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请帮我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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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雨。
姜然戴上帽子，步伐加快。
阿伯罗温城第二区的环境，路旁两边的霓虹灯。
巨大的广告牌，播放着陌生广告。
蓝色的鲸鱼全息投影，在空中畅游。
雨水打在大衣上，大衣的疏水材料，让雨水快速滑落。
姜然看了眼，打在身上的雨水。
赛丽亚教给他的常识中，这个世界的雨水中。
含有危险的污染物。
污染物的起源，好似是从数千年前就开始。
污染物的影响，逐渐减弱。
当时由于漫天的污染物，以至于最初数百年中，死了不少人。
至今灰蒙蒙的天空，就是影响之一。
好在阿伯罗温城，位于终北大陆。
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
每年持续数月的凛冽寒风，虽说让所有人瑟瑟发抖。
但随之璨烂的阳光，便成了一种福利。
姜然并未过多担心雨水中污染物危险程度。
反正他也没有检测设备，心里不清楚，闷头走路吧。
突然。
姜然脚下微不可查的一顿。
‘哒，哒，哒’
他又听见怀表‘哒哒哒’声。
怀表不寻常的预警声，让他心中一紧。
蜘蛛感应？
姜然冷静如常，帽兜下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可疑目标。
十几秒后。
姜然终于从路边橱窗反光之中，匆匆一瞥。
让怀表发出‘哒哒哒’提醒声，竟然是一位撑伞，穿黑色高领风衣的女人。
被跟踪了？
还是个女人？
从对方瘦弱的身形，露在帽子外边的头发，还有那双宝蓝色眼睛。
姜然很诧异，难道自己刚从天堂酒店中出来，就被别人跟踪了。
难道是天堂酒店的人？
姜然不敢马虎，脑海中迅速寻找处理跟踪者的办法。
随后连续改变几个方向，姜然可以确定。
跟踪者，就是那个撑着浅蓝色雨伞的女人。
姜然目光在前方快速搜索一圈，步伐如常，然后停在一家店铺前。
从橱窗望进去，竟然是一家书店。
书店，可不常见。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随意选择的都是这么怪。
书店在这种高楼林立，多彩霓虹灯之间，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书店门前，雨棚下售卖的各种规格的笔记本。
如今都下雨了，也没人出来收摊。
姜然简单扫了一眼，应该都是多年没卖出去的尾货。
有的上面，还落有灰尘，也并未清理。
姜然停下来，随即有个年轻人，从书店中慵懒的走出来。
打着哈欠，然后又拉紧身上的衣服。
“看中什么了，五块一本，大小一样价。”
姜然的心思不在面前笔记本上，而是借助书店橱窗，去观察撑伞女人。
撑伞女人，见姜然停下来，稍显慌张的走到旁边一家奢侈品店橱窗前，好似在看橱窗里的包包。
书店年轻人，注意到姜然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不悦道：
“你到底要不要，不买东西，别在这避雨。”
姜然面无表情的看了年轻人一眼，然后从一堆笔记本中，抽出一本羊皮纸样式的古旧笔记本。
“就这本吧，你们出售笔吗？”
见姜然真的要买东西，对面年轻人，不再驱赶。
上下扫了眼姜然，嫌弃的收回眼睛。
转身时以为姜然听不见的低声自语。
“女装癖。”
姜然愣了下，很快便明白。
安妮给他的大衣，版型样式上，确实能看出是女生款。
姜然没有心思跟他纠缠这些。
半分钟后，年轻人从书店中出来，手里拿着又是一件多年尾货。
上面灰尘，刚看见他擦了一遍。
“我们店定制的复古款钢笔，全阿伯罗温仅此我们一家，便宜卖给你，加上笔记本算你十块钱。”
好不容易处理掉两件尾货，年轻人担心姜然后悔，迫不及待的点开智能手环的支付FUI界面。
姜然从口袋里掏出百元大钞。
看到现金，年轻人也稍稍感到意外。
这次注意到，姜然手上没有智能手环，或者智能戒指。
耳朵和眼睛，都是最原始的干净。
“等着，我上哪给你找现金去啊？”
年轻人拿上钱，回到书店给他找钱。
姜然则是拿起钢笔，娴熟的吸上墨汁。
然后捧着笔记本，照着书店橱窗玻璃映射的女人样貌，进行钢笔速写。
年轻人拿着钱叫他时，速写已经大体完成。
科技便捷下，现金的使用，太过少见。
为了凑出九十块钱，年轻人可是一通好找。
姜然收下钱，笔记本放进大口袋里，手里拿着钢笔收进兜里。
“再见。”
姜然生冷的说了一句，随之再走进小雨中
奢侈品店橱窗前的撑伞女人，注意到姜然离开，慌忙跟上去。
姜然眉头微皱，这女人是蠢吗？
难道不清楚，她已经被自己发现了，竟然还跟上来。
姜然继续走了几分钟，撑伞女人紧跟不舍。
姜然心中烦了，不打算让女人继续跟着。
拐进一条稍显昏暗的街道，下一刻，姜然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撑伞女人连忙追上来，望着昏暗的街道，目光四处搜索。
逐渐她的眼神中流出复杂神色。
慌乱，沮丧，不甘，气愤……
女人四处张望，街道两边店铺门口红蓝色的霓虹灯，看的并不是太清楚。
就在女人走到街道第一条窄巷时，黑暗的窄巷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拉进黑暗中。
姜然学着安妮曾对他施展的擒拿，扣住那人的两条手臂，按在胸口。
姜然右手掏出藏在口袋中的钢笔。
推掉笔帽，以笔尖做武器刺出，最后停在女人那双宝蓝色的左眼上。
姜然特意声沙哑的身影，快速发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女人被突然发生一切，惊吓的差点大叫出声。
姜然只得收回右手，捂住女人的围巾。
“我警告你，不准叫。若是引来了别人，他们只会发现你是尸体。”
惊慌失措的女人，宝蓝色的眼睛，瞳孔放大，忘记了呼吸，身体僵直。
十多秒后，女人回过神，慢慢的点了点头。
姜然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给予一种心理上的压迫。
女人反应很奇怪，明明看着就只是普通人，但为何会跟着自己。
昏暗的窄巷，冰冷的眼神，加上的沙哑的声音。
姜然再以身高和力量优势的压迫。
女人身体开始轻颤。
“不要浪费你可怜的机会，我不想再问第三遍。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人宝蓝色的眼睛中，突然露出一道坚定的目光看向他。
“我叫乔伊，我想请您帮我杀一个人。”
姜然被乔伊的回答，给整懵了。
眉头微皱，凝视着拥有宝蓝色眼睛的乔伊。
娇小的身躯下，在惊慌过后，又好似涌现出过人的镇定。
“你找错了人。”
姜然没多少时间能在她身上浪费，准备离开。
他需要在规定时间，离开内城。
“等等，求求你，听我说，求求你了。”
姜然在乔伊的哀求下，继续看着她。
“我……我知道你们很少私下接任务，特别是我这样的陌生人。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能进酒店，不然我会被发现的。”
乔伊似乎注意到姜然眼神中的不耐烦，赶忙说起重点。
“好的……好的……我……我知道……我知道……”
乔伊坚定的眼神中，又流露出紧张与恐惧。
“我想……我想……我想请你杀一个人，对……一个人……斯卡斯加德男爵。”
说出这句话，乔伊似乎用尽了力气。
“我……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但是只要你能杀了他，我会给你一件‘禁忌物’。”
姜然没有开口，他很疑惑。
我哪点像杀手了？
不过，乔伊提到的酒店，让他想到了刚刚离开的地方。
天堂酒店是不是跟这个误会有关系？
更重要，姜然听到了‘男爵’一词。
目标竟然是阿伯罗温城的贵族。
见姜然没有开口，乔伊还以为对面的杀手不相信。
“是真的，一件禁忌物。我可以给你一条线索，你可以去查，‘表达安慰、爱意，通过触摸可以辨别情绪。’”
乔伊说完，窄巷中便陷入死寂。
“你为什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因为……因为你是我见过从天堂酒店中出来，最特别的人。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了，不能再有人受害了，他是一个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你杀了他是在做好事，真的，我没有骗你，请相信我。”
姜然没有说话，他已经确定。
自己被误认杀手，应该和天堂酒店有着莫大的关系。
姜然收回钢笔，慢慢松开手臂。
在乔伊的注视下，退出窄巷，消失在街道中。
直到姜然的身影消失，受到极大惊吓的乔伊才意识到，对方走了。
慌忙的拿起掉在地上的伞，快跑离开。
只是没跑出几步，乔伊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街道远处。
眼神中流露着担心，握住伞柄的左手，紧张之下开始用力。
收在口袋里中的右手，轻轻抖动着。
围巾下的半张脸，此刻更是惨白。
另一边，姜然已经离开街道，去乘坐轨道交通离开内城。
看了眼时间，距离最后时限，仅剩40分钟。
只是姜然心中，因刚刚的误会，又引发的诸多疑惑。
“‘禁忌物’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