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便宜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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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悦禾要走,卖豆腐的大婶依依不舍地问:“闺女,明天你还来吗?年前天天都是集。”
不光是豆腐大婶,连那几个卖柴火的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的蔬果吸引来了大批的顾客,连带着他们的柴火都快卖光了。
“来,”苏悦禾甜甜地笑道:“只要逢集,我天天来,明天生意好的话还得需要大婶帮忙。”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大婶笑的跟一朵花一样:“闺女,明天俺还来这里等你,给你提前占好地盘。”
临走前苏悦禾还买了一捆柴火,她告别大婶,挑起担子就朝市集里头走,她还要买很多东西呢。
她先去了卖成衣的铺子问了价格,布的价钱是二文钱一匹,一匹布差不多就能做一件衣裳,加上棉絮,也就是两文钱,而卖的成衣,一件就是十文。不过苏悦禾对针线一窍不通,决定还是买成衣。
她给自己和苏忘忧一人买了一身棉衣棉裤,外加套在外面的罩衫,又买了两只能护耳朵的皮帽子,两双棉手套,两双棉靴,一共是七十五文,苏悦禾和老板砍价后以六十八文成交。
她又去卖杂粮的铺子买了十斤大米、十斤小米、十斤面,又买了花椒、茴香等大料,买了盐醋油,还买了六只碗、六只盘子,十双筷子。家里还有几个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碗和汤匙,但是不够用,过年嘛,就要有仪式感,哪怕家里只有两人一狗。
买完这些,还剩下四十文钱。这对于平时连两三个铜板都很少见的前身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其实苏悦禾还有很多东西想买,但一是屋子里放不下,再就是她牵挂苏忘忧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虽说有小黑照看着,但小黑还是个半大狗呢,万一它自己憋不住想跑出去玩呢。
苏悦禾挑起担子急匆匆朝家里赶,因为担子轻快了不少,路上的积雪被行人踩踏消融了一些,路面没那么滑,她走的更快一些,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还不到晌午。
村民们去赶集的不少,不过都没碰见苏悦禾,他们中倒是有人听说市集最外头有卖稀罕蔬果的,但等他们赶到时人已经走了,所以他们压根不会想到卖蔬果的会是苏悦禾。
有村民看见苏悦禾挑了担子回来,最上头搁了一捆柴火,扁担压的弯弯,还以为她的碎柴火没卖出去。依旧没有人正眼看她,苏悦禾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回了家。
苏忘忧和小黑都在屋子里,他们果然都很听话。苏悦禾把新衣裳拿出来给忘忧换上,忘忧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朝小黑显摆。
“新衣裳,好看,新衣裳。”
小黑也摇着尾巴跟着乐。
苏悦禾也把新衣服换上,身上这身脏兮兮的,让她很不舒服。
苏忘忧去筐子里扒拉了半天,苏悦禾以为他在找零食,正打算告诉他明天买,就见苏忘忧板着脸站起来,小眉头皱着,表情很是严肃。
“你没给姐糊买。”
苏悦禾没听清楚,问道:“谁糊了?”
“姐糊。”
苏悦禾觉得好笑:“姐姐可不能糊。”
“是姐夫。”苏忘忧握起小拳头说。
口齿不清的娃娃,听的人着急,说的人更着急。
苏悦禾听清楚了,弟弟说的是“姐夫。”
哪里来的姐夫,你姐姐我才多大。
苏忘忧又说:“姐夫去山上干活,过年回家,买糖糖。”
苏悦禾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前身有个追求者,为了追到苏悦禾,就先讨好苏忘忧,还答应从山上回来给他买糖吃,小孩子都爱吃,那个追求者只一招就把小忘忧拿下了。
怪不得村里人都对她鄙视的很,小孩子们还那样骂她,莫非和这个追求者有关?
关于这个人,苏悦禾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她可以确定,这个人肯定是个令人嫌恶的丑八怪二流子,连带着苏悦禾都遭人讨厌。
苏悦禾严肃地朝苏忘忧说:“以后,不许随便叫人姐夫,还有,不许吃外人给的东西。”
见姐姐不高兴,苏忘忧没再提姐夫这茬,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吃过午饭,苏悦禾也不闲着,她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那些破旧的不成样子的东西,她都该扔的扔,该烧的烧,换上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
捣鼓了半下午屋子里终于焕然一新,有点家的样子了。她寻思着等到开了春,手里就能攒不少钱,她把破旧的屋子翻盖一下。想攒钱就得依靠空间,她这才想起今日还没去空间里看看呢。
苏悦禾赶紧进入空间,这时她发现一个现象,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给鸡鸭鹅喂食,可它们不吵不闹、精神抖擞,还正常下蛋,烈日当空,可脚下的土地依然湿润。苏悦禾萌发出一个想法,这个空间,根本不需要她打理,该收获的时候依然可以收获。
苏悦禾激动万分,她拿只篮子把鸡蛋鸭蛋鹅蛋悉数捡了,又将该采摘的蔬菜瓜果都摘下来,顺带着翻看了蔬菜的叶子,果然都没有生虫。
今日,她依旧没有给鸡鸭鹅喂食,她明天还要来验证一下。
苏悦禾把鸡蛋鸭蛋鹅蛋放在置物架上,把蔬果堆到墙角。晚上她熬了小米粥,蒸了一锅白面馒头,炒了一盘子丝瓜,做了一道油焖大虾。苏忘忧吃的津津有味,苏悦禾捏捏他瘦削的肩膀,心想照这样养下去,小忘忧一定能长的肥嘟嘟的,这么可爱漂亮的娃娃,养肥了一定更好看。
忙活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苏悦禾觉得自己浑身酸疼,很快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她却做了一个梦。
梦到的是她的丈夫陆青辰,,原来她还真有一个便宜丈夫,梦中陆青辰双目突然失明,他一个人摸索着沿着山路下山,结果遇到雪崩,将他埋进雪里,直到十天后才被人发现,他已经冻的硬邦邦……
苏悦禾醒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有这个梦做引子,她想起来关于小忘忧“姐糊”的一些事情。苏悦禾的父亲生了重病,时日无多,临终前将他们姐弟俩托付给村子里的李秀才照顾。要说这个李秀才,平时没少得苏父的恩惠,他能考中秀才,也是靠了苏父帮助,况且苏父并不是平白让他照看一双儿女,苏家的十亩田地就是他在打理,收入足够姐弟俩生活。其实苏父原本是想把田地交给悦禾姨奶奶的,奈何地是村子里分给的,不能交给外村人耕种。一开始,李秀才念及苏父的恩情,对这对姐弟还算尽心,但他的婆娘李陈氏却动了歪心思,既想霸占苏家的良田又不想管这对拖油瓶。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这一日,天还没亮苏悦禾就去山上捡菌菇,遇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就是陆青辰,苏悦禾赶紧回来喊李陈氏,想让她给那位男子请大夫,李陈氏把苏悦禾骂了一顿,嫌她多管闲事,免得给自己家惹来麻烦,苏悦禾觉得这个人还有救,就恳请李陈氏过去看看,李陈氏突然就动起了歪心思。
她和苏悦禾一起上了山,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说这个人怪可怜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赶快把他背下山去找大夫,她让瘦弱的苏悦禾去背男子,苏悦禾做惯了粗活,倒能背的动。谁知李陈氏直接让苏悦禾将人背到了苏家,加上她们出门早,这个时候村民们还没起床,他们一路上都没遇到人。
李陈氏让苏悦禾烧水给男子擦擦身子,把湿透的衣裳换下来,她去请大夫。那时候苏悦禾年纪小,根本不懂男女避嫌,就照做了。谁知李陈氏根本没有去请大夫,而是带了一帮村妇过来,她们一进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苏悦禾在一旁和他举止亲密。李陈氏趁机诬赖苏悦禾不检点,招惹野男人,后来李陈氏还造谣,说苏悦禾与陆青辰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年苏悦禾才十一岁,就与男人……从此村民们看她的目光就怪怪的。后来陆青辰在苏悦禾的照料下恢复健康,村里人问他的来历,他说他是逃荒过来的,家里人都死光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村里年长的人就做主,让他们结为了夫妻。既然苏悦禾已经成家,李秀才就没有照顾她的必要了,在李陈氏撺掇下,他们将这对拖油瓶甩给了陆青辰,但田地并没有归还。
苏悦禾小小年纪就不检点,从此就被全村人唾弃,家里有孩子的,大人就叮嘱不许和苏悦禾一起玩,尤其是有女儿的人家,生怕被苏悦禾连累了名声,都告诫女儿不许和苏悦禾来往,连带着苏忘忧都被人排挤。
苏悦禾明白过来后,羞愤不已,可她与陆青辰结为夫妻已成事实,但她还是个孩子,无法接受有了丈夫,她责令陆青辰离她远远的,墙角的那只木床就是陆青辰歇息的地方。
苏悦禾想着这个梦,觉得这就是个预警,她刚穿来时,就做过苏忘忧在院子里冻死的梦。扪心而问,陆青辰待他们姐弟俩真的不错,是苏悦禾把自己身败名裂的羞愤归罪于陆青辰,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这一年多都是他在挣钱养活他们,外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实际上陆青辰就如兄长一般关怀照料着苏悦禾姐弟俩。他这次之所以去矿山上做工,是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再加上快要过年,他想挣些钱给姐弟俩置办棉衣裳买斤肉,让他们过个好年。
记忆中陆青辰沉默寡言,他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写的一手好字,就是眼神不大好,尤其是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看不清。苏悦禾仔细回想起他的模样,竟然能称得上美男子,只是前身年纪小并不懂得审美。
苏悦禾记得梦中陆青辰离开矿山时,山上空无一人,天还有些黑了,而现在去山上做工的人都还没回来,矿主为了盈利,除夕才给工人放假,大家都着急下山,陆青辰为了多领些工钱就最后一个离开。雪崩发生的原因,一是积雪到了一个程度,再就是受到震动,那日应该就是除夕,村里人放鞭炮,声音震动导致了雪崩滑坡。
所以说,如果路青辰早一些离开矿山,就能避开这次祸端。
苏悦禾草草吃了早饭,叮嘱苏忘忧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就挎着一只篮子收拾了一些地瓜急匆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