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天下英雄,唯操与牧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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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秦牧问起自己的志向，曹彰也不藏着掖着，昂着头，以一种壮烈激怀的语气，朗声道：“愿做将军。”
“怎么做将军？”
“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治军严谨，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曹彰正色道：“大丈夫就应该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带十万之众在大漠原野之上纵横驰骋，驱逐戎狄，建立不世之功！”
“好！”
秦牧很是赞赏的看着曹彰，道：“壮哉！其志可嘉。”
“曹公，子文的志向远大，跟你年轻的时候，应该也颇为相似吧？”
听到这话，曹操“嘿嘿”一笑，说道：“世民，让你见笑了。”
“曹彰年轻气盛，把卫青、霍去病当成了他自己的榜样。”
“朕年轻的时候，也的确仰慕霍去病封狼居胥，窦宪燕然勒石的功业。”
“愿为大汉征西将军，封侯拜将！”
“朕还记得自己当年，只愿自己死后，墓碑上能书‘大汉征西将军曹侯之墓’。然，时过境迁，时移世易，汉朝已经灭亡了。”
“朕这样的抱负，又何从说起？”
曹操的脸上，也是难免有些落寞的神色。
一开始，曹阿瞒的确是忠于汉室，想当霍去病、窦宪那样的大将军，建功立业，匡扶汉室的。
怎奈何大势所趋，汉室根本无法匡扶。
历史上，哪怕到了曹操晚年的时候，也只是大汉的“魏王”，并未废汉自立。
秦牧缓声道：“曹公，曹彰想当卫青、霍去病，也未尝不可。”
“朕今天是来跟你叙旧的。”
“曹公，你是朕的岳父，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闻言，曹操不由得嗤笑一声，道：“世民，有你这样的女婿，我曹孟德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
显然，曹操对于秦牧的态度还是深感不满的。
他们既是翁婿关系，又是敌人关系。
却并不能说是“势成水火，不死不休”的关系。
毕竟情分还在，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秦牧笑了笑道：“曹公，朕知道，你我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
“但，事到如今，你我何不能一笑泯恩仇，化干戈为玉帛？”
说着，秦牧还为自己和曹操各自倒了一樽酒，倒满，然后递给了曹操一樽酒。
曹阿瞒生性多疑，没有喝。
秦牧见状只是一笑置之，首先以袖子掩面，把酒水一饮而尽。
“曹公，请。”
看见秦牧喝了酒，曹操这才稍微打消了疑虑，把酒樽里的美酒也是喝完了。
秦牧又道：“曹公，还记得吗？九年前，你我曾在汝南郡的平舆，煮酒论英雄。”
“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又有几人能称得上是英雄？”
“天下英雄，唯操与牧尔！”
“袁绍、袁术、刘表、刘备、刘璋、孙权、孙策这些人，不失为一时之枭雄。但，他们现如今都已经死了。”
“群雄争霸，宛如大浪淘沙，最后能真正问鼎天下的只有一人。”
“现在诸公当中，就只剩下朕与你了。”
“曹公现如今只有一个凉州，和西域，拿什么来跟朕斗？”
“天下大势已然明了，曹公你也应该顺应天命，及时醒悟，倒戈卸甲来降。”
“朕向你保证，如果你能归顺大魏，朕会册封你为谯王，谯郡是你的封国，世袭罔替，与大魏同，如何？”
闻听此言，曹操冷笑一声，道：“秦牧，如果朕是你的话，就绝不会跟曹孟德议和。”
“因为，只要曹孟德一息尚存，他就战无不胜！”
秦牧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曹操，问道：“曹阿瞒，你果真要跟朕顽抗到底吗？”
“看见了吗？朕的身后，有六十万精甲，枕戈待旦，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转瞬间就能把你的军队化作齑粉。”
曹操撇了撇嘴道：“秦牧，你少吹牛了。”
“你口中的‘六十万精甲’，怕是将所有的民夫都算上了吧？”
“朕也不怕你知道。为了今日一战，朕做了多年准备，如若你想灭秦，想一统天下，就必须要先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已经谈崩了的曹操，向秦牧告辞之后，就领着曹彰，骑着快马返回了陈仓城。
秦牧则是还坐在那里，喝了一樽酒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曹操、曹彰父子二人。
他知道是无法说服曹操归顺的。
而这场谈判不欢而散的后果，就是魏军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攻破陈仓。
……
“进攻！”
秦牧回到六御马车之上上，“唰”的一声，拔出手中的轩辕剑，遥指陈仓城的方向，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早就蓄势待发的魏军将士，也不慌不忙，按照以往的训练和经验，开始移动起来。
“咚！咚！咚！咚！”
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响起，嘹亮了整个穹隆。
数以万计的魏军将士，大声喊杀，一时间气冲霄汉，让人感到战栗，大地都为之震颤。
偌大的魏军方阵，整齐划一的向前移动。
首先是投石机，一架又一架的投石机被推到了方阵的前沿地带，整整二百架的投石机，足够守卫陈仓的雍军喝一壶的了。
“准备！”
随着为首的校尉、都尉呼喝，在投石机附近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将石弹、油脂火球都放进了套子里。
在投石机的后边，一架投石机配备了五十个膀大腰圆的士卒，他们赤着上身，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肚皮。
“嘿哈！嘿哈！嘿哈！”
他们喊着号子，背对着投石机，然后把绳索搭在肩上，整齐划一的向前走动。
随着他们的走动、发力，投石机的横杆就被拉拽起来，滑轮、绞机也在发出让人感到牙酸的声音。
“咔嚓嚓……”
“放！”
“咻咻咻！”
一颗又一颗的石弹、油脂火球被抛射了出去。
宛如天火流星一般的油脂火球，砸落到了陈仓的各个地方。
包括城楼、瓮城、角楼、女墙、垛口、山体等位置，全部无一例外，被石弹和油脂火球砸到。
猝不及防的雍军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油脂火球砸到，整个人瞬间被烧着，成了“火人”，凄厉的惨叫着，忙不迭的在地上打滚，或是让身边的士兵取水来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