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胆子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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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庄村工业园区有了这个项目以后，整个预留地基本占满了，姜水清最近几乎是每天都要到这个地方来转上一转，也不知道是他马上就要离开清水公司舍不得这个地方，还是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每次都是一个人开车过来，静悄悄地在每个工厂看看，也不说话，也不问人家问题，这样一个星期之后，每个工厂的负责人都收到了下属的报告。知道姜总来的时间，聪明的领导就偷偷关注着他来的时候到底是看了什么地方，走后赶紧过去详细了解情况，如果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马上改进。不聪明的领导就直接等在几工厂区域的门口，见了姜水清，热情上来打招呼，“姜总，欢迎你来视察！”
“你们去忙吧，我就是随便走走，随便看看！”
可是这些头头脑袋瓜不灵光，不敢离开，只得尾随在他身后，偶尔还要抢在前面解释几句，生怕他看不懂。这样经历了几天，姜水清觉得自己有点打扰人家了，也就不再去了。
不过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他收到彭会计的报告说到了这个周末潘月曦这次来就要提交第一份咨询报告，姜水清点点头，说，“知道了！”
“你们去方庄村了吗？”姜水清又回来问了一句。
“去了。”
“都和谁谈了？”
“厉队长，好像还有不少人，我记不住他们。再说，在方庄村，一直都是厉队长陪着，我基本上没多少事儿做。”
“你们住在哪儿？”
“有个小旅馆，叫什么来着，竹简旅舍，就是那种家庭旅馆的设施，不过很干净，我们住在那里也觉得很舒服。况且对外还有个小饭馆，想吃什么，只用交代一下，人家大师傅的手艺还不错！”
“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姜水清觉得很激动，真想回村子里看看。
“你们没有去过我家吗？”
“去了，潘总还给你你娘带了不少礼物呢！”
“哦！”
姜水清也就是想知道一下潘月曦有没有去见到岳母娘，他心里也不知道为啥会这么想，所以也就问到这里，匆匆离开。可是彭会计一头雾水，到底姜总今天这是怎么了，问话没头没脑的 。
晚上回到家里，闻到炒菜的香味，姜水清就问了一声，“杜娟，今天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舅舅，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杜娟在这里也有一个来月了，她过得很充实，她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当她在方便面厂工作一周以后，就听说了自己喜欢的钢蛋好久都没来上班了，她也苦恼了几天，可是每次回到家里，能够看到鼎州的大市长舅舅，似乎把钢蛋的事情就忘了。她觉得能认识舅舅这么伟大的人物是她这辈子最有福气的事情，要说跟着钢蛋，那只是一时糊涂，让钢蛋给迷失了心窍，可是现在能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即便是将来钢蛋不回来，她自己也能独立养活自己。再说，身后有这么一位舅舅，她就觉得自己的未来是多么辉煌。
开始两周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早点儿回家，想办法到街上买些好吃的东西，把自己仅会的的一点手艺都施展出来，要让舅舅吃饱吃好，也算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一种回报。可是这几天，杜娟思想上起了很大的变化。住在这样一个大房间里，一个人在楼上，一个人在楼下，免不了会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这个时候，杜娟才知道自己这个舅舅居然是单身，因为舅妈带着两个女儿在巴黎，她似乎有点儿想法。可是摸不着这个想法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每天晚上她都睡得很晚，一直听到楼上没有了任何动静，甚至她还出来偷偷看看没有了灯光，她才不得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连续几天，她觉得这样很累，所以今天回来，她专门做了羊肉炝锅面，一个清炒小白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舅舅，开饭喽！”杜娟走到楼梯一半的地方对着楼上姜水清房间喊叫。
“嗯，马上来！”姜水清在自己房间答应。
杜娟就一直站在那里，听到楼上有了脚步声，才急忙下楼，站在餐桌旁等候，简直就像一个酒店的侍女。
姜水清下楼，直接坐下来，拿起筷子就要吃饭，才想起来杜娟，就说，“你怎么不坐下来吃呢？”
“哦，你先吃，我去厨房拿点老陈醋！”说完，就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姜水清扭头看了一下她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闺女今天居然穿了一套黑色百褶超短裙，脚上穿了黑色丝袜，外面是一双白色透明高跟凉鞋，走起路来，裙摆一闪一闪的，居然能够看到臀部的一片嫩白。姜水清一下子心有点慌了，这闺女在家里怎么会这身打扮？她从哪里弄的钱买的这些衣服呢？
很快，杜娟回来，手里提了一瓶老陈醋，胸脯挺得老高，姜水清刚才看到那个臀部，止不住好奇心，又看了几眼，这个闺女上身穿了一件紧身t恤，整个胸部绷得紧紧的。让姜水清这个过来人，免不了咽了一口口水。
“舅，加点醋，要不会有点膻味！”她把醋瓶放在姜水清面前，那白嫩的手臂完全暴露在姜水清目光下。姜水清似乎今天才发现你这个闺女的皮肤这么好看，可是他是长辈，赶紧收回目光，两眼看着自己的桌沿儿。
等他吃得差不多，呼吸平静了不少，才问，“杜娟，你新买的这些衣服？”
“对了，舅舅，我发工资了，发了一千多块呢！这是我这一辈子见的最多的钱，我把它全都买了东西。你看，这个衣服好看吗？”说着，杜娟就像个小鸟一样，站起来专门在姜水清面前转了两圈。不转不要紧，这一转，整个内裤都露了出来，让姜水清心跳急剧加快，他这一刻想看也不敢看，特别是杜娟转圈的时候，胸前的两只兔子也随着她身体的旋转，忽上忽下的，让姜水清的心脏同样像波涛汹涌一样起伏。
“嗯，好看！”姜水清言不由衷，其实他根本没顾及衣服，目光落在了那喷发着青春活力上去了。
姜水清不敢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急忙起身出了大门，然后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是一头汗水。
姜水清走到外面，就骂了自己一句，“她是你的晚辈，你真不要脸！”说着，还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可是当他手触及到自己脸蛋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他的手触到的不是自己的脸庞，而是杜娟的脸蛋。一下子，他更慌了。
“你怎么回事儿，低着头，也不看路？”听到有人这样说，姜水清才抬起头来，见到是方局长，就苦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想点事儿！”
“遇到啥困难了，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
“不用了，刚吃完饭，随便走走，消消食！”姜水清知道自己这个心态，不适合到一个自己尊重的长辈那里去聊天。再说，他虽然对自己的心事十分反感，可是挡不住又要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画面。
“真不去？我听老彭说你准备搞一次大的改革？”方局长似乎没有看出来姜水清有心事，还是在问。
“哦，你说是我们聘请的一个管理咨询顾问吧，她这个周末过来，到时候才能明了具体什么内容。”说到潘月曦，姜水清忽然清醒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渣男，这样对杜娟的反应，不说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深爱着的潘月曦呀！
和方局长分手，他就信步到了附近的一个刚建成的街区公园。公园不大，可是这里很有名气，凡是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奇怪的自然现象，就是面对背面的大山方向，双手击掌，就会听到回音，像是一群小鸡仔在叽叽喳喳地鸣叫。姜水清早就听说这个地方，虽说经常路过这里，可是从来没有进来试过，今天他就信步走了进去，看到不少人都在击掌，他也加入进去，可是看到别人都兴奋的不得了，说是听到了鸡鸣声，而他怎么听也没有听到那种声音。
“舅舅，你听，好多小鸡仔在叫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娟站到了他身旁，回过头对他笑着说。
姜水清看到杜娟，她又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衣服，就有点儿不大相信这个闺女会是杜娟。他想问一声，可是昏暗的光线下杜娟很勇敢地拉住他胳膊，说，“舅舅，咱们到里面去走走！”
姜水清像是有点被绑架的感觉，他的腿和胳膊和脑袋，一切器官都变得十分僵硬。这样走了半圈，他就觉得太累，见到一个长条凳，就说，“杜娟，你去转吧，我坐下来歇会儿！”
“舅舅，我陪你！”说着，杜娟先坐了下来。姜水清有意与这个所谓的外甥媳妇保持一点儿距离，可是杜娟的胳膊还在他的胳膊中间呢。
“杜娟，这样不好，你是个女孩子！”
“你是我舅舅，我怕谁呀！”杜娟好像很有理。姜水清也就反思，对呀，我是他舅舅，长一辈呢，外人误会什么呀，看来还是自己心里不纯洁吗？
想到这里，他似乎放松了一点，就问，“怎么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那套新衣服，我买的时候就想好了，只穿给舅舅你看！”说着，杜娟就把身体往姜水清这边靠。不过，天色确实挺暗的，没有人会意路边上坐的是什么人，这种一对一对的情侣太多了，谁也不会在意谁去。
“杜娟，坐好喽！”姜水清就小声提醒说。
“不，舅舅，我喜欢靠住你，这样我就有一种安全感。”说完，杜娟仰起头，姜水清就发现他们的距离很近，要是他多少放低一点自己的头，很可能就会碰到这个姑娘的嘴唇。同时，他似乎看到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像是一对珍珠，能够在黑夜里发光。
“舅舅，我不想回岭上那个家了！”沉默了一会儿，杜娟突然说。
“你不回去怎么跟钢蛋结婚呢？”姜水清低声问。
“反正他都跑得无影无踪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再说了，我到现在也是清清白白的。舅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水清当然明白，这么年纪的小姑娘，想在姜水清这个年岁的人面前，耍任何计谋都不行。他已经看得明明白白，可是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个小姑娘，还不到十八岁呢，就算是不说钢蛋那层关系，她比姜水清小二十多岁呢，要是姜水清和廖平第一个孩子没出事儿的话，如今在世也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想到这里，姜水清忽地站了起来，这样也就和杜娟分开了。可是杜娟似乎下定了决心要缠住这个舅舅，也立即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要回家吗？”
“杜娟，你听我说，”姜水清又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他坐在了板凳的尽头，与杜娟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说呀！”这一次，杜娟没有叫舅舅，而且是温柔小女生娇滴滴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跟钢蛋有什么还是没什么，我都是你的长辈。你听好了，好好上班，将来干好了可以养活自己。我不知道你父母亲是干啥的，但是早晚你肯定要回去见你父母的，要是你干的好，也对得起你父母对你的十几几年的养育之恩。”
“你说我爸妈呀？我爸爸是个汽车司机，我妈妈是个老师。我还有两个哥哥，我最小！”这个杜娟还真是爽快，直接把家里人口报了出来。
“你不想家吗？”
“想，说不想是假的。对你我不能说假话。你是我的贵人！”
“别胡说，我是舅舅！”
“假舅舅！”说完假舅舅三个字，杜娟笑得直接弯下了腰。
姜水清已经预感到了一份危险，他斟酌了一下词汇说，“杜娟，过去我对你不了解，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不少你的情况。钢蛋那里确实是跑出去了，我们都知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你不介意，明天我跟你们厂长说说，你搬到工厂宿舍去住，你看行吗？”
听到姜水清这样说，杜娟立即直起腰，然后一下子扑在姜水清怀里，嘤嘤地哭起来，“不要，我就是做牛做马，我也想给你做饭扫地洗衣服，干啥都行！就是你不要赶我走！”这闺女不知道是真的伤心了，还是这么会表演，姜水清一下子没了主意。她身体直接在他怀里，就这样在抽泣，免不了还会一阵起伏，姜水清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不争气的家伙，急忙把杜娟推开，说，“好吧，咱们回去，明天再说！”
姜水清走得极快，身后的杜娟也来不及抽泣了，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似乎还在小声呼叫，“等等我呀！”
回到家里，似乎好了很多，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姜水清还专门把自己房间从里面反锁了一下，他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想着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睡觉了，这个晚上，他睡得很香，平常偶尔还会做个梦什么的，今天什么也没有。一直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房门居然开着，他打开灯，看了看，似乎屋里没有什么异样，就在想自己明明记得是锁了门的，怎么门就会大开着呢？可是，外面天还没亮，他正准备关灯，听到沙发背面有个声音，他警觉了，家里从来不养猫不养狗的，会是什么声音呢？正疑惑呢，就听到有人呓语，“姜总，是我，杜娟，我真的是黄花大闺女，我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岭上的家去了，你一定要救救我！”说完，那声音又停止了，姜水清明白了。可是，这个闺女怎么会睡在这里呢？他轻声起来，蹑手蹑脚走过去，发现她和衣躺在地毯上睡得像头死猪，那个姿势简直和白天他看到那个青春性感的杜娟几乎是判若两人。
姜水清小心翼翼地退回自己床上，轻轻关了床头灯，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这个姑娘是怎么进来的呢？为啥她要睡在地上呢？假如她真心想献身，干嘛不直接到床上来呢？
想了很多问题，姜水清得不到确切答案，只有等得到天亮，一切都会明白。就这样，姜水清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一直听到了杜娟的呼叫声，他才醒来，“舅舅，吃饭了！”
今天好像一切如旧，姜水清本来想问一下昨晚的事情，可是看到杜娟一切如常，他也不想问了，觉得不应该那么多事儿，万一她说没有这样的事情，他姜水清该如何回答，或者说她说出其它更难堪的话来，又该如何？
到了公司，姜水清就把杜娟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这一天他安排了很多会议，几乎没有一分钟属于自己的时间。平常他都有午休的习惯，今天他叫小川安排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在会议室吃快餐，一直开到下午五点钟，外面说潘总到了，整个会议才算是结束。
“听说你今天疯了？”一见面，潘月曦就揶揄了一句。
“谁说的？”姜水清明知故问。
“一进门门岗就提醒我，说是从早上到现在几乎都在会议室开会，到底什么事儿，这么紧急？”潘月曦看着这个她深爱了二十年的男人，笑着问。
“还不是为了你的到来做好思想准备吗！”姜水清答非所问。
“好哇，那我就非常感谢，有你这个领导的积极配合，我想这一次的改革一定能够成功！”说着，潘月曦就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大本装订好的咨询报告，放在姜水清面前，“这是给你的！”
姜水清看了上面写了清水公司暨方庄村项目管理咨询报告书，他就很是疑惑，“月曦，这些都是吗？”
“对呀，否则这么长时间，你以为人家付我工资是浪费的吗？”
“这样，我回头慢慢看，你能不能先把主要内容讲给我听听。”
“当然，你是东家，我是给你打工的，你听好了，不要埋怨我耽误你的晚餐！”
潘月曦花了一个多钟的时间，讲述了这一个多月来她做的调查和她的想法，以及最后她提出的改进管理方案。姜水清听完，自己总结了几条，最主要的就是，第一，成立清水集团公司，或者叫方庄村投资有限公司，下属所有方庄村的独资合资合作的企业，包括方庄村的农业种植和旅游项目；第二，调整方庄村务农人员的报酬机制，逐渐过渡到与清水公司接轨；
第三，引进一部分专业人才，逐渐让清水公司职业化管理；第四，也是让姜水清觉得十分意外的一个建议，为了消化煤炭，提高整个公司的盈利率，建议在县城建设一座热电厂，可以向县城提供蒸汽和暖气。姜水清听了，十分震动，他再次看了看潘月曦，问，“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对呀，你以为我抄来的吗？可是我就是想抄也没有一个模板可以抄袭的呀？”这一刻潘月曦有一种成功者的自豪，特别是她能够为姜水清做点儿事情，心里无比的骄傲。
叮铃铃，姜水清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杜娟，“姜总，你怎么不回来吃饭呀？”
“马上，要不，”还没说完，就听到潘月曦说，“你家里有事，要不明天我们继续谈！”
“不，晚上我请你到我家里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