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鱼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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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大人，这个，真的是恶龙？”
有的村民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之前洛凛踩断了恶龙标志性的鼻子，又腐蚀了他的脸，村民们不敢相信也是人之常情。
“他就是恶龙！”
“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但是也有村民直接凭借体型体态之类的信息，便已经确认了恶龙的身份。
只是，恶龙在可可亚西村积威甚久，就算他现在跪在了这里，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村民敢上前去。
最后，还是一个小孩子，不顾家里大人的阻拦，将一块石头砸在了恶龙的头上。
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恶龙凶狠的眼神立即看向了那孩子的方向，眼神中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了。
但是，尽管眼神仿佛能够杀神，但他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动作。
甚至连嘴都无法张开。
于是紧接着，又有第二个村民取来了木棒，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走到恶龙身后，
咽了咽唾沫之后，狠狠地对着恶龙的后脑勺敲了一棍子！
声音沉闷！
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头！
恶龙的脑袋立即挣扎起来，嘴里呜呜怪叫着，但是除了脖子和眼皮之外，如今的恶龙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上的任何一块肌肉。
很快，村民们便认识到了恶龙是真的已经不能动的事实，开始取来了各种武器，对恶龙进行殴打报复！
很快，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加入了进来！
他们之中，有人被恶龙剥削了整整一年。
有人因为恶龙家徒四壁，朝不保夕。
有人因为恶龙失去了自己的父母、爱人、子女……
所有的仇恨与愤怒，最终都化作了他们手臂上倾注的力量。
不时地，还有人打着打着，突然就哭了出来。
只有一个小女孩没有参与进去，反而是啪嗒啪嗒地跑到了洛凛面前，对洛凛说道：
“谢谢你，海军大人！”
说着，将一个橘子捧着递给了洛凛。
洛凛接过小女孩手中的橘子，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本来就是海军应该做的。”
“只不过，有些人成为了海军中的败类，玷污了我们背后的正义。”
“那些败类，如今已经被清理掉了。”
“那个叫做老鼠的上校，今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洛凛看着小女孩问道：
“你不去加几脚吗？”
小女孩摇摇头：
“刚才打了一拳，手好疼好疼！”
洛凛笑道：
“你跑到我这儿来，不单单是因为想要感谢吧？”
“说吧，还有什么事？”
“既然真正的海军已经来了，”
“自然需要把那些杂碎们留下的烂摊子全都处理掉。”
小女孩扭扭捏捏，最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海军大人，我的名字是奇诺高，”
“另外，我还有个叫娜美的妹妹……”
奇诺高将娜美被恶龙海贼团威胁的事情对洛凛全盘说出，最后说道：
“海军大人，娜美完全是为了村子才不得不加入恶龙海贼团的，”
“如果见到她，能不能……能不能网开一面啊……”
“我答应你了。”洛凛说道。
似乎是因为回答得太快，让奇诺高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我答应你了。”
“而且，你妹妹娜美，有着相当强的航海士资质，这才被恶龙海贼团看上。”
“这种人才，即便是在海军中也有不小的缺口。”
“如果你妹妹愿意的话，以后也可以选择，成为一个真正的海军！”
这场属于可可亚西村的狂欢，最终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凌晨。
恶龙最终被村民们活活打死，
尸体被点燃成了篝火，脑袋则是被割了下来，用木棍穿着，钉在了村子处理垃圾的地方。
洛凛给那个叫奇诺高的小女孩留下了一封盖着洛凛印章的信，
告诉她将来娜美想要加入海军的话，可以凭借这封信去东海的海军支部。
而章鱼鱼人小八，还是被卡普保了下来，
不过等待着他的，是推进成的终生监禁。
路飞也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海贼是如何凶恶，又如何被民众所唾弃、仇恨。
这一切，都让这个傻小子倍受震撼。
之后，卡普的军舰又在东海剿灭了数支海贼团。
没有任何一个海贼团，是路飞印象之中，“自由的象征”。
洛凛的计划，大概算是成功了。
但是因为他对恶龙海贼团所做的事情，也让卡普意识到，洛凛可以说一个相当彻底的鹰派，
而卡普虽然算不上鸽派，但在阵营里他也因为那些老朋友的存在，较为偏向鸽派。
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人。
不过不管是鹰派还是鸽派，都是海军的一员。
卡普依然希望，洛凛在未来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海军军官。
而卡普对洛凛的教学也远没有结束。
卡普虽然是看在泽法的面子上才对洛凛进行教学，不过既然他承诺了，就必然会将之完成。
更何况不管手段如何，洛凛终究是帮助卡普让路飞认识了一下大海与海贼的残酷，扭转了他的一部分观念。
虽然路飞依然想要出海、向往自由，
但终究没有成天在嘴里大喊要成为海贼王之类的东西了。
实际上卡普也有自己的担心，万一有一天路飞说，他要成为海贼王，目的是为了整理海贼的秩序，他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不过卡普的担心显然是有些多余，毕竟路飞这种脑子约等于草履虫的家伙，是无法思考到如此复杂而深刻的程度的。
就在卡普准备回归海军本部的前一个晚上，洛凛突然对卡普提出了申请，想要在东海单独行动一段时间。
卡普狐疑地看着洛凛，问道：
“你小子，不是要趁机做点什么吧？”
面对卡普皱着眉头的质问，洛凛也只是笑道：
“我只是想在东海找一找有没有恶魔果实罢了。”
“虽然我还没有恢复自己全部的实力，但东海这片区域，应该没有能威胁到我的海贼。”
洛凛这一次愿意跟着卡普前来东海，本就目的不纯。
不管后面有没有遇到路飞，他在最后都会提出要自己在东海行动一段时间。
去东海的主要目的有三个，第一就是飘在东海上方的金狮子，第二就是东海的恶魔果实。
东海号称最弱之海，恶魔果实甚至能够被人当成传说，
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东海吃过恶魔果实的人相当少。
但是理论上来讲，恶魔果实诞生在四海以及伟大航道的概率应该差不多。
这也就意味着，东海，尤其是东海的一些无人岛上，应该有相对丰富的恶魔果实。
至于第三，就是未来王路飞的船员们，
娜美、索隆以及乌索普。
若是上一次洛凛没有遭遇红发海贼团的话，或许他洛凛的名单里不会出现乌索普的名字。
毕竟在洛凛看来，乌索普的实力确实不怎么够看。
还有波斯卡特·d·艾斯。
直接杀死什么的太过简单粗暴，
明明让这个海贼王的儿子成为海军、亲手摧毁这个由他的父亲开启的大海贼时代，才是对海贼最大的打击。
卡普走了之后，洛凛绝对是要找机会去和艾斯交流一番的。
卡普上下扫了洛凛几眼，最后哼了一声说道：
“那你就自己去吧！”
“不过，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要是你在老夫之后回到马林焚多，老夫可不会管你没有跟上的教学内容！”
“到时候你要是还想学，就去问潘多拉那丫头吧！”
得到首肯的洛凛微微一笑，从卡普的狗头军舰上飞了起来。
不过，他的第一个目的地并非是其他地方，
而是罗格镇。
洛凛的飞行速度相当快，毕竟很多时候，因为引力操控的能力，他无需考虑空气阻力的问题。
而且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用曲率引擎的原理为自己加速。
没用多长时间，洛凛便从可可亚西村附近的海域，降落到了罗格镇中。
但是因为出发的时间并不早，当洛凛达到罗格镇的时候，早已是夜半时分。
白色的月亮投下白色的月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苍白的颜色。
当洛凛来到罗格镇港口的时候，这里已经再度堆积满了船只。
虽然基本都没有悬挂旗帜，但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混进去了不少海贼船。
尽管卡普前段时间在东海进行了一次大扫荡，也顺便让路飞看清了海贼的罪恶。
但是身处这个时代，无论是洛凛还是卡普都明白，
海贼是除不干净的。
就算颁布海贼逮住就凌迟的刑罚，也难以将它们清除干净。
因为海贼仅仅是掉下来的残渣，而真正腐败的部分，是压在整个世界头上的天龙人。
洛凛记得，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因为家乡交不起天上金，没有海军保护，所以成为了海贼和人贩子的天堂，
白胡子也是因此而踏上了海贼的道路。
大妈夏洛特·玲玲小时候被修女收养，然而修女的真实身份，却是向海军和世界政府售卖巨人族孤儿的人贩子。
还有百兽凯多，他的同年同样有类似的经历。
可以说，四皇之中有三位，踏上海贼的道路都和世界政府、和天龙人、和必须要上供给他们的天上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国家要成为世界政府加盟国、要交天上金，又要维持贵族们的奢靡生活，就只能选择疯狂压榨底层人民。
底层不堪重负，要么革命引来革命军，要么出海成为海贼，最后为祸一方。
但是无论哪种选择，最后都需要海军来平息动乱。
海军不堪重负，需要增加军费。
世界政府借给海军增加军费的借口提高天上金，
导致国家更加疯狂地压榨底层人民。
形成一个无解的闭环。
将视线从港口中收回，洛凛又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前几日他和本·贝克曼以及其他红发海贼团的成员在这里大战，制造出来的痕迹依旧。
不少建筑物依然是那般焦黑残破的模样，
就连最后一剑制造出来的痕迹都没有被消除。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海军会不会对被损毁的财物进行赔偿，
以及这份赔偿如果存在的话会不会从自己的津贴里面扣……
罗格镇的面积不小，
但是罗杰的处刑台所在的位置并不深，只需沿着最大的路，朝里面走几步便能够看到。
每年的时候都会有无数海贼来此地进行瞻仰。
但对于海贼们的这种行为，洛凛总感觉就像是在对着十字架祷告圣子一样。
你们是怎么想到被钉死在十字架的上的耶稣会喜欢用这东西的？
洛凛的身影在人群中灵活的穿梭，不多久便看到了那座罗格镇最出名的景象，
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处刑台。
就是在这里，罗杰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让整个时代都暴走了起来。
站在这里，洛凛闭上双眼。
但是眼前却并没有因此而陷入黑暗，反而是因为黑暗，而获得了另一重视野。
他仿佛将自己的灵魂送回到了十几年前，再一次亲眼看到了海贼王哥尔·d·罗杰处刑时的画面。
“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就给你吧，去找吧！我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放在那里了！”
海圆历1498年，海贼王罗杰自首，被海军于他的故乡，东海罗格镇处刑。
他临刑前的一句话，开启了这个世界的大海贼时代。
自此，无数人开始打着梦想与自由的旗号，开始了他们充满野心的梦想。
但是在无数人出海之后，他们却发现，世界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上的神奇力量，也不仅仅只有霸气和恶魔果实。
那一年，年仅五岁的阿维斯塔·洛凛，在罗格镇观看了罗杰的处刑。
是的，罗格镇不仅仅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故乡，也是阿维斯塔·洛凛的故乡。
不过，洛凛从来没有怀念过自己的这处故乡。
“真是罪孽深重啊，”
“因为你的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少平民死在了时代的暴走里。”
“不过也多亏了你……”
洛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散去这黑暗视野的前一秒。
他似乎看到，处刑台上的罗杰，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