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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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和贾人路在四合院住了20来年了，自然知道南锣鼓巷的情况，
稍微有点明白过来的他俩顺口说道，
“从明朝开始，咱们这里就是皇城根儿，住达官贵人的地方。”
阎阜贵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对咯，住的是达官贵人，也就是有钱人，
就算是现在住的咱们这些人，那工资也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咱们吃得好，吃得也多，拉出来的屎自然就肥，
用来种庄稼，长得自然好。”
阎阜贵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只是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现在经过阎阜贵的提醒，也都明白了，
刘海中也有点明白阎阜贵为什么要为难那个掏粪工了，
“也就是说，咱们这一片掏出来的粪，如果用来种庄稼，庄稼的收成就会更好，
城外的农户自然是抢着要，对吧，老阎。”
看刘海中终于明白了，阎阜贵就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农户们可不只是抢着用，
而且还得加高价，那价格是平民区的好几倍，你说我该不该找那个掏粪工拿钱？”
这时候何大清也笑着说了一些事情，
“老刘，你别看刚刚那个掏粪工对老阎点头哈腰的，看着很好欺负，
我们丰泽园有些学徒就住在龙须沟里，听他们说，
他们那里的粪卖不上价格，有些掏粪工可是恶劣的很，想让他们来掏粪，还得供着他们，不然人家就不给你掏，
你们想想，就咱们四合院这个厕所，几天不掏得成啥样？”
听到何大清的问题，刘海中想都没想，
脱口而出，“能成啥样，当然是满坑满谷的，脚都下不去，臭气熏天，不能进人了。”
说完，刘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浑身打了个激灵。
看到刘海中这个样子，阎阜贵笑呵呵的接着往下说，“老刘，
老何说的那种上供就来的还好一些，
有一些人，或许平日里在别的地方被人瞧不起，
到了龙须沟那种地方，看到百姓们有求于他，他也就瞧不起百姓们，
敲诈勒索，推搡打骂，甚至更恶劣的，能给你弄一身的屎。”
看阎阜贵说的这么离谱，易中海却是有些不太相信，在易中海的眼里，世界上还是好人居多，
“老阎，你这说的也太离谱了，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还是好人多一些吧。”
对于易中海的说法，阎阜贵也十分的赞同，只见阎阜贵看着易中海点头说道，
“是，老易，我不否认，这世界上当然是好人多，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平民老百姓在受苦了，
但是你在咱们南锣鼓巷的掏粪工里，基本上找不到什么好人，
因为好人太老实了，不可能交得起来南锣鼓巷掏粪的钱，拿下这个肥差，明白了吧。”
而此时的刘海中还在想刚刚阎阜贵说的龙须沟那边的事儿，刘海中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
“老阎，你刚才说龙须沟那边的，还要给掏粪工上供，有时候还会被敲诈勒索，
这不对吧，横竖这些大粪都能卖钱，他们不会自己卖去农村吗？”
听到刘海中这句话，都不需要阎阜贵回答，何大清就知道一些情况，
“老刘，你不会觉得掏粪这事是谁都能干的吧，
我如果告诉你，为了能在咱们南锣鼓巷这一片掏粪，好几个粪道主打了好多次，
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了，还闹出了人命官司，
最后还是于德顺顺利的拿下了咱们这里的掏粪权，你会不会觉得吃惊？”
何大清刚说完，阎阜贵继续说道，“老刘，他们这些掏粪工，都是有组织的，叫什么粪业协会，
里面有规定，每一条粪道，都归粪商所有，那每一条粪道上的屎，也归粪商所有，
是不允许别人私自去掏的，
你想想，咱们如果私自掏了四合院的粪去卖钱，于德顺那个家伙会不会炸毛，
会不会揪纠集人手来收拾咱们？”
前面才知道这些粪霸还有人命官司，刘海中自然是不敢和这些粪霸们顶牛的，
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开口说的 ，
“老阎，老何，你们把这些粪霸都说的那么狠了，我肯定是不敢这么做的，
如果上头不出面，怕是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听到刘海中这话，一直在旁边看戏，没怎么说话的贾人路回了一句，
“老刘，你这句话可说错了，我好像记得上面可是出过好几次面的，但是没用，
你想想，于德顺那个家伙凭着36条粪道，就能成为全北平有名有姓的大富豪，
这里面是多大的利益？谁愿意平白无故的让出来？
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在1935年，转眼都14年了，今天不说我都忘记了，
好像那时候你和老阎还没来北平，
那次于德顺纠集了1500多名掏粪工，包围了北平市府，搞得市府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的，
当时闹的挺大的，把咱们知府大人都逼得辞职了，你能说上面没处过面吗？”
这时易中海也点了点头，“对，我也记得这件事，大粪勺子擓（kuai）知府，
很有名的，当时整个北平城可闹得沸沸扬扬的。”
易中海和贾人路的话说得刘海中都有些沉默了，
北平官府都搞不定的人，他刘海中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而何雨柱也在旁边听了个目瞪口呆，敢情北平城满城大粪的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呢？
看来真的得等布尔什维克进城了以后，
让底层受压迫的老百姓和这些土匪恶霸会道们头子彻底分离，才能真正的惩罚他们。
四合院这些人又讨论了一会儿，
然后就看见那个掏粪工，满脸喜色的背着沉重的粪筐，拿着大粪勺子，从厕所走了出来，
看着聚集在前院的四合院这些人，那个掏粪工还点头哈腰的说道，
“各位大爷，厕所我已经清理干净了，地面也已经打扫完了，各位可以放心的用，希望各位能让满意，
如果各位没什么吩咐的，那小的就先走了，
希望小的下次还能来四合院掏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