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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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到手，猫捉老鼠的有些就放一边吧。
一个闪身，苏清雅已经出现室外，御剑飞向王宫，准备强闯。
如此弱小的蘑菇人也敢染指黄金面具？
有蹊跷。
“吱呀。”
“已经给捷足先登了么？”
待苏清雅走后，一道灰影缓缓推开了木门，看着乱作一团的闺房喃喃自语。
事实上，苏清雅要是推开的是另外一扇门, 就能撞到这道灰影,不过很显然运气是站在灰影这边。
王宫正门。
苏清雅看着正掘地三尺的蘑菇人，缓缓向前走去，玉手一翻龙渊入手，两把飞剑齐出，朝蘑菇人斩去。
“站住，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蘑菇人大老远就看到苏清雅持剑走了过来，连忙呵斥道。
苏清雅无言，回应他的是一道剑光，寒芒闪过，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红色的大门也被染成墨绿色。
“敌袭。”
一排排蘑菇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连忙拿出长枪对准苏清雅。
此时的苏清雅如闲庭散步，踏过午门，穿过金水桥，走进天和殿，所到之处绿水流淌，横尸遍地。
随意踢飞一个花蘑菇盖，舒缓了下心情，继续向前杀去。
“阁下越界了。”
一声冷幽幽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在屋顶上，手里还拿着大号的蘑菇盖，缓缓道。
“这就是正主？”
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和她一般高，脸上还戴着遮住上半脸的白狐面具，身后八条狐尾异常引人注目，
“狐狸成精了？”
苏清雅奇怪的看着屋顶上的人，下意识的数起了尾巴。
“一，二，三……七，八，不到家啊，狐狸还有八条尾巴的？”
“姑娘说笑了，没有人一出生就是九条尾巴的。”
屋上之人突然察觉危险靠近，连忙侧身躲去，不过还是慢了半拍，血花飞溅，一截手臂斩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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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一口冷气，狐妖脸部一抽，久久无言。
“我没有抬头看人的习惯。”
断了只手臂也一声不吭，毅力还不错，就是站的太高，跌下来就不是伤筋动骨这种小伤了。
狐妖缓缓跳下屋檐，拾起地上的手臂，一抹绿色的光晕从伤口上发出，，待其接上手臂后，脸颊已经溢出不少冷汗了。
“仙女大人好手段，是小生鲁莽了。”
狐妖一改常态，抱拳道。
“不知仙女大人来此是因为何事？”
“寻一女，矮人族的公主。”
苏清雅缓缓道。
“这小生做不了主，仙女大人可以和里面之人商量下。”
狐妖无奈的摇了摇头，侧身让出一条路。
“让他自己把人带出来吧，我进去就不开口了。”
苏清雅摆了摆手，让他进去通知里面的人。
“这不是为难小生……”
没等他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手里还提着一个弱小的身影。
“好大的口气，区区一介人类，竟敢在兽域撒野。”
那是一道身材魁梧高大的绿影，通体墨绿，他身上布有鳞甲，双目如炬，夸张的肱二头肌一用力，鳞片就似活过来一般，令人不适。
“那边那个奶油小生，你是不是站错队了。”
虚影闪过，又是一道黑影出现在屋檐下。通体漆黑，虽似人形，身上的虚影却犹如跳动的火焰，好生怪异。
“小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那人只提量力而为就行。”
狐妖晃了晃一头白发，后退一步，似乎也是忌惮此人。
事实上他们说的苏清雅并没有注意听，目光久久凝聚在那个女孩上，黑发如瀑，肌肤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在巨手的晃动下，女孩发丝垂落，雪白的脖颈上隐约看到一丝红光闪过。
“还真的在她身上。”
苏清雅轻笑道。
玉手一挥，龙渊剑指向远处的两人。
“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狂妄之人，寒云一人足矣，报上汝姓名，吾不斩无名之辈。”
魁梧之人自称寒云，抬手一握，一把战戟握在其手中，直指苏清雅。至于手里提着女孩早就被丢在门槛上晕厥了过去，红色的晶石也随之露了出来。
“我？嗯……他们都叫我魔女。”
话音一落，血光乍现。
“啊。”
寒云只觉得血光涌现，下一秒就双眼一片漆黑，疼痛蔓延至大脑。
“你，你竟然偷袭，不讲武德。”
寒云捂着双眼，咳着鲜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做梦的不会想到，引以为傲鳞甲却因双目这个短板失去半条命。
“啊，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寒云背后一阵剧烈的蠕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
“魔翼。”
又是一声怒吼，黑色的双翼破皮而出，寒云整个绿色的皮肤染为黑色，最薄弱的双目也覆盖一层厚厚的黑气。
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寒云，苏清雅也没闲着，一柄飞剑正轻轻撩开女孩的发丝，把那一圈项链挑断，缠在剑柄上，待其飞到一半距离后，玉手一握晶石项链入手。
“吼。”
寒云如示威般朝苏清雅吼道，背后挥动着愤怒的双翼，气势十足。见苏清雅不为所动，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气势吓破胆了，准备振翅飞去。
突然，又是那种寒光袭来，寒云冷笑道。
“这次看你还能伤害到我的双……”
随后他再也发不出声了，飞剑狠狠的贯穿了他的喉咙，不可置信的想要看向远处之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什么手段。
奈何在他闭眼之前也只看到苏清雅把玩着手里的晶石，丝毫没有看向他的样子，好似捏死的只是一只蚂蚁般。
看了几圈，感觉手里的晶石也没有特殊之处，苏清雅反手拿出那张黄金面具，将二者合在一起。
“面具在你那？”
那道人形黑影紧盯着苏清雅手里的黄金面具，沉声道。
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天地瞬间明亮照亮，耀阳的光芒让所有人睁不开眼，数息之后，光华内敛。
“动静还挺大的。”
苏清雅把玩了会手里的面具，发现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额头多了一块红色晶石罢了。
“把手里的面具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这个女孩一命。”
人形黑影手里提着女孩，看向苏清雅，试图和她交易。
苏清雅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玉手一翻，缓缓戴上面具。
一股暖意传来，她瞬间就觉得念头通达，四肢百骸暖阳阳，似乎有双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双眸清明，原本还不理解的空间秘法也豁然开朗。
最神奇的是方圆百米的事物都出现在苏清雅脑海之中，哪怕是隔着墙，丝毫不影响她的视野。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面具岂是尔等人族所能染指的？”
人形黑影一抬手，正要念动口诀时，一道寒芒闪过，刚抬出的右手就被斩断。
“该死，你这么快就掌握面具的要领了。”
人形黑影飞速倒退，背后探出一只手臂想捡回地上的断手。
苏清雅又怎么会如他所愿？
一招一式，提前三息就出现在她脑海之中，不管其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人形黑影退后之际，另一把飞剑早就恭候多时了，仿佛是碰瓷般，黑影的后颈自己撞了上去。
飞剑贯穿脖颈，他也不再后退，反手翻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一口咬下。
顿时，和之前寒云类似，黑雾席卷，深蓝色的战甲浮现，双目还有泛着蓝光的护镜，背后还有布满星空的战袍，手里还拿着一把深色的战戟，看上去好不威风。
“记住我的名字，西斯塔尔，带着你的悔恨，下地狱去吧。”
人形黑影一声暴呵，手里战戟一挥，一道蓝光斩向苏清雅。
而苏清雅这边都没有太大幅度的动作，微微侧身就躲过迅猛的一击。玉手一挥，两柄飞剑高速旋转起来，直朝西斯塔尔面门飞去。
“噔噔。”
火花四起，却没有伤他分毫。
“在我的星空战甲面前，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西斯塔尔无视身上发出的噔噔声，手持战戟挥向苏清雅。很显然，他的思路就是远处不行就拉进距离，有一种实力叫做，哪怕是提前预知到了也是无能为力。
见对方如此自信，苏清雅并不着急，脚尖轻点，轻松躲过这一戟，至于两柄飞剑仍不停的斩向他对方的各个部位。
“毫无意义的挣扎，何必呢？”
西斯塔尔抬手继续追击苏清雅，奈何她如泥鳅一般，步伐轻盈，短时间内还真没什么办法。
“噔噔噔，当。”
突然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找到了。
苏清雅轻笑一声，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看对面逐渐暴躁的身影还有什么底牌。
“很好，你成功惹怒我了。”
拿出战戟指向苍穹，西斯塔尔掐着手决，嘴里念道。
“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战戟洗青天。”
刹那间，风云变幻，地上方圆百米都印出一道道蓝色的神纹。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西斯塔尔战戟神纹交织，虚空一划。
苏清雅只觉得地面如泥沼，别说挪动，不沉下去就是万幸，很何况还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她的感知不到虚空中的能量，更用不出虚空遁术。
“好像玩脱了，就不知道她这弱小的身体能不能扛过这一下。”
苏清雅柳眉紧蹙，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脱身之法。
“鲸落。”
一只百丈长的蓝鲸一跃而起，巨口张开，无数神纹交织，好似隐天蔽日，朝苏清雅袭来。
“呼。”
苏清雅目光一凝，脑海里一幅幅画面闪过，仿照其中，玉手摘下面具，微微一用力，黄金面具如瓷器般碎裂融化，化为一道金流覆盖在手。
“碎。”
玉指精准的点在蓝鲸的脑袋上，一瞬间好似万物停滞下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旁。
“咔嚓。”
一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玉指的那一点上，随后裂痕直上，顷刻间就布满整条蓝鲸，最后在西斯塔尔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破碎。
神纹崩坏，天地颤动，好似末日降临。
“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斯塔尔虚影闪动，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
不仅如此，远处的狐妖，地上的蘑菇人都开始闪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西斯塔尔近乎癫狂，看着空间崩塌，又看向没有任何影响的苏清雅，嘴里不断念道，
“假的，都是假的，因为你，你的出现打破这不断循环幻境。”
虚空破碎，大地起伏不定，好似不受控制的积木，被人上下扯动。
“还是幻境么。”
苏清雅看向正崩溃的世界，突然拿出一个吊坠，蓝色的宝珠在逐渐蜕变为黑白两色的世界来说十分耀阳。
“这一切都是虚妄，还是真实发生的？”
看着手里的护身符，苏清雅突然想起洛斯，虽然被自己如此欺负，却还是把珍贵的护身符送她，这段经历也是虚假的？
虚空之中一道亮光传来，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一道希望。
……
白光一闪。
待苏清雅再度睁眼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晃了神。
这是一间几平米大小的房间，周围古籍无数，苏清雅随手拿起一卷扫了几眼。
“舞剑之法。”
“鲸落。”
……
“嗯，都收着吧。”
苏清雅熟练翻箱倒柜，字画，秘籍，功法，全部收入其中。
“嗯？”
熟悉的一幕再次涌现，画卷拿下来之后，一个灰色的盒子出现在墙壁之中。
缓缓打开包裹，里面躺着两个物件，一张蓝紫相交的面具，上面似有星河流转，妙不可言。与黄金面具的款式不同，这张面具只能遮住上半张脸。
至于另外一个物件很奇怪，苏清雅在公主的闺房翻箱倒柜的时候见过，大体呈圆形，上面还有几根细小的指针。
“这个好像叫怀表？”
苏清雅好奇的拨弄了几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回荡在这间密室之中，翻到背后上面还刻着几个字——异次元怀表。
“这是什么？”
“快来，这里有一间密室。”
“如此隐秘的密室，想必里面存放的是这秘境最大的造化。”
“如果是功法等，我们相互修行就好，至于其他的……”
火光闪过，几道身影推开石门，正好看到里面的一幕。
柜子凳子打翻在地，四周空荡荡的，如遭贼一般，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角落的一道倩影，脸上戴着面具不说，手里还把玩着一块圆圆的物件。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拿属于我们欧阳家的机缘，快把你得到的机缘交出来，兴许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小姑娘真的还真不赖，这样吧，要是陪我们哥几个……”
还没等他说完，寒光一闪，血花飞溅，旁边的人看着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身首异处的同伴，怒火中烧。
剩下几人有掐诀的，有拔剑的，可还没等他们出手，却见苏清雅全身散发蓝光，一眨眼消失在原地。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