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高你一等,怕他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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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朱煜和南歌陪着辛九，朱玉晨去找眉音。
“眉姨，辛九说，待秋娘七七过后，他要纳妾。”
“我答应了，而且我也说了，只要愿意，皆可同他拜堂。”
眉音看她，目光审视。
朱玉晨微笑：“慧清同我讲了你们在封印里的情形，眉姨，你与他也有羁绊吧？”
眉音哂笑：“十万年前的事了，再者说，他即使是琼华转世，也不是琼华。”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一个老太婆，可没脸跟你们一群小姑娘争男人。”
“眉姨，咱们妖族，何曾讲究过年龄呀？”
“那你叫我眉姨？”
“这不是尊称嘛，那往后我叫你姐姐。”
眉音笑，摇了摇头：“别算我的份了，我早没那个心思了。”
朱玉晨淡了笑意：“眉姨，你可知，他为何突然说要纳妾？”
眉音也淡了笑意：“自然是魔族当道，生死难料，能结的缘尽早结，能了的事尽早了，免得祸福无常，徒留遗憾。”
朱玉晨点头：“是呀，你心中没有遗憾吗？”
眉音静默了片刻，微笑：“我考虑一下，去忙你的事吧。”
赤九门治丧之时，溪沅带着数十名魔族，攻上了玄真门。
仅半个时辰，便将玄真门几乎灭门。
在玄真门避祸的惊华门弟子，也尽遭屠戮。
“玄青真君，临死之前，你可有什么话说？”
玄青真君呵呵一笑，捋了下胡子：“溪沅，你可知，灭了仙族，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溪沅微笑：“我自是知道，所以我会留下一、两个仙族门派，但你们上三门，不能留。”
玄青真君笑着点头，身上亮起白光。
“想散功？”
霜瑶一闪身到了玄青真君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玄青真君身上的白光，顺着霜瑶的手臂，流向她的胸口。
逃出五真峰的玄真门弟子，来到了赤九门。
辛九叫上眉音、陆云飞和啸霜，即刻赶奔上清门。
玄真门肯定是没救了，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上清门。
他在大衍术中已经看到了结果，仙族大劫，唯有一线生机，只是不知道会落到哪个门派。
在辛九看来，如果他是魔族，也会尽早铲除上三门。
不管实力如何，上三门毕竟汇聚了仙族至高术法。
到了上清门，看到门值弟子，辛九松了口气。
眉音说道：“这里没事，去玄真门看看吧。”
辛九点头，刚要转身，值门弟子唤道：“可是左护法辛九？”
辛九应道：“正是在下。”
值门弟子说道：“掌门有请。”
玉清真君脸色陈黯，不见伤心，唯见落寞。
“玄真门毁了，房倒屋塌，遗体尽焚，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辛九眉心跳了两跳：“真君，去赤九门吧。”
玉清真君嗤笑一声，满脸的嘲讽：“纵是上清门明日便步玄真门后尘，我也不用妖族庇护。”
辛九皱眉：“有这么大的仇吗？”
玉清真君平淡地答道：“没有仇，只是我一向认为，仙族要高妖族一等。”
啸霜刚嗤了一声，眉音便斥道：“你闭嘴，不许出声。”
啸霜撇着嘴，却不敢再出声，眉音与火刑不同，火刑最多只是踹他两脚，眉音可是右护法，有裁决之权。
而且很明显她跟辛九有一腿。
两个护法要是有一腿，那可是连妖王都得退让三分。
闲着没事儿，惹她干啥。
玉清真君看着辛九，眼神严厉：“如果你有本事杀灭魔族，你会将他们尽数除掉吗？”
辛九摇了下头：“不会，我只会将术力高的魔族杀掉，留下术力平常的魔族，任由他们生息繁衍。”
玉清真君问：“为何？”
辛九答：“凡事不可穷尽，杀了术力高的人，也算报了仇，况且想要杀尽魔族，怕也做不到，天地广阔，总会有漏网之鱼。”
玉清真君又问：“不封印吗？”
辛九答：“我以为，当年琼华真君是没有能力杀掉溪沅，所以才想办法封印他们，若是有能力杀掉，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玉清真君收回目光，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要同我师尊说话。”
辛九取出奔雷剑，双手捧给她。
玉清真君双手接过，捧在身前，注入法力，唤道：“师尊。”
上清真君回应：“何事？”
玉清真君说道：“辛九说，他若有能力杀掉魔族，会将术力高者杀掉，留下术力低者，任其生息繁衍。”
上清真君问：“出什么事了？”
玉清真君答：“观心镜裂开了，我看到了师尊和辛四平的留书。玄真门被灭，门派尽毁，玄青真君……”
玉清真君顿住，抬起目光看着辛九：“玄青真君被打散了魂魄。”
辛九跳了起来，周身骤然爆出妖气，两只眼睛血红：“你说什么！”
眉音连忙起身，挡在他和玉清真君中间，双手抓着他的双臂，温言劝慰：“辛九，冷静一点，咱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辛九胸口起伏，唇微张，有丝丝黑气从口中溢出。
眉音将他的右臂抱在怀中，用右手轻抚他的胸口，在他耳边轻声唱诵佛法。
好一会儿，辛九眼中的血色褪去，收敛了妖气。
眉音依然抱着他的右臂，扯着他坐下，而自己却跪坐在他身边。
玉清真君看眉音：“你锁着他做甚？他还会向我出手吗？”
眉音答道：“我怕他发狂，秋娘新亡，也是被打散了魂魄。”
玉清真君恍然，悠悠叹息一声：“节哀。”
上清真君说话：“他还没有完全转变为妖身，怕承受不了。”
玉清真君说道：“没时间了，至少要告诉他，玄真门被灭，下一个必会是上清门。”
上清真君说道：“带上弟子，去赤九门。”
玉清真君浅笑：“弟子宁愿战死，也不愿受妖族庇护。”
上清真君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何苦呢？”
玉清真君突然笑得娇俏：“弟子一向是这样的，师尊又不是不知道。”
上清真君再次叹息，说道：“辛九，将我转给玉清，我做她的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