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褒斜、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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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告诉三辅地区的锦衣卫，一旦杨玄感回到长安，传信给子云他们，允许他们相机行事。”
“子云他们若是现在走子午谷太危险了，长安乱起才是他们出兵的时机。”
姚广孝点了点头，将孟良说话一字不落的记在小本本上。
“主公，那散关守将....”
高顺啊，陷阵营主将，若是能收为己有也是件如虎添翼的事儿。但是高顺这个人始终是忠于吕布的，自己杀了吕布也不知道高顺肯不肯归顺自己。
“先把他牵制在散关吧...”
孟良又想了想，牵制高顺的兵力不能少，还要进攻子午谷或是褒斜道，陈庆之那里的兵力可能会不够。
“传令王守仁，让他派兵策应陈庆之。”
其实孟良觉得自己就算是不告诉王守仁策应陈庆之，王守仁也不会无动于衷。身为知行合一的半圣，当看到陈庆之进攻长安时，身为陈庆之唯一支援后盾的他又怎会按兵不动？
而事实上王守仁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明仲（曾公亮），这是武威将军陈庆之的书信，你看看吧~”
曾公亮恭敬地双手接过书信，现在的王阳明官职上是汉中都督，总督汉中军政一切事宜。可以说在汉中，王阳明有着州牧一样的权利。
曾公亮现在顶多只能算是王阳明麾下的幕僚，连正式官职都没有。而且曾公亮对王守仁的才学，佩服的也是五体投地。
在曾公亮看来，现在的王守仁距离半圣，差的只是年龄而已。
“都督，武威将军此举...不能说不险。听说主公曾将带领大军从褒斜谷回军益州，成功避开了袁术、袁绍的阴谋。”
“所以在那之后，褒斜谷以北一定会屯有驻军，而褒斜谷这种地方一旦被人卡住谷口，就好比蟒蛇被捏住了七寸，一身武功无法施展啊~”
王守仁听着曾公亮的分析，点了点头，心中很是满意。他当初看重曾公亮就是因为他才智过人，对于行军打仗都一套自己想法。
“明仲说得有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子云那里除了主公派去的魏武卒以外，其他士卒俱是精锐。万一事有不测，全军覆没...对于主公的大业可谓是极为沉重的打击啊~”
曾公亮没有说话，他已经听出来王守仁的意思了。但这不是他敢说的，历史上领导拿麾下背锅的事件也不少，曾公亮可不想堵上自己的前程。
两人就这样久久无语，一时间书房内寂静的诡异。
曾公亮微微抬头，看了眼王守仁的脸色，发现王守仁的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好似在冥思苦想什么事情。
其实曾公亮忘了，他自己都认为王守仁半只脚踏入半圣境界，又怎会让自己的幕僚背锅呢？
那是袁公路做的事，关我王阳明什么事？ヽ(′ー`)?
“明仲，帮我回信陈庆之，若是他要出兵褒斜、子午，散关交给我。高顺投降便罢，若是不降，他这一生都别想走出散关！”
王守仁原本交错纵横的眉头已经舒展开，取而代之的是饱含冷血的双眼。
虽然王阳明是圣人，但是别忘了，他的心学理念中也有着进取心和决心。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王阳明又怎愿默默无闻，一心只读圣贤书？
既然决定了策应陈庆之，王守仁就要施展全身功力，将高顺和他那个重甲步兵封死在散关！
立志由心，量力而行。
知行合一，言行一致。
曾公亮看着王守仁在仁义之士和杀伐之意之间，切换自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怎么？明仲可是有什么好建议？”
“哦？....啊，没有...额，都督此举就不怕主公怪罪猜疑？”
“哈哈！你以为主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的主公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啊~虽然说并没有下放兵权，但也不会干预每一名统帅的临阵决定。”
王守仁看着曾公亮在一边默默地思考，明白他没太理解自己的意思。
“明仲，你看，我现在虽然是都督，但是我麾下都是我亲近的人么？陈安是在金城防守战就跟随我的，但是陈安只是一员猛将，这样的人对于主公来说毫无威胁。”
“周顺呢，他其实是属于主公的人，他从主公刚刚当上蜀郡太守的时候就跟随主公了。多年来为主公在外分忧，性格老练，一手双枪更是出神入化，据说东方伯也曾指点过他。”
“再说房陵，房陵的渊盖苏文是关羽，关将军提拔上来的。虽说当时他没有兵权，但是当初主公远赴关东的时候，整个蜀郡的武力巅峰可就是他啊。”
“据说当初有些五斗米教的残余势力，想要趁着主公不在蜀郡攻占成都。渊盖苏文一把赤铜刀从成都北门砍到成都南门，又转战东门、西门，几乎是一个人担当起了整个成都的防务。”
“这才有了将房陵这样重地的防务全部交给渊盖苏文的事情。”
“明仲，主公允许我们这些统帅私自调动军队，但是他永远不会失去对军队的掌控，你明白了么？”
曾公亮的双眼已经被惊的瞪得像鹅蛋一般，一张嘴长得能塞下一只鸡。
他从没发现自己的主公刻意的去掌控军队，但是似乎军队已经在主公的掌握之中了。
曾公亮缓缓的点了点头，此时他才知道主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也对主公的前景更加看好，对自己未来的前程更加看好。
五天之后，孟良的信件传到了陈庆之和王守仁的手上。两人看到信件后，都开始大规模整顿军队。
汉中陈安，率领步兵一万暗中接管陈庆之营寨，寨中的将旗依旧是陈庆之的，这样也是为了迷惑散关上的高顺。
余玠带着三千步兵控制住子午谷后方的粮草补给线，余玠将三千步兵化整为零，分散在各个能够通往子午谷进口的路线上。
一旦发现有敌军想要切断补给线，其他方向的军队会立刻集结回来，堵住子午谷进口。
而陈庆之早已经带着王珪、甘宁屯兵褒斜道，斛律光带着新文礼、新月娥屯兵子午谷。先轸则是待在散关城外的营寨中。
魏武卒则是被陈庆之带到了褒斜，主要还是子午谷的地形不适合魏武卒发挥。
“明仲，现在只需要等待锦衣卫的消息了啊~不得不说，主公利用杨玄感的这一步棋实在是妙~”
“是啊，都督。那长安据说已经有五十余万兵马了？这就算是五十头猪拦在长安外面，杀也得杀几天。”
“而现在有了杨玄感这个内部因素，说不定到时候长安的兵力就远远没有五十万了~”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