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起高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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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砸开赤石后一看，傻眼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把石粉拿到嘴里一嚼，差点把牙齿磕掉，一股刺鼻的焦炭味道，立即吐掉，这不就是石头吗，怎么吃。
华仲夏恼怒道：“谁告诉你这是用来吃的？”
小厮哀怨的看向小昭，道：“少姑娘说这是海货。”
小昭扑哧一笑，道：“我又没有说这个是海鲜，谁让你把什么东西往嘴巴里面塞，少废话，干活。”
小昭把眼睛一瞪，装作要发怒的样子。
小厮见小昭要发怒的样子，立刻不吭声了，乖乖的敲赤石去了。
不一会儿，赤石被敲成了碎片。
“再小点，再小点。”华仲夏道。
小昭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这些小厮没办法，只能乖乖的把石头在石板敲了再敲。
不一会儿，这些赤石已经成了颗粒状，同时华仲夏让他们弄了一些新碳，也敲成粉末，然后两者搅拌在一起。然后放到石头围起来的那个坑里烧。
华仲夏不禁为自己的头脑转的快而自豪，虽然已经第四天了，一点铁渣也还没见着，但他觉得能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次一定能成功。
然而事情还是非他所愿，碳老黑这次倒是是乖乖的成了渣男，但是铁哥哥依然没有出来，搂着氧妹妹，对着华仲夏冷冷的笑。
华仲夏这次没有灰心丧气，屡败屡战，谁叫他不是学霸。看来鼓捣不够，再细点，弄不死你。
他命令小厮把上次他做的稻米的春臼拿出来。
众人今天觉得二皇子真的是疯了，但是在小昭丫头的淫威下，也没有办法，五六个人把巨重的春臼从米房挪到后院来。
然后按吩咐把这些赤石颗粒放到春臼里捣成粉末，还好，这些烧焦的赤石已经非常脆，不一会儿就全部用石锤捣成粉末。
同样如法炮制，把碳粒也捣成粉末，然后搅拌好，放到石坑里，点燃。
这时华仲夏才招呼大家吃饭去，自己不吃瞪着看石坑里的燃烧的碳火。
今天大家被二皇子折腾的散了架一样，早就饥肠辘辘，一听吃饭，不管伙房送过来的是什么，个个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干饭的劲头十足。
现在大家终于弄明白二皇子要弄一个什么铁疙瘩的东西出来，大家边吃边赌二皇子这次到底能不能成功。
正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二皇子大喊一声，“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然后看到他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
大家有点担心，二皇子不会又疯魔了，平时二皇子真的待他们亲如家人，这在这个贵贱分明的时代还是非常难得的。
小昭赶紧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怎么了，弄不出来就弄不出来，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了不起，好好的当你的师正不好吗?
华仲夏苦着脸道：“弄是弄出来了，量太少，只有一点点铁渣片，没有结合在一起，没法用，还浪费了不少赤石。”
说完坐下来低头沉思。
小昭从来没见二皇子这么苦闷过，她以前觉得二皇子虽然傻乎乎的，但是乐呵呵的，无忧无虑，不知道恢复智力，对于他是好是坏，就柔声道：“不是出来一点点铁疙瘩了么，说明你的方向是对的，再努力一下，肯定成功。”
华仲夏郁闷无比，他觉得自己这次应该万无一失了，想不到还是失败，这种挫败感如此强烈。
这让他觉得，凭一个的力量，加快人类文明是何其困难。
他苦着声说：“赤石不多了，时间也不多了，机会只有一次了，不能无限制的盲目的试错了，让大家先去休息吧，我再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小昭道：“不妨，你尽管试，赤石不管，不够我再去想单叔要，也就一天一夜回来。”
晚上，躺在床上，他把脑中的那个电脑调出来，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可惜这就是一个单机版的电脑识别器，没有任何信息可供调阅，也没有存储任何东西，看来得把它打入冷宫。
既然没有作弊模式，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他尽量把自己的脑子调成电影模式，回想过去所有关于和铁有关的片段。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去北京，去首钢公园参观首钢滑雪大跳台，那是单板大跳台运动在全球的第一座永久跳台，也是冬奥历史上第一座与工业遗产再利用直接结合的竞赛场馆。
由于是永久性的，所以在五百后依然保留了下来，那来自敦煌壁画中的“飞天”灵感的雪飞天跳台，一座座冷却塔，让他印象深刻，最让他灵感一现的这个首钢园里的一座三高炉。
据说三高炉建成投产前夕，在此迎来梅兰芳表演《贵妃醉酒》，如粗犷纵横的钢筋铁架，铭记着那些激情燃烧的往昔岁月。
高炉，高炉，华仲夏恍然大悟，原来他所有的步骤的方向多是对的，只是少了高炉，就是说他的温度还是不够，就那么几个漏风的石头一围，肯定溶不出他想要的铁块。
高炉，这个简单，泥巴多的是。
还好他的脑子不算是豆腐渣，想通这一点，他美美的睡去。
第二天起来，他抓紧让小厮把泥土搅拌好，放些草进去，按记忆中的摸样，造了一个迷你半人高的小高炉，圆圆的，顶上是空的。
小高炉有了，他这时开动脑筋，火怎么进去呢，他在高炉的底部开了两个孔，但觉得这样空气肯定进去肯定不够，可惜古代没有电鼓风机。
但手动鼓风机是可以做的，他想了一个办法去做。
让小昭去奚仲哪里调了木匠和木料过来，那个木匠根据华仲夏的方法，用鸡毛、木板和空心树干，制作出了一个木质鼓风机出来，然后用一根空心的竹竿把鼓风机和高炉的口子连接起来。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不然他刚刚竖立起来的伟岸形象，必然毁于一旦。
他首先让小厢们制作了一些木炭，他要改用木炭辅助加热。
他在炉先点燃一些易燃的木炭，放在炉底。
伴随着来回抽插推动鼓风机，鼓风机发出气喘如牛的运作声，里面的木炭被迅速点燃。
华仲夏再让人拿了一些木炭倒进炉里，直到将炉底填满，等到楼内温度足够高的时候，他让人将混合好的赤石粉和碳粉全部倒了进去，又继续贴上木炭，只见众人一会儿拉鼓风机，一会儿又要往里面加木炭，一会儿往里加铁矿粉，忙的热火朝天，火焰在炉口热情的跳着舞，所有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随着温度的升高，那些好像被融化了一样，变成了红通通的红色液体。
石头居然能被烧成液体，所有的人目睹了这个神迹，顿时对二皇子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木匠也是第一次自己鼓捣出来的鼓风机，居然居然能将炉火催旺到这个程度，感觉在这里一个上午，胜过在工部十年，回去无论如何要辞去工部的职位，来当二皇子的跟班。
终于所有的矿粉被加完，过了一会儿，仿佛听到里面的沸腾声，熄火冷却后，华仲夏让人用木棍直接将炉具捣毁。
这次，他终于得到了一大块铁饼。
随着大铁饼的出现，华仲夏觉得此时应该有战歌响起。
铁器时代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