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核对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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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华帝表态，御史中丞齐植便出列跪下来应声道：“珩王从小便体弱多病。如今又遭人陷害，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微臣也恳请皇上能今日便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免无辜之人再受煎熬！”
其余早就被冷珩拉拢的朝臣也纷纷出列附议。
华帝见拖延无望，也只能无奈地道：“既如此，那朕就再多坚持一会儿吧！”说完又扬声道：“大理寺卿沈亦锋何在？”
队列中又跨出一中年儒雅之士，叩首道：“微臣在！”
华帝点了点头道：“你这些时日审查武考舞弊案，可有牵涉到文考的供词？”
华帝本以为沈亦锋会直接言明，武考与文考并无牵扯。哪料沈亦锋犹豫了片刻，便道：“几日前，杨将军确实曾提到过江尚书亦牵涉武考舞弊。但与文考是否有其他联系，微臣还未查实……”
华帝大怒，道：“他只说与江恒修有关，又未说与文考有关。你扯这些做甚？！”
沈亦锋慌忙叩首道：“是是是！微臣愚钝了。”
冷珩听到此处却接口道：“父皇，既是都与江尚书有关，那查清文考舞弊，武考自可不攻而破！毕竟所有科考都是在江尚书的监督之下进行的。他若监守自盗，自然是全盘皆有可能！”
左相也连忙叩首附议，紧接着亲珩派自也是纷纷附和。
玉青鸾抬头见华帝还在思索如何推诿，便也叩首道：“皇上，如今只有尽快取出考卷验明真伪，才能让此事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尽早定夺！”
朝臣们一片附议之声。
华帝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多做推诿。为避免朝臣们对自己起疑，只好无奈地吩咐大理寺卿沈亦锋，道：“沈爱卿，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去文库里将李昌国与宁溪墨的会试考卷一并取出。以便当殿辨明真伪。”
沈亦锋正待领命前往，左相却又开口道：“皇上，方才李昌国已经供认，此案亦牵涉到犬子凌霄。微臣认为还应同时取出凌霄的答卷，以做甄别！”
华帝恶狠狠地瞪视着左相道：“左相之意可是已默认李昌国所言属实了？！”
左相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正因为难辨真假，才更应该查验全面。不然稍有错漏，便会令无辜之人受难。是以微臣才坚持要将犬子的试卷一并取出。”
华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左相不必解释了，爱子之心人皆有之，朕可以理解。只是莫让朕最后查出此事，皆是左相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同僚就好！”
左相再次不紧不慢的叩首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不敢亦不屑为此举！”
华帝闻言一愣，瞬间便满面通红，语气愠怒地喝了声：“你！”未待往下讲，便已觉不妥，连忙改口道：“不敢最好！”转头又对沈亦锋道：“沈爱卿快去吧！将盛凌霄的试卷也一并拿来。”
沈亦锋走后，殿内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各思对策。一个个心思翻涌，神色各异。
待沈亦锋取来考卷之后，华帝便命无关之人退至两旁。道：“考卷既已取出，沈爱卿可当殿开启弥封，核对笔迹。”
沈亦锋跪地叩首道：“鉴定笔迹乃少卿克礼之专长。微臣恳请皇上，准许其与微臣一同打开弥封。”
华帝叹了口气道：“准！”
大理寺少卿吴克礼跨出行列，与沈亦锋一起揭开了三份考卷的弥封，一一进行比对。
良久，二人对视一眼后，吴克礼便叩首道：“启禀皇上。三份考卷确有诡异之处！”
华帝紧蹙着眉头，问道：“有何诡异之处，只管道来！”
吴克礼转头看了一眼宁宇森，才又低头回禀道：“皇上容禀，宁公子与会元李昌国的答卷笔迹一致，应是同一人所书。而盛公子的答卷……”
华帝颇有些不耐地道：“不要吞吞吐吐的，尽快如实道来！”
吴克礼再次叩首应是，道：“是！臣早年有幸见过盛公子的笔迹，字体潇洒飘逸。与这份答卷的笔迹完全不符！所以臣断定，此答卷绝非出自盛公子之手！”
宁宇森闻言面色瞬间涨红，连忙低头掩饰。
江恒修更是深低着头，暗自思索着对策。随时准备将宁宇森供出。
华帝闻言先是一滞，随后便混淆是非的道：“吴爱卿的意思是，此三人皆有作弊之嫌，是吗？！”
吴克礼愣了片刻，才回道：“这…这一点臣并不敢确定。盛公子的答卷字体敷衍，答题拙劣。微臣认为并不会有人故意作弊让自己落榜才是！”
华帝闻言冷冷地道：“既然不能确定，便无需再多言了。”
吴克礼闻言也不敢再多说话，赶紧起身退至队列之中。
华帝本想接着敷衍，哪料李昌国怕华帝怀疑他撒谎，再治他个欺君之罪，连忙叩首道：“启禀皇上，小生可以当殿书写，证明宁公子那份答卷也是出自小生之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
华帝被李昌国无意间将了一军，已无退路。只得没好气地道：“云庆，给他纸笔！”
李昌国接过纸笔，慌慌张张地写下一段自己替宁溪墨所写答卷的内容，递回给在旁等待的云庆公公。
云庆公公接过纸笔后，并未直接呈给华帝，而是颔首问道：“皇上可要奴才拿给吴少卿确认？”
皇上双眉紧蹙，死死地盯着云庆公公良久，见他一直平静地低着头等待自己的回复，才收起了质疑地眼神道：“准！”
云庆公公这才恭敬地将纸张交给吴克礼甄别。
吴克礼又来到沈亦锋面前，仔细地核对之后，才跪下回禀道：“启禀皇上，宁公子与李昌国的答卷，确实是出自李昌国一人之手。”说完，便将纸张交回给云庆公公。
云庆公公接过纸张又拿起宁溪墨的那份答卷，走回到华帝身边。恭敬地将两份物证放置于御案之上。
华帝用眼角瞥了云庆一眼，心下泛起阵阵不安：云庆今日之举似在刻意防范。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巧合？！
收起思绪，华帝敷衍地对比了一下，便道：“有的人擅长多种笔迹，如此并不能证明李昌国不是在诬陷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