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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败光好友家业的二愣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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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宁,这茶从何而来?你可有要说的?”皇上信了李当家的话几分,他冷厉的眼神看向知府。

李当家刚才高悬的心放下,他在一旁暗笑。

他回想到,整个秒城的茶商都被陈远道一一敲打,墨南歌在秒城拿不到一块茯砖茶。

所以墨南歌这个茶砖一定是用其他茶砖仿制的。

“此茶只有墨南歌可做,绝无二人可做,皇上尽可放心。”知府根据之前墨南歌所说,向皇上保证。

李当家在一旁嗤笑出声,“茯砖茶谁都可做。我看知府大人是为了包庇墨南歌。”

在李当家印象里还是寻常茯砖茶的做法。

知府侧头冷冷看了李当家一眼,然后低下眼眸。

“皇上,这茶名为金花茯苓茶,是墨南歌茶肆的镇店之宝。不轻易给外人见识。”

“普天之下暂无第二家,皇上可看这茯砖茶上是否是金花点点,与寻常的茯砖茶不一样。”知府眼神平淡,向皇上解释道。

知府之前也问过墨南歌这茶有何不同?

墨南歌的回答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那时候他听到墨南歌这么说,他还品鉴这款茶砖。

果真是不同。

随着他的话,李当家心中不妙,金花点点?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茶。

难道墨南歌真有这茯砖茶?

如果真是镇店之宝,不在茶肆买卖,那就解释得通他们为何从未见过这茶。

他脑子混乱,一瞬间,害怕和后悔交织着。

害怕的是若是真的,他这不是污蔑知府和墨南歌?

后悔的是他不该轻易同意陈远道上京告御状!

皇上向知府上贡的精致木盒看去,机灵的太监总管小步上前将木盒端到皇上面前。

太监掀开盒子的木盖子,盒里触手冰凉,除了几罐茶在里面之外,还有几块棉布包裹的茶砖和一张墨南歌所制的说明书。

太监一手拿起茶砖,一手掀开棉布,露出金花点点的茶砖。

太监将茶砖呈到皇上面前。

入眼的是茯砖茶砖面色泽黑褐,上面点点黄色点缀着。

“确实有点点金花。”皇上看过以后,便让太监退下,而看向知府的眼神温和了不少。

李当家肯定不能坐以待毙,知府没问题,那出问题就不是他了吗?

他拱了拱手,“皇上,草民有一言。草民猜测这个茶砖是仿制的,加了不知名的东西冒充味道。知府大人为掩盖真相真是煞费苦心。”

知府:……

他丝毫不怂。

“皇上是不是茯砖茶一泡便知,叶子的形状骗不了人。”知府也拱了拱手,十分冷静说道。

“那便泡。”

“皇上此茶泡法不一样,所用的茶具不一样,不如臣可能为皇上泡茶?”

“可。”

不多时,茶桌和一起上贡的茶具、茶被人端了上来,知府起身入坐。

知府用茶刀撬开一些茶叶开始泡茶,虽然他泡茶没有墨南歌那么行云流水,但也大致相同。

李当家有些腿软看着知府,心中祈祷着这茶叶是仿制的。

众为大臣看着李易宁的泡茶方式,都皱起眉,这泡法是前几个朝代的方法。

不是不能泡,而是这种泡法现在更多是平民所用。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怎可和常人一样。

不过,这套白玉茶具倒是精致非常,就是不知道皇上的态度如何。

大臣们抬头偷偷看向皇上,皇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倒出几杯茶水,然后拿出棉麻的茶巾,将茶叶夹出在茶巾上。

“皇上,臣泡好了。”知府将茶巾和茶水一同放置在木质托盘里。

太监见状,将托盘端到皇上面前。

皇上捏起一片舒展的茶叶,细细观察,确实是茯砖茶的茶叶。

皇上突然好奇起来这茶叶的味道,他示意着太监验食。

李当家紧张得屏息等待着皇上的动作,可他没想到皇上竟然让太监验食。

这不就是意味着确实是茯砖茶。

他只能心中祈祷这茶是还魂茶。

然而,他祈祷并没有用处。

太监喝下茶以后当即表示这茶没有问题。

皇上这才捏起一个铃兰杯饮下。

李当家看见皇上微睁着眼,一脸的惊奇。

他心中嘀咕,这茶一定是难以入口才让皇上震惊。

李当家瞥了一眼知府,心中很是幸灾乐祸。

“这茶……”皇上回味着刚才的味道,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

然而,李当家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皇上嫌弃这款茶叶。

他着急得想要起身,又想着皇上没让他起来,在下方犹如跳脱的小鸡急切地说道,“皇上,知府玩忽职守,墨南歌以次充好,不知道该当何罪?”

几个帽子砸下来,震得知府无言以对。

这么愚蠢的人竟然上京告御状也不怕自己小命不保。

“这茶香气纯正,滋味醇厚,香清不粗,味厚不涩,但真是佳品。”皇上没理会李当家的话,自顾自得闭眼沉浸在茶的滋味里。

李当家听到皇上的话,愣在原地,这意思是。

金花茯砖茶但真是茯砖茶?

茶叶不仅没有以次充好,反而还受到皇上嘉奖。

陈远道不是和他说,墨南歌茶肆已经没有茯砖茶了吗?各个茶商已经封禁买卖茯砖茶吗?这茶从何而来?

这茶自然就是墨南歌已经泡水的茯砖茶,经过一个月的发酵,茶砖里外都产生金花,这茯砖茶便取名为金花茯砖茶。

茶砖上的金花实则为一种菌类,一种益生菌。

不仅让人看了觉着美观,喝起来的口感更馥郁。

这茶泡水后要经过阴干晾晒,达到外冷内热、外干内湿等多种条件才能产生金花。

这也是为何墨南歌要在茶仓晾晒的原因。

正所谓茯茶易得,金花难遇。

所以只有墨南歌才能制作这话并不是假话。

总之,墨南歌从来都不怕其他茶商会模仿制作出来。

然而,现在的李当家还在耿耿于怀陈远道是否忽悠他,故意谋划害他。

陈远道真是害人不浅,他就不该听了陈远道鬼话!

如今如何是好?

李当家两腿止不住得发颤,他当即做了个愚蠢的决定,连退几步,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当家趁着大臣们都在关注皇上一举一动的时间,蹑手蹑脚地退后。

他忽略的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就算他能退出殿外,不出一瞬,依然会被擒拿回去。

皇上睁开眼睛,就看到李当家一步两步悄无声息地往后退。

“拦住他。”皇上冷声道。

众人的眼神顺着皇上的眼神看向李当家,他们啧啧称奇,在皇宫想逃走?

真是痴人说梦。

李当家被御林军当场抓住,从大殿的门槛压了回来。

“你可知罪?”皇上自然知道为何李当家会逃跑。

无非是害怕他问他的罪。

“草民没错,草民只是害怕皇上被小人蒙蔽啊。就算是茶没有问题,知府的贿赂问题还没查清楚。”被御林军压着肩膀的李当家跪在大殿地板痛哭流涕地说道。

他看着完好无损的知府,心中升起怨恨。

这个该死的贪官一定是墨南歌里应外合。

他急得团团转,他一想到要被问罪就喘不上气来,窒息感向他包围。

“朕看你是把朕当枪使,好铲除你所说的墨南歌!”皇上铁青着脸说道。

皇上闭了闭冰冷的眼,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皇上本想治一个大不敬之罪,奈何知府的账本还没查验,他这才作罢。

看到皇上怒气的样子,李当家心里更加紧张,寒毛也竖了起来,周身止不住颤抖。

“皇上饶命啊,这都是陈远道这个茶商指使草民干的。”李当家毫不犹豫将陈远道出卖。

“陈远道?留着这话去牢里吧。”

皇上有些疑惑,他猜测也是茶商,不由得皱眉。

“朕真的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们这些茶商一同针对!一个个把朕当枪使。”

皇上冷冷的声音传进李当家耳朵里,他眼里流露出恐惧的情绪,害怕皇上说一句“斩立决”。

他支吾着嘴,平时里的利索的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听着皇上如何处罚他自己。

“也罢,来人压他下去关到李易宁查清为止!”

听到这话,侍卫立马拖着李当家就往外拉去。

李当家脸上煞白,被人拖着忍不住挣扎,爬向皇上的方位。

侍卫皱眉,拖着李当家头也不回的离开殿内。

“皇上皇上,草民无罪啊,墨南歌的茯砖茶确实泡了仓河水。”李当家被拖出殿外还大喊着话。

李当家见不管用,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言语粗鄙不堪。

“还有这贪官,大庆迟早要完,狗官狗……”

李当家消失在众人面前,但他的声音还传在大殿内。

众人不敢看向皇上,他们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这刁民怎么敢的,辱骂皇上,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特意给自己多加些柴火。

皇上听到李当家这些话脸色一黑,“给朕打三百大板再关!”

侍卫领命,告退前去通知准备关押李当家的人。

皇上恼怒不已,他迁怒到知府身上。

“知府治民不严,扣三月俸禄。”

“御史大夫什么时候查清账本,你什么时候回去,李易宁你可有异议?”

话落,皇上直直看了大殿外的方向。

显然是因为李当家的原因处罚知府李易宁。

“皇上圣明,微臣并无异议。”

知府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终,知府被人严加看管,直至御史大夫查清账本。

……

距离知府离开已经有一个月有余,现在并没有看到知府回到秒城。

此时,陈叔正焦虑绕着墨南歌一直转。

“陈叔,这茶没问题,本少爷还会说假话吗。”墨南歌坐在摇椅里,一旁的小厮给他摇扇子。

陈叔看着墨南歌这幅悠闲自在的样子,无奈叹息。

“可是墨当家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踏进茶肆,这也就罢了,就连咱们茶肆门前的迎客松和发财树都让人盗去。”陈叔最近焦虑得头发都要凋落,一天天夜不能寐的。

迎客松和发财树的消失让陈叔心中充满不详的预感。

“连发财树都偷?”墨南歌拿着葡萄的手一顿。

他沉吟片刻,偷个发财树也不能卖钱,估计是哪个茶商干的。

墨南歌还真没猜错,就是其他茶商干的。

这商户竞争不该是整垮他,咋么能偷他发财树。

他摇了摇头,觉得好笑,无所谓地说道,“再买一棵就是。”

陈叔不理解看着墨南歌笑起来,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不能理解墨南歌这么自在,丝毫没被城中的消息影响。

最近传闻四起,流传秒城上贡的茶有墨南歌的茯砖茶,而墨南歌提供给皇上的茶是假茶,皇上愤怒非常,要收了茶肆,罚墨家永世为奴。

平民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害怕被连累,再也没有踏足茶肆。

而之前与他们签订买卖的商户也拒绝继续之前的买卖。

现在,他们的茶肆门可罗雀,寂静非常。

而造成这一原因的自然是陈远道,他背地里收买乞儿,传播墨南歌即将要被皇上责罚的消息,让他们的茶肆无人光顾。

就连墨南歌门前的迎客松和发财树都被他让人盗去,就是给百姓和墨南歌营造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氛围。

他这样做,一部分是因为他要吃下墨南歌茶肆的市场,一部分是想要整垮墨南歌茶肆。

现在没有商户敢和墨南歌做买卖,他的盘算自然没落空,他顺利吃下这部分市场。

至于整垮墨南歌的人茶肆,陈远道准备熬,把墨南歌熬走。就这传闻,他不信这茶肆能继续开下去。

当然现在的墨南歌并不知道,他还躺在摇椅,丝毫不担心现在的状况。

陈叔站在他身边嘴巴没停,“也不知道闻当家现在如何,小的给闻当家传了几回信,闻当家这么久都没回信。”

陈叔有些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这么久没有闻当家的情况,不知道闻当家是死是活。”

墨南歌动作一顿。

陈叔这些信早被原主全部拦下销毁了的。

墨南歌并不担心闻玄明,他可是最后成为大将军的人。

如今没有原主这个毒瘤,自然不会再有内患。

相信很快,闻玄明就能回来。

所以,他神色自若地回道,“也许是信没收到,陈叔你可以再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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