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传闻有家事务所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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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迷路的哥特萝莉”怪谈开始盛行，莱纳里感觉到，自己渐渐多出来一种能力。
这种能力只在夜间生效，能让莱纳里感应到伊尼瑟尔城范围内游荡的杀马特，并瞬移到附近。
起初，刚刚获得这个能力时，新鲜感之下，莱纳里使用过几次，随后就不愿意再用。
因为，那太刻意了，没什么意思，远不如随缘撞见来得有趣。
……
冬天，天黑得早，伊尼瑟尔城位置偏南，处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区，虽不会下雪，该冷时也冷得够呛，还没有暖气。
莱纳里仔细收好橡树孤儿院提供的朴素但暖和的冬装，就穿着一身看起来特别单薄的哥特裙装，专门挑黑魆魆的小巷子钻。
游荡着，游荡着，一不小心，莱纳里居然就撞见一群杀马特中年，正顶着寒风，兢兢业业地做着面粉买卖……
莱纳里：“……”
这可不有趣，牵扯太多太大，超~麻烦的啊！
趁着一群歪瓜裂枣没反应过来，莱纳里随便选了处杀马特扎堆的地方，瞬移闪人。
落地，看清楚眼前的场景，莱纳里一愣。
哦豁~
这是一条死胡同，尽头处，一群怒气冲冲的杀马特青少年，围着一个鼻梁上架着眼镜、咖啡色西装领带白衬衫、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奔三上班族。
莱纳里出现的时候，一伙人里看起来最强壮的莫西干发型青年正怒气冲冲地拽着上班族的衣领，挥舞着拳头威胁着什么。
而那个上班族，只是好脾气地赔着笑脸，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莱纳里沉思片刻，抬脚，转身，准备走人。
——这上班族不对劲，直觉这样告诉她。
“等等！”上班族大喊。
闻言，莱纳里真的停住动作，迈出的脚步停顿在半空。
不是她真的愿意这么听话，而是，她动不了了。——这个上班族，果然有问题。
莱纳里冷漠地确认，并犹豫着是否就此暗影化逃离。
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多，莱纳里想到自己完美的拟人伪装，想到自己手续齐全的身份证明，再想到自己没做过什么坏事，反而为督促青少年积极向上健康生活做出过许多贡献，于是定了定神，预备将“异能少女”的身份伪装到底。
——真要装不下去穿帮了的话，到时候再跑路也完全来得及。
更关键的事情是，莱纳里身为怪异，连续游荡这么些年，却从没正经遇到过别的怪异，异能者也只知道常驻在治安总局的那几个，她实在太好奇了。
前一刻还拽着上班族的衣领、凶恶威胁的莫西干发型默默松手，退到一旁，一干拥挤围着助威的杀马特们也默默让开道路，隐约有向后躲避的趋势。
上班族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领，大步走向被定身的莱纳里。
绕到雕塑般的莱纳里正面，上班族上下审视哥特裙装小女孩，似乎是确认了莱纳里是活人而非别的什么，他伸出手掌，五指微张，虚虚对着莱纳里的脑袋，郑重地说道：“允许你说话。”
话音刚落，莱纳里发现，自己的嘴巴恢复了自由，至少说话没有问题。
“你就是‘迷路的哥特萝莉’的正体？”上班族略有些好奇地询问，语气还算友好。
莱纳里不答反问：“你是谁？”
“哦，失礼失礼。”上班族一拍脑袋，随后自我介绍道：“我是维维安·格罗特，传闻有家事务所的老板，治安总局登记过的怪谈侦探。”
莱纳里茫然：“薇薇安？传闻有家事务所的老板？”
“是‘维维安’，不是‘薇薇安’！我爸当年喝多了。”上班族·维维安·格罗特无奈道，“为了避免误会，你可以直接叫我格罗特。”
“哦。”莱纳里恍然。
她就说嘛，这人一看就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这时，格罗特又补充说明：“我的事务所名字就叫做‘传闻有家’，嗯，当年我也喝多了。”
莱纳里：“……”
……亲生的，鉴定完毕。
等莱纳里无语得差不多，格罗特又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到这里，莱纳里已经放下大部分戒心，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道：“应该、可能是我吧？”
格罗特挑眉：“应该、可能？”
莱纳里：“我的身体有缺陷，又生而知之，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抛弃。”
“我用异能把自己放在一家气氛温馨的孤儿院门口，可惜这家孤儿院院长缺乏人脉，日子艰难，随时都会倒闭关停。”
“我不想失去这个家，于是，我就用我的异能变化出一个分身，到处找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募捐’。”
“后来我渐渐长大，干脆就用异能覆盖伪装自己，亲身上阵了。”
一段故事说完，格罗特还没怎么样，小巷尽头挤在一起的一群假杀马特，当场就有好几个哭得稀里哗啦。
格罗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浏览器，问道：“孤儿院的名字叫什么？”
莱纳里实话实说：“太阳花。”
片刻后，格罗特抬头，面无表情：“太阳花孤儿院5年前就关停了。”
“是啊。”莱纳里伤感地叹气，“雷丽斯修女教会了我很多珍贵的东西……”
格罗特默然，却坚持着问道：“后来呢？后来你去了哪里？”
莱纳里说道：“那之后，我被夏娃孤儿院接手了。”
“夏娃孤儿院……夏娃……有了！呃。”格罗特不可思议地抬头，紧盯着莱纳里的双眼，“夏娃孤儿院十几天之后也关停了。”
“是呀，真不幸。”莱纳里面无表情，一点不虚，“还是我举报的呢。”
格罗特愣了一下：“等等！你举报的？”
“等会，等会！我想想，我想想……”格罗特一手手机，一手抓着脑袋，冥思苦想。
“有了！我想起来了！”格罗特惊呼，“确实有个相熟的治安官曾经说过，有个暗影系的未知异能者，深夜砸了个装满照片视频证据的手机，后来一查，却发现手机的主人只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杀马特，时间恰好差不多是在5年前。”
“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莱纳里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