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张军决定去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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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蜜姐曾经错付的那个男人就是张六子。
两人之间的故事，还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青葱岁月。
张六子兄弟姐妹共七个，十五岁就辍学的他，在县城屠宰场当学徒的时候，认识了自己师父女儿，也就是蜜姐。
成年后，两人相约外出谋生，去了外省给人养猪。
也就是那时候，蜜姐认识了养猪场老板的儿子，然后跟人跑了，张六子也被辞退，回了老家。
一晃眼，过去都快二十年了。哪怕张六子在回来后的第二年就结了婚，对蜜姐依旧念念不忘，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和师父保持着联系。
直到前些年，师父病故，蜜姐都没回来，张六子才对她断了那份念想。
关于两人的过往，吴东升也是在今晚吃过晚饭后，才从张六子口中得知。
张六子此行来乡上的目的，是为了告诉吴东升调查矮脚文的结果。
主要因为这个矮脚文着实是个棘手的家伙，也不知道吴东升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这才想着最好和他见一面，问清楚了。
本来是打算直接奔吴东升住处，再给他打电话。
这不中途过来拆那个售卖招牌的时候，从三艘口中得知人就在这里，便在楼下等了起来。
在听说吴东升并没有跟对方发生什么冲突，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宾馆后门里的小院厨房内，就剩了张六子和吴东升。
张六子在说完自己和蜜姐的过往后，跟吴东升碰了一杯道：“老弟，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借此来贬低她，毕竟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有很多难以启齿的事情。可以的话，希望你别辜负了。”
说着，直接将满满一玻璃杯酒干了。
吴东升早就听出来张六子对蜜姐的那份执着，陪他喝了这杯后，正色道：“六哥，你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张六子不解道：“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东升没有隐瞒，将他是如何认识蜜姐的事说了一出来。
张六子一听，强压着内心的激动。
有件事他刚才没敢跟吴东升说明，要不是自己的原因，当年还在读高中的蜜姐，本可以凭借优异的成绩，改变她的人生。
可正是在他的死缠烂打下，蜜姐不但辍了学，还背着他师父跟他一起私奔去了外省打工。
那会儿在猪场的日子确实挺辛苦，可他除了会给蜜姐灌输一些甜言蜜语，根本就没什么行动，每个月那点微薄的收入，发下来不久就被他挥霍一空，甚至还要靠蜜姐接济他才能吃饱饭。
也正是因为他的不思进取，才让别的男人有了机会，等他幡然醒悟之时，什么都晚了。
这么些年，他为什么一直跟师父保持着联系，即便每次去他家，都会被冷眼相待，却直到师父过世，才断了这份联系。说白了，就是他想弥补蜜姐。
现在机会来了，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与其说是蜜姐错付了他，不如说是他们彼此错付。
“老弟，你对她真没有那个意思？”
张六子再次确认，见吴东升给出肯定回应，便要起身去去找蜜姐。
只是没走几步，却又退了回来。
“六哥，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这次在错过了，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吴东华盛苦口婆心了，他承认自己有些私心，想把这个“锅”甩给张六子，也是真心希望两人就算最后不能走到一起，也能解开彼此心结。
张六子又倒满一杯酒，狠狠灌进肚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宾馆。
张六子刚走不久，张军这小子就不知从哪里摸进厨房。
“吴哥，那个老女人跟老张到底什么关系？”
“你小子不留在山上挖重楼，整天跟着你爸屁股后面跑怎么回事？”
“谁说我整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了，要不是来找你，我压根就不想理他。”
张军说着，一屁股坐桌旁，掏了烟点了起来。
吴东升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站起身道：“去借你三审的摩托送我回去。”
张军从兜里掏出个驾驶本，摇头晃脑道：“您是怕我把您那新买的二手车开坏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那是辆二手车。”
“啧啧啧，我很好奇您之前那辆车呢，是不是怕输给我，提前把它卖了。”
“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过来扶着我。”
上了车，拧动车钥匙，张军将烟头丢到窗外，握紧方向盘道：“吴哥，我输了。”
这话立马引起了吴东升好奇：“怎么，你爸拉到投资赚钱了？”
张军道：“看来他为了那个老女人，连你帮助他拉到那40万投资的事都忘了，不过这并不是我下定决心去当兵的理由。”
张军越说，情绪越发低落。
吴东升问道：“你可还没说过输了之后让你去当兵，你是从哪听到的？”
张军坦然道：“那次在我家，你跟你那个小弟说的我都听见了。”
“什么我小弟，那是乡里扶贫办的副主任。”
“还有上次在你那里喝酒，我可没醉，你跟老张说的那些话我也听见了。”
“你小子……”
“但这些都不是让我下定决定心的原因？”
“那是什么？”
“那个女人跟老张争抚养权了，却唯独没要我，还说我跟老张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话至此，张军把车开了出去，车里也陷入了沉默。
……
同一时间，在蜜姐房门口已经站了几分钟的张六子，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房门。
“你不是在陪他说事情么，来找我干嘛？”
没了多年未见时的那种复杂心情，只有故作坚强的冷漠。
“你还好么？”
有很多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就只剩了毫无波澜的一句。
“我好与不好，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再见面时，即便心里还有对方，都要在自己周身砌起一堵墙。
“你什么时候回常水的？”
“外面混不下去，自然就回来了。”
“为什么不找我？”
“张百富，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师父他老人家临死前，还在念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还没有资格来说我。”
砰！
房门被砸山半天，张六子才回过神，自顾自念道：“早点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