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古羌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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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是要进入西域？”
成公英早猜出了班超的想法。
若想占领现在的西凉，哪里用得到两支大军？
由此，不难猜出孟良的意图。
班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成公英。
成公英原本还想着能在话语权上占据一定的主动，看班超跟不上当，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自小人成为沈先生宾客后，曾跟随先生走遍西域三十六国。”
“整个西域地图不说烂熟于心，但主要管道还是记忆深刻的。”
“不过，大人带上我这个地图？”
班超双眼眯了眯，背在身后的双手不断揉搓着手指肚。
他在权衡。
自己若是带上成公英，会不会招致大王的不满。
成公英到底有没有与西域诸国沆瀣一气，进入自己军中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上述这些隐藏的弊端，是否超过一个活地图带来的利益。
“大人不必疑虑，小人从前虽是韩遂部下，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汉人。”
“我成公英以自己是汉人为荣，焉能去做西域蛮夷的走狗？”
其实成公英这个人，要能力有能力，要忠义有忠义。
只是可惜追随了韩遂。
东汉末年，成公英出身西凉金城郡。
韩遂在世期间，始终追随韩遂左右。
就是后期，韩遂接连败仗，他依旧不离不弃跟随在韩遂身边。
这一点，与韩遂的女婿：阎行，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亲女婿在韩遂末路之际，竟然想着杀了韩遂！
后来韩遂病死，成公英才投降了曹操。
在孟良的眼中，成公英应该属于半步顶级人杰的。
其角色定位，与诸葛亮何其相似。
只不过，韩遂差刘备远矣。
其部下，亦差刘备远矣。
成公英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终于是没有了先前的笑容。
一脸严肃的看着班超，语气铿锵有力。
见此情形，班超终于是点了点头。
“这……大人，此人刚刚辱骂……”
班超打断熊阔海的话。
“成公英虽有罪，但也要押去长安审判，并不是在这里。”
熊阔海无奈，用威胁的眼神剜了成公英一眼，走向一旁休息。
就在这时，被派去寻找水源的昆仑僧、袁景达二人归来。
只见得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腰间的水袋鼓鼓囊囊的。
这一幕，让在场众人俱是为之一喜。
“大人！往北不到一里地，便是都野泽！”
一瞬间，班超如释重负。
他最怕的就是距离都野泽过远，只怕那时望梅止渴都未必有用了。
“邓婵玉、王伦，你二人带上火头兵，尽快运些水来！”
“喏！”
这一刻，几日的疲惫都被丢在身后。
所有人都期盼着早一秒钟喝到水。
“成公先生、沈先生，那武威城可还有驻军？”
“回大人，城中只有些许民兵，不过是本地百姓自行组建的。”
“若是看见大军到来，必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甚善。”
众人无事，沈万三吩咐仆人收拾着那几个护卫的尸体。
这年头，护送商队的护卫都是拿命挣钱。
像今天这五人一般的，沈万三早已经司空见惯。
成公英看了看远处独坐的班超，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大人，明王……可曾说过我家旧主？”
“韩遂？”
“正是……”
“这个……我也不知，你要想知道，可以问问熊将军，他追随大王时间不短。”
“又是跟在大王身边的大将，想必应该知晓些。”
想了想刚刚熊阔海看自己的眼神，成公英委婉而又果断的拒绝了这一建议。
二人就这样坐着，班超在恢复体力，成公英在酝酿着自己的话术。
一时间，尴尬的空气萦绕在两个人身边。
“大人意图西域，是否想过若是战败，这些人可都带不回来了。”
“呵，进取西域，这是大王的意志，我班超应该想的，是如何打赢这一仗，而非计较失败。”
“啧……英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闲来无事，等着王伦等人搬水期间也没什么事儿，索性班超也就同意了。
“就是，为何大人你从未见过明王，却对明王如此忠心？”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
也从来没有人问过那些被召唤出的人杰。
冷不丁一问，班超也是一愣。
在他的大脑里，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对孟良的忠诚，也从没有否认过孟良的功绩。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似冥冥之中，我就是我，大王就是大王。”
“至于忠心？”
“我没有想过，只想为大王做些事情，让大明长治久安、繁荣昌盛。”
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成公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大明官员忠诚这个事情，已经是天下人尽皆知。
凡是对大明，亦或是孟良有威胁的事情，这些官员都会严词拒绝。
这有别于许攸，他也对袁绍忠诚，但这只是针对个人。
他不会为了晋国怎么怎么样。
而诸如富弼、谢安等人却是不同，他们也爱财，也爱身外之物。
可是一旦这些身外之物，威胁到了大明的体系，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将这事情杜绝。
并找到相应的隐患与之铲除。
汉王的绣衣使者、晋地的世家、曾经的烟雨楼，他们不是没打算策反孟良麾下大臣。
烟雨楼曾为了拉拢王守仁，开出条件：只要黄王守仁愿意心向刘表，他就能在荆州任意一地，拥有一片县侯封地；
只要愿意为刘表吐露些许情报，大小皆可，就可以得到一百万两黄金；
若是愿意归顺刘表，那只要王守仁提条件，刘表都会尽全力满足。
这些利益，不可谓不丰厚，可尽管如此，依旧没能打动王守仁。
反而砍下荆州使者一双耳朵，送到了刘表案前。
诸如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就是成公英在西凉待着，对这些事情多少都有些耳闻。
“成公先生，你果真去过西域三十六国？”
成公英就知道班超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无奈的撇了撇嘴。
“眼下我如何证明？”
“那三十六国互相之间都有往来，若想走遍三十六国，并非难事。”
“那……现在的鄯善国，境地到底如何？”
这才是班超最关心的事情，理论上，自己这边可以输。
因为班超这边自主性很高，就算战败了，史官也不会将这责任记在孟良头上。
反观关羽那边，却是孟良明令下达的。
若是败了，影响到后面的中原之战。
说不得史官得记上一笔：明王孟良，在位中期，好大喜功。
“那边情况很不乐观，古羌不知怎滴，突然跨过昆仑山、柴达木沙漠进攻鄯善。”
“成公先生以为，古羌目的何在？”
成公英缓缓摇头，手指不断捻着颌下短须。
“最终目的，真不好说。”
“一直以来，古羌族从不出高原，我汉人也从不进高原。”
“可今日不同，他古羌竟然主动走了出来，并主动攻击鄯善国……”
“要我说，你们得好好看着益州了，我总感觉他们这次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