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帝城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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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哥哥,刚刚你收下折梅剑的时候,真的没有感受到剑中之灵吗?” 瑶娘有些不甘心,这样的世间难见的宝剑,与阮遥有缘,但是为什么又不能认主呢?难道真的被千年时光抹去了宝剑的灵?
阮遥失笑,机缘获宝,他已经十分满足了,哪里敢奢望还能真的遇上一个完好的剑中之灵呢?宝物认主的传说,大概也只是存在于说书先生说的传说故事里。
不过他还是安慰道:“哈哈,没事的,哪怕没有剑之灵,这把剑的威力,也是厉害到顶天了……”
说着,阮遥忽然想起,比武虽然结束了,但是还有不少事情,依旧让他摸不着头绪。
比如说,鹤印大将军为什么突然会在白夏城里,因为挑衅了一个普通的客商——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而故意挑起帝城与世家盟的比武纷争?甚至让他培养了多年的右军四部精锐在天下露面,这又是为何?
而且,在输了之后,居然那样干脆地带着人马,就灰溜溜地返回帝城?
鹤印似乎并没有传闻里那样的暴虐、冲动,整个比武的安排,好像一个巨大的谋划与安排。
可是,目的呢?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引来整个中州大地上各个势力——从朝堂到江湖的关注。无数人的眼皮底下,比武输了,鹤印能获得什么好处?实现什么目的?
阮遥想不通这些。
自己也只是因为被牵扯到“赤龙令”的因果之中,而被人推上了比武的擂台。难道自己的出现,都是鹤印他们的设计?
想着想着,脑袋昏沉,只好摇了摇头。
“很多事想不明白吧,很正常的。”颜青突然开口,“阮大哥,我觉得,赤龙令也许是这次突然的比武背后的关键。”
颜青平日里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总是在嬉笑玩闹,实际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里,仿若能洞悉一切。只不过大多数人,都被他的那副纨绔贵公子般的外貌所迷惑,以为他也是某个大势力的子弟,在外面享受这花花世界罢了。
颜青看着阮遥和众人的不解,举了个例子:“阮大哥第一次被杀手暗杀的时候,杀手只是不断追问赤龙令的下落,他应该不知道阮大哥当时并没有拿到赤龙令,只是杀手背后的人觉得,阮大哥这里可能有。并且,背后的人并没有选择偷,而是要杀人灭口。
“第二次是在阮大哥夜里突破的时候,按道理背后的人已经知道了赤龙令不在阮大哥这里,为何还要不断刺杀?就是要强行将阮大哥与赤龙令捆绑在一起,甚至不惜第三次在光天化日的街道上刺杀。
“也许,这背后的人,也不知道赤龙令到底是什么,只不过选择了这个噱头,想让它与阮大哥发生交集,产生因果,继而引着阮大哥去追查探究,最终会怎样,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阴谋……”
“师父?师叔?谢昭离盟主?”阮遥心底自问,按照颜青的说法,不断在推动着自己往前走的,只有这几个人。师父要求师叔给阮遥争取来的比武名额;师叔全程在引导自己突破功法、躲避刺杀;谢昭离也积极配合,推着自己上台,并且告诉了大家赤龙令的来历故事。
难道这背后,有如此深的阴谋?
可是,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阮遥依旧觉得颜青说的,也许不对。
师父明明在第一次刺杀时,救了自己;也从没有证据证明,师父与谢昭离有任何关系瓜葛。
算了,此事存疑太多,目前能做的,只有顺着线索,一步步向前看了。
阮遥正想着线索,谢昭离的到来,给了更多线索。
谢昭离带着阮遥几人,进入了世家盟的谢府后院,在地下的一处密室中,阮遥见到了海潮节前一天,在街道上茶馆里刺杀的影子杀手。
那个神奇的笼子敞开着,笼子的地面,有狼藉的大片血污已经干涸,影子杀手被铁索束缚了四肢,一动不动地坐在笼中,眼睛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谢昭离拿出一叠纸,递给阮遥,“阿遥,这是他昨天连夜的口供。”
阮遥低头看了良久,纸上的大概意思,有人悬赏阮遥的人头与赤龙令的下落,而且,要么拿到赤龙令,否则阮遥的小命,他们也要。
阮遥明白了一点,背后主使也不知道赤龙令的下落,找上阮遥,似乎就是为了逼迫阮遥跟赤龙令绑定在一起。这跟自己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这一叠纸上的信息,明明一张纸就能写完,为什么非要重复地写三四遍?
阮遥几人不解,看向谢昭离。谢昭离微笑着解释:“这是一种审讯的手法,由几个人轮流审讯,每次的口供都记录下来,最后再比对,能够更有效地排除虚假的信息。”
至于这个轮流审讯过程的恐怖之处,见瑶娘与阮衣衣两位女孩子在场,谢昭离并没有细说。
不过阮遥几乎能想象地出来。
做杀手的,大多是为钱卖命,也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控制。被抓住后的杀手,很多时候,都会拼着鱼死网破,供出背后主使。可是,谢昭离与白无心动用了白夏城官府与江湖的诸多审讯手段,都无法撬开这个杀手的嘴使其供出主使,这就让人无奈了。
现在唯一确认的消息就是,有人在故意将阮遥与赤龙令绑在一起,想要得到阮遥或者赤龙令,二者皆可。
阮遥将纸还给谢昭离,瑶娘却又从谢昭离手中拿了过去,瞧着瑶娘为阮遥如此认真的模样,谢昭离心头不是滋味。
“阿遥,关于“灵王使”的杀手的事情,估计暂时会告一段落。这第三个杀手我们会处理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瑶娘拉着阮衣衣还在认真地查看口供的那叠纸,阮遥突然往笼中的杀手那边走了过去。
阮遥刚才突然发现,杀手坐着的地方满是血污,原本血污流动,是毫无规律的四散,但是杀手的右手耷拉在地上,食指伸出,在血污中似乎划拉了什么痕迹,有横有竖,像是字迹,只不过这些字迹现在被杀手的衣袖遮蔽了大半。
因为血迹干涸后,呈暗红之色,凌乱不堪。一般人不会那样仔细去盯着满地血污看,加上衣袖的遮蔽,所以没人发现字迹。
阮遥却凭着自己被月华之力加持过的超然的五感,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阮遥走近,蹲下来看了一眼,又起身挪动到跟杀手同一个方向,这才辨认出地上乱糟糟的一团字迹中的几个字——
“听……萧……舟……勿……海……”
阮遥的奇怪举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阮大哥,你在做什么?”颜青好奇地问,大家也都聚了过来。
“听……这些是什么意思?”阮遥沉浸在思考中,似乎没有听到颜青的问话。
瑶娘干脆拍了拍阮遥的肩膀:“遥哥哥,你发现什么了?”
阮遥见大家都过来了,抬头说道:“你们看这个,地上有字迹。”
阮遥把自己辨认出来的几个字,分享了出来。谢昭离也看了半天,疑惑地说:“昨天深夜审讯完,我是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天,我们是一起过来的,这段时间,密室并未开启,外面也一直有暗中的影卫看守。所以,这些字迹,不是写给对方的人看的,只能是写给我们的。”
“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啊?可惜好几个字都被血迹模糊了,看不清了。”瑶娘朝着阮遥问道。
阮遥找来纸,将能看出来的几个字写了下来。
“听、萧、舟、勿、海”,能看出来的,只有这几个字。
门外突然有人传音给谢昭离,白无心过来了。
阮遥将刚才的发现也告诉白无心,大家一时之间,都是毫无头绪。
不过,白无心找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原来,白天的擂台比武胜出后,鹤印虽然拂袖走了,但是依旧派人给胜出的阮遥及世家盟的其他七位参赛选手,都送来了青乌帝城的厚礼。
白无心拿出一个空间更大、可以收纳物品更多的须弥戒,交给阮遥:“阮遥,这里是帝城宫内派人送来的获胜者的奖励,你放心收下。”
阮遥有些愕然,鹤印将军办事,果然不是常人。
接过须弥戒,用内劲稍稍渡入,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这戒指以后就只能自己使用了。
阮遥当着众人的面,一样样掏出了须弥戒内的奖品:
堆成小山的是中州大地上日常流通的珠贝银钱;
数十瓶丹药,都是疗伤、培元的药中珍品;
一把短剑,只有手掌般长,近乎匕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就是一把寻常的铁质短剑;
还有一块鎏金腰牌,上刻“青乌”二字,青乌腰牌旁边,还附有一张纸条,“阮遥,欢迎你随时来帝城宫内,持此青乌牌,你就是宫内的贵客”,这居然是帝城宫内的邀请!
白无心也没有料到,阮遥居然能收到帝城宫内的邀请。说实话,青乌帝朝宫内,已经快十多年,不干涉不参与中州各郡的各种大小事务,近乎超然物外了。平时代表帝城与各郡打交道的,都是鹤印这个青乌大将军。这次,阮遥居然能得到帝城宫内的消息。这意味着什么?白无心与谢昭离,在暗暗思索着。
谢昭离与白无心抄录了一份阮遥记录下的血迹中的残字,就急匆匆地走了。
能得到帝城宫内的邀请,是不是意味着,阮遥已经成了着中州大地上,不一般的人了?!瑶娘有些开心。
颜青与阮衣衣也都心中佩服,阮大哥果然是我们的年轻一辈的楷模。
只有阮清,与阮遥相依为命十多年的中年男人,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