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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再一再二,谁羡天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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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洛一眼见光耀无垠大地,将两尊神祗也笼罩其中,见其行动果决勇猛,感受其意满是毁灭,立即心知不妙,乘着温暖之光轻盈落在彭迟晏羽昀几人身前,来不及理会众人,她直面天空,等待灾难来临,静候对手出手,地幕上三人各自返回天间所居,原本奚熙亦要同往,被梵如因一句话灭了下界心思,她只说道:“便是我们去了,也不能帮什么忙,将自己的东西守护好才是。”奚熙和柳京妍心想确实如此,当下只能从天上往下散下神通相助,其中蕴含日之精粹,到了夜晚落下月之华灵,如此一夜过去,灾难未临,师洛一松了口气,自是全然不见之前被阴阳环抱,明暖月冷包围,只在其松懈之际,全然散去,立即被心中激动万分那人紧紧抱在怀中。

彭迟忍不住上前抱住她,见此,晏羽昀只是一笑,林珑已知这与自己有八分相似之人便是晏羽昀之前说的师洛一,更是没有怨言,月灵宫亦是未觉心内不平,不禁啧啧称奇,师洛一见到林珑还有她怀抱那可爱无比的孩子,心中隐隐作痛,立即挣脱束缚,上前道:“见过几位,让你们见笑了。”别人许是一笑,自己心如刀割。她知此时自己定是强忍眼泪,忽然见那孩子对她欢笑,不知为何心中一软,对林珑道:“这孩子真是可爱,我能抱抱吗?”林珑道:“洛一妹妹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没有任何不满和责怪的心思,你莫要在意,听了羽昀所说,我反而更恨自己,竟然成了拦路虎,从中作祟之人。”说时林珑将允初让给师洛一,而彭迟再见师洛一早已经忘了,天间之人皆是仇敌,他问道:“洛一你怎么可以下界吗?”师洛一亲亲允初小脸,闻声回道:“我驾光而来,上面两尊神祗,已经发现此处所在,不知为何没有出手,不过该是也快了,我也没有把握究竟能不能护住你们。”几人莫名感动,原来却是为了自己安危而来。林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不能就此等死吧?”转过头来满脸爱怜看着师洛一怀中的小允初,彭迟,晏羽昀,师洛一亦是都不约而同看着允初,彭迟下定决心道:“我们救不了别人可以救自己,去异微天地。”只有师洛一知晓此处,眼前众人上天无门,只能下地而去。安临与颂善出现在小镇牌坊前,两人突然出现,不止惊到路过行人,眼见自己突然脱离囚笼,也是莫名其妙,接着忍不住皱眉长叹,心中同感:若是能多待一年,天下再无敌手。走几步只觉自己真气如雪崩四散扑去,眨眼已将大玄这座小小池塘灌满,终于发现其中很多端倪,譬如师洛一,譬如刑名,譬如林苏苏,还有百节山藏剑一事,五楼战场之内地仙高人,青凤临世,无所不知。

安临身边颂善轻呼口气,笑道:“皇姐是不是觉得甚是遗憾万分,若是再有一年时间,我们所遇机缘足可以将我们两人推至地仙之上,现在真是有些遗憾。”安临轻叹一声只道:“万事不能强求啊。”颂善此话其实让她心中一动,定然发生大事,因而坏了种种大道走向,万法之道,此事只能去寻那几人,打定主意,安临冲颂善问道:“我要去做那个人。你是否与我同去。”颂善笑道:“这么着急如见他吗?”安临冷声道:“少胡说八道,我们莫名其妙出来,定然是发生大事了,这世间能知此事之人不多,他是离我们最近的,不去近处寻人问,难道要去远地找人烟。”颂善自然道好,两人于是用全力以赴目的所在,转眼已到天符城门口,这城池中的规律安临明白,日后大玄也是这般,作为维护之人,其自遵从,颂善却是一脸不悦之色,她真气也寻到彭迟一众人,便要如龙归大海,前去目的所在,只是被安临镇压,无奈跟着缓缓入城,路上喋喋不休道:“我们一眨眼就能寻到那人,为何还要这么慢慢吞吞进来,好像自己就是的凡人一样,真是难受。”安临微微侧头狠狠瞪其一眼,颂善只觉心惊,于是不在碎碎念叨,安静跟随前进,心中感叹:还是较其相差甚远,还不如自行其事。这般边想边行,渐渐被一路之上的欢声笑语,喧闹纷纷打断,此处繁华,人人安居乐业,对如此之人,如此地方让人心生亲近,安临默然前行一言不发,颂善眼珠一转笑道:“早就听过天符城是个好地方,没想到这么繁华热闹,其中武人居多一些,多了江湖气,少了点高高在上的修道之气,怪不得那人带着家眷在此,皇姐要不要也再此隐居算了。”安临只道:“我知道他的一点经历,他妻子林珑就是你现在的模样,我看你要小心一点,莫害人不成,而自陷情网,其实你现在已经有这征兆了。”颂善面色一白,咬牙道:“我没有,也不会。”安临对此一笑而过,颂善因此一路面色寒冷,若是之前来此,两人容貌定会引起风波,只是一路上有人欣赏,却未生波澜,安临心中笃定,定然在此。左转右进,行到一间院子前定住脚步,这户人家院门旁则有孩童正在嬉戏玩耍。

见几名稚童,衣着新旧皆有,稚气一般无二。其中有个孩子看见两人伸手指向二人,喊道:“快看,快看又有神仙姐姐来了。”立时引得几个孩童争相回顾打量,听闻他们说道:“那个神仙姐姐都漂亮和晏姐姐和允初一样,旁边的那个神仙姐姐和林珑姐姐,几人一般。”话中已将姓名说出,安临闻言不禁自得一笑,颂善盯着那门道:“还未见真章,皇姐,莫要得意,这一路上只怕皇姐你也自问多次,哪怕越是接近真相,也害怕会出错不是吗?其实全无必要,人生哪有十全十美,一二分遗憾亦是极美。”安临笑容渐消,叹道:“这便是追求吧,正如海上明月,行的越远,其实离人间亦是越远,那份心境,非是瞻前顾后可以相提并论的,你还是太年轻了。”颂善听完轻笑不言,不理一众孩童上前敲门,那之前称她两人做神仙姐姐那孩童却道:“他们今天不在此处,说是去百节山取什么东西。”安临听完却不由对这孩童生起疑惑,颂善同样如此,这孩童确实懵懂无知的模样,依旧和其他几名孩童玩耍嬉戏,安临不理会她们,轻轻进去院中,果然无人在此。到了院外和颂善汇合,摇头示意,颂善已知其中内情,轻笑道:“十之一二,已是难得。”两人正欲离开,那小孩又道:“两位神仙姐姐,还不如先去将自己梦想之事做成,来此找人实则没有任何意义。”安临终于脸色一变,梦想之事,她只曾与父皇说过,便是颂善也所知不多,这话从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口中说出,真是惊骇万分,一时无言,只在片刻后转身而去。颂善却道:“皇姐先去吧,我四处看看去,毕竟回去了就只能在宫中度日,此非我所想,亦非我所愿,代我同父皇说一声。”对安临盈盈一笑,颂善转身而去,少女心思不难猜测,安临点头,两人各去,接下去一年天地之内,并不平静,大玄国重整军纪,众多违法乱纪将官举族被诛,朝堂上亦是如此,又杀了一批只懂勾心斗角谋权,无做实事能力之庸臣,奸臣。此时边境因为旱灾严重,更让寒族不敢轻易踏足,边军百万,奉命一半留守,一半开赴远山国境,准备进入其中,远山国与大玄定下规律,只能下三境修士,武夫参于其中,面对安临,杨进远山国其势已衰,其气已竭,不过半年已经拿下半土,大玄幅员辽阔,已是第一。徐天策虽然只有武道四层境界,还断了一只手,可倒行宗的邪门功法,便是合体大乘也不敢与之争锋,山上人看山下人,此时多是震惊,原本由下往上行,如今从上向下走,远山国覆灭已是定期之中,此时真正的山上人只有三人,柳京妍,奚熙和梵如因,她们眼见一尊神只伸手要将那落下神光的混沌天地碾碎,忽然天地下生出奇怪树木,遮挡那神只狠辣手段。三人分别在自己所居之处送下此时天地之间重要物事,群星之力,日精月华,,三人举动如在打水,倒泻而去的却是精华灵宝,地幕之上无人有感,渊域之中人人自知,彭迟几人早有感觉,疑惑之时,师洛一道:“是奚熙他们在助我们。这乃是最纯灵的日精月华,能助你们修行一日千里,异微之地诡异无比,多有污秽和恶念,巨神正是又见于此,以身体镇压,让其不能随意而出。”彭迟说道:“那就这般修行吧,那洛一你呢?”师洛一苦笑道:“我再也回不去了,而且修为会逐日而减,本想那是护住你们死了也是甘心情愿的,只是现在至多三年,你们就必须去异微之地,而我反复偏离大道,现在已不为大道接受,日后只能渐渐成一个凡人了。”晏羽昀心中一酸,上前拉着师洛一,一时心中感谢,愧疚,怨恨万般心情生出,无可吐露一只,回头狠狠瞪视彭迟,又看着林珑说道:“这女人真傻,不是吗?”林珑笑道:“这女人太傻了,太傻了。”两人只见对面那人眼中含泪。

月灵宫垂头不言,忽然眼神一亮道:“但年我们路过百节山,受昭大人将百节山给封镇了,我们要不要曲江那些东西取出来,想来那些东西该是对我们有大用。”彭迟力道:“那我们便去吧,现在就走,慢慢得走。”晏羽昀和林珑于是面上堆砌欢笑,皆道:“好啊,我们去吧。”两人分别至师洛一两侧,拉着师洛一的手,一起出门而去。曾静高不可攀,如今坠入人间,且是一二再三,此种最是人间缺。几人刚到有离开,安临与颂善随后而至,虽是晚到,相距非千万里,未隔万水千山,晏羽昀却未发现,颂善原本有些忐忑现在全然不惧,一直紧紧跟在几人身后一里之外,将五人行踪看的清楚,一路游山玩水,品味美食,可那个叫做师洛一从天而降的少女,身上的暮气与日剧增,还好彭迟化出金龙吞食,师洛一早早就会被暮气消磨,一路之上日精月华浇落几人山上,几人只好在外修行,反而是师洛一带着小允初住在城内,师洛一修为数日内日已经消失无形,一个人在城内有事还是被人窥伺,颂善有时出手教训那些人,也暗中将大玄国内一些事情弄得明白,大玄国内有七大实力,如今黑莲宫,大魔宫只剩驻地残骸,渐渐被之前统御的下宗占据,而剑宫多去了边境,天持山如临大敌聚首山门不出一人,天舞霓韵境天和血车河已是朝廷实力,没有上面人管束,这天下更乱了,一路上颂善便遇到不少邪修,人人阴险凶恶,不敬尚能原谅一二,目的竟是欲将其献祭异神邪魔,颂善一路跟来尽走人烟稀少之道,于是所遇妖人魔道更多,本就心中不快,遇上跟上赶上便灭了宗门数个,小宗数十人,较大一些足有千人,既然发现一些宗门供奉异神,一个头颅四方,四个角落皆有数值眼睛,一个大嘴宛如深渊,颂善见此也不由打寒颤立即砸毁那供奉台上的异像,心中那份不安方才消散而去。今日她跟着几人前行,在螟蛉城中住下,颂善眼见他们几人进入屋内,等待片刻,果然只见有人鬼鬼祟祟跟随几人身后,这数人身上气息诡异,与之前已被她屠戮的邪门不同,可却相近相似,此时店内剩下之人只有那飞升之后有自落凡尘的女子,初时见道颂善心中一惊,本想远离几人不来招惹,可却发现少女身上气息逸散如雪崩迅速,境界一泻千里,不明所以咬牙跟上,果然少女一身通天境界只在半旬之内化为乌有,真正成了一个凡人,会生老病死,会容颜衰老,终有一日美貌不在,终有一日体弱无力,颂善想不明白,只在心里自问:少女为什么会舍弃这么多的东西,你究竟在想什么,结果入夜也想不通看不透,却见几个邪魔外道,前来找死。

彭迟几人进入店中之后,将两人安顿住下,在此布下法阵,方才悄然避开所有关注之人而去,到了离此数百里那最高之地神秀山,此时夜黑风高,乌云密布,只是月华之露依旧能凝结周身,于是几人各自感受其中妙不可言效果,晏羽昀道:“各自行事。”彭迟三人点头答应,于是各自寻到地方坐下,运转周天真灵,此时与月华如泾渭分明,终能汇聚一处。上古圣人便曾有云:天地生来有日月,日月变化成阴阳。几人无法脱离阴阳大道,只能壮大自身阴阳。

入夜颂善坐守窗边,周身真气往来,将螟蛉城充斥如海,其中游鱼几何,巨鲲多少一清二楚,立时感受到几个小虾米,悄悄摸入店中,一人一人拿出一块石头,一路而去,伸出十多只触手,轻而易举就将晏羽昀布下的阵法破解,一路无声无息而去,颂善心中一惊,立时起身,踏出一步立时收回脚步,真气所见,几人已然得手,将师洛一和允初迷晕带走,颂善心中焦急,心知自己从未真正遇到这等诡异之物,只怕下手没有轻重,可能伤及无辜,更有那石头诡异,竟然能触发空间之门,伸出触手殿下法阵灵境脆如琉璃,沉思片刻,终于还是暗下决心去寻找彭迟几人,不想那几只小虾米既然消失不见,只是还有微弱痕迹残留,一阵轻风亦能毁灭,颂善心中一急,不及多想咬牙跟了上去,行到半路时纵欲对几人行踪更加清楚,方才有些心思猜测那几人莫不是被空间内的异神带走?结果几人气息已然停驻,却是在百里之外一座山中,颂善眨眼到了山前,真气如浪扑入山中,片刻只觉如海水倒入无尽深渊,永远无法填满,这密林之内不容她见一物,眼可见神无感,颂善坚持真气充斥群山,许久无感依旧,正有犹豫之时,自己真气之内有熟悉之人,如昙花一现。眼前一些竟然若隐若现,梦幻不真,颂善立即飞身进入山中,落在山中石道,周围立即变得更加黑暗无光,只有石道尚有光亮可见前行道路,只是远去迷茫暗淡,许是用无尽头,回头看去,身后无路,颂善狠了狠心,向前而去,越近越是镇定,越走越是清楚,眼前黑影真是一团活物,颂善面对这一团比山岳更巨,与天空齐广之物,有些情绪不自觉而声:世间万物早就被框架锁定,真正的神灵却是不能被框架锁定的存在,无论污秽还是光明。颂善身形巨震,眼前之意硬要其跪拜,自己之心定要自己前行。这天下最难便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颂善只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在打颤,说不定就要断裂,口中隐隐有一丝腥味,颂善心中焦急,不知如何之时,前路竟然不在,分明是眼前黑影吞噬而来,眼下急切万分,颂善闭上眼,吐出口浊气,调动周身真气,一拳发出去,立即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她立即将真气之海覆盖,此次竟然没有被倒吸真气,真气场内的异神已被一拳打的半边身子都粉碎,此时她依旧不敢睁眼,挥掌打去,颂善记得自己挥掌五次,依旧不能安心,有挥掌出击数下,闻不见动静,听不到音响,心中松了口气,便小心睁眼查看,岂知眼前皆是漫天黑水,其中触须翻滚,从未见过的恶兽嘶吼扑咬冲杀前来,只是隔着五六丈远立即化为黑雨落回黑潮,立即这一片黑水渐渐平静,只有波光粼粼,将自己从小至今所有不安愧疚之事,一一映现,记得七岁时一个宫女即将出宫,那宫女十分喜欢自己,临走前轻轻捏捏自己脸颊,被自己命宫中侍卫杖杀,之后遇到一个太监偷藏东西,虽是自己不喜欢的玉佩,但自己一眼看出,于是让侍卫杖杀,后来知道这小太监父亲重病,所欲他偷东西便是要让他父亲活下去,知晓前因后果颂善此后未在要求侍卫离自己近一些过,种子落心间,无需风雨下,一旦长成型,天地难装下,一幕一幕又是一幕,重复重复重重复复,颂善好怀念那个即将出宫嫁人的宫女,她做事最是认真细致,那个小太监见过不多,但他孝顺,孝顺之人都是好心之人。

心愧如雪崩,一泄千万里,因而勾连出诸多往事,相比小宫女和小太监不过是矮山,有道可行,那两件事情方才是远方的神秀山,千里百里亦能见周全,如同海中定海神铁,宛如玄京皇城宫,便是不回头,身边多是与之相关,或被人传,或被人说,早已铭刻心中,让自己行事有据,做人知苦。颂善轻叹一声,心想道:这一团黑水宛如我心,诸事如虫蚁叮咬让我难受。这般想着立时心口一阵剧痛让他能顾看自身,内视见自己心府竟然漆黑一块,立时大惊失色,那里还敢注视眼前黑海,当下明白,心道原来这黑海之内将自己心中恐怖,愧疚,不安一一映现,乘我不备,暗中施展手段,果真阴毒,狡猾。却也顾不上其他,心府之上那块黑印开始攻城略地,飞快狂涨,颂善渐渐只觉吸不上气,眼前景象越来越黑,便如落入黑海之内一般,隐隐可见其中无尽漆黑之中有一双邪恶眼睛盯着自己,颂善反而清醒,早在小镇无异陷落入的无尽深渊之内,广墨道宫之中,便有书记载:眼中生钉,肉中长刺,其中就有拔出之法,颂善心中一道决断之时,毫不犹豫心刀挥下,斩落一半真心,终于从痛苦难熬的窒息之中解脱出来,再看眼前,便是那小太监和小宫女触目而生那分愧疚对其而言不过也是隔靴搔痒。颂善少了真心,却不会多生愤怒,却依旧出手真气如山砸入黑海之内,顿时掀起巨浪发出啪啪声响,刺耳无比,颂善停在耳中只觉那是嘲笑一般,便不去理会,继续上前寻找师洛一二人,忽然身后一道女子说话声传来:“眼前黑海一般的异神叫做侀蠹,周身剧毒污秽无比,会映照出人们心中的恐惧,不安和愧疚情绪,进而污染人心,吞噬人兽,不过只要心中没有三种情,便完全无惧,反而它会害怕我们。”

静静听完此话颂善慢慢回转身子,打量眼前少女,眼前少女抱着怀中的可爱稚童,温婉动人,哪似当初出尘仙去,飞升天外的神仙模样,颂善很不开心,更多则是心疼,却硬是让自己神色淡然,语气淡然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本宫身后,也是无意进入此地的凡人?”此话漏洞百出,颂善出口说完才觉,师洛一全心全意皆在允初身上,对颂善有些漠然那般态度不甚在意,笑道:“妾身误入此地而已,惊扰仙子万分惭愧,至于在此无事,却是因为我虽是凡人但是本心坚固,而我怀抱的孩子尚小,心静纯澈,自然没有被其乱心扰神,至于这片黑海的名字不过是无意只道而已,算不上什么。”见师洛一小心客气,颂善终于忍不住道:“你该是早就有办法离开这片险地吧,返回其实是想带着我一起离去,怕我没有办法离开这片诡异之地,是与不是?”师洛一神色一黯,久久之后方才点头道:“确实如此,我是来带你离开的,这片黑海其实对我而言并无危险,只是当心你落在其中,毕竟你能出来寻找我们,我很感激。”

同在一石阶,高低错有别,两两相凝望,谁羡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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