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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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有我这么好看的鬼么？”
苏清雅轻笑一声，却见青年双眼一翻，身体抽搐，口吐白沫，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有这么吓人？”
摸了摸脸颊，喃喃道。
“没气了。”
穷奇伸爪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脖子，摇了摇头。
“你漂不漂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那些从地狱跑出来见到你都要绕着走。”
“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了，还有一个小人给我背后来了一下，千万不要让我知道那个崽子是谁。”
一想起那一掌，恨不得把这生灵的后槽牙都给扇飞，骨灰的给它扬了。
“他们大多数都北上，应该是往昆仑那边走了，听说过些日子那边有个上古遗迹要出世。”
看着挥舞着秀拳的苏清雅，穷奇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连忙转移话题，要是再让她想下去，它这第一个跑路的，问罪下来估计也不好受，这魔女喜怒无常，鬼知道它会不会按套路出牌。
“有这样面具么？你闻闻。”
苏清雅抬手从虚空拿出红色的无脸面具在它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它闻闻，说不定还能找到类似的，这么久了才见到三张，最痛苦的是还毁灭了一张。
说多了都是泪，败家呀。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你昨天不是还说我是猫么，怎么突然又让我当狗了，你见过谁家的狗还能寻宝。”
穷奇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稍稍打量一番，方才感觉这张面具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书上不是说你是狗么，你看这里，西北有兽，名曰穷奇，一名神狗。其状如虎，有翼能飞，食人，知人言语。逢忠信之人，则啮而食之；逢奸邪之人，则捕禽兽以飨之。”
苏清雅拿着从小阎的纪妖，找到记载穷奇的那一页递给它看。
穷奇之兽。厥形甚丑,驰逐妖邪,莫不奔走,是以一名,号曰神狗。
“……”
短暂沉默后，猫背上一对翅膀长出，飞扑一口咬向古籍，要不是她反应略快，还给它得逞了。
“你想干嘛。”
只手掐着穷奇的小脖子，见其四爪乱抓，冲着这本线装古籍嘶吼着。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什么玩意呀，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我写成这样，头都给他打歪，还说我丑，不知道我这四大美兽之首么的称号？要不是我肉身没了，定要他知道什么叫威风。”
“快快快，看看最后一页署名是谁？这个名字老子记恨他一辈子。”
“狗叫完了？”
苏清雅瞪了穷奇一眼，看它折腾了半天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抬手准备给它清醒一下。
瞬间，上一秒还在大吵大闹的穷奇，下一秒就安静了下来，宛若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这才乖，再有下次，你就和帝江一样，永远安安静静的躺在这。”
正巧，她也想知道这本百科全书是谁写的，随手将它丢在一旁，缓缓翻到最后一页。
这是？
一旁的穷奇看着地上躺着的面具，久久无言，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帝江大人，想想如强大的帝江大人也逃不出这女人的魔爪，它这一生就只能这样了么？
抬头看苏清雅一脸复杂的神色，硬着头皮蹭了进她怀里，它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敢说它的不是。
“佚名？”
“……”
“去吧，听说这人个叫佚名的写了很多书，说不定你还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人。”
苏清雅打趣地看向怀里的穷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发誓，此生势要吃尽天下所有叫佚名的人。”
“啊对对对，准备去最后一个地方了，希望还有其他意外收获吧。”
不管是他们背后是谁，都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虚空划过，将青年的尸体拖入其中，拾起地上的面具，抱着穷奇就往窗外跳。
“啪。”
清脆的破碎声，再次打破夜色的宁静。
“谁呀，大晚上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男人推开窗户向下看去，似有一道流光闪过，看不太清，隐约有一道倩影一闪而逝。
“奇怪，是我还没睡醒出幻觉了？怎么好像看到人在飞，是仙女么？”
看着远处的乌压压的黑云，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出席前辈的葬礼。”
……
夜空之中，一道蓝影闪动，夹着紫光，钻入温馨公寓楼内。
嗯？
地面上灯火通明，红蓝色的光芒忽闪忽闪的，一辆辆车停靠在公寓门口，白色的车头上还能看到大大警察二字。
缓缓探回楼道，一步步往1203室走去。
“哒，哒，哒。”
高跟鞋的脚步声不断回荡在安全通道上，声控灯时起时灭，空气中隐隐肃杀之气传来。
苏清雅柳眉一挑，神识笼罩整个温馨公寓，原本看似空荡的走廊楼梯，瞬间就热闹起来，门后，下方以及过道和房间，全有人埋伏，上上下下起码二三十人。
被发现了？
这家伙知道我要来，难道是刚刚那青年透露的消息？
不应该啊，且先不说他死了没，虚空存储的空间可是没有氧气和信号的，要想发出消息那个都不可能，手机也在桌上，而且她的神识一直探察青年的一举一动，没道理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了发消息。
走的匆忙，没看看他手里有没有腕表之类的玩意，说不定是在她进房间之前就已经发送了，稍稍思索一番，继续缓步往上走去。
倒是不苏清雅害怕这些人，主要是人跑了就麻烦了，还要让刘子剑再查一次，要是随便跑到山岭之中与世隔绝，那她不就要大海捞针了？
“咔，咔。”
就在她停顿的几秒，隐隐能听到几个年轻人的喘息声，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手指扣动，发出咔咔的声音。
“哒，哒，哒。”
路过一扇两寸厚的铁门，沉重的呼气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搁这埋伏谁呢？
一路向上，七楼到十二楼，这不算高的距离，走了也有数分钟，其中几次都能清楚感觉到猛烈的心跳声，这让她很是疑惑，这通文馆个打手这么拉的？
上次那几个十三太保之一的老人，一脸阴沉，棺材脸，一副人人欠他钱的模样，虽然人没了，但是那一手鬼术还是有些门道。
至于这些毫无修为波动的凡人，特别还有几个正气十足，怎么看都和专修鬼道的通文馆有很大的出入的。
“站住，大半夜的带着面具，有楼梯不走，你是干什么的。”
苏清雅正准备走出安全通道，楼上传来哒哒哒的靴子声，十分沉稳。
寻声看去，一个十三楼的转角处，一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指着鬼鬼祟祟的她就是一阵呵斥。
“呵呵，你又是谁？”
靠着消防门上，一脸玩味的看着中年保安，门后的年轻人也是能忍，身体都有些变形了，硬是没叫出声。
“哟嚯，还问我是谁，这公寓是我儿子的，你说我是谁？”
“局外人？老老实实回去睡觉吧，今晚可不太平。”
知道中年人和通文馆没什么瓜葛，苏清雅转身就往1203室走去，至于身后的中年人，有人比她还急。
“哎哎，看我不报警抓你，晦气，一醒来就遇到这种怪人，白长这么好的身材。”
中年男人正要拿出手机报警时，突然看到消防门缓缓打开一道灰色的身影倒下，差点没把他魂吓出来。
“啊呀，你们这是排着队给我整刺激，看我年纪大了吓不死我是吧。”
还没等他继续发牢骚，身后出现一人捂住了他的嘴，下意识挣扎反抗，一张证件在眼前一晃，这才老实了下来。
待脚步声远去，楼下冲出几道身影，查看门后年轻人的情况。
“小梁没事吧。”
“肋骨、盆骨还有手关节都出现错位变形，需要马上送医院。”
“余青，建明，你们两个送小梁下去，其他人跟我一起上，打扮成这样还返回现场的极有可能是凶手，哪怕不是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让她插翅难逃。”
看着一条条命令发出，中年人还有蒙，低声询问道。
“警官大人，这是出了什么情况。”
“1203的住户遇害了。”
“啊？”
……
死了？
看着倒在柜子前的尸体，苏清雅拿出照片比对一番，虽然有些狼狈，胸口还有一天长长的刀口子，但大体的样貌还是能对上的。
怎么就死了呢？竟然有人比她还快，是和她一样的目的？还是说杀人灭口？
这次似乎并不是她单方面的屠杀，老人的死牵扯的有些多了，不知道今晚有几方势力插手，先去通文馆看看吧，抓几个嘴不硬的问问，还有那个白衣男子的下落。
“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举起双手。”
抬手划出虚空，正要将尸体拽入其中，门口窜出一道道身影，手里拿着黑色的匣子，形状有些奇怪，还有几人拿着强光手电，一闪一闪的，如果不是带着无面，用的是神识探路，还真的会给这玩意晃到。
没有理会几人，虚空之中几只黑手探出，当着几人的面把尸体拖入其中。
“那是什么东西？”
“砰。”
一年轻人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有些惊恐的一幕，手指一紧张，扣动扳机。
“张琳！”
所幸这一发是空包弹，不然就要闯大祸了，为首的中年人很是气愤，但眼下不是训斥的时候，回头看向去，尸体已经消失了，留下满地的血渍。
“束手就擒，我们已经把这公寓包围了，你现在伏法认罪，法院上还能争取夸大处理。”
看着中年人正气凛然的样子，多多少少令她有些不舒服，抬手黑气成鞭，朝几人甩去。
“碍事。”
“这是什么东西？”
“砰砰砰。”
枪声不断，火光四射，但这魔气化成的魔鞭岂是凡物能打断的？子弹穿过鞭子，却没有对其有什么影响。
“吼。”
正当黑鞭要触及几人时，似有白光闪过，一阵兽吼回荡在狭小的房间之中。
苏清雅只觉得有流光闪过，一道虚影窜出，速度之快，一时间她还有些分不清从哪里出现的，当头对着黑鞭就迎了上去。
这生灵有些奇怪，外观似羊，头顶正中有长独角，有短尾，尾巴像蜗牛，羊蹄。
“獬豸。”
怀中穷奇全身毛发倒竖，死死盯着面前的虚影。
“轰。”
虚影闪动，破风抽去鞭子竟然歪了，门扉发出一声巨响，应声断裂。
一旁几人有惊无险，瞥了眼墙上的半截厚重的水凝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这？”
“让开，你觉得你还能挡住几下？”
此时的獬豸身形虚幻，先比于刚刚白闪闪的模样，就好像是褪了色的玩具，掉了漆的小丑。
“吼。”
一声怒吼，迎面朝她扑来，妄图以伤换伤，殊死一搏。
“找死。”
滔天魔气涌出，霓裳剑入手，一剑斩去。
“咔嚓。”
獬豸空中一滞，还没来扑倒一半的路程，剑光闪动，整个身躯如镜面般破碎，声音之大，整栋楼都能听到。
“别挡路，这不是你们凡人能插手的事情。”
汹涌的魔气，压着几人都要喘不过气，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推至一边，无力的看着苏清雅抱着穷奇走出了门，纵身一跃，还没等他们回归神，已经御剑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中年人下意识拿出脖子上的项链，原本洁白如玉的獬豸玉佩，如今漆黑一片，一分为二。
“吴队，这下怎么办，咱们还追么。”
“人都跑远了，乖乖，还真特么御剑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吧，这咋整。”
“你们两个消停会，这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要和上面通报下。”
为首的中年人也是一声轻叹，看着几个年轻人聊的热火朝天，一瞬间感觉老了不少，一带新人就遇到这种事情，多多少少会影响自己的威望。
“吴队，你刚刚那个白色的影子是啥啊，看着就帅气，我刚刚都吓得动都不敢动，还是我们吴队冷静。”
“对啊，这一鞭子，要是抽在我们身上，啧啧啧，想都不敢想。”
“兔崽子，给现场拍照取证，把这现场守好了，等上面指示。”
中年人看着没正行的几个年轻人，严肃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