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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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里克说出那句话之后，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埃里克完全看穿了他的计划，还有他今天的目的。
他想要试探埃里克的想法算是彻底泡汤了。
今天的邓布利多，在有准备的埃里克面前，没有办法占到半点便宜。
邓布利多死死盯着埃里克的眼睛，试图找出里面隐藏着什么。
而埃里克也不催促，更没有试图躲避。
反正他有灵魂结界，他怕什么？
难道邓布利多还能把他关在校长室不让走不成？
埃里克就是仗着自己是学生，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邓布利多有一个弱点，一个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弱点。
那就是，邓布利多是当世公认的最强者。
这给他带来了巨大声望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又会给他带来不少限制。
作为一个备受尊敬的人，你必须在人们给你设定好的游戏规则里面玩。
这条规则看上去很复杂，但是其实很简单。
人们不希望你凭借着高超的魔法实力，就肆意妄为，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
只有这样，魔法部、拥有自视甚高的巫师血统的古老家族、各个非人种族们，才会愿意和邓布利多一起玩这场权力的游戏。
他们认同邓布利多的统治地位，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努力为自己的利益而奔走。
不然的话，如果不听从你的意见你就要把人家肉体消灭，那谁还会理你？
从这一点上来说，魔法社会和麻瓜社会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得尊重其他人的诉求，才能让别人都认同你。
伏地魔就是不懂这一点，所以他死了，而邓布利多活着。
伏地魔的毁灭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必然。
即使没有哈利，没有那场战争，伏地魔也终究会因为尊崇暴力的行事风格而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就算他当年赢了邓布利多，也是如此。
所以如果邓布利多想要接受这份声誉，就必须同时抛弃一些东西。
这其中也包括了，用魔法实力强行压制埃里克，迫使埃里克说出邓布利多想要的信息。
今天他当然可以这么做，摄神取念不成功之后，就在校长室对埃里克动手。
夺魂咒、吐真剂、提取记忆……
如果邓布利多想的话，他当然有无数种的方法可以达成他的目的。
但是，今天他可以这么做，以后呢？
难不成每一个反对他的人，他都要用武力使对方屈服？
到底谁才是黑巫师啊？
邓布利多不能这样做，只因为他不是伏地魔。
值得庆幸的是，邓布利多也乐于接受这样的限制。
……
两人对视许久，好像有一道闪电不停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
在这期间，两人的神识默契的来回交互。
似乎各自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但又没办法达成共识。
最终，还是邓布利多率先妥协。
他扶了一下脸上的半月牙眼镜，说道：“你很坦率，埃里克，这让我不得不往好处想，与一个坦率的人相处，总好过整天提防着对方给自己制造麻烦，尤其是当你有这个实力的前提下。”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句话等同于认可了埃里克的天赋。
也变相承认了，此时的邓布利多，拿埃里克毫无办法。
埃里克此时已经进入了霍格沃茨，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
某种意义上，埃里克已经和霍格沃茨签订了契约，受到霍格沃茨的承认与保护。
作为校长，邓布利多不可能公然地和埃里克过不去。
或是用校长的权力给埃里克使劲穿小鞋。
如果邓布利多连这么点气量都没有，那他也当不成巫师领袖。
连当年的伏地魔他都能忍，他还忍不了一个埃里克？
即使是校长，他也没有私自决定开除哪个学生的权力。
理论上来说，这个权力归属于魔法部。
霍格沃茨是魔法部的下属机构。
每一任校长都要经由魔法部和校董们一致选出。
所以魔法部和校董才有权利罢免校长，决定学校的人事任命。
虽然以邓布利多的地位，他也可以通过福吉，让魔法部开除埃里克。
或者甚至更为极端一点，摄神取念不成功，那就用武力迫使埃里克臣服。
他当然可以做到，就个人战力上来说，谁也无法阻止他。
但还是那句话，邓布利多如果这样做，那他就不是邓布利多了，他也不可能拥有今天的地位。
聪明如邓布利多，如何看不出来，此时的局面对于他来说，近乎于无解。
他唯一“合法”且完全无风险，不会被除了埃里克以外的任何人发现的手段，就是摄神取念。
邓布利多在今天之前，完全想不到，他的摄神取念会在埃里克身上碰壁。
不管怎样，如果埃里克不愿意，他今天是别想从埃里克嘴里得到一句实话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邓布利多，干脆有点摆烂了。
邓布利多恢复了先前那个温和中带着一点调皮的笑容，没等埃里克回答，就开诚布公道：“ 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但我觉得你对我有些误会，埃里克，让我们今天一次性把这些误会解除，怎么样？”
“没问题，教授，但是坦率的前提是什么，你应该比我要清楚，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于霍格沃茨或是你都没有恶意，但是我不会接受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和你交谈。”埃里克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
“哪种情况？”邓布利多明知故问道。
埃里克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可能给邓布利多口实，说自己知道邓布利多在摄神取念。
你说他入侵你的大脑？拿出证据来。
什么？没有证据？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埃里克和邓布利多的交锋注定只能在暗中进行，心照不宣。
邓布利多不可能承认自己对埃里克摄神取念，埃里克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察觉到了这一点。
然后埃里克就发现邓布利多突然不说话了，一直盯着他看。
？
邓布利多不讲话，埃里克也不想出声打破僵局，于是只能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良久，埃里克发现不太对劲。
因为他脑海中一直传来灵魂结界起作用的声音。
【叮，灵魂结界拦截：摄神取念术。】
我忍。
【叮，灵魂结界拦截：摄神取念术。】
我再忍。
【叮，灵魂结界拦截：摄神取念术……】
【……】
埃里克实在忍无可忍，拍桌子：“你有完没完！”
邓布利多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双手摊开，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埃里克没好气，眼看他马上就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了，却被邓布利多用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方式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