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绝不要成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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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种情况下的路飞其实很简单。
只要先用黑暗光环干扰他的思想，然后用爱的战士的电车难题去对他进行思维轰炸便可以了。
沉船的问题，配合洛凛最新开发出来的果实能力，让路飞直接陷入了幻境。
人类临死前的绝望和怨恨，随着他的选择每一次都会缠上他的心头。
那颗尚未觉醒的太阳神果实，并不能帮路飞挣脱洛凛的黑暗。
最开始的时候，洛凛还觉得现在的路飞思想其实还不算成熟。
所以卡普当场拒绝了洛凛利用梦境掐断路飞王瘾的计划，洛凛也表示理解。
但是后来接触得多了，洛凛便发现，现在的路飞，其实和七年后的路飞最大的差别仅仅是在体型上。
七年的时间，他的思想其实没有过任何成长。
于是，洛凛直接放飞自我了。
反正他本来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主角。
半天之后，心满意足的洛凛带着在哲学问题的轰炸下再度口吐白沫晕过去的路飞朝着返航的方向飞去，有影分身作为锚点，洛凛并不用担心走错方向。
在回到风车村之后，洛凛消除了留在风车村的影分身。
在离开之前，洛凛曾经给影分身留下了不少东西，
原本这一幕应该引起路飞的惊呼，但这小子现在正沉浸在洛凛是杀死本·贝克曼的事实中，对外界的刺激只能做出很有限的反应。
直到洛凛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才让他回过神来。
“你不应该去看看艾斯么？”
“我们离开的这半天里，艾斯可一次都没有来过呢。”
看着路飞跑远的身影，洛凛微微摇了摇头。
带着海腥味的风吹过他的身边，却只能扯一扯他的刘海，无法将他同化到自己的味道里。
就在这时，洛凛忽然回头。
在他身后，一个鬼影忍者双手捧着一只电话虫，躬身站在那里。电话虫嘴里不断发出啵噜啵噜的声音。
洛凛拎起听筒，电话虫在这一刻快速整理表情，用洛凛的老同学艾恩的声音说道：
“洛凛，小心，红发海贼团又出现在东海了！”
声音里满是焦急。
与此同时，山贼达旦的山寨里，达旦和路飞看着眼前仿佛失去了三魂七魄的艾斯，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在达旦的记忆里，艾斯出现过这般情绪波动，一共也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卡普大大咧咧告诉他父母的死因的时候、
第二次，是萨博因为天龙人的炮击而死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但前几次至少还有迹可循，但这一次，达旦是真的不知道，艾斯出了什么事。
艾斯有些呆滞地坐在床上，无视了腹中和口腔里传来的异样感觉。
他的脑海，他的思考能力，他的心神，全都被梦中见到的那道身影填满了。
虽然当初路飞和艾斯一样，见到了海贼王罗杰，
但是对路飞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梦。
而且在经过由洛凛策划的那一次对海贼印象崩塌的行动之后，
路飞心中对成为海贼已经有了一根深深的刺。
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种被所有人都厌弃的存在。
更不希望成为那般邪恶的存在。
卡普爷孙虽然都有些脱线，但是他们的正义感都是一脉相承的。
从卡普，到多拉格，到路飞。
当年，多拉格就是因为海军之中存在的黑暗，以及头上那些猪狗不如的天龙人，最终毅然退出海军，选择与世界政府为敌。
多拉格能够因为黑暗的现实而退出海军，
路飞自然也能够因为海贼本身所代表的混沌恶元素而对其产生厌恶。
所以，这种梦对于路飞来说，最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噩梦。
但是艾斯不同。
罗杰，毕竟是艾斯的父亲。
哪怕他表现得再怨恨他，再讨厌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而且，艾斯自己，其实也是很希望能和自己这个父亲见一面的。
就像漩涡鸣人一样。
但是，罗杰毕竟不是波风水门那种正义阳光的小太阳。
他不是后世路飞那种冒险家，他就是一个真正的海贼。
一个成为“王”的海贼。
他的自由与梦想，一直都建立在践踏别人的自由与梦想上。
罗杰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确实让这个世界进入了新一轮的大势之争，让世界政府腐朽的统治出现了动摇，
但他最开始想的可不是什么有人被压迫有人需要解放，
只是很单纯的我不爽世界政府。
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后果。
在梦中和自己这位父亲见了一面，
艾斯听到的最多，就是大海和自由，
但是他的嘴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家人，没有出现过自己的母亲。
他不过是将艾斯，当成了一个传承自己意志的工具。
而波斯卡特·d·露玖，艾斯的母亲，
那个服用禁药让艾斯在二十个之后才出生，却将自己的生命力全部耗尽的伟大母亲，
那个坚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能够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母亲，
在罗杰看来，也不过是孕育这个工具的工具罢了。
这一次的梦，让艾斯放下了对罗杰的全部幻想。
因为这个罗杰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艾斯怀疑，出现在他梦里的，就是罗杰的灵魂。
呆呆地坐了将近一天半之后，艾斯仰起头，不让自己眼中的液体从眼眶中滴落。
但是他仰得太高，以至于泪水全都流进了头发里。
又过了一天，早上七点。
这一次，来到湖边的不再是路飞一人，
艾斯同样来到了这里。
他的脸上还带着黑眼圈，眼睛还有些红肿。
尽管留下了些痕迹，但是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情绪。
而这一天，洛凛教给他们的，是海军六式之一的指枪。
在训练中，洛凛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路飞的学习不再认真，对自己也相当疏远。
尽管洛凛之后删除了路飞的这段记忆，不然让他跟卡普说了，洛凛的人设很有可能会出现问题。
对于路飞的疏远，洛凛并不在意。
他这一次来东海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改写艾斯的故事。
无论是因为想要否定海贼也好，想要还卡普人情也罢，主要的目标都是波斯卡特·d·艾斯。
至于路飞不过是顺带的。
而且在这片充斥着海贼和海军的世界里，无论是艾斯还是路飞，洛凛对这些角色并不感兴趣。
他们在别人的笔下可以成为主角，但洛凛自己书写的故事里并不想分给他们太多篇章。
洛凛真正感兴趣的，还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恶魔果实，以及一力破万法的三色霸气。
如果真的非要让他从原着中选几个人物出来，洛凛觉得娜美、白星、佩罗娜、乌塔，以及自己的同学艾恩就很让他感性趣。
虽然这货和艾恩同学三年却一次都没有撩过人家。
经过一天的训练之后，兄弟两人结伴回去。
结果当天晚上，艾斯再度独自前来，
而洛凛也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安静地在湖边等着他。
“让那个人出现在我梦中，是你做的吧？”
面对艾斯的质问，洛凛不可否置地耸了耸肩。
“现在的小鬼还真是不可爱啊，”
“明明我都准备好了剧本，让我成为你的‘香克斯’呢。”
看着洛凛这副表情，艾斯相当恼火地说道：
“果然是你！”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路飞说，你和卡普老爷子一起带着他出海过一次，”
“可是上一次老头子却没有带着你来！”
“这一次来找我们兄弟，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洛凛准将？”
“卡普老头子甚至都不知道你来这里！”
洛凛扯着嘴角，装模作样地笑了笑，说道：
“很敏锐么，艾斯！”
“这一次来找你们兄弟两个，确实是我自作主张。”
“你们的爷爷卡普，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更不知道我对你，对你们都做过什么！”
艾斯的模样似乎有些想骂人，但是最后还是被他生生忍住了。
他死死盯着洛凛，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背后的正义么？”
“你们海军，就是这样维护正义的？”
洛凛微微歪头，看着艾斯说道：
“正义？”
“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自古以来，能被叫做正义的东西往往都有另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叫做力量。”
“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艾斯有些难以接受地大吼道。
他手中挥舞着一大叠报纸，那些都是洛凛收集来的、代表着海贼霍乱世界的证据。
虽然报纸上的新闻有些是经过添油加醋的，但大部分海贼犯下的罪行可是实实在在的。
看着上面海贼犯下的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罪行，艾斯的内心备受折磨。
尤其是在梦中见过自己的父亲罗杰之后，此时的艾斯已经完全没有了去当海贼的念头。
他现在倒是更想去杀掉那些为非作歹的海贼，让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一分。
但是，就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却从洛凛嘴里听到了这种话。
艾斯死死盯着洛凛，一字一顿地认真地说道：
“我不管那所谓的正义是什么，”
“但我知道，你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加入海军。”
“我告诉你，现在，在我身上，你的目的达成了！”
“我会加入海军的！”
“但是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成为你这种海军！”
然而，艾斯的话却只是让洛凛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说你们这些小鬼还真是有趣啊，艾斯。”
“你说我的目的达成了，”
“可实际上我不过只是想还卡普中将一个人情罢了。”
“对我来说，无论你是他的儿子，还是卡普中将的孙子，”
“都无所谓。”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小鬼，”
“这个世界上无论谁死了，太阳都会在第二天照常升起！”
“真正在意你的人，只有你真正的家人。”
洛凛说着，直接当着路飞和艾斯的面飞了起来，最终在空中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不见了。
入夜之后，在遥远的马林焚多，海军元帅战国的办公室里。
正在因为一袋仙贝和战国纠缠在一起的卡普，突然被自己的副官博加特叫住了，
据说，有来自东海的电话虫找自己。
原本卡普以为，又是东海罗格镇的电话。
但是没想到，电话虫接通之后，卡普却听到了来自风车村的消息。
是风车村村长打来的。
但是电话接通之后，村长却说，是艾斯有事找自己。
而电话虫对面，艾斯的一句话，直接让卡普将嘴里的仙贝渣都喷了出来：
“老头子，我要当海军！”
“你再说一遍？”
卡普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我要当海军！你是老到耳朵都听不清了吗？”
虽然电话虫对面的艾斯的语调一点都不客气，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卡普直接笑了出来。
“好好好，爷爷立即给你安排！”
但是笑过之后，卡普也有些好奇地问道，
“艾斯你为什么突然要当海军了？”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的吗？”
沉默了一阵之后，艾斯回答道：
“我要亲手否定他！”
“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个叫洛凛的准将！”
卡普听得出来，他指的就是罗杰。
但是洛凛……
算了，见面再问吧！
挂了电话之后，卡普立即回身找到了战国，又要去东海！
“上次是因为罗杰海贼团的残党，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我孙子要加入海军！”
“你孙子不是刚十岁吗？”
“这个年纪最多最多只能是加入东海的新兵学院，根本用不着你这个本部中将去！”战国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毕卡普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往东海跑得实在是太勤快了一点。
“不是路飞，是另一个！”
“另一个……嗯，收养的！”
“比路飞大两岁，刚好到了可以参军的年龄！”
蒙奇家的血统，注定了卡普不太适合说谎。
而看到卡普这副模样，原本就大致知道一些消息的智将战国，立即就想到了答案。
“卡普，你……”
“他是罗杰的孩子吧？”
卡普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默默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一旦被战国猜到真相，自己就已经没有了再继续隐藏的必要。
藏不下去的。
战国叹了口气：
“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