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怎么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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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水清问了总服务台医务室的位置，人家姑娘就捂住嘴笑了，姜水清觉得奇怪，这个女孩笑点也太低了，问个路也值得这么笑吗？不过他还是按照人家的指引曲里拐弯摸到了医务室门口。他看了两遍指示牌，确认无误才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正好吴碧霞准备过来开门，她当然知道会是谁来敲门的。在酒店里，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少见，偶尔有需要医生的也都是给那些喝醉了的酒鬼送点醒酒药什么的，给小孩儿看病还是第一次。
“你来了？”吴碧霞闪开身子，让姜水清进来，并且指了指一个空椅子让坐。
“这么小哇！”姜水清四周看了一眼，也就是一张桌子，一个文件柜，里面摆了一点玻璃器皿。他心里就想怎么见不到药呢？
吴碧霞不理他，只是弯腰取了纸杯给他倒水，“这里很简陋，没有茶叶，喝点热水吧！”
姜水清端起来水杯看了看，然后就放在嘴边，先用舌尖舔了一口，觉得不热不凉，也就直接把一杯子水喝了个精光。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姜水清这才说话。
“这儿不好吗？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要多自由多自由。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吴碧霞比起上次见面轻松多了。
“不是那意思。这里不也是帮别人打工吗？”
“我都说了自己当老板，你没听到哇！”吴碧霞就笑了。
“啊，你是说这个地方不是酒店的？”
“我说了不是吗？”
姜水清给弄糊涂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吴碧霞见到姜水清一副囧样儿，心里就高兴，这个男人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不逗你了，赶紧给你们儿子拿药上去吧！”说完，吴碧霞就对着身旁的玻璃敲了两下，说，“小贝 ，拿一瓶枇杷露给我！”
很快，刚才被敲的那个玻璃成了一扇门，被推开后，一个身穿了白大褂的女孩子递过来一盒药，看了一眼姜水清，还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笑眯眯地关上了门。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开一关，姜水清看清楚了，这里跟外面的药店是连通的，从这里走出去十几米就是马路。这个时候，他忽然迷瞪过来，难怪刚才他问路的时候，前台那个服务员会捂住嘴笑呢。
“这个药店也是你开的？”
“不然呢？赶紧的，拿回去让小朋友喝一口。我看你女朋友很着急的。”
姜水清接过药，正要问多少钱，就被吴碧霞推了一把，“走吧！”
“怎么这么长时间？”姜水清回到楼上，龚明就问。
“啊，有点人多，人家这一会儿正忙呢！”姜水清撒了个小谎。
“我看你连撒谎都不会了，明明你们认识，肯定是叙旧了，这么黑的女人不会跟你也有过故事吧？”龚明开起了玩笑。
“你觉得可能吗？赶紧给孩子吃药吧！”
“不中，这会儿刚吃完奶，又睡着了。”
“龚明，我不知道你跟我妈闹了什么别扭，我还是希望你搬回去住！”姜水清觉得龚明不生气了，就开始说正题。
“搬回去也行，可是我这样在你们家住着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龚明也坐下来，拉住姜水清的手说。
“你啥意思？”姜水清就看了她一眼说。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你，吃你的喝你的，没名没分地混日子呀？”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的，生了孩子你愿意养就养着。我说不行了吗？”姜水清避重就轻。
“继续装，你就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儿？”龚明也就打开窗户说亮话。
“这个，”姜水清明知道会是这个问题，可是他不愿意面对，关键是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儿，他更是不愿意面对，“那个廖朤不是还没离婚的吗？”姜水清就开始找理由推脱。
“那中，我也不说了，咱们俩也说清楚，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领着孩子单独住。你要是想孩子就过来看看！这样总行吧？”龚明也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可是自从生了这个小鼎海以后，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愿望，跟姜水清结婚，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也许是在文州乡下这一年，和禹家兴妈妈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受了她的影响，改变了性情。“这样，我那个房子里没有空调，你给我一笔钱，我叫人收拾收拾。再说了，后天我爸妈要过来过年，我总不能让他们看着我住在酒店里吧？”
听说她父母要来，姜水清也觉得挺突然，就问，“伯父伯母真的要来吗？哪一天，我去机场接他们。”
“不用，我们老家是个小地方，没有飞机，他们坐火车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他们。”姜水清赶紧讨好龚明。
“那就谢谢了。不过，我家里没有空调，好久没人住过，这是钥匙，你看着怎么弄弄，否则没法住人！”这一次龚明没再说钱的事儿，可是去收拾等于装空调，同样也是需要花钱的。姜水清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过，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做这件事儿，只是妈妈那里还需要交差，于是就蹲下来说，“要不，在伯父伯母到来之前，你今晚先回家里去住，你都看到了，我妈妈也都上了年纪，一天见不到孙子，整夜都睡不着的。看在老人的面子上，先坚持一个晚上。要是我妈妈再为难你，有我在，你放心，保证不让你受气！”
龚明听了，就绽开了笑颜，“没想到你姜总也会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人？好吧，今天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我告诉你真实的原因，田主任并没有得罪我，而是，”
听到龚明这样说，姜水清心一下子揪紧了，难道会是Liz叔叔惹了龚明，就看着她，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可是龚明闭上了嘴，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打算。
“你说呀，我叔叔他怎么得罪你了？”姜水清等不及了，就催促。
“你去问他呀！”龚明还是没有回答，而是莞尔一笑。
该吃晚饭的时候，姜水清抱着孩子和龚明一前一后进了家门，田茗见到孙子又回来了，那个高兴啊，赶紧扔下手中的伙计，第一时间抱住小鼎海，看来看去，看来这个小孙子真是她的心头肉。
“来，我抱一会儿，你赶紧去给他们准备晚饭吧！”Liz叔叔走上来说。
“不用，等一会儿，让我好好看看俺这个大孙子！”
“难道你还想有个二孙子吗？”Liz就开玩笑说。
龚明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出来准备晚饭，见到田茗和Liz都围着小孩儿子转圈，她心里还是挺骄傲的。这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姜水清看了，似乎也没发现Liz叔叔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第二天，姜水清就问妈妈借了一点钱，给龚明家里装上了空调，因为到了年关，Liz叔叔那里没有多少事情可做，也就跟着姜水清一起出来。等把龚明的房子收拾好以后，Liz就提议说去咖啡厅喝杯正宗的卡布奇诺，姜水清自然乐意奉陪。等咖啡端上来，喝了一口，Liz就说，“水清，你不会打算和这个女人结婚吧？”
Liz这样问，姜水清很惊讶，认识他这么多年，关于姜家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一个字儿，可是想想龚明在酒店说的话，姜水清就想听听Liz叔叔话里的意思，“你有话说？”
“作为过来人，我觉得她不适合做一个家庭妇女。她的心太大了！”说完，Liz就看着水清，想知道他的反应，毕竟他是外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勉强。
“叔，你也是我的长辈，我爸不在了，我同样敬重你的人品，你今天能这么开诚布公地说这些话，我真的很感动，看来你把你自己也把我都看成了一家人。有啥话，你尽管挑明了说，我一定不会怪你的。”看到Liz这样真诚，姜水清也深受感动，老实说，如今廖朤和两个女儿能够待在巴黎，完全都是这个Liz叔叔的功劳。
“这样子，你知道我在鼎州这里打算建设一个五星级酒店，这些事儿龚明她也知道。可是前几天她突然找我，说是让她来做项目代表。我问了你知道这事儿不，她说不让告诉你。我就觉得她有私心。水清，你也明白，项目经理实际就是我的代理人，我不在这里就代表我说话，签字，花钱，这是一个责任很重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当场答应她，结果没过两天，她好像就找了个借口，说你妈妈每天只会煮面条给她吃，也不打招呼，抱着孩子走了。你说说看，这样的人，能够过一家人吗？”
姜水清听了，觉得是有点奇怪，不过，仔细想想，龚明还真是一个好的人选，只是她还不是这个家庭成员的一份子，根本没法得到妈妈和Liz的完全信任。难怪，她要逼着姜水清和她结婚，看来她是想尽快融入这个大家庭，成为家里的一份子，那样子，跟这个家族的任何事儿，她都有权力掺和进来。可是，姜水清虽然没说要结婚，可是也没有否认不结婚呀？她干嘛那么心急呢？
“叔，这样，龚明不是要看孩子，短时间恐怕不适合出去工作的。这事儿你也不用生气，反正暂时你在这里，真的需要离开，你放心我不会不管的。龚明那里我来处理，你只要和我妈妈身体健康，每天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我觉得就是我们家里最大的幸福！”
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姜水清心里算是高兴了一阵子，看来他还是把问题的方向想偏了，在没人的时候，他就搧了自己两巴掌。
姜水清去火车站接人，没想到遇上了龚正，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可是没办法，自己为了儿子，也为了龚明不得不忍着，“龚正，你也来接人？”姜水清不得不先打招呼
“装啥装，你说你让我妹子给你生个孩子，也不结婚，你想干啥？”龚正跟过去比，显得老了不少，似乎已经进入到中年阶段。说起话来，比过去也粗鲁了不少。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等你有空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姜水清只得示弱。
“我给你说清楚了，你要是说的好，也算罢了，否则这事儿我不会配合你们演戏的。等我爸妈到了，我一定给他们说出真相。”龚正这样说，让姜水清有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难道这个家伙想敲竹杠不成？
这时候，出站口开始出人，他们也就顾不得吵来吵去的。大概这是一趟过路车，不一会儿人都出来了，龚正上去拿行李，姜水清也走过来，叫了一声，“伯父伯母，好！”接过大箱子，直接往停车场走去。
三个人跟在后面，上了车，汽车开往龚明家里。
下车，搬行李，安顿好后，龚明跟亲爹亲娘亲热，龚正就把姜水清拉到外面，说，“我妹子也算是你们姜家的人了，你总得给我们龚家做点什么吧？”
“龚正，你想干什么？”姜水清有点腻烦，这都是什么人啊，过去不是也是国家干部吗，怎么十来年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难怪当初潘月曦会毅然决然地离开他。
“我听说你们不是要搞什么工业园区，弄点项目给我，你不会很为难吧？”龚正乜斜着眼睛，像是戏弄姜水清一样。
姜水清听了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想拉项目从中拿回扣，不过，看看屋里几个人，还是忍住内心的愤怒说，“这样吧，你要是具备建设资质，我们项目都是公开投标的。不管公司任何人推荐的，都必须经过评标委员会审查，否则根本通不过的。”
“姜县长，你别跟我谈那一套程序，那都是官方玩的，做给外人看的。你以为我只会写个小说，编个短剧吗，我告诉你，我把话撂这儿，你必须给我安排，否则你和龚明的关系，还有你那个私生子，我可不敢保证外人不知道！”
“龚正，龚明是你亲妹子，你说的什么话？”姜水清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
“你们干啥呢，进来！”龚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外面，可能是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就吆喝了一声。
姜水清先进屋，而龚正随后进来，只是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扬长而去。
刚才和龚正斗嘴，姜水清很生气，可是现在面对两个长辈，姜水清更是尴尬，他不知道龚明是怎么介绍姜水清的，如今他不得不坐下来陪着说话。他就先道个歉，说，“伯父伯母，你看我们，”
姜水清刚要说什么，就被龚明父亲拦住，“姜县长，你什么都不用说，你们年轻人，思想意识超前，我们农村出来的，赶不上形式，只要你们日子和和美美就行，我们不介意！”
“是呀，龚明这闺女小时候都是我娇惯的，说一不二，如今结婚了，也不通知家里一声。算了，我都看到了，你们过得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龚明妈妈也说。
姜水清多少知道一点龚明是怎么介绍姜水清的啦，结婚了，没有通知家里，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姜水清目前是县长，这就是他能够从谈话中得出的结论。那么这就是沟通的基础条件，他不能说错了，让二位长辈生气。
“听说你们在老家也做了一点小生意？”姜水清没话找话。
“对呀，她爹不是会点儿手艺，家传的，就在县城开了个小饭店！”很显然，龚明妈妈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所以想多说几句。
“嗯，饭店好，这生意只要做出了口碑，会一直做下去的。只是，你们两个孩子没有一个将来可以接你们班的。”姜水清也赶紧夸奖一番。
“我都说了，让龚正回去，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的。”还是龚明母亲说。
“别说了，是你说了算数，还是我说了算数？你觉得他们哪个会听我们的。”还是龚明爸爸见过世面，说出来都是大实话。
“现在都是雇人做生意的。大街上没有几家生意是自己传下来的。能够挣点钱，将来你们老了，退休了，过着好生活，也就够了！”
“听到没有，还是人家县长说的在理。”龚明妈妈也赶紧夸了一句自己这个女婿。
到了晚上，姜水清接了妈妈的电话，就起身离开，这些都是事先决定好的，龚明自然知道，也不拦着水清，只是老两口有点想不通，大晚上的，不在家里住，还要出去，这是为了工作吗，这么忙？
不是龚明不留姜水清在那里住下来，而是姜水清想到那里过去曾经是姚跃进和龚明的新房心里就不舒服。所以预先和龚明讨价还价，说好了，他坚决不在那里过夜。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荡妇想立牌坊一样，好可笑哇！
这个年，姜水清可是真够忙活的，三头两地，来来回回，基本上是在汽车上过的。不过，好不容易到了初五，送走了龚明的父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结果，龚明坐下来跟姜水清摊牌，“小鼎海也快三个月了，反正我的奶水也不多，我想出去干工作，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不介意把孩子给我妈妈带着？”姜水清就趁势问。
“但是有个条件，必须在鼎州，不能带到巴黎去。”
“那当然，我还要看我儿子呢。你说吧，你想干啥？”姜水清知道了底牌，心里就有了数。“你跟你妈说说，我想管酒店项目！”龚明眼睛就放着光。
“这个，我估计有难度，你知道我妈从来不干涉Liz叔叔的生意。”
“你胡说什么呀，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要说生意，就是花一分钱。Liz都要请示呢！”龚明根本不给姜水清解释的机会。
“就算是这样，你知道我是我，Liz是Liz，我们是两家人。你回去上班，我不反对，你可以回到清水公司去，继续做过去的位置也可以，或者你看上哪个位置我也可以考虑给你调整，但是酒店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也行，方便面项目经理吧！”
“这个我负责的，你要是真想坐这个位置，只能做我的助理。”姜水清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方便面是合资的项目，Liz不信任龚明，根本她起不到什么作用，做助理基本上就是一个翻译的角色，他知道龚明不可能会接受的。
谈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而姜水清继续回来上班，龚明继续待在鼎州，偶尔带孩子过去给田茗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