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此刻正乃,审判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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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凛走到他面前，无形的引力在此刻聚集，捏着巴托洛米奥的脑袋让他的视线和洛凛的眼睛平齐。
洛凛看着这张说不上多丑，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讨厌的脸，伸出抓住了他腹部贯穿脊柱的黑棒，猛的将之抽出。
洛凛直接从他体内抽出黑棒，再一次让巴托洛米奥感觉到了无比剧烈的痛苦，
但黑棒被抽出之后，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又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洛凛想要做什么，但面对死亡的威胁，明白自己逃不掉的巴托洛米奥被激起了自身那野鬼般的凶性。
刚刚恢复能力，便创造出一面从天而降的屏障，试图直接将洛凛压死在下面。
然而，洛凛看都没看，只是将手中依然沾染着鲜血的黑棒朝头顶轻轻一挥，将黑棒在极速坠下的屏障某点碰了一下，那屏障便再度破碎开来。
巴托洛米奥看着洛凛，眼神中带着四分惊惧、三分仇恨和三分疯狂，
一边挪动双臂，拖着已经半残的身体不断向后退去，一边制造出屏障，试图对洛凛进行攻击。
然而，连续击碎了这屏障几次，洛凛已经失去了兴趣。
巴托洛米奥满口尖牙紧紧咬在一起，他尽可能地榨取着自己的体力，在洛凛上空制造出了新的屏障。
半透明的屏障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洛凛坠落，被排开的空气发出了撕裂般的尖啸。
或许是因为屏障下落的速度太快，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巴托洛米奥不知道的原因，他只看到这一次，洛凛在他创造的屏障之下，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反击或者闪避的动作来。
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似乎有了给洛凛造成几丝伤害的机会。
巴托洛米奥扭曲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愉悦混杂在一起的诡异表情，然而下一秒，那表情便被冻住。
他看见，屏障直接穿过了洛凛的身体，没有对他造成任何损伤，就像他面前的洛凛实际只是一重没有实体的幻影一般！
“这……怎么可能！”
“井底之囚，在见到真正的天空时，第一句说出的话往往也是类似的东西。”
洛凛带着些许没有温度的笑容如此说道。
“你……你……”
洛凛看着又惊又惧的巴托洛米奥，摇了摇头，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巴托洛米奥的心尖上。
巴托洛米奥一边不信邪地继续砸出屏障，一边摩擦着身子朝后挪动。伤口处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又和泥土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让人恶心的猩红色。
“没想到你的血也是红色的啊。”洛凛看着拼命后退的巴托洛米奥，如此嗤笑道。
巴托洛米奥用尽全力砸出的屏障，每一面都会消耗他大量的精力和体力，越来越强烈的痛苦，也需要巴托洛米奥更费力地集中精神。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屏障都没能触碰到身体被转移到黑暗维度中的阿维斯塔·洛凛。
在这个世界，真正能伤到神威状态下洛凛的，目前为止大概也只有红发香克斯一人。
最后，巴托洛米奥绝望地耗尽最后的力气，创造出两面屏障，将它们重重地对撞在一起。
可惜，最后的一击连让洛凛闪避的资格都没有。
巴托洛米奥瘫软在地上，体力的剧烈消耗和大量血液的流逝，以及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让他耗尽了精力，再也没有力气移动一丝一毫，只能看着洛凛走到他面前。
洛凛低垂眼睑，轻声说道：
“每个人的人生，都可以当做一篇故事来翻看。”
“只是，有些人的故事，连用最杂乱的笔记写在最残破的草稿纸上都不配。”
“恰好，巴托洛米奥，你的故事，在我看来就是这种垃圾——”
“不，你的人生，连被人当做故事翻看的价值都没有。”
“这些让人恼火的潦草文字，还是就此终结、被撕毁在这里吧！”
话音未落，洛凛便已经在巴托洛米奥上空制造出三枚黑棒。当它们坠下之时，便会贯穿巴托洛米奥的身体、吞噬他的一切。
巴托洛米奥喘着粗气，嘴角冒血，但这种时候他居然笑了出来：
“嘿哈哈哈哈……”
“海军，你杀了我，只是因为想要我的能力吧？”
“脱了那身袍子，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群肆意妄为的混账罢了……”
洛凛眼神中的怜悯，在潮涨潮落的黑暗中转瞬而逝：
“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拥有改写你整个人生的权利。”
“而你，连涂抹我的故事一个字都无法做到。”
对这种无可救药的灵魂，除了力量，洛凛不想展现任何东西。
无论是他的正义，还是他的……
野心。
其实，洛凛的正义并不纯粹，毕竟穿越者拥有最为灵活的道德底线。
但至少，他不会因为想要获得所谓的愉悦，便肆意剥夺无辜者的生命。
身为海军的洛凛，在平日里可以遵循所谓的正义，可以按照海军的职责，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施舍给他们同情。
需要他下手的时候，他也不会去在意需要被杀死的是谁，数量有多少。
毕竟，洛凛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尤其是在父母死去之后，他和这个世界的羁绊便淡了许多。
相比于这里，他倒是更怀念的还是自己那个虽然没有什么神奇力量的和平故乡，那片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回去看一眼的土地。
他眼前的土地与大海并非家乡，眼前的人也并非他喜爱的讨厌的同族。
如果有朝一日，吞噬这个世界可以让他获得更强的力量，而且他已经拥有了带人穿梭到其他次元的手段的话，
洛凛相信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将这个世界变成一篇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之中的故事。
只是，对于大部分来说，这个世界无论是真实还是虚假，是自由发展的命运还是早就被谱写的剧本，其实并没有太多区别。
甚至，有些人更希望他的人生是早就被谱写出的故事。
因为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一丝被改写的可能。
三根黑棒载下一秒钟，再度贯穿了巴托洛米奥的身体。在恶魔果实之力被抽取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在惨叫。
他根本不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咒骂、求饶、哭泣，那种宛若将骨髓直接抽出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最终，当洛凛将屏障果实的力量全部抽出来的时候，
一直在哀嚎的巴托洛米奥也终于失去了生命。
或许对他来说，现在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
如今，洛凛手里已经有了十多颗恶魔果实，包括实体的果实和被他储存在黑暗维度中的恶魔之力。
只不过，其中大部分是没有任何特点的动物系果实。
对洛凛来说，这玩意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卖出去然后换贝利。
当然也可以直接卖给海军甚至世界政府，虽然给的钱可能少一些，但会给其他的福利甚至军功作为补偿。
世界政府虽然混账，但玩钱的手段还是有的。
不过，洛凛并不缺那些军功，至于去哪里搞钱洛凛也有想法，
洛凛现在真正想要的，是一些特殊的恶魔果实。
包括超人系的书书果实、写写果实、以及一些动物系幻兽种等等。
自然系，对洛凛来说反倒没啥用处。
而且，号称最强自然系的响雷果实近在眼前，洛凛也看不上其他的那些自然系——
除非有一天黄猿的闪闪果实重生了。
“所以，要不要先去将黄金乡和响雷果实掌握到手中？”
某天早上，洛凛如此思考道。
毕竟在洛凛这个穿越者加入其中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的命运被改变的将越来越多。
更何况现在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可以被随意编写的剧本。
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尽快拿到手比较好。
它可以现在没用，但绝不能有用的时候不在自己手中。
当天上午的时候，洛凛便留下了新的影分身，随后便离开了基地。这些用来帮助自己处理政务的影分身必须及时更新，不然完全复制了洛凛本体思维的影分身同样会产生惰性。
洛凛这一次出去，或许要走的远一些，直接去伟大航道。
根据前世看动漫的时候整理出来的时间线来看，
海圆历1514年，也就是今年，艾尼路才吃下了响雷果实，毁灭了自己的家乡，然后成为了另一座空岛的神。
海贼世界的空岛不止一个，但拥有黄金乡和响雷果实的只有一处，它的名字叫做加雅岛。
海圆历1126年，加雅岛的一半区域被海流冲上高空，成为了空岛，而这一半恰好就是黄金乡所在的区域。
因为这件事，还在四海之间流传出了所谓的“大骗子诺兰度的故事”。
加雅岛是位于伟大航道起点之后的第二个岛屿，距离颠倒山附近的罗格镇并不遥远。
加上洛凛使用的借用空间曲率驱动获得的超高速度，没用多长时间便到达了那空岛所在的白白海。
在飞上空岛的过程之中，洛凛还看到了下方的海流冲上高空的情景，
难以想象当年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力量，才能将那座岛屿的一半直接抬到万米的高空之上。
在此期间，为了防止自己被云层之中含有的海楼石成分无力化，洛凛还一直在身边维持着护盾。
毕竟海楼石虽然可以让能力者暂时失去能力，却并不会消除能力的造物。
当越过绵密的云层，来到白白海之上时，洛凛的眼前一片开阔。
相比于一万米之下的青海，这里的空气更加稀薄，阳光也更刺眼一些。
悬浮在半空中，洛凛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如今的加雅岛，暂时还没有变成艾尼路的神之国度。
甚至洛凛连艾尼路有没有出现在这里都不是很确定。
毕竟原本的动漫之中也只是说在1514年，艾尼路毁灭了自己的家乡之后，成为了这里的神，
但是并没有说具体的日子。
即便如此，洛凛依然朝着空岛的方向飞了过去。
就算没有响雷果实，也可以先将黄金之乡的黄金收拢一部分。
不过，就在洛凛即将登陆空岛的时候，一道刺目的雷霆突然破开了白白海浓密的云层。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看着那刺目的雷霆从自己眼前闪过，洛凛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
原本以为可能还要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根本就不需要等了。
就在这时，那朝着空岛方向激射而去的雷霆忽然间停了下来，化作了一个耳垂齐长、包着头巾的男子。
他看向洛凛，问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洛凛看着那男人，并没有做出回答，反而说道：
“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才是最基本的礼貌吧？”
洛凛的话让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你是在问神的名字吗？”
“嘛，毕竟神也是第一次出现，你们尚不清楚神的姓名也有情可原。”
“那么，我今日就大发慈悲一次，告诉你神的姓名吧！”
“我的名字是艾尼路，真正的，神！”
伴随着艾尼路张狂地发言，雷霆在云海中响彻，闪电照耀着艾尼路的身影，在云海上投下了狰狞的影子。
在这一刻，艾尼路身上确实有几分神的气势。
然而在下一刻，洛凛嘴角轻扬，霸王色霸气结合黑暗维度之力构成的天地失色领域悠然张开，在眨眼间将艾尼路包裹在其中。
艾尼路立即便没了声音。
“神？”
“神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洛凛说着，悬浮在天空中，朝着艾尼路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明明他会飞，但每当他迈出步伐的时候，还是会在脚下用蜂巢模样的黑暗元素构筑出由正六边形构成的道路。
“当你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能够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的力量的时候，”
“无论你说什么都是真理！”
“你说自己是王，你就是王！”
“而你说自己是神，那们你就是真正的神！”
“所有不愿意承认的，全都将他们变成渣就行了——”
“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洛凛读出艾尼路的心声，看着身陷天地失色领域内动弹不得的艾尼路问道：
“那么，你觉得你现在有这种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