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佛说:只渡有缘人,那么我的有缘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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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依旧睡到自然醒,不过我的自然醒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我没有那种不良习惯,反而每天很准时的在六点半左右就起床了,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从未改变,那段时间每天早上九点上班,六点半起床刚刚好。起床,洗漱,吃个早餐,然后坐半个小时左右的公交,到了公司打卡上班再发几分钟呆,刚好是九点。
虽然自己有生物钟陪伴可以自然醒,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每天都有对着闹铃,很神奇,几乎每天都在闹铃响起两三分钟前就起床了。
我起床以后,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对羽禾说声“亲爱的,早安。”然后关掉手机闹铃。开始新的一天生活。等我洗漱完已经快八点了,隔壁屋同事小陆还在用吹风机吹头发,我只好坐在我的床上等他,一边把玩儿着手机,就准备出发去赶公交。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我妈妈说“儿子,你老二伯昨晚不在了,你把你身上穿的那个红色内裤脱了换成黑色的吧,你老二伯生前对你们兄弟们挺好的,你们都穿的素一点。”
听了我妈妈的话,瞬间似乎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怎么可能呢,年前我和我爸去看往老二伯,二伯还硬硬朗朗的。我问我妈“怎么会呢?过年的时候二伯身体还挺好啊。”
我妈说“你二伯毕竟年龄大了,许是到时候了,这几年你二伯看着挺硬郎,但是被病魔折磨了四五年了。”
“那二伯出殡我也想回去。”
“回来吧,到时候请个两三天假,回来送送你二伯。”
我从柜子里把一条黑色内裤找出来,把身上穿的红色内裤脱下来,换了。于是,那一整天整个人都是处在晕晕乎乎的状态的。整个脑子里都在想之前老二伯那慈祥的面孔。就像十年前突然得知外祖父去世时的那天一样。他们生前我们做晚辈的应该抽出时间多陪陪他们的。往往和他们的最后一面,就那样在不经意间发生了。
为什么叫老二伯呢,因为老二伯今年刚好整整九十岁了,老二伯在村里是个高龄老人了,他是我们老张家资辈最老的一位。我爸和我叔他们都叫他老二哥,所以我们这些晚辈们就都叫他老二伯。记得我爸前几年还经常说起,我爸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就是跟着他老二哥和二哥下煤窑为生的,他们兄弟几个关系特别好。
这几年忙于上学,工作,一年几乎就回两次家。每次回家我都会买些吃的去看看老二伯,老二伯平时就一个人住,老二婶是在八年前就去世了,平时老二伯不喜欢待在自己的儿女家里,不想麻烦他们。几年了,应该有四年了吧,我那个时候在上大学,一年里就是寒暑假能在家里小住几天。每次回到家第二天我就会去看望老二伯。老二伯每次见了我都很高兴,嘘寒问暖的,两只大手总是会紧紧的握着我这双稚嫩的小手。九十年的光阴故事,老二伯啥事儿没遇到过。每次去看望他,我都会陪老二伯坐一上午,聊一上午,我喜欢听老二伯道古,老二伯也喜欢听我讲讲外边的繁华世界。老二伯九十岁了,他的那九十年几乎就是在黄土高原那方圆几十里度过的,人老了,走不远了,似乎就在等生命最后的那一天。
今年我是在寒假回去的第三天和我爸去看望的老二伯。也就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我还清楚的记得,头一天下午我特意去县城超市买了给老人喝了补身子的奶粉和燕麦片。村里挺大,我家在村西头,老二伯家在村东边。从我家去老二伯家走过去也得十几分钟,竖着穿越了整个村子。
我轻轻的推开老二伯院子的篱笆门,院子里很安静,两个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迎新年的春联也已经贴上了,那估计是前几天二伯的儿子来贴的。我们选择腊月二十八这天来看望老二伯,因为二十九我堂哥就要把老二伯接去他家过年了。往年都是这样,每年腊月二十九老二伯的儿子就会把他爸爸接到他家里过年。
推开屋子的门,走到里屋。老二伯正在炕上坐着。老二伯坐在褥子上,靠在卷起的被子上。他见我和我爸进去了,立马起身让我们炕上坐。“老三,一直盼望你们来呢!”
我坐在炕沿上握着老二伯的手。我爸问老二伯“二哥,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老二伯拿过窗台上放着的痰盂往里边吐了一口痰“今年感觉身体不如去年了,老是迷糊的想睡觉。”
我爸说“二哥啊,好好的活着吧,看你不愁吃不愁穿的,再活个几年,等亲眼看着你这几个侄子结婚。”
老二伯说“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接着老二伯招呼我爸从地上的柜子上边拿上来一个果篮,里边有糖果,花生,红枣,开心果等,满满的一篮子。“放在炕上,让孩子吃吧。你也吃些,人老了,我是吃不动了,这都是你二侄女前天刚给我送过来的。”
我拿起一颗花生剥了递给老二伯,老二伯说“孩子,你吃吧,二伯吃了这些消化不了了。” 接着二伯拿起一颗糖剥了糖纸放在了口里。“那些果呀枣呀的二伯是无福消受了,一吃这肚子就难受,现在也只能喝些稀饭吃些好消化的东西了。”
“你们吃吧,你二姐买了很多的,我就盼望着你们来吃。”
接着老二伯和我爸又聊了很多,他们聊年轻时候一起下煤窑时的事情,他们还聊起我奶奶“你妈走了也有十年了吧,我可比你妈整整多活了十年了。”老二伯对我爸说。
“是呀,有十年了。”
“感觉今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这身子这两年被这病折磨的,今年也不想活了。”
这我爸是知道的,最近四五年老二伯生了几次大病,先是大小便失禁,后来安了人工尿管,这几年小便就靠尿管,腰带上时刻挂着一个尿袋子。去年六月份又犯了腨气,疼的时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那么大的人了,有时候疼的直流眼泪。
我爸说“二哥,千万别这样说,你看这社会多好。要啥有啥,几个孩子们又都孝顺,再好好的活个几年。”
老二伯放下手里的痰盂“三小子,你是不知道啊,这人年龄大了,再得了这坏病,活着就是受折磨啊。”接着他从窗台上拿过来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一下,电视便立马打开了,电视里正在演晋剧《打金枝》。“你看,前些天我儿子给按了一个液晶彩电,怕我一个人寂寞。”
“想我二嫂了吧?”我爸开玩笑似问老二伯。
“是呀。老婆子走的早,前几天还梦到我那老婆子了。”
老二伯又对我说“你二伯活了九十岁了,也活够了,现在活着就是为了等着亲眼看看你和你哥结了婚。”
对呀。这是老二伯这几年最大的心愿了。我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我亲二伯有个儿子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都还没有结婚的音讯。
“二伯。你好好的活着吧。会看到我们结婚那天的。”
“我们老张家穷,现在这社会不同我们那个时候,你想娶人家。人家一开口就是楼呀车呀的。二伯怕你们打了光棍呢!”
“孩子们的事儿随缘吧,二哥硬硬朗朗的最好,,,”我爸说。
就这样。那天上午我和我爸陪我老二伯聊了一上午。而一上午老二伯几乎没动过地方。一直坐在褥子上陪我们聊天。老二伯说“冬天不敢出去,一直窝在家里,今年身子骨怕着凉了。”
在春天和夏天天气好的时候,老二伯便会拄着拐杖出去在巷口晒会儿太阳。
中午的时候二姐给老二伯送去了午饭,我们陪老二伯吃过午饭。我们让老二伯午休会儿,我们便告别了老二伯。走的时候老二伯对我爸说“除了你们几个人,别人也不来坐坐,有时候了多上来和我聊聊。”
就这样,那一别,就成了永别。
在电话里。我妈说,那天晚上七点的时候,你老二伯突然就不行了,腨气疼的老人家受不了了,在八点钟的时候就走了,走的时候他那些儿子呀女儿呀,女婿呀儿媳啦都在身边。
细说起老二伯的事儿能说个三天三夜,毕竟是整整九十年发生的事儿。老二伯是高寿了,虽然去了,也算是喜丧了。
那天晚上睡之前,我对羽禾说“可能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一趟,这次可以回去陪你几天了。”
羽禾问“不好好的上班,为什么又突然要回来?”我把事情的原委跟羽禾说了一遍。
聊天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我是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把玩儿着一串佛珠。突然一瞬间手里在把玩儿的那串佛珠线就断了,念珠散落的满床满地都是,我心中立马有些隐隐的不安。
我摸索着下地打开了房间的灯,我趴在地上把散落的念珠一颗一颗的捡起来,床下的,柜子角落里的,之后又上床把床上的念珠也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我数了数,十五颗,一颗不差。
我是信佛的,至少算是半个佛教家属,我妈妈和姥姥都是信佛的。也一直和佛有缘。当然也是相信缘分的。
说起那串佛珠的来历还挺有传奇色彩的。那是去年秋天我在厦门的时候,一个大同华严寺的出家阿姨送我的礼物。
之前半年多那串佛珠都好好的,我一直在手机把玩儿着,谁曾想,那天晚上那串佛珠突然就断了线。我心中那丝隐隐的不安长久未能散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