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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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犯人跑了。”
“快捉囚犯!”
安乡城,南边衙门的黑牢,陆续不断的有百名囚犯,从里边逃窜出来,一转身就躲藏街市小巷。
弄得衙门官差、捕快,拼命的追赶叫唤,劳师动众,仍是没能捉住半个囚犯。
临近过年。
安乡城夜市繁华,大街两侧空地站满了光顾的人,摆地摊卖古玩的、卖玉石的、卖小吃豆腐脑的、卖面具纸糊小风车的,应有尽有。
贩子都想趁着过年前,把东西全卖出去,免得砸手里,亏大钱,人之常情。
听官差嘴里大喊的“捉囚犯”,一个个路人、小贩,全都冷眼旁观,抬起头装瞎。
你要买东西?可以。
让咱们替你捉囚犯?不好意思,恕我们无能为力。
往日收的赋税,那么重,求你减轻点都不肯,现在要咱百姓帮忙了?不好意思,不在服务范围之内。
饶是官差叫喊半天,愣没半个百姓愿意出手帮忙,毕竟安乡城的官风腐败。
百姓都懒得搭理。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一时间。
衙门的捕快,连看门、守夜、巡逻,服徭役的壮丁,全都拉上大街去捉捕囚犯。
城内鸡飞狗跳,百姓怨声四起。
热闹非凡的大街。
冷清的衙门内。
王莽杵立在黑牢的狱门前,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真是舒服极了。
这与黑牢内腥臭恶心的气味相比,犹如天壤之别,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熊德狠和江大仲,实力弱,早趁着混乱,逃出城外的十里坡烂庙,与康泰及一众丧门宗门人弟子会合。
王莽本想拉上他们,一起找魏县令晦气,没曾想,这两家伙一听说,要硬闯官府衙门,立即打退堂鼓,跑的远远,说什么,担心康泰的安全,要去和他先会合,真是够怂包的。
既然他们帮不上忙,那只能靠自己了。
王莽眼神一沉,杀意渐起,大步往官府公堂走,愣是没半点退缩。
“该清算了!”
苏思远、魏县令!
这两个人蹦的挺欢,要不杀他们,怎解心中怨气。
王莽自认不是正人君子,有仇必报,谁特么关我,我就杀谁,况且不是苏思远带人,自己又怎会吃下司徒祯的毒丹。
身患剧毒。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大步走入衙门。
空荡荡,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本以为官府衙门,必定是有多名官差巡逻警备,以防飞贼、歹徒闯入牢狱,救犯人。
看来是想多了。
官府的地方很大,除了北边一角是用来关押罪犯的牢监狱外,东西两边的别院楼阁,用来给捕班、皂班、壮班的官差居住。
方便他们工作。
咋一听,福利好像挺不错,包吃包住,还有人打扫卫生什么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只是。
这都是魏县令的一点小心机。
他想着自己往日判案,黑白颠倒,收受贿赂,草菅人命,总会有不要命的刁民莽汉,寻仇上门。
索性。
用朝廷的赋税建府邸,养官差,美其名曰:方便官差为百姓办事,谋福祉。
其实不过是想让衙役、捕快当贴身侍卫,好保护自己。
魏县令真是人精到了极致。
王莽信步闲庭的沿着院落小路,往公堂走,实力带来的自信,不怕任何官吏卫兵。
入衙门公堂。
空地,摆放着十八具草席收敛的死尸,不用猜想都知道,这是陈爽及其十七名恶奴。
刚走上前。
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如在耳边呼啸。
“死了,都想找我报仇吗,孤魂野鬼,不自量力。”
王莽随手一招,魔元激射而出,作用在死尸上,顿时尸体四分五裂,变成粉末,混搅着尸水,烂成一摊肉泥炸开,溅的整个公堂都是。
这下真是死无全尸了。
鬼魂失去了尸首,头七都没法过,只能被黑白无常,日夜游神,阴司鬼差勾魂,带入阴庭。
如果罪孽缠身,则入十八层地狱受折磨。
什么时候罪孽还清,再由十殿阎王判罚,投胎六道,或为畜牲、或为人、为植物、为石头等。
看陈爽及其恶奴,作恶多端,死后八成入枉死城,首先一顿鞭挞,打的魂魄皮开肉绽,死去活来,再行审判。
况且。
传闻枉死城有一黑山老妖,最喜吞食孤魂野鬼,陈爽能不能熬到投胎都是个大问题。
尸体四散,魂魄也消弭。
深更半夜的公堂之上,重归平静。
王莽继续走入内堂。
侏儒魏县令的住宅,与审案的公堂连一起,前面审案,后面一个小四合院。
左为西厢房,暂作阮师爷的住所,右为东厢房,主要招待同僚、友人,北正房魏县令自己住。
丫鬟奴仆则分别住厢房、正房两侧的耳房、柴房,昼夜不歇轮流伺候着老爷、先生。
这种待遇,真够享受的。
魏县令年三十七,中年丧偶,至今未再娶,更无子嗣后人,诺大一所房屋,显得空荡荡。
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魏县令已经占了两样,要钱有钱,要妹子有妹子。
随便到青楼就能拉来两个,再不济,找人口贩子买个娇滴滴的良家妇女,当小老婆亦是妙哉。
十足人生赢家。
可惜今夜,他要死了!
王莽走过垂花门,北边幽静院落的房屋,有幽幽炷光,门前屋檐下的廊庑,站着个家丁。
他见陌生人走来,急忙的开口训斥:“你是什么人,赶紧走,老爷正办要紧事。”
“魏县令办什么要紧事,我能帮上忙吗。”
家丁错愕。
换作平时奴婢一听老爷在办事,赶紧的离开,更是怕惊扰了县令大人的好事。
这眼前人,怎如此不识趣。
家丁皱着眉,走进驱赶:“快走,快走,莫要生事端,否则大人怪罪下来,你小命不保。”
这话是替王莽着想。
谁人不知,安乡城内得罪魏县令,要么家产缩水一半,要么小命不保。
说着。
家丁就上来推搡,想把王莽给赶出庭院,谁知一碰,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入正房屋内,呕血不止,吓得办事的侏儒魏县令,吃了一惊。
床榻上盖着绣花棉被的女人,更是惊叫连连,尖锐的声音,直传出了屋外。
幸好衙门的捕快、官差,全跑大街捉囚犯,此刻也没空,管官署的事。
房门被撞碎。
王莽慢悠悠的迈过门槛,微笑道。
“魏大人,你还好吗。”
——————————(?w?)(这是一条有尊严的分界线)
侏儒魏县令与怡红院的头牌春兰玩的正欢,没想到王莽突然闯进来,惊恐间,连忙拿春兰的红盖头,遮住要害。
王莽会心一笑,见他手里的红盖头,大致清楚,魏县令玩的新娘子过门的把戏。
“玩的挺花啊,魏大人。”
魏县令瞟一眼,屋内桌边倒地不起的家丁,深吸口气,强装镇定问。
“王掌柜,你来我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寻仇,你关押我入黑牢,难道不该来杀你吗?”
“那是苏大人说关你的,与本官无关,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平日还素有交情,何必呢。”
“嗯,这话说的透彻,那你说怎么办吧?”
魏县令皱眉。
向来知有骨气酒楼的王莽是纨绔子弟,挥金如土,十分败家,想了想。
从床榻底下,取出一钱匣子,拿出厚厚一沓的银票,放桌面,足价值百万两。
“王掌柜,本官不知你武功盖世,多有得罪,这些许薄礼,全当赔罪。”
哟哟哟。
这么厚一沓的银票,可不是小钱,殊不知魏县令贪污五年,才贪来百万。
如今一撒手,全推王莽面前,可谓下足本钱,保全自己性命。
“不够。”
王莽摇着食指,表示这点钱,塞牙缝都嫌少,县令的命,啥时候这么廉价了。
魏县令冷汗直冒。
自己全副身家就这么多了,那里还有值钱的东西。
想着。
把什么房契,田契都掏出来,放桌面,觉得仍是差点,把床榻上的春兰给拉来,送王莽身旁,捶背伺候。
“王掌柜,这些够吧。”
盯着怡红院头牌春兰,赤果果的娇躯。
王莽戏谑一笑,拍了下,弹性十足,啧啧称奇。
“嫂子有够正点的哈。”
“只要王掌柜喜欢,她就是你的了。”
魏县令真懂事,阿谀奉承的态度,让王莽十分满意,真是会来事儿。
殊不知。
魏县令做的这一切,是为保全自己性命,等王莽走后,他必会上报朝廷,发布悬赏令,无论天涯海角都追杀,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这抹杀意藏得深,寻常人根本难以发现。
春兰捶背,满心委屈无奈,盯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又羞又恐,羞的是他毛手毛脚,怕的是他竟乱杀人,会不会连自己也杀了。
想着想着。
顿时花容失色,泪从眼角不自主的滑落,低声哽咽。
“哭什么哭,我最讨厌女人哭了,再哭卖你下窑子,让你试试人尽可夫的滋味。”
王莽出言威吓,春兰才堪堪忍住哭声,默不出声。
青楼和窑子不一样。
青楼女子伺候的是达官贵人,次数有限,逛窑子的是普通百姓,十几、二十铜板受尽非人折磨。
这有本质区别。
一听要被卖下窑子。
春兰小腿哆嗦的离开,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差点坐地上,
王莽是正人君子,怜香惜玉,自不会让美貌女子,遭这等罪。正所谓,只要五官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饶她一命又如何。
“你走吧。”
用力一拍,驱赶到。
春兰直感觉翘臀火辣辣,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揉了揉,赤果果的欠身施一礼。
“多谢公子。”
说完。
顾不得生气,连忙的夺门而去,生怕王莽食言反悔,取自己性命。
花钱弄来的青楼女子,就这么放了?
不会吧。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邀约出来的妹子,说放就放了。
真是可惜。
魏县令心底惋惜,脸上却惶恐。
春兰走了。
自己给的筹码就少了,王莽会不会不肯放过自己,掂量着,五尺不足的身高,胆怯往后挪。
缩到床榻一角。
王莽视若无睹,坐桌边,自斟自饮,想等魏县令主动交钱赎身,才百万银子?
看不起谁呢,必须再加钱!
正候着。
正屋廊庑有六七名的家丁、婢女匆匆赶来,为首一人正是骨瘦如排骨的阮师爷,他住西厢房,刚听到魏县令的正房有女人惊叫声传出,连忙召集家丁婢女去看看。
未进房门。
阮师爷眼尖,一眼瞧见,躺地上的家丁死尸,退后两步,惊恐的目光盯着魏县令。
“大...大人。”
“王掌柜!”
扭头见王莽活生生坐桌边,惬意的饮酒,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怎么会这样的。
王莽他不是被囚禁在黑牢吗?
怎么逃出来了?
难道大街上潜逃的囚犯,是他放出来的?
十万个为什么,脑海旋转。
阮师爷才思迅捷,顿了顿,瞬间就明白过来,八成是王莽身怀绝世武功,隐姓埋名在安乡城,不料被官府捕获,如今越狱寻仇。
想到着。
转身就想落荒而逃,夺门而出。
这阮师爷脑袋果真灵活,居然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可他做梦也没想到,王莽并非江湖术士,而是堂堂正正的魔教宗主。
前脚迈出门,后脚没着地。
王莽手掌五指一张,魔元凭空控制了阮师爷,令他动弹不得,随后,跟在阮师爷身后的六七名家丁、奴婢,纷纷被魔元,霸道的气息震晕了过去。
阮师爷人腾空,无处着力,挥舞着手,乱蹬着腿,嘴里呐喊,胡说八道。
“掌柜,掌柜老爷,别杀我,不关我的事,全是魏县令的错,是他怂恿在下,派刺客去劫杀黄氏的,不关我的事。”
什么?
王莽听得糊涂,没想到阮师爷如此的口疏,遇到危险就把魏县令给卖了。
“你说,魏县令找人去杀黄曼云?”
“是是是,是八宝行的刺客,他们今晚就动手,不关我的事。”
阮师爷此时,已经乱了心神,只能把魏县令给卖了,好自赎,保留性命,嘴仍是喋喋不休,一箩筐,抖出他的破事来。
“他为了攀附苏思远,所以令在下去找八宝行的刺客,小人也只是迫于无奈,你要杀,杀魏大人好了。”
“狗奴才!”
魏县令听得恼怒,恨得咬牙切齿,往日用自己俸禄,雇阮师爷,没想到最后关头,竟把自己卖了,真是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