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住院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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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共三十三层，眼科在六楼，杜锦森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在最里面，要穿过医生公共办公区域，才到他的办公室。
杜锦森的办公室内摆满了各种罕见的医学书箱，还有研究报告，比医生公共办公区域的资料还要多。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特别严谨专注的人，每一种书箱都分类摆放在书柜上，资料多却不乱，难怪他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精湛，不难想像他平时除了门诊和手术台之外，就是研究医术和收集资料，查阅资料。
办公室内书香四起，许可清踏入办公室的这一刻起，有种自己的医术大有进步的感觉。
电脑桌前放着一盆多肉，绿油油的特别抢眼，是办公室内唯一一种与医学无关的物品。
杜锦森的办公室向南，采光很好。
许可清内心狂喜，看来自己真是走狗屎运了，居然可以拥有男神级别的老师，每天跟他一起工作，再高压的工作，在看到这张脸后都会解压，她想入非非时，头顶突然响起了杜锦森清冷的嗓音：“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只要不出门诊，不做手术，我都在这里，晚上也会住这，省心又省事，我把门口那张办公桌收拾出来，以后你就在那办公吧。”
他握着她的手也在这时松开了，还她自由。
许可清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去了，在大学里没有固定的座位，每堂课都要抢位置，每次都要比别人早十几分钟才有座位，去迟了只能站后面听课，这下好了，不仅有了一个英俊的老师，还有了自己的专属办公位。
“老师，我以后就在这里办公？”
“恩。”
看到男人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走到办公桌前去坐下，许可清跟过去：“杜老师，杜老师！”
杜锦森眼神从电脑前离开，看向她。
许可清咬着下唇小声的道：“老师不是说要帮我检查视力的吗？再不去，待会检验室要下班了？”
杜锦森工作繁忙，这也是他为什么除了去大学授课之外，不单独带实习生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不习惯工作时突然被人打断，他差点忘记了今天新收的学生，视力有点问题，于是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递给她：“许可清，请坐，眼睛有什么不适？”
许可清接过笔记本，道：“我在阳光下视力就特别差，眼前一片雪白和盲人差不多，但是阴天和夜间视力就很正常。”
杜锦森让她坐在他对面，替他检查了一下眼睛，继续问：“这种情况多久了？”
“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许可清苦恼的道。
杜锦森对着电脑敲了几下：“先去测个视力，测个眼压，再做个散瞳，裂隙灯检查后，再做眼底照相。”
“做那么多检查，要很多钱吧？”许可清看着杜锦森开出来的单子，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医生果然只负责开单子，查清病因。许可清颤抖的接过检查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师……我可以不查……了吗？”
杜锦森顺着她眼神看去，一脸了解，从办公桌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她：“卡的密码是我手机号后六位，再不去一会检验室就真下班了。”
将卡塞进了许可清的掌心，她害羞的低下头，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带出了办公室，手上的检查单已经递进了收费窗口，她仿佛在做梦似的。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主动给过她任何东西，杜锦森只是她的老师，居然给她卡？许可清感激不已。
“刷卡还是微信，还是支付宝？”收费员的声音将许可清拉回到了现实，环顾四周寻找杜锦森，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她快速将手中的卡递进窗口：“刷卡，谢谢！”
许可清把一系列的检查做完，视力比之前清晰很多，但散瞳后视线会有一些花，她强忍着不适应，拿着检查结果去杜锦森的办公室找他，可他的办公室门锁了，她没有钥匙，用力的敲门一点反应也没有。
杜锦森习惯进办公室办公时，就把办公室的门反锁，怕有人突然闯入打扰了他，写论文搞学术人都懂。
许可清自卑的握着检查结果，一屁股坐到了办公室门口。
曾主任和姚主任都不愿意留下她，杜老师该不会也觉得她是个麻烦吧？看病的钱，她一定会认真写小说，日更过万，赚钱还给他的，只是现在她在医院实习，压根没空码字了，怎么办？
……
许可清坐在地上，认真的回忆着刚才杜锦森给她看诊的每一个细节，以及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她把自己刚才做的每一项检查花了多少钱，都记录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是视力在药效的作用下，字写的比平时都要丑，但还算工整。
做完笔记后，腿有些麻，她想站起来，‘啪’的一声，杜老师给她的卡掉到了地上，她快速捡起来宝贝似的放进了口袋里，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以后也要做有卡一族！
希望实习期后，能留下来工作，这样她就可以像杜老师这样，帮助更多的患者，让他们见到光明！
许可清想着想着嘴角就上扬了，坐在地上看起了医书。
杜锦森工作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带实习生，压根忘记了实习生不懂得看检查报告，还以为自己检查单开完后，她就能知道自己的病情。她看书看得入迷，也没有注意时间，直到胃抽绞的厉害，她抬眼看向窗外时，才知道天色已黑。
许可清上高中开始就做兼职，为了省钱交学费，经常饱一顿饥一顿的，有胃炎，这会胃不舒服，疼的她脸色泛白，额头有冷汗渗出。
住院部的夜很静，医生办公室灯火通明，杜锦森还没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许可清还是早上出门前吃了两个酸菜包，一直饿到了晚上，胃不客气的叫嚣起来！
许可清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缓慢的往茶水间走去，想倒杯温水暖暖胃，可惜医生办公区域的茶水间不像住院部，没有一次性的水杯供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公共办公区域找，看看有没有哪位医生的办公桌上，有一次性的水杯。
哪怕是喝过的都没关系，许可清只想缓解眼上的痛楚。
她就差把整个办公区域翻过来了，硬是没有发现一个可以让她喝水的工具，丧气的离开。
许可清走出办公区域，看到住院病房区其中有一个病房的灯还是亮的，她往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