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入学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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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明非你终于来了”古德里安给了路明非一个熊抱，将繁重的行李扔给芬格尔和列车员，搂着他的肩膀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铁轨的震动中，列车远去，消失在芝加哥的夜晚。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
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明非，这是你的校服，喏，那是你的”古德里安在面对路明非时的态度和面对芬格尔的态度截然不同。在面对芬格尔时，简直将不耐烦写在了眼眶里。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袖口的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
“没问你，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现在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对着芬格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着一旁路明非，“你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都不需要”路明非摇了摇头，活了这么长时间，唯独对茶有所喜好，对咖啡热巧克力什么的无感。或许在往昔会要一瓶营养快线。
“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古德里安不确定的说
“我们学院的入学辅导比较特殊，往年有一些承受不住失声尖叫，甚至当场晕厥的也不在少数。最后再问一遍，真的！真的不需要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吗？”古德里安的声音无比认真。
“无需”路明非说。
“那好吧，不愧是S级，相当的魄力！”古德里安还是不放心，端来一杯咖啡放在橡木桌上。
“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古德里安低声说，一个黑色提包被他放置在腿上。
古德里安翻腾着手中的提包，将一份文件取出放在桌子上面。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将文件推到路明非的面前。
看着手中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路明非拿起旁边的黑色高档钢笔，就在要签名时顿了一下。
他的过去一片虚假，哪怕如今听到“路明非”这个名字也有些恍惚。就像是灵宝天尊的目光越过岁月长河，落在了那个猫着腰，在河边收集蒲公英的衰仔身上。
“呵”握笔的路明非一声轻笑，笔尖划过纸张，带来“沙沙”的声响。放下笔的时候纸张被黑色的墨迹浸湿，留下了“路明非”的痕迹。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将卡塞尔学院的学位明细说了个大概。
“学位证书？”路明非喃喃，他对于这方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唯一占据心中一点盈尺之地的也就是身处西伯利亚的“母亲”，他去卡塞尔学院也只是想要体验一下“青春，”对于古德里安所说的学位证书并不在乎。
“我校的学位符合教育部的要求，只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十分认真的说“非常特殊！”
“特殊？”路明非听闻心中无波澜，这方宇宙的一切本质他都已洞悉，称得上特殊的也就是一抹圣灵的血脉。圣灵居然会传承血脉，这连他都有些诧异。
“知道神学院么？”见路明非还是那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古德里安决定给他的入学辅导前来上一剂强有力预防针。
“神学院？好像知道”路明非翻阅着少年时的记忆，有着的神学院的一点印象。
“既然知道，那么...”古德里安教授说着，起身走到那副巨型油画的面前，抓住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路明非的视线注视着那幅画，威压外溢而出，令正在把手挪向咖啡的芬格尔一颤，油画的威压在路明非平淡的注视下化作乌有。
“这是？西方所谓的龙。”路明非眉头微皱，他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过，但在九天十地的时候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生灵，倒是在昔年网上冲浪的时候曾经见过。
“没错！龙！神话中的龙皇——尼德霍格！”古德里安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回过头对着他说“我们学院有很多课程，但是！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屠龙！”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可随即打了个冷颤。
那双眸子太过于平淡，像是浩瀚的星空一样深邃神秘，一切都无法激起他的波澜。
“龙？哼！若是让走化龙一道的生灵得知，怕是会连带着宇宙一同毁灭！”路明非轻哼，说出了一句让古德里安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不知道仙域有没有真龙，但他曾在宇宙中行走，遇到过数位走化龙之道的生灵，哪一个不是淬血蜕骨，傲世群雄。
他洞悉了油画上的生灵，一个残缺至极的圣灵，仅有仙台二重天的实力，竟敢称龙皇！
“嗯？明非你在说什么？什么化龙，什么宇宙毁灭？”古德里安刚才因为直视路明非的眼睛有些恍惚，没有听清话的内容。
“无事”路明非摇了摇头，除却路鸣泽和乔薇尼，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他对古德里安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少年时唯一夸过他的人。
“啊？”古德里安只当是少年的幻想，也没太在意。
古德里安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嗯？”路明非感知到路鸣泽在搭建梦境。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所有灯光跳闪着熄灭，黑暗降临。
黑暗仅有一瞬，灯光就重新亮起，仍旧是那列豪华的火车，仍旧是那张真皮沙发，只是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
“吱呀”
车厢的门被推开，身穿黑色礼服的路鸣泽走了进来。“哥哥”路鸣泽搓着手面带谄媚的笑容，来到了路明非的身旁。
“做甚？”路明非看着面前卑微的路鸣泽语气平淡的说道。
“嘿嘿，我知道哥哥可能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想来给哥哥来介绍一下龙的国度”路鸣泽挺了挺脊背，手指向车窗“看窗外。”路鸣泽说，“这就是属于龙的国度！”
“……”路明非没有回应路鸣泽的话也没有看向窗外，而是探出手来将路鸣泽拎了起来。
路鸣泽：“Σ(°△°|||)”
“以后只能我找你。”路明非将路鸣泽扔了出去，梦境也在这一刻崩溃、消散。
将路鸣泽缔造的梦境驱散后，心神来到苦海里，感知着被精气神孕养着的先天之气露出笑意。
“快了，先天之气的壮大，仙胎的瑕疵会逐渐抹平”路明非喃喃，沟槽填平时，生命层次就会再次跃进。
“倒是苦了他”路明非神念俯瞰着试图将他背起来的芬格尔，随即将天尊躯的神韵敛尽，这才让芬格尔背了起来。
路明非睁开眼睛，掀开围裹在身上的毛毯，自己坐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路明非看着不远处的书桌边，古德里安正在打盹儿。
“你醒啦？”路明非的动作惊醒了古德里安，他抬起乱蓬蓬的脑袋来，整理了一下须发，对着路明非说。
“到了？”路明非说
“到了，你在入学辅导的时候晕了过去，是芬格尔给你背了回来”古德里安揉了揉迷蒙的眼睛说
“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你对龙有那么大的恐惧么？”古德里安摊了摊手。
“我无惧所有”路明非的话语平淡，可古德里安却像是聆听到了神灵的言语。宏大的威严如同潮汐一般，拍打在他的灵魂上面，令他神情呆滞。
“好！不愧是S级！”古德里安恢复过来，听闻路明非的回答拍案叫好，把刚才的威严当作是血统太高自然流露出来。
“接下来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入学辅导！”古德里安拍了拍手。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持一只黑色的手提箱。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恭敬地对路明非鞠躬，“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自上一位吞枪自杀的S级逝去，已经四十多年不曾有过s级的新生了。
“我们带来了两件证明，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龙类，这两件都是级别很高的文物，我们特意从学院档案馆里借出来的。”富山雅史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
“明非！这个里面是给你的心里建设，另一个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接下来，你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古德里安脸上无比认真。
富山雅史揭去层层泡沫后，一片黑色的鳞呈现了出来，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来，捏一捏”富山雅史将鳞片递了过去。
路明非接过那枚鳞片，入手滑腻，像是被当做文玩把玩包浆了的手感，质量很轻，跟塑料接近。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一声闷响传来，引起了古德里安和还在不知道掏什么东西的富山雅史的注意力。
“怎么可能！”
“什么声音？这！”
古德里安和富山雅史难以置信的看向路明非指间的鳞片，本应无坚不摧的鳞片现在像是摔在地上的瓦片，掉落在打开的手提箱里，粉末随着窗外吹拂的威风飘散四方。
“这...怎么可能！”古德里安看到这一幕像是见到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大事，口中一直在嘟囔着“这不可能”想要去触碰，却又不敢。
富山雅史跟古德里安的样子差不多，手中的物品“啪嗒”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一直在重复一句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