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女,无法逾越的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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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让你的伤势稳定下来了，接下来就好好的养伤吧……至于生命力流失的问题，我会找出原因的。」
乔伊在病例报告上写写划划，一边向一旁的小莫莉交待着注意事项。
贞德躺在床上，心中只感觉到一阵沉重。
这一次是自己太鲁莽了，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十分高昂。柔弱无力的升级，大概是意味着自己这次的鲁莽，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永久性创伤了吧？
如果再这么鲁莽一次，自己一定会直接面对死亡的。
「贞德大人……乔伊小姐说，接下来几天都需要住院，她会……尽力帮助您恢复的。」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交代完事情的乔伊离开了病房，只剩下小莫莉与贞德待在一起。
看着沉默的贞德，与前几日截然不同的模样，脸上时常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只有一片灰暗。
小莫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说道：「很抱歉，贞德大人，我……我没有保护好您……」
「玛丽亚修女明明、明明嘱咐过我，但是我、我还是没能……」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但是隐隐约约间，贞德还是能听到水滴滴落到地面上，发出的啪嗒声。
「……不，是我不好，和你没有关系，小莫莉。」
沉默了许久，贞德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没办法硬着心肠看这位小女孩因为不属于她的错而自责。
「我不应该得意忘形的。」
「是啊，你太莽撞了。」
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贞德不用回头都能猜到，说话的人是谁。
这么不会读空气的人，只有梅林了。
只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以往一定会出现的制止梅林的声音。
贞德有些意外的侧过头，看了看门口。
只有梅林一个人。
「我看到了，昨天那个魔法，所以特意到医院来了一趟，你果然在这里。」
梅林走到了病床前，小莫莉摸了摸眼泪，退到一边，很快，她就捧来了一杯茶。
「那么大的阵仗，想必你肯定把自己糟蹋的够呛吧？」
接过杯子，梅林一饮而尽。
「噗！好烫！！」
「啊！抱歉，梅林老师……」
梅林和小莫莉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贞德黑着脸看着她们，「您是来捣乱的吗？」
「嘁——」
梅林皱着眉，有些不满，「我只是担心你的情况，特意过来看看。这事情说起来，我多少也负有百分之一的责任吧，谁知道你这家伙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呢？」
「明明魔力水平那么低，竟然能搞出连我都会吓一跳的阵势，真是奇怪。」
「是是是……我心里没有点逼数……」
贞德别过头去，懒得和梅林对呛。
明明魔力水平很低？也就是说……在她的判断里，我本来不应该弄出这种事情来的吗？
……这也是那个「亲和力·光」的增幅效果？然后因为副作用触发了「柔弱无力」，所以我受了重伤？
隐约之中，贞德似乎理解了一切。
「……」
贞德的反应似乎有些出乎梅林的意料，她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你……是打算认命了吗？」
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可实在是没有本钱来拼命了，如今想来，最开始的抱大腿计划才是最有可行性的也不一定。
「算了，反正这是你的事。」梅林耸了耸肩，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放到了贞德的胸口，「这是我个人友情赞助你的，算是弥补一下我那百分之一的责任，你应该知道吧？魔力水晶的用法。」
感知到清凉的能量从胸口涌入身体，贞德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面板上一直为0的魔力，终于开始缓缓上涨，魔力上限也随着魔力的涌入逐渐增加，最后定格为200（100+100）。
随着自己的魔力渐渐恢复，生命值也不再起起伏伏，而是缓慢的随着时间推移而恢复着。
如此想来，所谓的奉献，就是奉献自己的所有吧？有魔力时，奉献自己的魔力，没有魔力时，就奉献自己的生命。
真是……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谁会真的想要把自己当柴火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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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献（等级3\/10）：（被动）身体随时散发着治愈能量，每秒消耗最少3魔力，并为附近除自身外的所有友方单位提供3点\/秒的生命回复。通过调整魔力投入，生效范围与回复效果能获得增强。当前魔力消耗：3\/秒，生效范围：半径3米，生命回复：3\/秒。（主动）将一定量的生命与魔力注入到友方体内，为其恢复等同于注入值的30%的对应生命与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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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面板上，忽然降低了等级的奉献，贞德沉默了许久，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怎么去想这个事情。
这是……连系统也承认了我的自私了吗？
说什么「光在注视着」，结果根本就没办法为自己解决柔弱无力的问题……
如果自己变成了完全自私者，自己能过的更好一些吗？没有了「奉献」，所有的力量都由自己说了算……
【检测到新世界线生成，已解锁世界线形态：恶堕世界线】
「？」
突如其来的提示，让贞德愣了愣神，她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回事？这破系统不是只有个数据化面板而已吗？
一旁的梅林并不知道贞德遇到了什么事，她只是看到了贞德依然是木然的模样，皱着眉好一会儿，才说道：「总之，魔力水晶算是我送给你的，这玩意阿瓦隆里有满满一屋子那么多，所以你就尽管拿去用。至于力量什么的……」
她顿了顿，最后叹了口气，「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你所能做到的事情，并不是单纯拥有力量就能够做到的，你身上的可能性，远比你所能看到的还要多。」
「你会拥有关心、拥护你的人，他们会成为你的力量，所以——」
所以我不需要纠结于这种事，不需要拼命的去追求力量吗？
原来自己被看穿了啊……不愧是一百多岁的家伙呢。
看着自己面板上多出来的那个切换形态的按钮，贞德忽然感觉到有些好笑。
会产生恶堕世界线，也就是说，自己其实是可能会彻底的变成恶人的吧？从纯洁的圣女，变成邪恶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永远心向光明」这种王道主角才能做到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不是一篇王道故事。
也许自己的故事只是个黑深残的故事而已呢？甚至，自己只是这些故事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或者是连小角色都算不上的龙套呢？
「……我知道。」
她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
「……我一定，会在贞德大人身边保护她的！这次、一定！从此以后也一定！我会、成为贞德大人的力量！」
一旁的小莫莉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睛还有些红，但看起来似乎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
见到这样的小莫莉，贞德心中的柔软又一次被击中了。
自己确实不是孤身一人……也许，在彻底绝望之前，自己还能够再努力看看？
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不过十几天，自己还没开始新的学习生涯，也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呢。
至于那些暗中觊觎自己的人？
「如果那些坏人敢来的话，我相信小莫莉你，一定可以把他们赶跑的吧？」
贞德的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不似开始时那么苍白，但看起来依然十分虚弱，这样的表情，只让人感觉到心生怜悯。
「我、我会的！」
小莫莉红着脸，语气十分坚定。
「看起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梅林一直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她站起身，把空了的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你就好好养伤吧，亚瑟那家伙不知道你受伤了，他最近需要准备晋升，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他你的事情。」
「我明白，梅林老师。」
梅林的意思贞德当然清楚，她郑重的向梅林点了点头，「您和亚瑟先生帮了我许多，让我感激不尽。」
「那我就先走了。」
摆了摆手，没等贞德的回应，梅林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带上门后，她才一脚踹向了一旁背靠着墙的亚瑟：「走啦，回去训练！臭小子，竟然敢偷偷跑出来，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事情！」
「哎哟，你干嘛……」
亚瑟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子，撇了撇嘴，跟在了梅林身后。
「贞德小姐的情况……」
「我们只能帮她到这里了，她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更加理解这一切，但是也因此，她会面临更加艰难的抉择，未来会怎么样……」
梅林抬起头，看向了走廊外，随风飘动着的树冠。
「只能希望，一切都能平安顺利了。」
「这样就很好了，梅林老师。」
亚瑟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深红色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的摇动，「我相信贞德小姐，她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纯净。为了保护这样的纯净，我也会献上我的力量的。」
「臭小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给我晋升再说！你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剑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