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天才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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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加上刘欣妍后，陈见的qq空间几乎被她霸占。

不知道是因为加了心中所谓情敌的缘故，还是刘欣妍本就如此，她每天都会发一到两条说说，并且十有八九都与杨清越有关。

无论是她别有用意还是本性如此，陈见都觉得刘欣妍是一个很鲜活的人。生活对她来说就像一壶水，而她是鱼。每天她都在自己的领域里活蹦乱跳，那种浓郁的生命力通过网络也可以传递给每一个人。

陈见坐在公交车上，默默地给刘欣妍点了一个赞。

她和刘欣妍就不一样。

陈见偏头看着车窗里不断倒退的树木，兀地想起了那日在月光普照的小巷，她蹲在地上抬头仰望杨清越，看着他的表情从微妙的错愕转为深深的嘲意，到了最后，杨清越看她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讽刺的冷漠。

那么凉薄的眼神，很难与刘欣妍的照片里开心的大男孩联系起来。

“我不愿意。”

陈见低低地重复着杨清越那天的答案，回忆着他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那日她便蹲在地上，凝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追随他的眼神化为蝴蝶，一次又一次地从她手中飞走，却从来只是落得一场空。

“久湖路已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公交车里突然响起的提示声把陈见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到站了。

陈见站了起来，随着人群下了车。

也许对她来说，能够远远地看着杨清越，就够了。

在家教结束之后，陈见踏出学生家门的那一刻，如此想到。

沿着小区的石子路，陈见边走边戴耳机听着听力。

走在路上，陈见体会了难得的惬意和放松。风吹过她的脸颊，陈见抬眼就能看到阳光穿过树木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落在干净的地上，她的脸上，一派岁月静好。

突然，一只小天才手表闯入了陈见的视线。

看着这格格不入的手表，陈见怔了一下。

“这是哪个倒霉蛋小朋友掉的？”

陈见边嘀咕边顺手捡起了这只手表，仔细看了看，发现表还很新，一看就没有买多久。

皮孩子把这玩意弄掉了，估计要被家长一顿胖揍。

陈见想了想，决定在这里等等这个小朋友，看他是否会回来找表。

她拿着这个与自己风格十分违和的小天才手表，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将表搁在了自己的身旁。

本想看会教科书，但奈何阳光晃得陈见眼睛疼。最终陈见还是屈服于自然条件，慢慢缩到了椅子的最边缘，试图蹭到那为数不多的树荫。

想了想，陈见最终又打开了百词斩，开始记四级单词。

杨清越再次看到陈见之时，又听到了熟悉的一板一眼念着英语单词的机械女声。

陈见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正好与不远处的杨清越对上视线。

熟悉的眼神。

杨清越微微皱眉，他不知道为何陈见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如此热烈而沉默。

“你也在这里当家教吗？”

陈见趁着杨清越还没有离开，开口问道。

“嗯。”

杨清越与她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

“哦。”陈见点了点头，顿了两秒，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来兼职啊？”

杨清越似乎不欲与她纠缠，冷淡地回了两个字。

“缺钱。”

说完，杨清越打算越过她，朝小区门口走去。

“好巧，我也是。”

陈见的声音不大，但杨清越路过她的时候能够清楚地听到，她说这话时，带着淡淡地落寞和忧愁。

杨清越原本坚定离开的步伐顿了顿，他最终逆着光回头，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陈见仰头看他，说：“我捡到了一个小天才手表，我在等小朋友回来找。”

说着，举起了放在她身旁的手表。

“你确定他会回来找？”

陈见愣了愣，然后摇头，诚实地答：“我不知道。”

杨清越眉尾一挑，说：“不知道的事你等什么，浪费时间。”

陈见看着杨清越的眼睛，看着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缓慢而坚定地回道：“也许我等了没有结果，但是我不等，就肯定不会有结果。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我也要等。”

杨清越发现陈见总是话中有话。

他明明在说这个问题，她回答的时候老是说一些暗含深意的答案。

杨清越很不喜欢这样，他总得去猜，浪费时间。

于是杨清越收回了那一点怜悯和不忍，他恢复最初的无动于衷，他微微点头，扔下一句“那你随意”便继续往门口走去。

陈见没有挽留他。

像之前在巷口那次一样。

但是这次杨清越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始终没有回头，走到一个转角时，杨清越鬼使神差地回了头。

陈见没有低下头继续记单词，而是一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没有挪动。

小区里响起几声鸟叫，陈见就坐在那片虚焦的光影里，模糊得看不清楚表情，杨清越的心却因为这个场景莫名地突突跳了一下。

为什么每一次陈见都能越过人潮如此精准地看见他呢？

为什么每一次陈见都会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坚定而沉默地望着他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杨清越没有因为那一刻的心动而停留，他顿了几秒后终究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杨清越想，他的生活里曾经出现过很多的爱慕，但这些情绪都如同海上的泡沫，一个海浪拍过来，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如果最终都要失去，那他宁愿一开始就不要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