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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破镜难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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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能撑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在医院躺着的父亲,每当他情绪不稳定,甚至有些崩溃的时候,江宴都会去医院看看父亲。

只有看到父亲那双饱含热切的眼睛,江宴才能强迫自己努力下压那股反抗的念头,那股想要不顾一切逃离的想法。

病房里,江父看见他,眼珠往他的方向转动。

他早已行动不便,现在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江宴依旧免不了内心酸楚。

可他又害怕,害怕不知道从哪天起,连这样的父亲都无法再见到了。

他整理好心情,坐到病床前对江父挤出一抹笑,“爸,我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

“就是上次送我回家的那两位朋友的婚礼,你也见过的......”

江父没有说话,但江宴知道他在听。

江父的目光看向江宴身后的余莫逸,见他俩一起来,心情似乎好上不少。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江宴立即俯下身去听,听见江父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你和小余,还有多久啊?”

江父在病床上躺得太久了,又时常昏睡,对于日期的更迭早已经记不清。

江宴轻轻一笑,即使父亲几乎每次都要问,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耐心道:“快啦,只有半个月了。”

江父皱眉,似乎觉得时间有点太漫长了。

江宴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跟他说:“我们已经一直在筹备酒席了,请柬也已经发出去了,其实也没多长时间了。”

江父闭了闭眼,算是听进去了。

江宴又坐在他身边,跟他聊着天。

他和母亲负责轮流照顾,早已让母亲回家去休息,自己在病房陪护一夜。

余莫逸明天要上班,到晚上的时候也走了。

江宴看着余莫逸离去的背影,又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父亲,抿了抿唇。

有过许多个放弃的瞬间,也一定在此之前涌起过许多激烈的思想斗争。

很多时候心里那种委屈憋闷的情绪快要将他逼疯了,他恨不得什么都不管,跟父亲直接坦言真相,但又总是在出口的一刹那犹豫。

江父看着他欲言又止,又要说话,江宴听他问小声:“是不是、想说什么?”

江宴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快要结婚了,有些不真实,总感觉,感觉我还没长大呢。”

他眨眨眼,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以前您和妈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是这样啊?”

江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但是他现在不能说话了,不然肯定要跟江宴说上一番。

江宴见父亲神态轻松,也不再多话,他给父亲掖了掖被角,柔声说:“爸,快睡吧,我守着您。”

*

第二日母亲过来交班,江宴陪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又回去了。

中午余莫逸不在家吃饭,他就回去自己做了点饭吃。

因为有余莫逸在,江宴平时也不怎么做饭,因此做菜的时候有些调料还要现找。

他准备找点淀粉,在流理台上看了一圈没找着,打开头顶上的柜子,看到那半袋淀粉,拿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一边的角落里有一个模样有些怪异的杯子。

江宴顿了顿,那个杯子他当然认得,正是前几天他砸碎的那个陶杯。

不过那天他砸坏之后便走出了厨房,也没管余莫逸当时怎么处理的,下意识觉得他会打扫干净扔垃圾桶。

但是没想到,他却把那个杯子的碎片都捡起来粘了回去。

杯子的豁口处还带着暗红的血迹,粘住的地方也有细小的缺漏,整体看起来充满了粗糙割裂之感。

砸得这么碎还能大致粘回去,倒是难为他了。

但是这个杯子很明显已经不能再用了,碎了就是碎了,即使表面上看起来修复得跟从前差不多,但是内里却已是满身裂痕,盛不了水,也解不了渴。

谁要是用它喝水,最后也只会被上面的碎片豁口割得鲜血淋漓。

破镜难圆,杯子同样,感情亦是。

余莫逸却依旧偷偷把它粘起来,放在看不见的地方。

有些滑稽。

江宴把淀粉抓一点出来,搅进肉里,再把剩余的放回去。

那个陶杯依旧安静放置在原处,他不会再碰,只当没看见。

吃过午饭,江宴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补觉。

睡醒后精神稍微好些,又去书架上拿了一点设计类相关的书看,看了许久,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把书摊在腿上,抬手捂住眼睛叹了口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心过度把所有的创作细胞全部杀死了。

那这样的话,以后的生计问题该怎么解决。

这本应是让他感到恐慌的一件事,但或许是眼下父亲的病和他那场毫无期望的婚礼更让人觉得烦闷,反倒是让江宴有种摆烂随心的想法了。

一股冷风从半开的窗中吹进来,不知不觉,已是深秋。

江宴敛了敛身上的外套,他合上书起身。

反正无事,索性把夏天的衣服收一收,等余莫逸回来了,好腾出空间,让他把秋冬的厚衣服先拿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但是人活着,总要过下去的。

他走进卧室,把不穿的衣服都清理出来扔床上,再拿了一个大袋子,一件件小心叠起来装进去。

余莫逸下班回来,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响动,走进门,看到江宴在折衣服,他下意识以为江宴又要收拾东西离开,上前要制止他。

江宴只是埋头继续整理,淡淡道:“我整理一下衣柜。”

余莫逸看到一旁放着他们往年也在用的收纳袋,又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是要走就好。

余莫逸退出房间,“我去做饭。”

江宴看他离开,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对余莫逸的脾气仿佛都在之前那一个月里发泄光了,再也没有吵闹,也不想哭。

但这并不表示他开始原谅余莫逸了,他只是觉得很疲惫,不想再耗费这么多精力跟余莫逸闹了。

江宴把手上的一堆夏装放进袋子里,又整理了一番最近穿的秋装。

然而在把一件薄款风衣拿出来的时候,细长的腰带不小心带动了底下的一个抽屉,顺着江宴把衣服拿出顺便就被勾了出来。

江宴不经意间扫过那个抽屉,目光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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