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识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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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次日早上，推着江伏虞来到了王婶子家中，打算跟她请教做饭的问题。
王婶子自是高兴的合不上嘴，她在这里待了大几十年了，除了长春阿娘，便是她对自己的口味。
赶忙将她拉进屋子里：“我跟你说，第一次做的不好吃没得什么的！想当初我第一次做饭，那叫一个难吃！把二毛爹呛的喉咙都难受了好几天！”
进了院子，长春见张羽正在照新画的图纸，坐在院子里拉着锯子在做东西。朝张羽点了点头，推着车子同王婶子往里屋走。
时间还早，没到正午。
王婶子原本坐在屋里处理从坡上摘的野菜，如今见长春来了，给她搬了个小板凳，手上拿着野菜道：“这个叫马菜，冬日里暖和的时候就开始长出来了。”
“根茎细长，叶子又多，去了根底往上的部分都能吃！”
“咱们采摘的时候最好是直接掐掉就好，这样子往后还能再长些。”说着王婶子拿出一根，朝着长春比较道。
长春点头。儿时的时候她吃过这个东西，就是不知道要怎样做。
昨日做的饭菜，让她对自己的厨艺十分的不放心。
“这马菜啊，怎样吃都好吃！叶子上的水分也比较多。焯水了水后再过一遍冷水后直接拌点盐进去也能吃。”
“炒着吃也好吃 ，剁碎了在面糊里还能烙饼子。”
“还有这个，”王婶子又从后面的竹篮里捧出一小块软塌塌的东西。
长春看着有些眼熟，忘记了叫什么。
“这个叫地皮，也叫地木耳，地衣菜。”
“在山上，石头缝里边，路道两旁都有可能找得到。尤其是下过雨后！”
她摘着上面的杂草，一边道：“这个凉拌或是炒着都能吃，不过最好是烧汤喝，味道比较鲜。”
长春听着感了兴趣，拿了点放在手掌心上。这东西不光看着软活，摸着也软， 颜色呈墨绿色。
她学着王婶子的动作，将这东西扒开，把里面的杂草一点点挑出来。
“明……明个儿我也去……去后山上寻些……野菜来吧！”她举着地皮和马菜朝江伏虞的方向递过去，让他看着。
不敢喊着五爷，免得让人觉得奇怪。
长春的嘴角翘翘的，看上去很高兴。
江伏虞点点头，“嗯。”了一声。这两种菜他见过，马菜之前在营里吃过些，地皮倒是没吃过。
之前吃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直接放在锅里面煮着吃，没听说过有这么些个吃法。
除此之外，王婶子还给长春说了很多野菜。比如枸杞菜，荠菜，婆婆丁还有苦菜等。
长春听的很仔细，连连点头。将那些菜的模样和生长时期都记在心里面。
像枸杞菜一般长在四月到十月份，婆婆丁是二月到五月，天气适当也能长到十月。
这两样菜最好是嫩芽时期摘下来吃 ，老了叶子就不香了。
还知道它们成熟后果实也可以吃。
“我看你那日就买了些干菜，今个儿从我这带些野菜回去吃！”王婶子一边摘着野菜一边对着长春说道。
她的手法很娴熟，动作也很利落，几下就能摘的干净。
长春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改……改日，我自个儿去……去山上摘……些。”
她本意是想向王婶子请教来着，怎好回去还顺着人家的东西呢。
王婶子手下的动作没停下 ，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老是跟我客气！”
“今天早上我摘的多，放在这里也吃不完，过了明天就要晒成干了，也就不新鲜了。还不如叫你吃到肚子里去！”
说着她将筐子整个都提了过来，全倒出来给长春看。
满满的一整筐。里面的种类不多，最多的就是刚才说过的马菜。
拿过来一大捧子马菜，又抓了一把地皮放在长春的脚边：“喏，这些你都拿回去。在这边摘边陪我说会儿话。”
她脸上堆满了褶子 ，笑起来皱巴巴的，却让长春觉得格外亲切 ，像是自家长辈般。
张羽是家里的老来子，因此王婶子如今早已经年过四十多了。
年轻的时候过的苦，又经历的多，面上老的也快，看上去像是五十了一样。
长春从下面拿来一小撮地皮，朝江伏虞递过去。
“……你，你也试……试试……”
长春的眸子亮晶晶的，瞧上去比平日里明媚了不少。
江伏虞顿了下，不自然的伸出手接过来。
地皮在手心里软塌塌的，触感很是奇怪。他朝着二人的方向看过去，学着她们的动作，一手拿着，一边掐着指尖去挑里面的杂物。
这种感觉很特殊，江伏虞在之前从来没感觉到过。
他的动作很缓慢，比长春还要慢上很多，但是摘的极其认真。低着头专注地像是对待罕见的珍宝般。
待挑完手上的递过去，长春又拿来新的给他。让他也有了参与感，就像一家人一样。
江伏虞心中微动， 面上也舒展开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快了。
两人的动作算不上麻利，但总比长春一个人的时候快很多，没过多会儿就将东西摘完了。
起初还觉得江伏虞作为一个病人，帮着她摘这些东西不太好。可随着她悄悄的观察发现，还是让他平日里做些事比较好，起码也不会无聊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快要到了午饭时间。见留不住二人，临走时王婶子还贴心的把这两样东西装起来，顺便还塞了几个馒头。
一小包鼓鼓的，全被塞进了江伏虞的怀里。
见他神色如常，也没有反感，长春也就不再管他，就让他抱着！
路过院子中的张羽时，长春看了下他手上的进度。差不多做出来了一个小框架，还看不出来什么。
太阳还没到暖和的时候，他的额角处已布满了汗珠。
“长春妹子这就回去啦？”他抬起头朝长春笑道。
又举起手中的木头晃了晃：“这东西还没做好，估摸着要好几日时间。”
“没……没事，不……着急。”作为礼貌，长春朝他打声招呼，补了句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