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低语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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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禁书区回来以后，阿不思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状态起码持续了半个月之久，连每天的饭后甜点都兴致缺缺。
盖勒特看着对面不断翻动着盘子里欧姆蛋的人“阿尔，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没什么”阿不思向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可能最近福克斯晚上太闹腾，我没怎么睡好”
福克斯，男孩已经给他还没孵化的蛋起好了名字，果然又是叫这个。
凤凰蛋这段时间每天夜里总是跑到阿不思的肚子上。
但盖勒特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阿尔不想说，他也不愿意一直问，明显不知道什么东西又触动了他的记忆。
像是为了让他放心，阿不思把盘子里的蛋尽数吃完了，尽管一点也没有胃口。
这半个月以来，那个破旧教室里的镜子一直魂牵梦萦的缠绕着他。
自己有些问题，阿不思很确定的知道。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也不忍心一直瞒着盖尔，从自己老是走神以来，金发男孩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吃完午饭两人慢悠悠的去上下午的草药课，最近他们也不怎么去图书馆了，更多的时候都是待在休息室或者宿舍里。
接近学年末，图书馆和自习室总是异常的爆满，连詹姆四人都不见了踪影。
四人组总是嫉妒的说，整个霍格沃茨估计只有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期末考试。
更不用复习。
“盖尔，你别太担心了”
阿不思看着身旁这个几乎已经快比自己高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比自己矮半个头。
都是吃的一样的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长的这么快。
“有什么我会跟你讲的”阿不思已经决定了今晚就去看看。
“不管怎样”
盖勒特拿着草药课黄色的长外套，有些词不达意的说“我都在你身边”
接近六月的温室又热又闷，学生们挽着袖子正在艰难的给马鞭草换盆。
这位赫奇帕奇的院长介绍着它的用途
“马鞭草是月神黛安娜的圣草，将马鞭草挂在床上可驱走梦魇，也可以制作保护符咒”
也许自己应该下课找教授要一个挂在床头什么的，阿不思出神的想着，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它也是油膏，酿汁和爱情媚药的必需材料，比如特别款的迷情剂”胖胖的女巫补充道。
“什么是特别款的迷情剂”詹姆嚷嚷道，满脸都是泥土，他身旁的小天狼星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所站的位置五米以内没有一个学生，因为满地都是掉落的泥和茎叶。
“呃”斯普劳特教授挥挥手。
“这对你们来说太早了，等上了四年级，魔药课你们就会知道”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不少嘘声。
在天边泛起火烧云的时候，脏的几乎看不出来是哪个学院的一群小毛头们终于鱼贯挤出草药课教室。
詹姆三人一脸期待的越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他们面前。
自从临近期末，每次草药课结束几个人总是时不时的来找阿不思给他们施展清理一新。
这样他们就可以节约大把的洗澡时间而去自习室占个好位置。
正在拿魔杖的男孩脸上透露着疲乏，盖勒特把三个人推到角落，在他们肩膀上快速的拍了一下。
詹姆几人脏的像是捡来的校袍立刻变的跟摩金夫人长袍店取回来的第一天一样干净，甚至还要新上些许。
一年级学生们显然对无杖无声魔法没什么概念，震惊的看着他。
盖勒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走”
几个毛头小子略带兴奋的跑走了，崭新的黑袍因奔跑在身后波动着。
阿不思有些无奈的走过来。
“我施展几个清理一新也没什么，你在詹姆他们面前用无杖魔法，晚上我们至少又得被缠着问四十分钟”
盖勒特摸了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是有点冲动了。
事实证明红发男孩的说的没错。
晚间，两人窝在公共休息室最角落的长沙发上，盖勒特坐着翻阅着书。
阿不思则侧靠着他，腿上放着一个印有狮鹫的流苏抱枕，正在写着论文。
在胖夫人的尖叫声中詹姆几人哐铛铛的跑过来，把黑袍里的巧克力蛋糕，牛肉馅饼，鸡腿，甚至还有一壶冰镇南瓜汁一股脑的放在了他们面前的小茶几上。
“感谢你们为夜间茶话会还带了食物和水”阿不思瞟了他们一眼。
几个人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詹姆兴奋的开口“是无杖魔法吗”
盖勒特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太酷了！”黑发男孩跟他的两个兄弟对视了一眼“这可是极为高深的魔法，我觉得整个魔法部都没几个人能如此熟练”
“还是无声的”小天狼星和卢平看上去要冷静一些，但眼神中也涌动着期待。
“你们现在不可能学会”
阿不思无情的掐断了几人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茶几上拿了一块牛肉馅饼并掰了一块递到了盖勒特的嘴边“至少得五年级”
“好吧”詹姆有些丧气，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并示意了一下坐的离茶几更近的小天狼星帮他倒一杯南瓜汁。
俊俏的黑发男孩白了他一眼。
“嘿，西里斯，都是兄弟，帮我倒杯果汁怎么了”詹姆怒气冲冲的指着正在给盖勒特切蛋糕的人“你看看阿不思”
“滚吧”小天狼星毫不留情的说，把腿翘上扶手椅横躺着。
听见这对话阿不思手一顿。
他略微尴尬的把叉子叉在蛋糕上塞给盖勒特，煞有介事的拿起了论文“我先回宿舍休息了，呃，盖尔你要一起吗”
盖勒特还在看他的书，今晚就没有把头抬起来过“我再等等”
“别太晚”他叮嘱道。
实际上阿不思知道今晚不可能睡得着，像是命运嵌定的潘多拉魔盒，又像是灵魂深处漩涡的拉扯。
他躺在床上抚摸着身前的凤凰蛋，听着金发男孩进屋，洗漱，上床的声音。
最后在清凉的夜风中化成了淡淡的呼吸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今晚的月亮比往常都亮，月光映在盖勒特熟睡的脸上。
阿不思把凤凰蛋塞在被窝中间，掀起被角，下床拿过椅子上搭着的校袍，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动静。
接着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宿舍的门在一片虚无中只留下了锁扣合上的声音。
本该已经熟睡的男孩睁开了眼睛。
一边的金色瞳孔在夜色中格外的明亮，感受着旁边尚还带着体温的温暖床铺，唇齿间满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