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朋友,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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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天就黑了,虽然客栈里点了油灯,但是油灯放在桌上,桌下却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因此根本没人发现范农早就在自己坐的桌子边上布下了符咒。
他这人一向谨慎,在老四与林升口头对峙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这一切,虽然当时他不认为林升打得过他的三个属下,但还是布下了这个阵,现在看来,简直是神来一笔。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不是要对我这个玄天道余孽得而诛之吗?这样密密麻麻的石枪对着菊花乱捅,看你怎么应付?
不说范农得意洋洋,一边的林升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姓范的江湖败类不仅武功高,还懂得这种神妙异常的术法!他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这年轻人并肩子上,马上又为自己这有辱游侠儿信条的胆小鬼行径感到羞愧难当。
躲在厨房里的闵伯阳也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这应该不是天生异术,而是一种秘术!他再仔细查看地面,果然,在那一片石枪林的周围地面,有着几片淡黄色的长方形纸片,上面似乎隐约有红色的线条……
很多门派的秘术都要借助符箓才能施展,但是据闵伯阳所知,他们的符箓都是借用教派崇拜的神主的所谓神力,所以他们在使用符箓的时候必须要有一套仪轨,不然神主是看不到信徒的诚心的,最起码也要配合固定的手印和真言,不然丢个符箓就能借用神力?那是痴心妄想!
但明显这范农的符箓就没有用到手势,所谓真言也就是一个“疾”字,放其他门派教派里面,这算是对神主的大不敬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招来一大堆石枪?明显这就不是借用神力,而是直接地调用了土灵炁,以他先天高手的境界,施展出了宗师高手的手段!
这就是玄天道的特征啊!妥妥的余孽没得跑了!
以闵伯阳的心眼子,他眼前都出现了自己抓住范农,得到玄天道的武功秘术之后,上交女帝,从此飞黄腾达,当上黑蛇卫大统领,迎娶杜家或者周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画面了。
只是这范农花样多,鬼知道他周围还有没有布置?
就在林升与闵伯阳被自己的内心戏纠缠得一团乱麻的时候,石枪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灵脉源流!原来你是玄天道太镇宗的余孽!”
范农惊了!他只知道自己学的武功基础叫做灵脉源流,确确实实是属于当年玄天道的功法,只是当时弄死那老乞丐的动作太快,并没有套出任何其他情报,他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属于太镇宗的余孽……
啊呸呸呸,只是学了点玄天道的功法,什么时候就成了余孽了?
不对,那小子怎么还活着?
还没缓过神来,杨斯年那桀桀桀的笑声就从石枪林里再次传出:“太镇宗是玄天道的死忠,当年几乎都死光了,没想到还留下你这个余孽!没的说,拿命来吧!”
微微的残光一闪,一大片石枪猛地断裂,那白脸红眼的青年猛地冲出,手里那带钩的长剑如同一条毒蟒,吐着猩红的蛇信,狂野无比地噬向范农的咽喉!
范农挥舞短剑格开这一剑,嘴里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不是玄天道啊!”
开玩笑,要是不承认,自己最多就是个被官府看不顺眼的凶徒,江湖上还是没什么人愿意惹自己的,如果承认了,那就会被全天下的武林高手追杀,被追上了就只能任由他人嘿嘿嘿了。
修炼了灵脉源流的他当然知道玄天道武学的神妙,谁说不想要那一定是说假话!
杨斯年冷笑,手里的剑却挥舞的更快了:“等我拿下你,你再跟我师门的长辈慢慢说吧!”
什么?闵伯阳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师门是哪一门哪一派?想要弄走玄天道的传承吗?这怎么行?这范农必须是黑蛇卫的!不能再低调了!
杨斯年话刚说完,手里的勾魂一拉一带,顿时让范农的左手剑偏了方向,与自己的右手剑撞到了一起!范农心里一惊,只见那把黑沉沉的长剑已经穿过了双剑交叉的防御,重重地刺进了他的左肩。
一股大力传来,肩头的剧痛让范农无法抵挡,只能顺着这股力量连连后退,砰的一声,他撞上了大堂的墙壁,而那把黑剑则穿过了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墙上,剑尖两边的倒钩死死咬住了墙体,让他根本挣脱不开。
范农心一横,丢开手里的双剑,右手掐了个决,他身上的内兜中还有几枚符咒,只要引动,便能让周围的土灵炁爆发开来,对一丈之内的所有目标造成破坏,虽然这么做自己也会受到重创,但这也是唯一的逃命机会了。
但是杨斯年也松开了黑剑,拳头握成凤嘴,噗的一声敲在他的右肩,范农体内奔涌的真炁顿时被截断,右手顿时便垂了下去,不要说掐诀施法,就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他还来不及惊愕,杨斯年双手连连敲出,随着噗噗噗的声音连续响起,范农身上各处经大穴都被狠狠打击,经脉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杨斯年一拳打在了他的丹田位置,击中丹田的同时,拳头上的真炁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振动了一下,范农丹田内的真炁居然也跟着震动起来,如同一锅烧开的热粥。
范农顿时脸如白纸,冷汗瞬间就爬满了全身,他能感到暴乱的真炁被堵塞在截断的经脉和丹田内不得发泄,他的丹田就像一个被不断灌水的猪尿脬一样越涨越大,三四个呼吸过去,就噗的一声破了……
这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噗的一声,就连站在一丈之外吃瓜的林升都听到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范农,想不到这个把他压制得死死的江湖凶人,几个呼吸之后就成了废人一个。
再看那个满脸邪气的年轻人,又不由得背后一阵发凉:这小子要是在江湖上作恶,自己管闲事就等于送死啊。
杨斯年看着瘫软成一团烂泥的范农,嘲笑道:“你是不是玄天道,现在是由我说了算。”
他眼睛四下里扫了扫,似乎是要找绳子之类的东西,那凶狠的眼神看的林升直咽唾沫。
就在杨斯年终于在一边的墙角找到一捆麻绳的时候,大堂与厨房之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身黑甲的闵伯阳走了进来,大声说道:
“且慢!这位朋友,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