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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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禾此话一出，春梅立马变了脸色，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你……”春梅强压下心虚，故作镇静道:“你说的什么话，你这孩子红口白牙的净说些让大娘听不懂的。”
苏悦禾走到狗蛋身前，猛然撕开他的衣裳，只听“滋啦”一声，狗蛋的衣襟开了，露出光溜溜的胸膛来。
“嘶！”狗蛋吸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冷，而是苏悦禾的手触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你们看。”苏悦禾愤怒地朝她们吼。
狗蛋露出来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大块小块的青紫，有结痂的鞭痕，还有新的，有的地方还在渗血，触目惊心。
张徐氏没想到春梅会把狗蛋虐待成这样，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女人对孩子都有天生的怜悯之心，把孩子打成这样，春梅怎么能下的去手。
“表姐你心咋这么狠呐。”张徐氏忍不住责怪说。
春梅忿忿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有本事你养他两年试试。”
“不养就找下家，没必要把孩子虐待成这样。”张徐氏还在说。
苏悦禾冷冷地盯住春梅，嘴唇微启:“你之所以把狗蛋留到现在，不过是为了你的亲生儿子，乡下有孩子九月扎根的说法，意思就是孩子过了九个月就好养活，他们都说你儿子是狗蛋的福气带来的，你不得不留着狗蛋，而你之所以没对狗蛋痛下杀手，不过是担心你的亲生儿子遭报应。”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青辰走过来，拿一件棉袄把狗蛋裹了起来，并柔声安慰了他几句，狗蛋脸上本来还诚惶诚恐的，经过陆青辰的三言两语，就现了笑容。
陆青辰转过身，用冰冷的口气朝春梅说:“你虐待孩童，按照大安国的律法，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犯罪，你少吓唬我，”春梅嘴上强硬的很:“我帮你们养孩子，怎么还成罪人了，有你们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是不是犯罪，去衙门一趟就知道了。”苏悦禾说。
“你们休一唱一和的，你们不要他是吧，”春梅心一横:“我把他领走，以后是死是活和你们没关系。”
狗蛋一听养母要把他带走，吓得赶紧躲陆青辰身后。
苏悦禾厉声道:“这可由不得你，说吧，你是走着去衙门，还是我们把你捆了送去。”
春梅见他们不像是吓唬她，急忙给张徐氏使了个眼色，张徐氏打圆场道:“都是亲戚，大家有话好好说，表姐是养不起了才给你们送回来，要是在你们手里，早就饿死了不是，她多少保住了孩子一条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孩子给你们送到了，表姐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天黑前得赶回去，我们走了啊。”说完拉起春梅就朝外走。
春梅早饿的饥肠辘辘，她挣扎着不肯走:“还没吃饭，还没给钱呢。”
张徐氏一瞪她:“你个蠢货，还要钱，再不走他们要你的命。”春梅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捞到任何好处，纵然心里有不甘，还是和张徐氏一道急匆匆走了。
苏悦禾心疼地抱住狗蛋，说:“脱了衣裳，我给你检查一下都伤哪里了。”
陆青辰说:“应该伤的不轻，还好天气冷没有感染，不过还是找个大夫吧。”
苏悦禾点点头，陆青辰说要去找大夫，她拦住了。
“今个天气好，日头明晃晃的，你出去一趟眼睛肯定受损伤，你看着他们吃饭，还是我去吧。”
苏悦禾连饭都顾不得吃，她把壁炉里填满木头，就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了篱笆门，她就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胡同口，车上下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少年，他转身小心翼翼把一位老者扶了下来，赶车的中年人给了指路的孩童一文钱，把孩童打发走后三个人就朝她的方向而来。
这三个人，不就是赵神医、陈管家和小六么。
苏悦禾一阵激动，赶紧迎了过去。
“赵神医，您怎么来了。”
赵骁一脸慈祥，笑呵呵地说:“你家相公该复诊了，我等不到你们，只好过来看看。”
苏悦禾受宠若惊，感动地说:“你们快进屋。”
陆青辰正在摸索着给狗蛋夹菜，听到苏悦禾的动静，来的还不止一个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起身去开门。
听到的却是苏悦禾颤抖的声音:“赵神医来了，亲自来给你看病呢。”
陆青辰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赵神医驾临，寒舍真是蓬荜增辉。”
赵骁忙笑道:“你们不必见外，这是我为医者的本分。你已经吃了三日的药，感觉如何？”
陆青辰却说:“你来的正好，吃过饭就给我弟弟检查一下伤势吧。”
赵骁吃了一惊，转眼去看正在大吃二喝的苏忘忧:“令弟怎么了？”
“是他，”陆青辰一指同样吃的正欢的狗蛋:“这也是我弟弟，孩子们正在吃饭，让他们吃饱再说。”
对于经常挨饿的孩子来说，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
苏悦禾见状只能说:“赵神医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这是说的什么话，赵神医怎么会在她这个又破又小的地方用饭，人家说不定还嫌不卫生呢。
谁知赵神医却说:“没有，我还带了饭菜，小六，快把菜摆上。”
小六急忙把药箱放下，接过陈管家手里的食盒，食盒一共有四层，他分别打开，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拿出来。
一共四样菜，都散发着特殊的香味，苏悦禾闻了闻，是有一股中药味在里面。
苏悦禾添了碗筷，家里板凳不多，她把一只盛放衣服的箱子搬过来凑数。所有的人都坐下后，赵骁指着饭菜说:“这是药膳，你们尝尝。”
用的都是常见的食材，羊肉炖萝卜，山药排骨，乌鸡汤里放了天麻，还有一碗透明的看不出食材的东西。
赵骁把碗端起来，交到陆青辰手里:“这是燕窝，你快趁热吃。”
原来这就是燕窝，苏悦禾好奇地瞧，这东西稀罕的很，赵神医怎么会舍得给他们？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赵神医对陆青辰好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