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缘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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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水压低了嗓音,轻轻转头对上续随子的侧脸,喉咙微动,狠声说到:“你别乱动!”
若是宋野在这,见他这副神情,犹如饥狼遇上猎物,似要撕碎猎物一般,定不会放苏寒水与续随子独处。
苏寒水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可续随子觉察不到危险,只觉头枕在那极不舒服,便朝苏寒水脖颈间蹭了蹭,无意识的蹭着他的脖颈,像是撒娇一般自觉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苏寒水感受着他的动作眼眸越发深邃,魔气四溢,戾气加身,遵从最原始的欲望,他暗骂一声,环抱着徐苏子腰身的手上移,强势的抬起他的下巴凑上他的双唇。
本想着借势浇熄这团欲火,饮鸩止渴,哪曾想竟是烈火遇上灯油,欲演欲烈,硬生生将他的欲望引了起来,瞬间燎原,妄想要夺走他的一切。
昏睡中的续随子只觉好像溺水一般,在湍急的河流里挣扎,在要喘不上气时又突然被渡了一口气,如此反复着被折磨了许久。
续随子只当这是梦,呓语着:“喘不过气了……”
他刚说完,苏寒水掐着他下巴的手一怔,久违的空气涌入口腔,续随子嘴唇一张一合还想说些什么,溺水感再次袭来,氧气被悉数掠夺,意识沉沦着坠入深渊,与冰川磨合着,又被渡了一口气。
续随子感叹着这梦的真实,又突然觉得有什么粗糙带着温度的东西游离在腰迹。他轻轻动了动腰身远离那股温热。
不舒服。
肆意侵略的苏寒水感受着他的动作,睁开碧蓝的眼眸,将手上的帕子扔掉,大手狠狠箍着他的腰身不让他乱动,可就算这样,依然灭不了他的火。
最原始最热烈的火,连带着眼角也被染上迷离。
他有了感觉。
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还是对续随子。
亲吻期间,苏寒水睁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脑子里又想起那个执剑护着他的白衣少年,他拉开两人距离,抵着续随子的额头,带着厚茧的拇指在他鲜红微肿的下唇上摩挲低声说到:“是你吗?是不是你!”
口气是他从未出现过的急躁跟狠厉,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可回答他的是续随子轻微的喘息。
苏寒水盯了他一会,低头再次覆上,在他唇间辗转,一直停留在腰身的手下移,滑过腰带,发狠一般在软肉上重重捏了一把,续随子张口痛呼期间,长驱直入,肆意席卷。
痛,想睁眼,可他眼皮似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是鬼压床吧,续随子迷糊想到,转瞬间,意识再次沉沦。
直到苏寒水碧蓝的眼眸转为黑色,他才停下。
看着续随子红肿娇嫩的嘴唇破了皮,苏寒水愣了一下,低头轻轻舐去他唇上的血迹,这才继续给他包扎。
包扎到腰部时,苏寒水的眸子闪了一下,刚刚下手没轻没重,腰上都是青紫的手印,苏寒水盯着他身后那两片软肉看了好一会。他刚刚遵从心底的欲望吻得急了见他不迟迟不张嘴,便想办法逼他张嘴,手上力道之重自己是清楚的,那片软肉上色彩想必也是相当明显的。
苏寒水摇摇头收起杂七杂八的念头,快速的给续随子包扎完,又给他套上衣服,手撑着他的头部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枕头上,抽回手时,一楼白丝缠上了他的小拇指。
苏寒水耐心将那缕白发轻轻的从小拇指上解下来,翻出药膏在他红肿的嘴唇上涂抹着,可他却不打算将续随子身上的手印去除,若是续随子发现了问起来,他也早就想好了理由。
这,算是盖章吧。
这个人,只能是他的。
苏寒水看着续随子躺在被窝里的容颜心里如是想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看到他,心里便只剩下欢喜。
他明明无法确定续随子就是当初那个救他于危难的少年,可他心底里却偏向他就是,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被骗过了。
苏寒水看了他一会,自己的欲望还未抒解,难忍的很。他脱掉鞋子,翻身上床撑在续随子上方注视着他动起手来。
他看着续随子昏睡,手上动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大汗淋漓,额头的汗珠滑下滴到续随子眉间好似一枚透明的朱砂,平白的给续随子增添了一丝魅气。
苏寒水瞧着那滴汗珠,低头轻轻吻上他眉间,舐去那滴透明,低语到:“你是我的……”
无论你是不是那个少年,你都是我的。
毫不征兆的占有欲在他心里迸发,苏寒水对于这个结果却没有一点奇怪,就好像这占有欲天生就是该对续随子的,这几十年的相知相伴,几十年的辛苦教导催发了他心底的烈火,熊熊烈火中央,站着的是续随子。
这么想着,苏寒水翻身坐到床边,抬起他的一缕发丝轻嗅,那混着竹香的冷香蹿入他的鼻腔,像是罂粟一般,怎么也闻不够。
昏睡的续随子不知梦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翻身朝外枕着手蜷缩在一起继续睡着。
像是小动物寻求保护一般,苏寒水越发觉得续随子可爱。
可随后,他就瞧见了压在他枕头下的竹笛。
那根青色的的竹笛他曾经见过,也曾听他吹过两次。一次是在当初雷雨交加的晚上,他跟宋野被叫到续随子的房间里,夜里宋野被外面的雷声吵的睡不安稳,续随子就拿着竹笛吹奏不知名的小曲安抚着他,而苏寒水也是在那曲子里宽心的睡着了。
而另一次,是在七月份,续随子在一个离得他们稍远的院子里吹奏着,明明是同样的曲子,可那一次苏寒水却听出了无尽的哀愁与思念,痛苦难当。那个院子墙头爬满了朝颜花,里面是数不尽的满天星,还被续随子下了结界,不许任何人进去。
宋野曾经问过续随子那个院子里有什么,当时续随子看着那个院子,苦涩的笑了笑回答到:“那里是我至亲之人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想到这,苏寒水轻轻的抽出那根竹笛,竹笛有些老旧,但表面光滑,想是经常抚摸的缘故,末端寄着一根白色的穗子看着与那竹笛有些不搭。
苏寒水倚在床头手指轻巧的转着笛子,被续随子保护的那么好,想必这笛子也是至亲之人送的吧,没来由的,苏寒水感到一些酸涩。
续随子其人看着冷清,可却是最念旧之人,就像前院那把锄头坏了补补了坏,被宋野念叨过好几次要丢掉,可续随子每次都只是朝他们温和一笑,又拿去修补了。
他好像从未送给续随子什么东西,相反,这些年都是续随子在单方面付出,先是收他们为徒,给他们安身之所,教他们功法,护他们身全……倘若他送了续随子什么,续随子会不会也像保管这根竹笛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呢?
苏寒水仔细思索着,接着将那根竹笛轻轻地放回了枕头底下。
他这一睡就是五天。
想必是真的累着了,续随子两天后醒来时,苏寒水正拿着湿帕子给他细心地擦着手。
少年手指修长,指腹上还带着薄茧,抓着他的手却并不感觉粗糙,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手擦拭,好似是在对待什么珍宝,续随子平白的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察觉到续随子的目光,苏寒水抬头看着他,接着莞尔一笑说到:“师尊可算是舍得醒了!”
续随子“嗯”了一声,撑着胳膊要起身,苏寒水急忙放下帕子,小心地扶他起身。
丝绸顺滑,因着他的动作,他的里衣也跟着敞开来,续随子察觉到胸前的凉意,又低头瞥见裸露在里衣之下的纱布,红着耳根急忙将里衣裹紧。
苏寒水在心里轻笑一下,装作没看见他那些小动作,将水盆端到远处。
“师尊可好些了?”苏寒水转身坐到床边问到。
不问还好,一问续随子又想起了那种窒息感,顺带着腰部和……都有些疼。
续随子抬手在自己腰身上揉了揉,安慰到:“没事了,不用担心。”
苏寒水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一暗,再抬头时已经收敛了神色。
“师尊腰疼?”
续随子看着他略带着笑意的脸庞,莫名觉得他今天的心情好似特别好,是因为自己醒来的缘故吗?这个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大徒弟也会这么关心自己吗?
看着他那张带着笑意的脸,鬼使神差的,续随子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苏寒水的手就抚上了他的腰身,轻柔的帮他按摩着。
续随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宽大的手掌带着温度,隔着一层薄纱轻柔的按摩着,所到之处除了替他缓解了疼痛,还顺带着点了一把火,续随子这才发现,他腰身竟然这么敏感。
眼见续随子耳廓越来越红,周身也在细细地小幅度颤抖着,苏寒水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盛,手上也不止满足于腰身,竟有了下滑的趋势。
续随子不知道苏寒水的心意,只当他是看不清部位所以按摩的位置才有了变换,而动作也由原先的轻按,变成了揉捏。
续随子受不住他的这番动作,抬头看着苏寒水纯净无害的眼神,心里想着这也是苏寒水的一番好意,若是贸然停止怕是会寒了他的心,思考了一会,续随子只能抬手拉着他的手腕将他下滑的手掌拉回了腰身上低声说到:“这疼……”
苏寒水太了解续随子了,他此番也是清楚续随子对他们的重视,料定续随子不会阻止他,所以才会堂而皇之的占他便宜。
苏寒水隔着布料看着那位置,心里清楚那是他趁他昏睡时捏的最狠的位置,他压下那股欲火,仔细地帮他按着。
好在,宋野这时候进来了。
看着清醒的续随子,宋野喉头一动,差点都要哭出来了,三步两步跑到续随子床前要去抱他,却被苏寒水沉着脸抵着额头给推开了。
“离远点,师尊刚醒!”
“师尊……”宋野可怜巴巴地跪在床边握着续随子的手看着他,眼里尽是对续随子的担心。
续随子见宋野进来就松了口气,本想着有了宋野,苏寒水应该会停手,哪知他压根就不在意,当着宋野的面替他继续按揉。
续随子有些尴尬,脸颊发热轻咳一声说到:“为师没事,小野不必担心。”
宋野深吸一口气愧疚说到:“要不是师尊把灵随丹都给了我们,师尊也不必受这么重的伤。”
续随子知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到:“就是有些累了而已,没有受重伤。”
续随子撒谎了。那日他历劫完毕回到竹轻居时,步斌然黑着脸将一颗丹药塞进了他嘴里,雷劫损了他的经脉,那颗丹药蕴含着玲珑草里结出的花露,能帮他修复经脉,这些天他一直睡着便是因为玲珑草花露发挥了药效,修补着他的经脉。
经脉受损于修士是大事,若是没有玲珑草,续随子怕是这些年都不能使用灵力了。
苏寒水看着续随子与宋野互动,心里只觉一番酸涩,撑在床边的手慢慢收紧将那床褥抓出了褶皱。
续随子见他还是摆着一张苦脸,叹口气说到:“真的没事了,若是可以的话,小野不如帮为师去打理一下花田。”
续随子清楚宋野的脾气,此番要不给他找点事做,他这些天可能都会是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仙逝了。
宋野一听,眼睛一亮,急忙拜别了续随子往前院跑去。可刚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那俩离得极近的人只觉得有些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只能干巴巴开口道:“师尊你腰扭到了?”
续随子一愣 ,转头看着苏寒水视如无睹地给他按着腰,压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说到:“嗯,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事,去吧,整理不好为师可是要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