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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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老并没有将曙光的未来寄托在某个人身上，而是对他们七人都一视同仁，若他们当中有一人未来可以成为顶尖武皇，也不负今日的嘱托。
陆宇话卡在嗓子里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有心劝慰苦老，但自身实力让他没有底气，毕竟苦老是要去中心战圈，能顶在前面的都是大佬。
“好了，摘星楼也没有其他特殊之地，就不留你们吃饭了，都回去吧！”
“若以后有时间，可以替我来给这些老伙计们上一柱香。”
七人对着苦老恭敬一礼，随即又沿着旋转木梯盘旋而下。
走在半道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人燃放烟花，火焰在漆黑的夜空升腾，在天际绽放着刹那芳华，拼尽一生，只为这一刻灿烂，烟花易冷，朝花瞬凋。
陆宇伸手，仿佛那五彩缤纷的烟花触手可及一般，烟花易逝，灰烬永恒。
摘星楼顶的苦老静静看着一朵朵烟花升起又炸开，最后变成灰烬悄无声息般落下，此刻浮华褪尽，人比烟花寂寞。
陆宇没有回宿舍，反而起身朝武技室走去，相处这么多天，好歹该去送别。
他不知道苦老何时离开，也不知道以何种方式离开，但想来这武技室应该还会回来的吧？
苦老在远处静静看着坐在门前的陆宇，叹了一口气，刚刚既是嘱托也是告别。
此去中心战圈，便不知能否再回来，他这大半辈子都纵横战场，如今虽年老体衰，退居幕后一段时日，但既然国家需要，随时可以横刀立马，上阵杀敌。
苦老转身未再回头看自己守了许久的武技室和门口的少年，他知道中心战圈情况一定万分紧急，否则没必要请他们这些老家伙出山。
再次出现已经到了秦无敌的办公室，这里灯火通明，秦无敌立于窗边，面色晦暗。
齐老、李老头、王哥、魏武坐在沙发上，四人表情各不相同。
见苦老来了，齐老轻声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就出发吧，时间不等人。”
李老头面色平静，他早料到了这样一天，兑宝阁早就托付给了其他老师。
王哥面色凝重地抽着烟，一言不发，他确实有点放心不下快递站，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本来陆宇不错，不过这小子死活看不上送必达的工作服，只能作罢。
魏武一脸生无可恋，“我说几位前辈，大可不必非要带上我，我要是离开了曙光，那谁来接送学生、看守大门？”
“不说学生了，就是校长用车也不方便啊，我的技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曙光还能找出比我更称职的司机吗？”
魏武是真不太想去战场，能滋润活着，谁想死啊？
况且他去了战场，天上人间那些小姐姐怎么办？都没有人跟她们谈谈人生理想了！
魏武的话没人接，在座的几人都习惯了他碎碎念的废话，权当噪音自动屏蔽了。
秦无敌对着五人深深一拜，“诸位，秦某无用，恨不能替几位前辈上战场，此去前途难料，请五位一定万分珍重。”
苦老扶起秦无敌，望着他自责的表情，苦老内心一颤，他知道这些年里秦无敌过的苦，那份煎熬不比任何人少。
“小秦，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那个地方也只有你能压制，不要放松警惕，这些年亡灵族就没有死心过。”
“你身上的重担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重，再坚持坚持，战场就交给我们这群老家伙吧！”
秦无敌叹息，他又何尝忍心看着曙光的前辈去送死，可他不能离开曙光，半步都离开不了。
回想他这半生经历，年少时扬名曙光，后来纵横沙场，有他无敌，可自从看守那个地方以来，秦无敌已经记不清多久未曾摸过武器了。
“下学期让那群小子进去看看，也算是一种历练。”苦老嘱托道。
秦无敌点点头，“几位可前去寻杨戊、宋星轩两位前辈，这两位威名赫赫，也能适当给予我曙光之人一点庇护。”
他所说之人并不是别人，也是曙光之前创造记录之人，杨戊与宋星轩都曾是曙光的前任校长。
另外两名在他之前的创纪录之人，沈修远已经不在人世，秦无敌看守之地便与沈修远有关。
韩熠虽还在人世，但他与秦无敌一样困于曙光，他倒不是需要看守某地，只是因为身体状态太差，已不适合待在战场上，而他也正是许经年的老师。
苦老叹气，曙光这些年留下了太多悲痛，沈修远和韩熠都可惜了！
“走了，若能活着回来，再与秦小子你把酒言欢。”
苦老拿出战舟，其余四人也纷纷登船，几人带着对曙光的不舍，缓缓消失在原地。
秦无敌攥紧双拳，一路顺风，望有重逢之日！
陆宇一直在武技室门口静坐到天亮也不曾等到苦老回来，他苦笑，这老头大概已经走了。
他心里很遗憾，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此生也不知道还能否再相见。
新来看管武技室的老师陆宇不认识，不过此地再也没有一个会捡绿化带落叶泡茶的老头了。
“早知道当初就给他多买两罐茶了。”
陆宇望着初升的太阳心中悲伤，天下无不散宴席的道理他明白，只是为什么这阳光这么刺眼，让他想流泪？
大道理都懂，只是心里实在难以接受！
不止武技室，以后去杀戮塔再也没有雌雄难辨的老大娘，快递站再也看不见王八哥，兑宝阁不见抠搜的李老头，就连门口都再也不见暴躁司机魏武，希望他们平安。
他朝着摘星楼方向望去，曙光又何止打空一个时代？摘星楼的一排排灵位既是曙光的荣誉也是最后的归宿。
陆宇咬牙，他已经竭尽全力去提升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在大势面前还是显得如此无力？
“等我，很快我就会来！”
苦老等人的离开更加坚定了陆宇快速变强的决心，他实在不希望有朝一日身边所有人都以这样的方式离去，只留他一人，那样的场景，想想便心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