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所欲不能,报仇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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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巨木之上远远看到百节山的样子,一层一层而上,棱角分明,天地混元若是能做出这般模样形状,实在是天地造化,更让两人好奇这百节山究竟是什么模样,看过千山万水下了巨树,出城之后却被人挡住。此人一声素白衣袍,面如冠玉,上前说道:“在下相门万都宪,见过两位道友。”肖致和两人对其微微行礼,之后林苏苏道:“相门乃是和陋仙谷一样的三大上宗,来此何事莫不是来找我这个黑莲宫余孽的,有事说事,废话自可不必多说。”肖致和一言不发,条陈看到此人过去,回忆中有一人对万都宪道:“那个小姑娘不但是黑莲宫唯一剩下的一个人,还与一胜宫创人有些渊源,你去看看这小姑娘身上有没有我们相门定位印空的线索,我们的传宗神通自己不会用却被一个宗门之只有一人的伪宗传承数千年正是奇耻大辱。”既然得知此人带着目的前来,肖致和自然对此人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所需之事便是护在林苏苏身边即可。万都宪对少女不假辞色之态,毫不在意,却也没有隐瞒目的,他道:“在下前来其实是想问,一胜宫定位印空的神通,姑娘可会?”林苏苏皱眉道:“一胜宫的规矩你怕是一点都不知道吧?”万都宪笑道:“此时我自然知道。一胜宫道之所传不过百,非临死不传道,可现在此戒已经打破了,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姑娘你说呢?”林苏苏不想理会,径直离开,万都宪笑容不减道:“姑娘真的一句话都不愿说吗?若是如此我只能在找人问问了。”林苏苏一言不发,与肖致和一起而去,岂料一声女子声音响起,“啊”肖致和心中一动,只因熟悉不已,转身一看,却是此人正抓着自己娘亲的头发,此刻万都宪面目狰狞如似恶鬼,阴测测道:“那我就问问她了。”肖致和怒不可遏道:“放开我娘,有什么事冲我来。”万都宪不理会他只是盯着林苏苏道:“你确定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呢?”肖致和不禁看向林苏苏,林苏苏咬牙切齿道:“我小师傅只是穿了我破星武道第二层而已,否则我还去黑莲宫学武做什么?”万都宪笑道:“你没说实话。”肖致和也不禁皱眉怀疑,林苏苏心中大为委屈道:“我没有,我小师傅确实没有传给我。”万都宪呵呵一笑,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们黑莲宫的人都去了那里?”林苏苏无奈道:“那时我只是一个可比金丹境界的小修士,你觉得大乘期老祖,合体期师祖门会把他们的目的告知我们,让我传的满世界皆知吗?”万都宪笑道:“却是如此,那就这样吧,哈哈。”他大笑之时一阵黑气将他裹住,黑雾散去之后,只剩钱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肖致和立即上前抱住自己娘亲,林苏苏神色难看无比。
林苏苏记得这伯母是肖致和的娘亲,她浑浑噩噩之时,细心呵护,她忆起前事之时也未作多言挽留,而是让两人行想做之事,说道:“在此等我,我非抓住他不可。”一跺脚飞了数十里,终于看到那人,乘着飞剑向北而去,一见林苏苏赶来,顿时大惊,本以为他合体境界可以随意拿捏两人,虽不知那青年实力如何,可少女辗转便是十里,眨眼便到千丈,这等飞天遁地功法,自己万万不如,只是一息之间,已将厉害洞悉明白,立即全力施展神通,飞遁之快宛如流光,却不知少女早已真气灌满此地,百里之内少女为神,忽然地上一道青光飞射,只见绿光一现便至眼前,万都宪轻笑一声,闪躲避开,之后唤出明崇炎文法袍,披在身上,整个人如似一只巨大鸟兽一般,去离更快三分,顿时心中自信慢慢,岂料前方猛然升起万丈地浪,来势之汹让其避无可避,其速之快使之难以思忖招架神通,万都宪一咬牙立即点燃一张淡蓝色符纸,符纸和他一起在淡蓝色火焰中化为无有,林苏苏立即扩大真气之海,果然在四百里外发现此人,那人不敢停留立即逃遁,林苏苏紧追不舍,这人终于发现这少女的难缠,数百里之内为神,可分疆裂土,所遇江河无需等渡,踏水便前来,而那河中鳞甲怪鱼皆不敢浮出水面,万都宪有水神敕令方才能自由往去,少女却是以自身实力震慑一方规则,万都宪越想越是心惊,只能拼命奔逃,一路上打出数道求救音符,两人一追一逐,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了大玄,前往大离而去,在此途中两人看到惊骇一幕,一只巨大无比宛如当初青阳一般巨大的血红眼球盯着地上一人,血红眼球身后有无数如似海族长盘的触须,表面满是鳞片和锯齿,恶心不已,见之憎恶,万都宪立即回过神来,毫不犹豫逃离,林苏苏慢了一步,只能继续追赶,不知不觉到了相门所在天象国,神木山。驻守的小弟子一见来人立即大惊,此时万都宪一时筋疲力竭,一把推开扶他的弟子,大声道:“立即开启守护大阵,通知各位老祖,师伯出光,务必不要让这少女跑了。将十狼兽也牵出来。”一条一条命令依旧下达,只觉没有十成亦有九成把握,万都宪方才松了口气,坐在弟子搬来的草蒲团上,瞬间只觉神清气爽,精气充足,消耗法力如源头活水缓缓流淌,万都宪松了口气,看着少女再无之前轻蔑,更有几分后怕和羡慕,而身后山峰之上有十数道流光飞来,落在地上,显出真身,皆是一方高人,人人有平山填海之能,各个修为高深,为首一人身着与其他人不同,其余人都是紫金青三色袍服,他却是紫金两色,此人上前众人跟随,停步后看着蒲团上调息之人,有看看阵法外的少女,此人皱眉道:“多少年没人敢在相门撒野了,不敢如何,这是在打我们相门的脸。”万都宪羞愧低头,其实心中有些后怕,相比少女,这个师兄,才是真的恶鬼修罗。这位师兄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他一经发话,说那么对敌之人已经落入其算计之内,如进瓮中,任其摆布。所有人心中一松,尤其便是万都宪,看着少女一笑,满是调侃和嘲讽。
林苏苏非是后知后觉之人,如今却进退两难,放在面前的皆非选择而是结果,左边一步可能地陷,后退一步会有起火,境遇如此如时光倒流,林苏苏非是修行之前那般天真敬畏,被人追的躲躲藏藏,自家爹娘真面目也是惊人不知,许多事情没有退路,但我可以勇往直前,林苏苏面露轻笑,一步踏出,踏平所有变化,便是鲜血淋漓也做如花绽放,阵法之中的一众人皆是一惊,那位大师兄这才知道这少女非是修士,修士爱惜自己,武人方才磨砺身心,越是想着这位大师兄,竟有些害怕起来,只能出手搏杀。相门之法有一个主客之分,看何人算的更多更准,这位大师兄有相师天资,能算的比其他弟子更多更快,只能依他为主,其余人能补充之法极少,想要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位大师兄再算再看在想,只能看林苏苏情况艰难,神色无惧,面带轻笑缓缓走来终于到了阵法壁障之前,面对面两人一人笑的开心,一人面色淡然,如火如冰,冰火终于碰撞,林苏苏一拳落在壁障之上,如以卵击石,阵法之内众人一副早在预料之内神色,只是尚未显露讥讽神色,少女眨眼间送出九拳,众人方才显露讥讽神色,忽然有阵法灵壁化成雨点落下,众人并未围拢反而是散开,各自占据算出的吉位,人人如泥沼中的苍天大树,只是少女也未被泥沼吞噬,一步一步前进,终于踏碎凶位规则到了大师兄面前,一把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原来刚刚林苏苏真气灌满此处天地已经将所有人封镇在此,只是无人能知,这位大师兄想逃早已上天无路,下地入门,有人此时想逃豁然才发现自己方才是深陷泥沼,这少女才是泥沼之中的千根巨树,众人只见少女随手将大师兄一把扔到一座山峰之上,之后不理众人,慢慢来到万都宪面前道:“以为有靠山,你就安全了吗?天真可笑。”万都宪的道行比之那位大师兄差的极远,可他却是一位长老的后人,所以才敢如此嚣张,此刻靠山不在,厄难便在眼前,万都宪心知已来不及,索性闭上眼睛,面色却是坦然至极。林苏苏却是好奇道:“你这是人之将死,反而无畏了。”万都宪睁眼冷笑道:“有些事情,竟然先做便要考虑极多之事,思之越远,反而束手束脚,我那时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收回我相门定位印空修行之法,二则是问清楚黑莲宫消失之事,至于会否伤及无辜,我不做思虑,修行本就逆天而行不可手段,我无惧无悔。”林苏苏恨极这种人,当初司奎也是这般,后来经她打听才知,司奎面对一众张来也说出这般一番话来,一人求无错,千人却难回,这样的人方才可恨,恨意之下林苏苏手掌收力,万都宪神色开始痛苦显现,立时高山之山传来一声大喝道:“住手。”伴随声至,雷火同行,一同轰在林苏苏站立位置,此位大凶。
子只觉少女大话说的可笑,却见少女猛然单脚踏步,十次之后,千山白峰巨震,所有山峰阵法皆破,一些山峰因阵法神效不甚坚固,竟然坍塌,声音这时掠过山头,天上云彩已被无形洗刷,只剩清澈蔚蓝。惊动天地自然勾出那些千年不死,数百年尚存的真正厉害人物。人人来时如仙尊降世,脚踩祥云瑞宝,姿态飘逸出尘不似凡人,只有一个老人另类,长相凶恶,一身黑袍,却是已武道辗转之法落在少女身前,看别人林苏苏不觉奇怪,看这黑袍老人,林苏苏却觉别扭,于是条陈神通施展,只见老人踩在一块巨大如山的石块之上,石块下方有两人,一个正是自己小师傅:彭迟,而黑袍老者宏声道:“周衍道现在可后悔了?”说完提脚一踏,石山被踩落三寸,巨人虚影一阵摇晃,老人看了眼巨石之下两人神色阴沉,之后有一道人来此说了几句之后,老人离开,原来一切早有因果,林苏苏不禁笑了,绕来绕去,因果不断,于是少女众目睽睽下不慌不忙捏碎万都宪喉咙,对周身制止之声充耳不闻,放开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再无生机的万都宪,笑对已经愤怒无比的黑衣老人道:“一胜宫彭迟的记弟子,黑莲宫唯一弟子,请各位前辈出招,我们的账该算的一清二楚了。”
黑衣老者问道:“你是一胜宫的人?那么说周衍道是真的死了。哈哈。”看黑衣老人说着竟然不明不白大笑起来,林苏苏淡然相观,不作回答,只等老人笑够了,自顾自道:“当年我要周衍道将我相门无上神通定位印空还来,这家伙死也不愿,竟然说我们已经没有修行此道的根基,实在可恶。本以为他不会再传下去,谁知道他还真的传了下去,最后选的葬身之地也不错,竟然有地仙坐镇,我听说那个小家伙现在似乎有些凄惨啊。”林苏苏道:“我小师傅天资确实不如我,但不表示他就会弱到那里去。我今天来目的各位前辈皆已知晓,这个人既然敢抓我娘,我觉得不是他死了就万事皆休那般简单。”一位驾云之人问道:“那小姑娘适合想法?要我们赔罪致歉。”天上人间淡漠如冰,地上人冷笑连连,林苏苏毫不在意笑道:“我觉得道歉什么的太麻烦,这样吧,前辈你们选三个人出来,和我斗三场,这三场无论输赢,这件事就此过去了,几位前辈觉得如如何?”那个被林苏苏扔出去的大师兄此时上前对地上黑袍老人说了几句,黑袍老人道:“一胜宫每一代都是精彩绝艳之辈,小姑娘你也不差。我这些弟子相比你不过是三岁稚童,那就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指点指点你吧。”林苏苏道:“前辈愿意指点晚辈,求之不得,恭请赐教。”黑袍老人看了眼天上十数人,道:“老夫虽然是相门长老,可我已经不在看相,我在武道上可以和周衍道过几手,我先来指点指点小姑娘你吧?”林苏苏恭敬道:“老前辈请。”两人眼中精光一闪,同时出手。
相门根基在算在谋,算个清楚谋得真相,于是黑袍老者出手都算过,就如天地相撞一般一招定输赢,双拳相接两人各自退后,黑袍老人连退十数步,手掌碰到一株落金树上,猛然地陷将这数千载的灵木吞入地下,依旧不够,身后虽有众人可转嫁吉凶,老人却是收手自受,一只手臂血流不止。驾云在天十数人面色微变,一众弟子更是如此,黑袍老人是相门中一个另类,虽是修行武道,却并非是他相术功法不精,恰恰相反,老人相法算道,已经可勉强算出半年之事,之后相法再无进展,于是转投武道,其修行武道,自称《四相神灭杀武》可以比拟那黑莲宫《莲动天心经》,万人之地,落叶可闻,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更显寂静无声,老人大笑打破僵局,他声音萧瑟无比,缓缓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你比周衍道强太多了,自己走的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破星武道也不适合你。我们这边已经都输了。”天地风雷霜雪天威,不及人生拳头一对,林苏苏收敛笑容对黑袍老人点了点头,不看天上众人,转身离去。
那日肖致和也是怒气冲天,只是看林苏苏比之自己怒气更甚,心中一动,于是安慰娘亲后,将所有尸骸以法相神通带走,不过未行极远,抬头便见有窈窕身影急行赶制,林苏苏终于回来,落地之后林苏苏轻声喊道:“苏苏见过娘亲。”钱氏一愣,之后喜不自胜道:“好,好。”之前有阴郁在心,此时再无一点悲伤,林苏苏被钱氏轻轻握着手,心中温暖,转头对肖致和道:“我已经将一切事情处理了,不必担心过去,也不必忧心将来。”见其风轻云淡,却明其中凶险,肖致和点头道:“以后交给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