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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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静终于从娘屋里出来了，又匆忙进入水清屋里，“哥，咱娘问二姐她几时回来？”
“咱娘同意见面了？”
“她没说。”
“你二姐她们已经到了县城，就等着咱娘答应了，就过去接他们回来。”姜水清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兴奋。
“哥，原来你是为了二姐，才让我们早点回来的？”廖静好像突然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不是为了你二姐，是为了咱娘的身体。”姜水清觉得老四话里有话，赶紧解释。
“我不信。你是不是依然想着二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去告诉三姐？”
“老四，你到底想干啥？你没看到娘身体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你还想让娘躺在床上你才高兴？”姜水清装作动气了，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招。
“不说也行。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说，啥事儿？”姜水清觉得今天自己这个小妹怎么这么麻缠。
“嗯，我要是说了，你不许反悔呀！”
“快说，你二姐她们还在县城等消息呢。”
“建忠他说不想在现在单位上班了，你能不能找人给他换个地方？”老四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毕竟他们到今天为止还没有正式结婚呢。
“你以为找个工作单位就那么容易，我说调动就调动吗？”
“那三姐不是说省长权力很大吗？”廖静虽然这样说，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我给你们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咱们家的事儿跟他没关系。你现在立马过去跟咱娘说你二姐的事儿，否则你结婚的事儿我也不管了！”
“哥，我去还不行吗！”
终于，娘松了口，不反对跟这个老二见上一面。姜水清这就立马开车往城里赶。廖朤还不知道自己男人这是要干什么，寸步不离，跟着上了车。姜水清知道这又是一件头疼的事儿。马上就要到了县城，他不得不跟廖朤说，“廖朤，我说，你要是哪一天突然见到了你二姐，你会跟她说话吗？？”
“我会上去扇她两巴掌！”廖朤根本就没想，直接说。
姜水清心里很后悔，不应该带她过来，要是真的姊妹俩打起来，自己夹在中间可怎么办呀？“你紧张啥？走错道了！”廖朤就大喊。
“没错！”姜水清看了一下，确实没错。
“你不是去你们公司吗？”
“啊，也是也不是。从这里走，咱妈不是来了吗，住在酒店里。”
“我以为啥事儿呢，弄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妈是一个人，还是和Liz叔叔一起？”听到是婆婆，廖朤心里又开始高兴，她认为这个婆婆待自己很不错。
车到了酒店门口，姜水清下车，说了一句，“你在车上等着，我马上出来！”
他走进去，到了前台，给妈妈打电话。不一会儿妈妈和廖平还有两个孩子一起下楼。时隔了八年姜水清再次见到他过去的爱人，曾经是爱得死去活来的爱人。她如今看上去依旧像过去那样美丽，要不是她身边的那两个小孩，谁也不会想到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是当姜水清把目光移到两个小孩身上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都是外国人的面孔，白皮肤，大鼻子，黑头发，黑眼珠。
“水清，”到了面前，廖平在姜水清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了个拥抱，并且是那种结结实实的拥抱，不是纯粹礼节性的。姜水清自然用力往外推，他能够理解这种拥抱是外国人的礼节，可是当着妈妈的面他觉得好为难。
廖平刚刚与姜水清身体分开，就听到‘啪’一声响，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不知道廖朤什么时候出现，这一巴掌是她打过来的。立时就听到廖平哎呀一声，身子趔斜一下，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姜水清本能反应，上前去扶一把，就看到廖朤再一次冲上来举着巴掌。他知道自己应该拦住廖朤才对，所以放开廖平，回过身来去抓廖朤伸出来的胳膊，可是没想到她力气挺大，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姜水清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拦住了廖朤。这时候，廖朤见到自己打错了人，就破口大骂，“你走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说呢，哥他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你在这里呀。”
“廖朤，够了，你姐她是我的客户！”田茗看不过去了。本来过去她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印象不错，可是今天当着自己的面，她竟然大打出手，并且挨打的人还是她的亲姐姐，她居然能够打出手来。所以田茗很生气。
“妈，你带着他们先上车，我跟廖朤解释。”
短短地一分钟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姜水清看到廖平还算是镇静，她拉着两个儿子，一左一右上了妈妈的车。
“你准备怎么解释？”在咖座里，廖朤依旧喘着粗气。
“廖朤，她不对，可是她永远都是你姐呀！”姜水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离开的那一天，她已经不是我姐了！”
“好，就算你不承认她是你姐，可是你听到妈妈说了，她是妈妈请来的客户。你这样做让妈妈多难堪呀！”姜水清提到妈妈，廖朤没话说，她知道在妈妈面前，她只是一个儿媳妇，她不能僭越。
“这样，也是我的错，我应该预先把情况给你讲明白。她如今是一家美国公司的代表身份，到我们这里来考察市场，你知道她的身份对妈妈的工作意味着什么吗？所以，你要是承认自己还是姜家的儿媳妇，我希望你忍着，千万不要再发飙了，以后我会加倍的对你好。”姜水清就想尽办法哄住了廖朤，暂时算是安静下来。这样姜水清就拉着廖朤的手，出来上了自己的汽车。
他启动了，对妈妈摆摆手，他走在了前头。
“哥，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是不是对她还有那种感情？”路上，廖朤冷静下来，就说。
“你是想让我说有呢，还是没有？”姜水清笑着反问道。
“不许嬉皮笑脸的，这是原则问题。”
“如果要有，你觉得我会跟你结婚吗？”姜水清总是避开这个问题。
“那就是没有了？哥，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是真心和你一起过日子的，我希望你不要花心，她已经不是你盘子里的菜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好，你在外面找个别的女人，我都不会在意。但是，对于她，你一定要保证，不要跟她来往。”
姜水清知道廖朤的确是爱自己的，自己对廖朤也是出于真心，可是要完全断绝和廖平的联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至少她还是廖家的女儿，她虽然一时糊涂，与姜水清离婚了，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爹娘。从这一点出发，姜水清知道自己做不到。
“哥，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要是哪一天我发现你和她有那种隐秘关系，我想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廖朤见到自己男人没有说话，心里依旧不放心，就说出了自己最狠的话。
“廖朤，好好过日子，我都说了，我们已经是夫妻，我还会想啥呢！”
到家了，村里人见到来了两个外国小孩儿，都围过来看热闹，弄得廖家大门口一时间像是赶会的一样，挤扛不动。
院子里，也都是人，姜水清让老四招呼廖平他们，先进了老四的房间。自己领着田茗先和娘打个招呼。
“大姐，”田茗更改了自己对这个亲家的称呼，“我又来叨扰了！你身体咋样啊？”
岳母娘拉住亲家母的手，“你能来我们家里，这是我的福气。你给我们养了这么好一个儿子，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呢！”这些年经常在鼎州生活，岳母娘也学会了一些应酬话。
“还是你们好，四个姑娘，现在每一个都很有出息。”田茗这样说的时候，水清就使眼色制止，可是田茗好像没看到似的，只管继续说，“你看看，当初廖平和俺家水清分了手，可是人家独自到了美国，混出了个人样来。不容易啊，一个外国人在国外，能够做到她这个级别的高管很不容易呢！”
“丢人呀，别提她了，这个是我们廖家最对不起你们的人。”岳母娘颤颤巍巍地说，说明她心里很愤怒。
“妈，你一路开车，也都累了，你先到我屋里头歇会儿！”姜水清不能让妈妈继续说下去，连拉带扯地让妈妈出来，进了自己房间。
“你这孩子，我想跟亲家多说几句话，你这是要干啥？”
“妈，你不知道，我娘她正生气呢。从廖平离开家去美国的那一刻，她发誓不认这个女儿了。可是廖平带着儿子万里之遥回来了，我好不容易让老四去跟她说通，才算是答应，让廖平进了家门。她身体不好，万一一生气，又病倒了，你说说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老太太怎么能这样，哪个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哇！”田茗感叹一声，也觉得无可奈何。
廖平算是进了家门，她很激动，很想和家里的每个人说说话，可是始终老四都劝她不要出门，她要是想见到谁，老四会派人去找。这样在吃饭之前，她也只是见到大姐廖凤。不过廖凤看到自己这个妹子，如今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国人，本来想好好攀谈几句，可是说了话，觉得根本不是一路人，也就匆忙回去厨房做饭去了。
廖平还提出来好多过去跟她玩得来到好朋友的名字，像是晓芬，四楞子，祥玉，桃子等人，这下老四不敢当家了，就过来请示姜水清的意思。
“先安排吃饭，他们坐飞机从上海过来，早饭肯定没吃好。你告诉她，不是要在这里好几天吗，慢慢来，我们一点点儿安排！”
饭吃完了，廖家门口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姜水清出来，才发现毛孩儿叔在门口坐着，“叔，咋就坐在这儿呢？”
“你说呢？俺爹，你爷爷，非让我当个门神不中。我说站着，他都要用拐棍打我。”
姜水清笑了，他知道族长爷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他也明白族长爷爷的良苦用心。这说明村里人都知道是谁回来了。
“叔，这样吧，正好，老二想在村子里走一走，你陪着她！”
“我也不会说外国话，听说她那两个儿子只会说鸟语。”毛孩儿叔嘴上这样说，可是还是动了起来。
“没事儿，老二不是咱们家里人吗，只要她会就中。”
姜水清和廖静带了廖平一家三口出来，毛孩儿叔就算是当了向导。
家里，大概娘是受了刺激，只从廖平进了家门，她就一直在自己屋里没有出来半步，中午吃饭都是送进去的。后来娘就在炕上睡觉，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反正谁进去叫她，就是不吭声。姜水清心里明白，娘这是真生气，看来她是嘴上答应了廖平进家门，心里依然没过那道坎儿。
等廖平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姜水清就叫妈妈一起从家里出来，说是送她们回城里。不用说，看看姜水清的脸色，廖平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家里的情况老四也没背她，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一次，廖朤没有主动跟着，可是姜水清没有把她忘掉，他真心不想因为廖平回来影响到他和廖朤的夫妻关系，所以在妈妈开车出发之后，他才进来叫了廖朤上车，一同去了城里。
“哥，你也准备住在城里宾馆里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们不用住宾馆。”姜水清笑笑。
“我真担心娘老毛病又犯了！”廖朤大概也看出来了娘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娘是心病，给她一点时间。刚开始听说她要回来，我也一样，不过过了那个坎儿，也就没什么了，就当是一个村子里的熟人，不是也要面对吗？”姜水清这样说其实是在劝廖朤。
“不中，我看这辈子都过不了这道坎儿。要是爹还在世，我敢说，爹肯定会拿扁担赶她出家门，还要打断她一条腿不成！”廖朤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觉得廖平这样做，确实不值得，既然在外国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回来呢，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得安宁。
在酒店门口，妈妈在等水清到来，“水清，你们干脆也住这里吧，反正我会安排公司处理。”
“妈，不用，我们在城里有个宿舍！”姜水清没说是房子。或者是家。
“晚上你们过来一起吃饭，妈妈请客！”
“妈，明天晚上吧。今天她刚回来很多事情和她期望的有很大的差距，你们一起，你也可以当个听众，让她也发泄一下。再说了还有孩子，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可是他们能看懂，回国以后，说起来我们这里不厚道，那样子多不好！”
“水清，你还不知道，那个大一点孩子是能说几句中国话的，小的不行。”田茗补充了一句。
姜水清没说什么，她的儿子会不会说中国话，似乎跟他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家到了！”在门口，下了车，姜水清掏出钥匙，打开门，廖朤看了不就是一个小院吗，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小院是在城里头，而不是在乡下。可是当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她兴奋了，“过去这里好像不是这样子的，这是席经理装修的吗？”
“廖朤，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和我的爱巢！”说着，姜水清就把廖朤拦进了怀里。
“不行，我还想看看楼上呢！”
姜水清直接把廖朤抱起来，走到了楼上。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廖朤扔在大床上。廖朤笑得几乎都要出不来气儿了，“才几天不见，就像个饿狼一样？”
“对，今天我就是一只饿狼，你小心，我今天要把你吃掉！”说着，他就要扑上去。
“慢着，去洗澡！不会这里不能洗澡吧？”廖朤如今也算是城里人了，开始学会了讲究生活质量。
“你过来看！”姜水清打开一扇门，另外一个空间出现在廖朤眼前，她跳起来，走到跟前一看，惊呆了，“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房子也只有爸爸妈妈家里才会有呢。”说着，她把头倚在姜水清肩上，抬着头，看着姜水清的眼睛，想了一下说，“哥，我真的好喜欢这里，要不你跟李桐说说，把我调到一中算了！”
姜水清不答话，直接把廖朤拉进了淋浴间，听到水流哗哗声，这对小夫妻说了什么外人是听不到的。
不多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好像姜水清在叫，“老四，你怎么了？怎么吐了？”
“不知道，可能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