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灵族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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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威说起灵王故地的时候，先讲了鸣沙城的来历。

鸣沙城的“鸣沙”二字，有十分古老的来历传说。阮遥听到这个故事，内心十分复杂。

传说很早以前，栖凤漠上居住的是零散的沙族人，各个大小绿洲都是他们的栖息地。哪里水草丰沛，哪里就有沙族人的踪影。也不管中州大地上各个族群的纷争如何，沙族人只是迁徙在栖凤漠的各个绿洲之间。

那时候，还没有栖凤漠中央的这个巨大绿洲鸣沙城，也没有栖凤漠南边靠近白夏的北墨城，甚至栖凤漠北边靠海的隐龙境也还没有出现。

沙族人就这样世世代代生活在大漠之中，不与外界有什么瓜葛，过着艰苦但与世无争的生活。

直到千年前，栖凤漠的东边一大块荒漠忽然一夜之间变成连片的绿洲，慢慢又有了从西南方避祸而来的另一个族群——灵族的一个分支。

一向不惯与人争的沙族人，对待灵族十分友好。甚至还帮助初来的灵族人修建住所、开辟牧场、修整道路，让灵族人能够适应大漠上的绿洲生活。

就这样，数十年过去，灵族人逐渐站稳了脚跟。但是他们天性好斗，此刻没有了外敌，便开始往自己现有的地盘往外扩张，不断侵占沙族的传统地域。

也正是这时候，沙族人开始团结起来，有人提议在栖凤漠的中央绿洲处，构筑城池，这就是鸣沙城的前身。

不过那时还不叫鸣沙城，只是一个小规模的无名城镇而已。

灵族人也听说了沙族在栖凤漠中央建立城镇的消息，便找沙族首领商议，想一同参与建城的事宜。

大多数沙族人并没有意见，直到城镇大体落成，人口比沙族多而且聚集的灵族却开始打起主意，想要霸占城镇的所有权。

由此导致两族龃龉，为后面的纷争起了伏笔。

沙族人天性纯良，不善争斗，但是在自己耕耘经营了无数世代的大漠上，沙族人无比团结，不肯割让城镇给灵族。

那一年的火灵节前，城内的沙族精壮男子都出外游猎，为火灵节的篝火大会做准备。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灵族中的一部分激进分子，抹黑进了城，绑架了沙族上百老弱妇孺，并带出了城。

在闻讯赶回的沙族人跟前，这些灵族绑匪，因为要挟不成功，残忍杀害了人质，引得沙族震怒。一怒之下，两族开战，才站稳跟脚的灵族自然不是世代居住于此的沙族人的对手。不出半月，灵族的反抗就彻底无效，所有的灵族人被驱逐到了栖凤漠的最东边的一个小绿洲，并立下族群誓言，所有灵族之人世世代代都不得再踏入栖凤漠的其他地方半步。

事已至此，沙族付出惨痛代价，开始反思并组建军队，这就是后来镇风部落的镇风队的前身。

而那个大漠中央的城镇，也因数百沙族老幼的冤魂不断在城外哀鸣，得名鸣沙城。每当月色隐去的夜晚，那股哀鸣就显得尤为清晰可闻，沙漠之中的夜，由此变成了一种额外的禁忌。

数百年来，沙族人不断在鸣沙城外祷告、祭祀，引导冤魂往生，但是始终不见效果。

鸣沙城的大名，由此传遍中州。所有往来栖凤漠的外地人，都会前往鸣沙城，祭奠、瞻仰那些为和平付出生命的沙族先辈。

直到一百多年前，青乌朝建立，统一中州，自然也包括栖凤漠的沙族，沙族改名镇风部落，鸣沙城内也有了两郡的郡守和帝城驻军，那鸣沙城的无月之夜的哀鸣，却渐渐地隐去，再也听不到了。

至于那时候剩余的灵族人，被驱赶到栖凤漠之东边边缘绿洲后，再也不见他们的踪迹。又是数百年沧海桑田，千年前栖凤漠东边的那些大块绿洲又恢复成沙漠，那些灵族人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听说，后来那些灵族人，有一部分回归了他们西南方的祖地，参与了与青乌族的争夺天下的战争，最后灵王战败，青乌族联合其他依附的各族群，清扫天下余孽，整个灵族也就没了消息。

而时至今日，那片绿洲有没有残存的灵族人，也没人再去关注和探究。

不过，从灵族分支来栖凤漠，后又被沙族驱逐到边缘，再到今天，也有上千年的历史，那片东边的绿洲，应该就是灵族在栖凤漠最后的故地了。

这也是阮遥打听到的最详细的灵族故地的历史了，若非沙威是代理族长，有资格翻阅沙族那些尘封的历史，如今的镇风部落，估计没人知晓这些如烟往事。

“东边栖凤漠边缘的那块绿洲叫什么名字，沙族长知道吗？”

阮遥想了解得更清楚。

“唔……好像是叫南苍城，我看过沙族史书的记载，说那块绿洲其实很小，容纳不了上万人居住。靠近海边，虽然苦寒之地，但也算有丰沛的水汽。”

南苍城，也不知是何意。

阮遥想着，既然绿洲很小，也不知这千年的“囚禁”生涯，那些灵族人是否还有后代生存。

“阮遥兄弟，你是想去那边看看吗？灵王使组织既然是当年灵族的后裔，若是能找到灵族的故地，也许能探查出些关于这个组织的消息。”

说起灵族后裔，沙威其实依旧有当年被冤杀沙族先辈的怨气。沙族先辈当年“投之以桃”，得到的不是“报之以李”，反而被灵族“以怨报德”，结下血海深仇。虽然最终灵族付出代价，但是先辈的冤魂因此哀鸣数百年，此恨难消。

鸣沙城劫后余生，整个城池都显得十分兴奋躁动，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走上街道，庆祝这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后的光明。吉尧将军也带着驻军的兵士回了营地，除非像这天的沙兽之灾祸一样的特殊情况，一般情况下，驻军都会不离开营地。

袁青叶与齐弘远两位郡守特地来镇风部落的沙神境圣地， 向阮遥表示感谢。

两位郡守给阮遥送来了一大堆修行资源，灵玉又在阮遥的须弥戒中堆成了山。不过他最在意的，还是沙威族长赠送的那幅地图，上面是整个栖凤漠几乎最完整细致的地图标注了，不仅有东边南苍城的故址，还有大漠之中所有的大小绿洲城镇的位置。这对阮遥来说，属实是雪中送炭。

拜别众人，阮遥穿着镇风部落的传统服饰，头上的包头巾都换成了沙族巧匠细心编织的沙柳帽。

阮遥赶着清晨初上的太阳，阳光细碎，微风裹带些微的黄沙，迎面拂来，新的一段旅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