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同一时间不同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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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鼎州的路上，除了司机，车上只有三个女孩子，两个妹子加上山妮儿。其他人都要等过了元宵节才会回来上班，这是放假时规定的开工时间。
“小李，咱们去这么早也没事儿干，要不你教我学开车吧！”路上没事儿，姜水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就和小李师傅闲聊。
“教你开车，我不行啊！”听到说要教老板开车，李师傅就怵了。
“这怕啥呀，听说你不是还教小鹏开车的吗？”
“老板你都知道了？”这下子李师傅没话说了，再推辞那就不礼貌了。
可是就在姜水清在前面聊天的时候，他听到后排廖朤跟廖静在嘀咕着什么。他听不大清楚，但是一些字眼还是可以知道，肯定是和大姐有关的。关于大姐的话题，听了一会儿，似乎这姊妹俩越说越来气，慢慢声音也放大了。姜水清就出面制止，“我说你们不要在背后说大姐的坏话。”
“哥，就你想当好人！你别听大姐嘴上说是想照顾咱娘的，我才不会信。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呢！”廖朤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提到大姐她就有点恨之入骨的感觉。
“三姐说大姐可能又看上家里啥东西了，我觉得也不像，咱家里也没啥东西了！就那几间屋子她还能搬走不成？”廖静还算比较理智，再说过去她年龄小不知道那时候大姐的所作所为有多可恶。
“你们不信，走着瞧吧！要是大姐真的那么心好，我这个廖字儿倒着写。”廖朤说了句狠话。
“倒着写还是廖，算了，别说了，还是想想婚礼的事情吧！”姜水清劝老三。
“哥，谁要结婚？你跟那个魏老头说通了？”这个廖静嘴真快，也真敢想。
身边坐着的廖朤可是笑得不行了，几乎是要把头抵在姜水清的座位背上，弄得颤抖起来。姜水清明白她笑的原因，也不理她，愿意笑就笑去，笑完了自然就不笑了。可是廖静不懂啊，就拉住姐姐问，“你干嘛，我就说了魏老头就那么可笑吗？有时候建忠还这样说呢！”
“老四，人家说人家那是亲爹，你可不能说。将来你们要是真结婚了，那就是你公公。你得知道尊重他。”
“哥，我跟建忠说好了，我们将来不回去了。反正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他，管他公的母的。”说到这儿，廖静也觉得好笑，不自觉地自己也笑起来。这些女孩子，姜水清算是没招，好像随便一句话，都觉得好笑的不得了。等廖静笑过去了，又正儿八经地说，“哥，我差点忘了，建忠说你能不能找个人说说，让他分配的时候留在鼎州，哪怕是郊区都行！”
“这会儿你求我了？晚了，去年暑假我问你的时候，你说没事儿，他肯定能留在鼎州，不用我管。”
“那时候不是开玩笑的吗？”廖静也有示弱的时候。
“你还是我们的哥吗？这可是正经事儿呀，一辈子的大事儿！”廖朤也给妹子助威。
“你说我还是不是你哥？”姜水清说完，不吭气了。
可是过了几分钟，山妮儿突然在后排问，“水清哥，到底是谁要结婚呀？”
“反正不是你！”姜水清没回答，廖朤却揶揄了一句。廖朤这样说，主要是山妮儿是贾桂玲的表妹，她曾经跟贾桂玲拌过嘴，虽然当时和好了，可是廖朤心里并没有过去。她要是闲下来没事儿就会一个人琢磨这个贾桂玲到底凭啥本事能够负责自家的公司，得到水清百分百的信任，想多了，有时候免不了想歪了，所以她一直警惕着贾桂玲以及与贾桂玲有关的任何事儿。
“反正就在这个车里的，你们自己想去吧！”姜水清最后来了个猜谜语。
汽车先到了理发店。过了初五，有些门店都开了门，可是理发店一个没有。廖静一下车就要过去开门，被水清拦住了，“老四，你要干嘛？”
“开门营业啊！”廖静很气势。
“你不知道正月里不能理发吗？”
“谁规定的？工商局吗？”在廖静的心里工商局就是最大的机构了。
“正月理发死舅舅，你没听说过吗？”李师傅也下车，开起了玩笑。他很喜欢这个廖静的性格，所以平常没事儿的时候总是找个借口到这里来聊闲天。
“去，要死就先死你舅舅。那是说男人的，女人不管这些。开门！”说着这个胆大的冤家真地打开了推拉门，哗啦一声，开门了，山妮儿进去打开电源，门口的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还别说，就在他们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居然真的有两个女人进来做头发，其中一个嘴上还说，“我说嘛，没人信你的鬼话！这回你输了，我看你准备怎么犒劳我呢！”
“好，算你赢了，你说去哪儿撮一顿咱们就去哪儿！”
“那倒不用！听说最近开了一种夫妻浴池，你请我去那里洗一次！”
“你疯了，人家是夫妻浴池，要看结婚证的，我们两个女孩儿，这算什么？”另一个女孩儿看着自己的同伴，觉得不好意思。
“那还不容易，开两间，每人一间！”李师傅听着好玩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嘴。
“你看人家都知道是每人一间呀！”说完，两个女孩儿嘿嘿笑起来。随后山妮儿给她们洗头，老四就准备给他们做头发。看了一会儿，姜水清发现这些女孩子做头发还真是复杂，完全不像男人理发，基本上都是平头，一把剪子，一把推子，也就搞定。
这时候廖朤就觉得无聊，说，“哥，咱们回家吧！”
“中，给老四她们打个招呼，就说我们先走了！”说后他就先出了理发店，到汽车旁等着。等了十来分钟，没见到人出来，本想回去叫一声，看到廖朤慢腾腾的走过来，“李师傅呢？”
“李师傅这个人呢，哪儿都好，就是看到漂亮女孩儿腿就迈不动了。这不是跟人家那个做头发的女孩儿聊上了，先是把你的公司给吹了一通，然后人家好像很感兴趣，正在给他留电话呢！”
“这个李师傅。认识不认识的，都要扯几句！”
李师傅到了，喜滋滋的，“老板，你看！”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
“不就是一个电话号码吗？”廖朤就讽刺说。
“别小看这个电话号码，说不定能够做成一笔生意呢！”李师傅似乎真的很高兴。
“什么？大过年年的，谈生意？”姜水清听到说做生意，也来了兴趣。
“老板，你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在一个大工厂工作的，好像是办公室主任啥的，我没听清楚。听说是我们是煤炭运销公司，她兴趣很高，主动给的联系电话，还说等她上班会跟我联系呢！”说到高兴处，他两只手都松开方向盘，使劲地往方向盘上拍打。
“好好开车，别生意没做成，把我们弄到医院去了。”姜水清也高兴，不过他还是提醒说。
到家了，姜水清让李师傅上楼，他说啥也不上去，只是说，“老板，要是你需要用车，随时打电话叫我，我回去公寓那边！”
见李师傅走了，廖朤立马拉住水清的手。姜水清觉得很幸福，他也很想拉住廖朤的手，所以觉得这个闺女还是挺善解人意。进了门，姜水清叫了两声没人应，他知道妈不可能在，过年的时候打了几次电话都是留音电话，于是急不可待地把廖朤搂进了怀里，上下其手，弄得廖朤出不来气。
“哥，别这样！阿姨回来怎么办？”
“晚上不走了，好吧？”姜水清不管这些，也不解释。
听到这儿，廖朤把水清推到了一边，躲得远远的，说，“咱娘说了，结婚前不能单独待在一起。咱娘还说了，男人都是嘴很甜，那是哄女人开心的。”
姜水清傻了，本来他想着既然大家都同意他们结婚了，距离婚礼也只是三个来月时间。再说了，只要一上班，马上去办个结婚证，那就是等于是有了‘驾驶证’，可以公开住在一起了。可是没想到廖朤怎么还这么封建，什么都要听岳母娘的。可是他反过来一想，心里也高兴，这说明廖朤这个闺女传统纯洁专一，于是他就逗她，“娘还说了啥？”
“娘说了很多，都是女人们的话，我不能告诉你！”说着，廖朤就开始收拾东西。家里地面上桌子上都有了一层灰尘，看来田茗好久不在家了。
“哥，阿姨去哪儿啦？几时回来呀！”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姜水清摇摇头，看着廖朤忙活。
“那我们结婚的事儿咋征求她同意呢？”廖朤停住了手中的伙计。
“不管，明天去问问爸爸，他说了中，那就没问题。”姜水清不是不告诉廖朤妈妈去了哪里，而是他想起来妈妈可能是跟那个Liz在一起，心里就像吃了苍蝇，极端的不舒服。
“好吧，我给你做饭，吃完了我就回去！”
姜水清觉得廖朤这是开玩笑。过去妈妈在家，偶尔她还在这里住呢，可是今天妈妈不在，就算是她不愿意跟自己睡在一个屋里，可是水红的屋子空着呢，所以他没当回事儿。可是等晚上吃罢饭，廖朤就要离开，姜水清才知道她是认真的。
“真要走？”
“嗯。”廖朤似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骑阿姨的自行车，很快的！”说着，廖朤就推了车子出来，到了楼下，直接上了自行车，也不跟水清打招呼，走了。
等到了马路边，她停住了，回头望望水清有没有追过来，她心里想，要是姜水清这个时候追过来，她就打算把娘的话扔到金水河里去了。
看了几分钟，没有姜水清的影子，她多少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上了自行车，回学校公寓去了。
姜洪初五就回来了，听说姜水清两个人要过来吃饭，他主动留在家里和小夫人一起准备正餐。等水清和廖朤他们两个到了，一家四口还专门出去放了鞭炮，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吃了一顿团圆饭。
“水清，”吃罢饭，姜水清被叫到了书房，“你小妈说你打算和廖朤结婚了？”
“爸，你不是很希望我们结婚吗？”姜水清听到爸爸这样问话，多少有点官样文章。
“对，对，我是很喜欢廖朤这闺女的，她要是能够嫁到咱们姜家，我敢肯定你小子一辈子算是有福了。”
“爸，那就是说你同意了。那么，我们准备五一节把事儿办了，你看中不中？”
“没意见，完全同意。只是，我希望你们能住在这里，不要在外面弄房子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我也可以住在妈妈那里呀！”姜水清隐约觉得爸爸似乎知道自己和妈妈闹了矛盾。
“你妈那里，就算了。她也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你是我儿子，跟老子住在一起，天经地义。再说咱们家这里地方大，就是水红来，也足够住了。”
“水红打算调到他们老家去的！”趁这个机会，姜水清把水红的情况直接给爸爸说了。
“定了？”姜洪没有表示惊讶。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哎，都是我工作忙，对水红关心不够。以后你们俩个每个周末都要回来，不管是多忙。记住了没有？”
“知道！”
得到了爸爸的认可，姜水清知道五一节结婚已经成了定局。晚上回到妈妈那个家里，他接了很多电话，似乎都是来道喜的。姜水清很是纳闷，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要结婚的呢？就连大姐都打来电话，恭贺了一番，还说一定要回老家去结婚，房子她会安排重新粉刷一边，家具完全安排新的。听到大姐这么热情，姜水清又觉得还是一家人亲呢。他很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又觉得很外气，大姐不责怪自己不告诉她已经很给面子了。
可是他还是想不通，娘说过了不会告诉别人的，娘一向说话是算数的，怎么这一次嘴就这么快？可是他仔细分析了应该不是娘，要是的话，昨天晚上就应该很多电话了，为啥一直到了今天。
最后思来想去，他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廖朤回学校宿舍以后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也就传开了。
也好，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已经是事实了，省得到时候每个人逐个通知呢。最后，姜水清想了一遍，发现还是少了一些人的祝福，那就是他过去的那帮老同学。他拿起电话，打给了范轶箧，“范科长，还在忙吗？”
“我的姜总，你怎么想起来老同学了！发财了，我们都说你把我们忘了！”范轶箧这样说，多少有点当真。
姜水清当然知道这几年跟老同学们来往少了点儿，最多也就是打两个电话，似乎吴碧霞的离世，给这些人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似乎每个人都故意躲着水清，生怕一大电话提到吴碧霞的事情，让大家伤神。
“正式通知，你哥们五一节要结婚了，从现在开始把红包准备的大大的，到时候扛着过来！”这是老同学之间的说话方式。
“放心吧，别人电话你就不用打了，我负责通知。”
打完这个电话，姜水清似乎觉得意犹未尽，总觉得还有人应该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可是想来想去，又想不出来哪位，暂时也就算了，等到正式印发请帖的时候再列清单吧。
说话五一节就要到了，婚礼准备得妥妥当当，有贾桂玲小鹏他们操办，姜水清几乎不用费多少心思。老家那里该来的人都来了，大姐大姐夫也来了，凡是方庄村那里来的人都由贾桂玲负责安排。
娘到了，第一时间就是要去看新房。廖朤陪着她去看了，结果令娘大失所望，就问闺女，“你们就这么小气，准备在这个地方过日子？”
“娘，你别生气呀！我们把这里布置一下，也就是临时住上几天。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哇！”
“水清他家里就没有准备房子吗？”老太太不能理解。
“娘，你都知道水清家里不缺房子，只是特殊情况，我们不想结婚住在他们家里。你想想看，要是住在他妈那里，那他爸肯定会生气，同样住在他爸那里，他妈也会生气的。”
“老三，你别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亲家母不是去了外国，还说是要嫁给一个外国人呢！”廖朤听了就一愣，没想到老娘这么大年纪了，知道的还挺多。这件事儿，开始廖朤也想不通，她也知道自己未来的婆婆就要嫁人了，据说也是五一节的婚礼，只是他们在外国，家里孩子们根本没有接到邀请去参加。那么她的房子就是一个空房子，水清他们结婚直接住进去，顺理成章。可是姜水清坚决不同意，说是宁可住在酒店结婚，也不会在那里举办婚礼。廖朤不理解，可是看到自己男人这么坚决，肯定有他的道理，最后就临时决定选在廖朤学校的公寓里。
“娘，这些都是暂时的。我知道你肯定在意别人的看法，咱们家亲戚除了你就是大姐他们，没有外人。水清的同学不会在意的，谁不知道他爸爸是省里的大官。”
最后廖朤把娘给说服了，也不再追究这个事情。
头天晚上，姜水清接到爸爸的电话，“水清，我给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爸，你说吧，你要是忙来不了，我能理解。”
“那倒不是，我和你小妈明天一定会参加。只是我打这个电话是告诉你，把你婚礼的规模压缩再压缩，压缩到只是咱们家里亲戚朋友几个人就行了！”
“爸，请帖都送出去了，现在说压缩根本不可能！”姜水清还真是急了。
“你想办法。你的同学朋友肯定没有关系，我听说下面市里县里都准备去给你道喜。你说，他们是为了你去的，还是为了见我一面去的？”
姜水清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政府那边就连李桐方局长都没邀请，省煤炭局的杜处长都没通知，就是害怕传出去，弄得规模太大，一旦上了报纸，那可就不好了。可是最后还是弄成这个样子，看来爸爸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爸，我知道了，我马上想办法。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放下电话，姜水清赶紧把贾桂玲他们叫了过来，把情况说了，大家就坐下来一起想办法，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姜水清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大家才散去。
姜水清就要冲凉睡觉，听到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听到是妈妈的声音，“水清，儿子，妈妈对不住你，妈妈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不过，你永远都是妈妈的乖儿子，我和你Liz叔叔也是明天的婚礼，我们相互祝福吧。我们安排了礼物，明天有人会给你送过去！”
本来姜水清对妈妈很大意见，可是明天就要结婚了，妈妈打来电话，哭哭啼啼的，他听了心里也挺难受，他知道妈妈那里也是不可挽回了，爸爸说的对，只要妈妈高兴，她愿意嫁给谁，就让她嫁吧，作为亲人，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妈，”叫了一声，姜水清哭出了声，“我和廖朤祝福你们！”说完，不等妈妈回话，他嘭一声摁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