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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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等在法医验尸室外的王建军终于拿到结果。
王建军在法医室外一直等到下午五点钟，法医的验尸结果才出来。
法医在傻子校的腰椎上发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针孔，傻子校活着时被人抽了骨髓。法医怀疑，死者可能并不是第一次被人抽骨髓，因为这个针孔并不是新伤。
他的死因也有新结论，内脏浆膜面点状出血，内脏淤血。典型的窒息而死！
现在可以断定，傻子校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杀！王建军之前的怀疑得到了印证，判断基本正确。
有谁会对手无搏鸡之力、本身毫无利用价值的残疾人下手？作案动机何在？别人可能想不通，但王建军心里有了眉目，查案有了方向。
就待拨开云雾见天日。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感觉出肚子饿得咕咕叫。
正好助手郭天凯给他叫的外卖也到了，饥不择食，马上来一顿狼吞虎咽。
等他吃饱饭，站起来摸摸肚子，想对这件恶心杀人案做个梳理，找专家讨教是必须的，戴天突是这方面的专家，这才想起晚上戴天突和他约好的饭局。
王建军的酒量是在部队锻炼出来的，所以没有饭后饮酒的习惯，酒是没兴趣喝了，但他很想见戴天突一面，一方面是讨教专业问题，另一方面也算是照顾戴天突的面子，算是没有爽约。
于是马不停蹄赶来。
见王建军关键时刻终于赶到，戴天突喜不自胜，现在能狐假虎威一下了。
马上拉着王建军向胡必成和杨丹田做了介绍。
刑侦队的警察果然来了，胡必成吓得不轻，他不知道戴天突在王建军面前说了什么话，不知底细，已经紧张得不敢轻举妄动。
杨丹田见了王建军倒是很殷勤，急忙让座，准备给王建军斟酒。
王建军连连拱手，说道：“你们喝吧！我已经吃饱喝足。打搅你们一下，我想和戴主任说几句话，不用几分钟。”
说罢，王建军不再理会两人的反应，把戴天突拉到了门外，找了饭店门口一个僻静处说话。
王建军说道：“你老家的傻子校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戴天突连忙点头，说道：“昨天就听说了，据村里人说是饿死的。现在你突然问起来，难道你们刑侦队对他的死另有看法？”
王建军点点头，说道：“不是看法，是事实。法医已经再次验尸，傻子校是被人谋杀的，他的腰椎上有个明显的针孔，死前有人抽过他的骨髓。你是业内人，能帮我琢磨一下，罪犯为什么要这么干？有谁想干这件事、能干这件事、会干这件事？”
戴天突大吃一惊，脑子里电闪雷鸣一般蹦出一个念头：这难道是胡必成干的又一桩坏事、恶事？为了他所谓的世界级别的先人基因基因研究？
戴天突话已经溜到嘴边，但还是硬生生刹住。
他不能让胡必成成为王建军正在调查的案子中的犯罪嫌疑人。
能不能治愈刘豆蔻的亨廷顿症，希望全寄托在胡必成身上，只有他的实验室有技术储备、有资金优势做这件事，没有他胡必成研究团队的全力帮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掉进早就被注定的命运的深渊。
还有，胡必成虽是一个自己看不上顺眼的人，有点奸诈，但应该不是一个会明目张胆杀人的罪犯，他没这个胆量，基本可以肯定他不是杀害傻子校的凶手，他戴天突不用背负包庇杀人犯的罪名。
刚才不是已经见识了吗？戴天突这样自我安慰着。
戴天突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件事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这样吧，我去各方面收集一下材料，到时发你邮箱，或许会对你们刑侦队破案有帮助。”
王建军点点头，郑重其事说道：“我预感这件案子不简单，后果有点严重。而我们对这方面的违法犯罪行为又完全陌生。所以你一定要当一回事情去做。帮我们警队立大功。”
戴天突笑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们刑侦队的案子不当事情做了？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没白喝你的好酒。”
王建军说道：“这样就好。先说声谢谢吧！楼上那两位我就不打招呼了，刚刚喂饱了肚子，喝酒没兴趣，不想上楼了，就麻烦你给我向他们解释一下。”
王建军说完，也不等戴天突回答是否，拍了一下戴天突的胳膊，顾自转身走了。
王建军把戴天突拉走说话，包厢里的胡必成和杨丹田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戴天突背地里在玩起什么花招，已经注意力转移，意兴阑然，没法喝酒了。
见胡必成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杨丹田急忙安慰道：“放心吧！应该没事。戴天突这人人品没有问题，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只是现在落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窘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看他这么狼狈，想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说实话，我也很同情他，你老兄要是有能力，我很希望你能帮上他一把。当然我们会知恩图报的……”
胡必成苦着脸说：“可他要帮的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
杨丹田有点惊讶，问道：“你自己的实验室怎么说你做不了主？”
胡必成苦着脸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对你细说。”
杨丹田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能不能你先答应下来再说？不然他狗急跳墙要向王胖子透露一二，大家都下不了台。”
胡必成只好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戴天突终于上楼来。
见戴天突独自一人进门来，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把警察的“拷儿”带来。
杨丹田小心说道：“兄弟，你不会真的报警吧？”
戴天突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胡必成忙说：“戴主任要求的事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我现在不能拍板，这件事不是小事，必须和我的投资方商量后才能定下来。毕竟钱是他们出的。你能等几天吗？”
戴天突长叹一声，说道：“我只能等两天。希望胡总能将心比心。”
胡必成沉吟半响，终于点点头，说道：“好吧！我这几天会给你消息。”
胡必成哪里还有心情喝酒？被戴天突的‘狗急跳墙’玩个灰头土脸，急忙给司机阿辉打了电话来接人。
等胡必成走后，杨丹田对戴天突的不满爆发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太卑鄙了，用这种下流手段对付我的朋友。他胡必成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我以后也没脸见他了。”
戴天突已经眼角蕴泪了，说道：“你骂吧，无论怎么骂我都接受。我卑鄙，我下流。我只有一个要求，救救刘豆蔻。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见戴天突这副熊相，杨丹田心软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呀，两人相处有了年头，从来没见过戴天突的泪水。
“可这病能治吗？你戴天突不是不知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们狗肉朋友一场，希望你不要袖手旁观。”
“为了你那位大家连见也没见过面的美人儿，你现在把大家都逼到了绝路上！真不知你怎么想的。要是胡必成不答应给你的女友治病，你打算让这事儿会如何收场？”杨丹田忧心忡忡道。
戴天突见胡必成总是站在胡必成这边，心中也恼怒起来。
戴天突说道：“你别总是帮着胡必成说话，好像他清白无辜一样。这小子拿我当小白鼠玩耍，我还可以忍，如他所说，我大人大量就当是高级玩笑，下不为例就行。可他还拿我们九灵山下那些孤苦伶仃的老人下手，都出人命了，你还能说他是好人吗？我没有直接向王胖子举报，就看上了他胡必成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我不得不利用他。我这算是以恶制恶，你根本不值得去同情他。”
杨丹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冤枉他了！我相信他刚才说的话，他只对你用上了N14，没有对你的家乡人用过药。这件事我敢打包票。”
戴天突疑惑道：“他的话你真信？说说你的理由，不然我要怀疑你们两人就是一伙的。”
杨丹田无奈摇摇头，感觉戴天突这么‘诬陷’自己太荒唐，这小子重色轻友，已经走上了歪道。如果不给他解释清楚，自己背上的黑锅将要甩不脱，于是不得不给他一个明确的提示，以证自己清白，说道：“因为我相信一定另有其人，而且我基本肯定是哪些人在背后捣鬼。”
戴天突背上毫毛直竖起来，追问道：“这些恶事是谁干的？”
杨丹田忧心忡忡说道：“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只是万万没想到竟来得这样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