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超哥,你的童年很压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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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包房的沙发上,我回忆着刚刚发生的场景,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事儿呀,大姐手机上显示的是‘简晓红’的来电,但没让她进来,把东西放到前台了,超哥的表情几次一言难尽的样子,整个吃饭期间,超哥一直对大姐不敢乱说话,规规矩矩的用餐,除了娜娜,大姐也应该是能把超哥拿捏的死死的人,看来超哥在家的日子没那么好过嘛。另外大姐想和我谈什么呢,不会和简晓红有关吧?难道大姐知道简晓红找过我,还被我整不舒服了?超哥约我吃饭正好是简晓红找我之后发生的,这里有什么关联吗?
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思索起来,大姐吃饭前就说和我聊一会儿天,虽然是客气的寒暄,但现在想想也应该是一直有此想法,还专门给我带了见面礼,这显得有些隆重,超哥肯定和他姐说了我的情况,大姐言谈举止和行事做派都很稳重,散发着老板的气场,再加上超哥对她的谨小慎微,这个大姐必定有来头呀。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但应该和工作有关系。
正想到这里包房门被推开,大姐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超哥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个箱子,“不好意思,苗经理,还专门让你等我。”大姐面带真诚的笑意说道:“小超,一起坐下。”
“没事儿,大姐,我晚上都不忙。”我起身答道。
“这个是小型空气净化器,你带回去,放在家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使用,对身体会非常好。”大姐热情的指着超哥脚边的箱子说道。
“大姐,您太客气了,吃饭前您已经送给我东西了,这个我不能收。”我有点意外,大姐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呀?
“吃饭前是我的心意,你和小超是好朋友,现在交到彼此信任的朋友很难得,我这个做家长的知道了就要表示一下。”大姐继续说道:“这个净化器是商超公司老板送的,他听说我和你见面吃饭,马上就安排人送到这里来了。”
“王总?”我问道:“是几个月前来重庆的王总?”
“对,就是你刚才说过,让小超要好好照顾你的那个人。”大姐说道。
“你们认识呀?”我看着大姐有些不好意。
“很早就认识,当初是我不同意让小超留在重庆,之后王总来重庆和你见了面,回来后告诉我这边市场前景不错,和你天谈的也很顺利,小超跟的这个项目也确实有机会,我想想也就不催他回去了。”
大姐看着我继续说道:“后来小超又和我说了他和娜娜的事情,说他俩的事情,就是你帮的忙,我这个做姐的心里挺温暖的,你们都是外地来重庆的,能成为好朋友确实难得,所以我就让小超一定请你过来吃个饭,当面感谢你一下。”
“大姐,你太客气了,我和超哥是很好的朋友,都不是本地人,又投脾气,就经常一起吃饭、喝茶,我刚才聊天是开玩笑,超哥还是非常照顾我的。”
“他哪儿会照顾人,家里最懒的一个,30多了,还没正形儿。”
我看了超哥一眼,超哥翻着眼皮,下巴向大姐方向抬了几下,表示不满,但居然不敢出声反对。
“大姐,您是做什么的?认识王总”?
“我是简晓红的老板,王总以前是我的老部下。”大姐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里面是什么关系,弟弟、部下、员工,难道超哥也是GE的?
看我有些迷惑,大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是GE中国火灾报警业务华东区的负责人,王总以前是我的副手,两年前他自己出来代理了一款合资产品,小超之前一直在云南做电信业务,也没什么大的发展,我就让他去王总那边做事儿,后来他就跑重庆来开发市场了。”大姐继续说道:“简晓红留学回国后就到我公司上班,因为家在四川,上个月就调到西南区工作了。”
哦,这个关系呀 ,我边听边思索着。
大姐继续说道:“我昨天到的重庆,来和娜娜家人见个面,把他们的事情做一个见证,家里的老人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出门,就想结婚的时候再来,所以我就代表小超的家长过来,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就是担心他瞎折腾。”
“哦,超哥他是真心的,我能作证。”我笑着说道。
大姐没有接我的话,继续说道:“确定来重庆前,就让简晓红代表西南公司去拜访了你,同时也了解一下你们项目的情况。”
“这样呀”?我有些尴尬:“我不知道简晓红是您的手下呀。”
大姐笑了,看着我说:“苗经理,简晓红把情况都和我说了,你做的都很到位,简晓红这个女孩儿一直有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受过良好教育,总想说服别人,但常常理解不到对方的想法,和你见面也是对她的一次帮助。”
这大姐也太会聊天了,我都快相信了,我赶忙说道:“简晓红很努力的,也很专业,比很多业务员都要强,其实我拒绝她自己也挺后悔,我这个人有时候太倔了。”
“关键不在你这里,如果她懂这个道理,你就不会用彼得德鲁克的话怼她了,再有,我也从不建议送书,书对有思想的人是双刃剑,关系不到位反而适得其反。在中国做业务,就要懂得中国的市场,公平的参与竞争。”
大姐威武呀,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质,难怪超哥在她面前没什么脾气。“大姐,还是您看得通透,这样,明天你再让简晓红来公司吧,我让技术部和他对接,把这个事儿推进起来。”
“不用了,苗经理,这事儿我还要感谢一下你,这个经历对简晴也是有益的,她这些年做业务一直不落地,你帮她知道了她的问题在哪里。”大姐诚恳的说道。
现在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看了一下超哥,想让他帮我说句话,超哥也明白我的意思。
“姐。”超哥刚开口。
“小超,你先别插嘴,我把话说完。”大姐制止了商超,继续说道:“你们的项目,GE不会参与,我已经和这边的负责人说了,就像你说的,再好的东西也要有比较,不然就是自寻烦恼,重庆的民用项目确实也用不到这么高端的产品,合资产品足够了,苗经理,小超公司的产品其实正好适合你们,但你不用关照他,该拼价格就要拼,该做好配合就无条件做,这是厂家的本分,工作掺杂私念,兄弟做不长久。”
大姐的话滴水不漏,既给了面子又说出了想法,句句到位,而且气场十足,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点了一下头。
“你们兄弟聊,等空了来武汉,让小超带你好好转转。”说完拿起手包,看着我又说道:“刚开始,小超说只有他能请动你出来吃饭,真羡慕你们的关系,你们晚上好好玩儿,我明天就走了,我在武汉等你。”说完伸出手,热情的握了一下,又笑意满满的看了看我,离开了。
超哥递给我一支烟,嘀咕道:“我姐够唠叨吧?”
我吐了一口烟:“超哥,你姐做事儿雷厉风行。”
“我姐就那样,教育我几十年了,当领导的臭毛病,说话总是爱讲道理,反正她明天就走了,咱俩该干啥就干啥。”超哥调了一下眉毛看着我。
“你姐挺厉害的,小时候经常收拾你吧?”
“我大姐在的时候轮不到她。”
“你大姐?”我看向商超,问道:“这是你?”
“她是我二姐,比我大8岁,我大姐比她大5岁。”
“那你是小儿子?”
“嗯。”孙超点点头。
“那你大姐岂不是一方霸主?”
“她这些年在香港,现在只有我二姐还在武汉。要是大姐在武汉,根本就没她说话的份儿。”
“你们一家子牛人呀!”我看向超哥,有些同情他了,说道:“超哥,你的童年很压抑吧?”我似乎明白了超哥现在玩世不恭状态的根源。
超哥耸了耸肩,没有接我的话题,而是说道:“她们女人都有控制欲。我之前就说不要派人去找你,我二姐非要试一下,这不打脸了,现在又自圆其说。”
“我觉得她挺有能力的,可能有点家长作风,但心里对你还是非常关心的。”
“天哥,不聊这个。”商超搂住我的肩膀,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状态。
“你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我问道。
“估计要春节后了,具体时间还没定,到时候要找人算一下。”
“那就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办?”
“嗯。”超哥点点头。
“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
“准备在哪儿办?”
“主要是在重庆,到时候带着孩子不好折腾。”
我脑子盘算了一下,超哥结婚我怎么表示才有意义,想到这里我说道:“定了时间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哈,别太急。”
“你也抓点紧,”超哥看着我,说道:“你比我小不了几岁。”
“必须的,到时候,超哥,你给我打个样,我也和你学学。”
“行。”我俩爽朗的笑着,走出了餐厅。
“天哥,你们茶楼要扩建了吧?”
“嗯,快了,正在准备阶段,你怎么知道的?”我看向超哥。
“你不是说不在重庆的时候让我经常去喝茶嘛,我已经带了几批朋友去过了。”
“超哥,够朋友。最近我不走了,有空随时过来,咱俩指点江山。”说完我拿起大姐给我的礼物,超哥帮我提着箱子走到路边。
“大姐送的是什么呀?”我问道。
“是个肩颈按摩仪,你放在办公室,累了放松一下,这东西挺管用的。”
“那你帮我谢谢大姐。”我说完,一辆出租车同在路边,超哥帮我搬上箱子,招手说道:“今天多谢了,听我姐唠叨了半天,改天我来茶楼喝茶。”
我笑着挥了一下手,说道:“我们兄弟之间不客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间我和易封侯介绍的人见了面,装修队伍的负责人是他的堂弟,叫易东候,是个微胖的不到30岁的年轻人,和他聊了一下,我看出来易封侯和郑小康已经和他详细交代过了茶楼和酒庄装修的事宜,也就没再多问,放心交给了他来负责。
这段时间工作之余我主要思考了两件事情,一是项目的几个大型分包的确定,我仔细想过几遍,齐主席和朱总找我谈话中提到的观点确实有道理,站在老板的立场上,他们看事务的高度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必须站在全局思考问题,而我主要是在专业上进行判断,但我始终奉行一个道理:好的管理者就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哪怕老板给的建议是错的。朱总的三条原则也清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你必须为自己的工作后果负全部责任,虽然老板提出了建议,但我清晰的知道,他不希望看到任何风险,要的是我把风险解决后的结果。想到这里,我心里大致有了些思路。
我和季总详细的沟通了分包进场时间的问题,经过评估,最终季总给我留出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要在十月前后,在项目结构出正负零的时候,落实分包单位的确定和进场。客观说,这个时间也不算宽松,我通知云晴,将几个大型专业分包的招标准备工作暂时停下来,同时把相关资料转交给我。我要详细的做一次工作筹划。
另一件事情,就是老板一对一谈话时给我的委托,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出头绪,但我笃定他的话里一定还有深意,我再次仔细的回忆了齐主席的话,忽然想起在我要离开时,他拍着我肩膀看似随意的一句话,“苗天,有些事情看起来很远,其实很近,反之亦然。”我放松身体,让自己彻底的安静下来,细细的揣摩话中的含义,很快,我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终于触摸到了老板话里的玄机,他应该已经帮我提示了方向。
想到这里,我点上一支烟,盘算着这件事情的工作方向,但一根烟抽完,我没有形成一套有逻辑的思路,我再次点上香烟,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反复想着一句话‘马卫华为什么没有出事儿?’表面上看,牛阑珊没有出卖马卫华,同时马卫华也和马国华做了切割。田千帆到集团去撤销对我的诬告,这条线上也可以没有马卫华的影子,可以全部由马国华来顶包。但这就是留下马卫华的原因?显然不是,老板说有人保下了马卫华,那他肯定有值得被保下的原因和筹码。是什么呢?波云诡谲,捉摸不透呀。
走了一会儿,我隐约觉得思路好像出了问题,在我前天进入意识海,面对那个魔的时候,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没有一只只手拉住我,只有老板看向我的一双眼睛。我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遇到危机,很多双手紧紧的拉着我,把我拽出了那个黑暗的空间。可这次我清楚的记得一些熟悉的面孔都在或快或慢的走向大坑,没有人拉住我,也没有人去拉他们。更不知道那些熟悉的身影最终是否会走入大坑,还是和我一样用尽全力与这个幻象挣脱抗衡。
为什么没有人拉住我?脑海中逐渐停留在这个点上,虽然是幻象,但它应该是一种暗示。为什么只有我和季总先回到了重庆?我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了这个想法,新公司的成立固然事情很多,但大部分的主力都就在那边,难道是另有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