说看多了吧，不过云到是真的散了，刚刚还有一团阴云来着。”
门口两人闲着无聊，无所事事的打发着时间，殊不知大门正上方，原本挂着通文馆的旗帜的已经被挂着一具具尸体，杀害老人的四人全在这里，至于最后一人，只能随缘了，兴许找到通文馆的馆长能有答案。
苏清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开导航，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内视其中，池塘上空，一朵硕大的乌云笼罩其中，淅沥沥的，一场黑雨落下，连绵不绝，池满成湖也不过时间问题，至于云层内部，还是无法探寻其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都已经吞入腹中了，总不能还掀起大风大浪吧。
“滴答。”
脱下面具，脚步轻点，缓缓落在咖啡厅门口。
入眼的便是破碎的木门，即使不推开，也能看到里面狼藉一片。
神识笼罩店内，桌椅倾倒，店面破损，角落还有几张黑色的符箓。
柜台里面，鲜血已经凝固，从喷洒的距离和量来看，应该是脖子被一刀抹了，下方的柜子全都被翻了出来，似乎这些人在寻找着什么。
再往里面，更衣室内，也是被翻的七零八落，甚至连她平时穿的工作服也被翻了出来，凌乱的丢在地上，上面还落有几个鞋印。
摸着上面的蓝白条警戒线，思绪翻飞，若不是已经把四人宰了，连着十三太保，以及白纤云，苏清雅想着都还想冲回去，把那块地皮都给掀了。
等等，似乎那只是一块高尔夫球场，之前老人说过，通文馆的据点在南郊，拿出导航，翻找着南郊的地图，一圈下来并没有特别之处，回头再让刘子剑查查吧。
“滴滴。”
扫了眼刘子剑的回复消息，见事情已经处理妥当，转身往天字楼的反向走去，也不知的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忙碌了一晚上，天空也开始蒙蒙亮，远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
马路旁，一个个智能扫地机器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起早贪黑的老妇人，抱着一笼笼包子放在店门口的长桌上。
“姑娘起点挺早啊，新鲜出炉的包子，要不要尝尝。”
似乎是见苏清雅盯得有些久了，老板娘微微一笑，拿出一个包子递给她。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
“大清早，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这想那的，你看着有些眼熟，是不是旁边那家咖啡厅的员工？”
见她闷闷不乐，老板娘还想安慰几句，走上前定睛一看，略有眼熟，不确定道。
“嗯。”
“唉，苦命的娃，袁老一生待人如亲，平时每天都光顾我的生意，对我们这些邻里特别好，我都没怎么看他发过火，这么好的一个人，突然就……”
老板娘惋惜道。
“嗯，给我来两笼包子。”
“啊？姑娘，你一个人吃的完么？”
“没事，能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