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年月圣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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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虽然活了几万年，但还是不清楚你们人类的情感。”上古智树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接着道：“我不明白他的怨气这么难消除，明明神秀一族现在跟灭族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前辈，您能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吗，拜托了。”颜白白很是真诚地望向上古智树，她真的很需要这些信息，失败了，可是世界毁灭的事情。
上古智树原本不想说太多的，但它望向颜白白的双眸的时候，发现她此刻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让它想起万年前，圣女承担着整个族人生命责任的时候。
反正事情能否成功就在今天，把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上古智树这样想着，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圣女，是每一位神秀一族心里至高无上的存在，自出生起，神秀一族都会被灌输‘圣女是神秀一族的希望’这个意识，其实，事实也是如此。”
上古智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几万年之前，神秀一族的预言石预测，神秀一族以后会遭遇一场大危机，而预言石选出来的圣女会想要给神秀一族带来一丝希望。”
“万年前，年月圣女就遇上了预言石所说的那个危机，但那个时候，神秀一族里的大祭司们却发现，除了圣女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可以解决这次的危机。”
“圣女被大家爱戴和拥护了那么多年，虽然那时候大家心里都清楚牺牲自己拯救族人是她的使命，但大家在知道牺牲另外一个人也可以拯救族人的时候，大家都是不希望圣女为自己而牺牲。”
小村庄前的河水突然开始上涨，为了逃命，大家必须快点砍树造船。村里有一棵大树，足够给村庄里的人造船，村庄里的人世代供奉且悉心照料，这时候他们也都知道了祖先让他们照料这棵树的用意。
突然，有人发现了另外一棵大树，它能够代替村里的那棵大树，于是，大家纷纷选择了这棵大树，至于村里的那棵，终究是舍不得的。
人的心长出来的时候就是偏的，人性如此。
“年月圣女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毅然决然地履行了自己的责任。”
“年月圣女牺牲后，事情原本也应该如预言石说的一般平息下去的，但是……那个有着和圣女一样能力的男人，他深爱着圣女，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那个灾难又唤了出来。”
“现在你们所在的这片空间，是万年前神秀一族所有大能拼尽毕生修为才保下来的，但万年的时间过去，有那个男人的怨念在，所有的族人都不能清醒过来。”
当两棵大树的身份变成了拥有感情的人，事情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万年的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找能够破解这个局面的人，然而……”上古智树的声音仿佛变得更加苍老了很多，它接着道：“没有想到这次能来这么多人，只希望你们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前辈，以前的那些修士……”石立丹鼓起勇气问道。
“没有人成功的话，你们的灵魂都会被困在梦回之境里，就连我也没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去。”上古智树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想来已经解释过了很多遍变得麻木了。
“前辈，前段时间就有不少修士来过这个秘境，您没有把他们抓来，是为了引诱更多的人进来吗？”底下有修士忍不住发问，终究是年轻的，语气里的气闷没有隐藏住。
“嗯？”上古智树有些不解地回答：“前段时间有人来过了？”
“前辈实力强大，倒也不用在这种小事情上隐瞒我等。”那个问问题的修士看到上古智树的这个反应，心里觉得它这是在逗自己玩呢，更加的气闷了，他气愤道：“反正今天这边的情况整个修仙界都会看在眼里，以后这里不会再有修士来了。”
“是吗，这样也好了。”
上古智树并没有什么改变，甚至多出了几分惆怅和释然。
问问题的修士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感觉无力极了。
五指山大殿上的人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都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如果这次没有人能完成上古智树给的任务，不仅他们回不来，就连秘境内的神秀一族也将消失，因为维持一切运作的上古智树的生命，已经熬不到下一个一千年了。
这个时候，水帘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大家的注意力又都投在了水帘之上的画面上。
一个巨大的祭坛前，祭坛呈圆形凸起状，祭坛周围有四根巨大的高柱，高柱上都站着头玉质面具、身着华丽且繁琐的高大身影。
祭坛下方人头涌动，原来是密密麻麻的神秀一族之人，他们跪坐在祭坛的周围，双手指尖互相顶着平放于胸前，双眼紧闭，嘴上轻声念唱着复杂的咒语。
古老且神秘的吟唱围绕着整片空间，缓缓朝祭坛中心飘去。祭坛中心之上，此时站着两个身着洁白衣袍的一男一女，他们在互相对望着，同时也互相对峙着。
女孩的面孔此刻虽然被一片洁白的柔纱遮住，但颜白白还是一眼就看出她就是那天在冰心玉魄果前和药丹宗大吵一架的那位天道宗的队伍里的唯一小师妹。
颜白白把视线从水帘上移开，她四周寻找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天道宗一行人。他们一行人也在人群的前端，而那位小师妹则倒在了地上，上半身由吴剑一抱着，看起来已经全无意识。
天道宗队伍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在水帘的画面上，他们脸色紧张，呼吸都不敢太大声，里面表现最奇怪的就是吴剑一，他此刻双手死死地抓着怀中小师妹的手，双目通红，目眦欲裂。
“他怎么回事？”颜白白觉得奇怪，问向脑海中的系统。
“系统检测，吴剑一对他怀中小师妹的情感值达百分之百。”系统看着屏幕前检测到的数据，毫不设防地对颜白白说道：“用你们人类的话语来说，吴剑一爱恋着自己的小师妹。”
“系统，你还有检测到人的情感值这种功能？”颜白白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系统恨不得抽一顿自己，立马补救道：“有时候……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的。”
“你在紧张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颜白白的眼神眯了眯，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看到系统沉默，颜白白自己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除了黑化值之外……你也能测到任务男主对我的情感值，是不？”
“……是的，宿主。”见瞒不过去了，系统只能回答老师回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个事情呢？”颜白白有些不解。
“因为，以前我带的宿主很多都过分依赖于任务男主对自己的情感值，有些宿主甚至恃宠而骄不去好好的完成任务……宿主，我很害怕你也会和她们一样……”系统的语气里满是失落和恳求。
“我明白了，系统你放心，我不会步前辈们的后尘的。”
颜白白安慰了一下系统，但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得路会好走上很多。
颜白白又把心思放在了前方的水帘画面上。
此时此刻，水帘上的神秀一族已经停止了自己的吟唱，整个祭坛的陷入了沉寂之中。
“年月圣女，请您让我代您去献祭。”祭台中央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卑微地向圣女恳求道。
“当年的年月圣女并没有让这个男人代替自己。”上古智树轻声给在座的人解释道。
“朝夕侍者，这是我的使命，你……速速退下吧。”圣女清澈的双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者，眼中浓稠的爱意一闪而过，还是一挥衣袖，那位叫朝夕的侍者就被一阵柔风轻轻地吹下了祭坛。
“前辈，你口中的所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位叫朝夕的侍者吗？”颜白白轻声问道，她相信上古智树能够听见。
“看来没错，他就是那个爱慕着圣女的男人。”上古智树也悄声地向颜白白解释：“大家从来没有想过，在圣女牺牲过后，他会发疯一般的毁灭整个神秀一族。”
“前辈，年月圣女……爱那位朝夕侍者吗？”颜白白又问道。
“这个……这是万年前的事情，老夫……不知。”上古巨树接着道：“但每一位进入的梦回之境的女修，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年月性格的影响，也会在老夫的暗示下爱上白朝夕。”
“前辈，这算是欺骗吧？”颜白白有些不解地问道。
“说是欺骗也不全对，每一位被我送进梦回之境的女娃娃对白朝夕的爱都是真心实意的啊！”上古智树叹一口气，他接着又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们这些女娃娃好像都修炼了绝情道一样，在我强力的暗示下，他们竟也对白朝夕冷冷淡淡的，真是奇了怪了！”
颜白白这个时候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被送进梦回之境的所有女修虽然在上古智树的暗示下都会爱上白朝夕，但她们都没有把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
是否只要自己让白朝夕感受到了爱意，他的怨气就会消除呢？上古智树的话给了颜白白一个思路。
水帘上，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一次，天道宗的小师妹和前面的那四位女修不同，她做出了和年月圣女一样的选择——她们推开了自己的爱人，欣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