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播种公正,污秽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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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突然,几人领命下去安排,千秋帝言命人道:“去请祝先生来此。”门外传来进来一名侍卫领命急去,偌大宫殿此事只剩自己,千秋帝言处理呈报奏折,许多皆是今年计划完成,粮价几许,水力多少,之后又有密折呈报各地情况,出入相差无几,千秋帝言叹了口气,心道:自古皇帝多疑。岂又有人知道管理天下的难处。接着看去,一本有关大玄国的奏本其中消息骇人听闻,有聊聊几字:上古神经《黄庭经》现世,此刻在陋仙谷手中,大离各宗皆有一些,唯独陋仙谷较为齐全。将这奏本放在一边,耐着性子将所有奏折看完,欲交代之事吩咐下人,只可自知之事三缄其口,千秋帝言收起那奏折急忙赶往理天院。原地青竹挺拔青年,原处只手似摘星辰,仔细端详片刻之间星光之物,久久之后放归原地,转身问道:“帝言,怎么又来了。”千秋帝言送上奏折,一言不发,青年轻笑接过,打开细看片刻神色凝重,轻叹道:“此事不需要去管,可以这么说吧,此乃我等地仙原本出头机会,只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千秋帝言小心问道:“老祖真的不过问此事吗?”青年道:“为什么要过问,我们本就处在山巅之上,正真的风景却在脚下,修行者《黄庭经》必须体内开启二重天地,艰难无比,我相信地仙都是,不过现在的地仙也没剩几个了,还有就是那三宗,西陆神殿面前有五六人不过最多开启二重天地,争得只有他们而已,而且飞升之后你以为真的就是新天地,别做梦了,天外有数不清的邪魔,飞升出去,正如羊入虎口,上赶这送死的事情,只有不知情之人才会去做。不管了随便他们,去了也好,给活人挪挪窝。”千秋帝言深色遗憾,轻叹道:“本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宝物,想不到确实如此。”青年笑:“若是真正强大远古圣者们得天独厚,飞升可以游荡在云浩天地之外的诸多天地,但现在天地之外全是邪魔。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便就是为什么天地倒悬,真正的大能都在大地之下,不知我何时能降仙飞落。”千秋帝言亦是轻叹一声,于是道:“老祖那我们要不要去陋仙谷拜访,这陋仙谷其实离我们大离确实不远的,正好将我们建猫寺只是也通俗她们,让他们知晓此事,大正首座德善之至,必定会全力支持我们。”青年沉思片刻道:“此事需要却必须去做,这三个上宫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其中还有三个疯子,需要小心一些。”忽然又道:“南方那群海神族进来是否老实?我听你上次说大玄和我们这边的海神族都安稳下来了,其余几国也是如此,而远山国似乎要将他们杀绝事吗?”千秋帝言点头道:“确实如此,听说大玄国境内的海神族大乘是敖乣那个老东西。”青年道:“如此这条老蛟龙可不蠢,定然会约束底下海神族,不干蠢事,我们这边的话还是那样,来者是客,尽力帮忙便是了,若是有必要,将远山国的海神族也带过去。”千秋帝言早知若此,恭敬答应下来,这世间突然之事最当一平常心相待。
邈邈婀娜的少女先生今日依旧如常下课,这位先生课时安排两个时辰,定在巳时午时之中,这些弟子得她言传身教,临别之际已心中信仰公正,少女颇为放心,与少女而言:天下之事,尽是人事,文章虽好,可传千秋万代,德行近圣,世人永传,所以少女为君子,正是德行相配,少女先生德行公正,此时大离已经播下公正之信,先生只需不时监督,不必手把手再来言传身教,所以少女定下明日离开,刚出了学堂正门,门外等候许久的黄门郎上前作揖恭敬道:“见过先生,陛下有请。”身后一众弟子齐声道:“恭送先生。”少女回头一拜,随那黄门去了。两人赶到大殿之时,遥见帝言归来,所有人皆跪地叩拜,唯祝小枝施夫子礼不跪,一众人只有她稍逊帝言,帝言点头一笑,少女得天独厚,文可养人,知天地三味,紧邻一味已经如此,不有感叹,缓缓道:“祝先生明日便要离去,朕送先生出宫吧。不过可能回去时大玄的安临公主会请先生一叙。”祝小枝点头道:“多谢陛下,同是相邻,相逢自然欢喜,只是看事情轻重缓急,公平一事自是我辈追求。也要分何时何地。”帝言点头知道这位祝先生话中意思便是大玄还不甚重要,可以相见,却暂无法相教。当下道:“我大离得了先生公正教导,自是感激,无以为报,那间院落便留下一直等候先生下榻。”祝小枝只好应下谢道:“陛下厚赐,小枝万分感激,既然如此便就留下来,以后说不定有一个人会久居其中。”帝言道:“无论何人皆是我大离国的客人,我大离一定会以礼相待。”祝小枝再道了声谢,一步步离开这红墙青瓦的巨大牢笼,除了内心波澜不惊之人,几乎都有失落,不同却是大离宫中的人于宫内充满失落,宫外多仙人武夫,一座座高楼建的比皇宫气派,让一众宫人心中憋屈,帝言心知这便是公正,真因如此大离未来盛世指日可待,帝言坦言道:“说实话眼见外面风景比我们这皇宫内院气派,真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祝小枝早已言明公正,山上人的公平与皇家的公平早已息息相关,此时只是一笑而已,抱怨之话让人自己清楚明白实则更佳,帝言之后道:“小枝你可知道,《黄庭经》已经出世,对此你有何看法。”祝小枝道:“事非大离而起,对大离谈不上什么好坏,不过陋仙谷行事必然公平,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这本经典若是学会,加之信仰持续,反而是对抗天地之外邪魔的利器,毕竟面对面时才有胜算。西陆神殿倒也不傻,那些大乘迟早都是傀儡他们竟然狠得下心,全部送去了通界建木,被那明犽吞噬,如此看来西陆神殿之人做了件十分公正之事,只这一点,他们也该得到公正。”帝言道:“如此的话,我们大离愿意慢慢接触他们,只是那些邪魔信仰疯狂,我们也怕引狼入室。”祝小枝却是笑道:“狼不入室。屋内之人,从未见过狼,方是最可怕之事。”帝言眼前一亮恍然道:“原来如此,甚是如此。”
至城门口时,众人只见有一头白驴缓缓过来,不由惊叹这白驴神异,白驴毛色雪白,纤尘不染,眼神平静毫无波澜,如若阅历繁华沧桑那般的老人,它不看人,人却看他,终于祝小枝侧身坐上驴背,对众人报以一笑,轻声道:“我们也走吧。”白驴点头带着少女离去,大道之上人分两边,君子可行大道之中,传说御龙升天,少女侧坐白驴背远去景象,亦是这般气象。身边黄门郎小声道:“果然是君子坐骑,这白驴虽不神骏,却让我感觉诸事平静相对。”帝言回头看去,那黄门郎恭敬低头,不见帝言只是一笑而已,大离公正,人人坦荡,敬而不畏。白驴之上坐着少女,少女眼前亦是少女,两人相视一笑,伫立的少女对坐在白驴背上的少女点头,少女亦是如此,相见无言,只因时机未到。两人分别而去,一人去往千里外,一人去处近在眼前。帝言在宫城门前原是想送,此时等待,自是将此一切尽收眼中,安临来到身前一丈对他躬身施礼,示意免礼后,问道:“为何一言不发,对安临你而言该是有许多疑惑。”安临叹道:“只是一眼便知时机未到,祝先生却不会多说,所以不如不问。”帝言点头称赞一声:“安临却是睿智,可惜你父皇只怕绝对舍不得将你外嫁,否则我倒是想替我儿天玄定下此事。”安临面颊一红恭敬道:“安临无才无德,陛下过誉了。”帝言摇摇头忽道:“听闻安临你在路上与一人学过功法,不置可否展示一番。”安临一愣,正思索如何。帝言道:“你大玄在百国之中属于异类,我们自然留意,只怕远山,琉璃,五珠,昱吴诸国皆已知晓,那人现在在远山国,只是不知为何,我们的人渐渐将他忘了,只有我还记得,怕是只有安临你安排的人,还能勉强记住那少年,我们对那少年化身千丈巨龙的功法着实想见识见识,仅此而已。”安临思索片刻道:“那人船给我的其实我也还未学到十分之一,只是答应那人不能外传,若是陛下让我交出此法,安临无能为力。”帝言道:“朕自然知晓,醍醐灌顶之法,但是安临你还没有能达到这种境界。”安临点头,问道:“陛下是否要换个地方。”帝言摇头之道:“不必,此地便可。”少女点头,周身云雾环绕众人不见其影,其中传出一声清鸣,其中两点青光,不似幽冥火,更如绿叶折光,生机勃勃,其中身影缓缓而起,飞到百丈之高,显出完全真容,百丈之大青木凤凰,周身云遮雾绕,身后跟随金阳明火,一双凤眼看世人善恶之心,一声脆鸣散去心中无端恶念。离京百里之人凭空得十载寿元,草木得重重神通,凡间之人出门跪地而拜,修士武者亦是低头敬仰,如此片刻,青凤缓缓落地,凤身缓缓消失,云雾散去恢复露出本来面容。帝言上前叹道:“果然了不起啊,安临你一个武者都有这种神通,简直是为我武道一脉开辟新天。”安临略过众人一眼,只见护驾几名武道宗师,人人兴奋异常,几名修士满是疑惑,只好道:“陛下谬赞,我的实力相比那个人天地之别,那人便是大乘剑修只怕也难以伤其分毫。且此功法限制太多,那日那个人竟然倒流我体内真气,这手法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一名武道宗师上前对帝言和安临分别施礼,安临回了一礼,眼见帝言点头,那武道宗师问道:“公主说的这倒流他人真气之法,是否和你国哪位大儒所写的一般?”安临转头看向帝言,见他点头,沉思片刻道:“感觉相似,之后化身便是龙吸根本无需接触。”一人立即上前施礼,帝言皱眉道:“公主远来是客,你们这一个个的什么样子,最多只能问三个问题。”安临闻言一笑,心道:真是厉害,只能无奈道:“多谢陛下体谅。”那人依旧施礼,不待安临如何立即道:“公主殿下,请问那青凤从何而来,公主定然没有凤族血脉。”安临道:“这也是那人赐下的,配合那人自创之术《荒云绝真功》才能变化如此。”立即有人出手将这还想询问的人拦住,几人商量了一阵,帝言寸步不动,安临只能原地相待,几人商量声落,一人走来,安临只等他道,那人却是跪下道:“公主殿下,请问那人可有婚配,老夫想将孙女嫁与他。”此话一出,莫说安临,便是帝言亦是一愣,回过神来骂道:“让你孙女后面待着,朕的公主必须排在前面。”回头只见安临面色古怪看着众人,帝言尴尬不已,哈哈一笑道:“公主,莫不是也对这少年有意?”安临连忙道:“陛下莫要胡说。”少女面若桃花,唯有花主可媲美。
帝言看了眼这第三问之人,有些气急,无奈刚刚答应第三问后,不得在问,只好道:“安临如今是要离开,返回大玄了吗?”安临目的达到,不愿节外生枝,恭敬道:“确实该走了陛下,希望还有机会前来此地,拜见陛下。”帝言道:“如此的话,七日后朕在宫中设宴,为安临送别。”安临点头应下谢过,来时相迎,去时相送,这方是礼。之后安临得凌庆公主陪同在这几日内游赏各处,去了青花园,登了白木峰,划船蓝晶湖,看了红叶谷,到了宴会之日,第二日便启程回去。眼见踏上归途,士卒两人,一人道:“朱大哥,你说的还真准啊,果然没过多久就可以回去了。”朱恒叹气一声,神色难看,彭迟本来与他有心交易,结果公主上来与他交易,不过得了一个官身许诺,不知何时才能出头,无奈公主下令,只能如此,功劳别人可给可收,本事却是学了就拿不走的,少年历经苦难自然知晓其中差别,便越想越觉难受,整日如此,倒也让安临记住还欠此人一个官身,坐在车辇之中,安临沉思,低声自语道:“父皇究竟是什么想法,将一些人交给大离和远山,目的是什么?只说这些人该死则死,该活能活,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人不会真的去找彭迟吧?好歹也是我大玄的人,虽然只是诱饵,却是不能让这些人影响接下来的布局。”沉思许久,安临取出一张黄纸符箓在其上写下几字,两指捏住一挥,符纸凭空自燃,千里之外,有中年懒汉正在街边晒太阳,忽然心口一热,中年人神色微变,眨眼恢复平常,他伸了个懒腰,揉揉肚子,显出饥饿之色,转身返回于此租住的院落,方一进门,立即神色一紧,闭上屋门后立即从箱子之中搬出一套阵法用器,阵旗位置按伏羲方位而行,又合星数,法力点亮,身处阵中只见头顶之上星光点点,如处异域,而后他解下上衣,只见胸口内有赤红光芒,中年人猛然一拍胸口,赤红光芒从他口中吐出,落在地上只是一张普通黄纸符箓,不顾其他此人拾起打开一看,只见其中寥寥数字:有人已经注意此人,凡有意靠近者,杀。既得所命中年汉子毫不犹豫将此符吃入肚中,从床下又取出一只盒子,其中取出五张黄纸符箓,上书皆是一般:大人命道:有人已经注意此人,凡有意靠近者,杀。之后全数以灵气点燃焚烧殆尽。中年汉子松了口气,在此数年终于有所命,大玄依旧是故乡。散去阵法,中年汉子收拾东西,往西而去。
天下诸国不知为何对于道一事,极为上心,甚至动用道门手法,布置缩地成寸神通,使得百里只行五十,千里不过五百,只是不知寒族,不归森林之内,还有妄过涧妖族领地如何,一日疾行可走两百多里,正好大离国也是二百里设置驿站,于是今日便在驿站歇息,安临被安排住在上院之中,立即对跟随来的一名武道七重的亲随道:“将朱恒带来见我。”亲随领命而去,归来之时朱恒跟在那武道七重的宗师身后,依旧如以前那般疑惑,迷茫,渴望,畏惧,领路的武道宗师对此人极为不屑,依旧神色自若,未露半分鄙夷,到了安临公主的屋子客气道:“请在此稍候。”有礼有节,谁人都寻不出半点毛病,朱恒有自知之明,见如此,咬牙回道:“多谢大人,有劳了。”那人不语进入院中,站定院外朱恒如山不动,自知只有身前高山,方能镇灭一些胡思乱想,片刻那武道宗师回来,说道:“公主让你进去见她。”朱恒道:“是。”恍恍惚惚而去,这武道宗师摇头轻声道:“不堪至极。”转身守在院外,心却飘向远方。
朱恒见屋门开着,咽了口口水,大胆道:“小卒朱恒前来拜见公主。”屋内传来话声道:“不必进来了,我见你最近这两三月皆是面色不悦,怎么。是本宫让你交出那观驻之法,夺了你的机缘,你心中不快。”此言如若惊雷,骇的朱恒立即跪地连连扣头,请饶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未说几句,屋内又来话声道:“好了,一点小事而已,其中道理,我也不愿多说什么,回去之后,许诺给你的官身,本宫自会给你。”另从屋内飞来一物落在朱恒身前,正疑惑间,安临公主道:“这是那人与你交易的功法,可以只到武道四层,现在在此背熟,不得本宫允许不得私自外传,记住了吗?”朱恒连连扣头道:“小卒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等待片刻屋内再无动静,朱恒方才大胆将书卷拾起,打开哪里还想着理解透彻,只想赶紧背熟离开,却是过了一夜才勉强记住,正是心急所致,一夜极快过去,天明不知不觉,安临醒转之后,打理一番,走出屋舍只见那小卒还在记背之中,心中一叹,神色漠然道:“可记得差不多了?”朱恒低头恭敬道:“小人,已记了十之八九。”安临伸出手来,朱恒会意急忙双手奉上,安临道:“今夜再来。”转身便去,朱恒立即跟去,一队人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安临公主一声“出发”马走人行,数百人浩浩荡荡,正是其中有一些商贾一同回国,士卒问起朱恒昨晚去处,朱恒道:“在公主所居院落值守一夜。”众人道:“能在公主殿下跟前露脸,好差事啊。”朱恒一笑而过,心中有苦自知,只怕公主日后对自己的印象极差,若是身无长技,只怕难有出头,不有怨恨自己为何生不出两幅面容,如今只能依靠手中那人的功法方才是自己出头机会,看向安临试着恭敬谄笑,心中却是恨极。不知不觉间青年心中生出污秽,于是心中天地之间住进了一尊污秽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