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伤痕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他把我当替身!
耳边漫上温热的气息,带着极为耐心的轻哄和安抚,能让人心绪瞬间平静下来。
江宴怔了怔,抬头看他。
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现出一抹红,就在方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逃离和抽身的准备,但是司辙这句话,却又柔和得让他几乎卸下所有防备。
司辙轻揉着他的眼角,让他眼睛稍微好受些,“这个杯子是前几天去商场买的,我看到很可爱,想送给你,但是一直放在家里,忘了拿过去了。”
江宴抿唇,又看看那个小猫杯,眼底带着几分不确定,“给我的?”
司辙嗯了一声,他低头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拿出那个盒子,“你看,这是它的盒子,我刚刚想着你要来,就把这个拆了洗干净给你喝水用的,里面还有一张发票单。”
他把小票拿出来,递到江宴眼前,后者看到上面物品栏上写着:经典猫猫瓷杯·咖色
而日期,正是五天前的某个下午。
江宴又看着那个盒子中间的凹槽,的确是小猫杯的形状。
上面的信息全都对上,这说明这个杯子的确是新买的,不是什么别人的。
江宴无可反驳,既因为司辙没有骗他而高兴,又因为刚才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的敏感感到愧疚。
“对不......”
“你喜欢这个杯子吗?”
司辙温声打断了他的话,把杯子递到他面前。
只见杯身一面是猫猫的可爱脸,两个圆眼睛下面还有两抹腮红,嘴巴可爱地弯成了“w”型。
江宴讷讷接过,心都软化了,“喜欢......”
司辙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江宴不知道,此刻他在某人眼里也跟猫一样可爱。
司辙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没关系的,知道吗?”
江宴点点头,心里酸软得厉害,不仅是因为司辙这样直言不讳耐心解释,还是想起了从前那些含混不清的辩解。
明明,明明这些东西很轻易就能够说清楚的,甚至是不足以造成人心里的创伤的。
司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尽了。
他把客厅的灯打开,嘴里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两人没有就刚才的话题继续纠缠,因为司辙永远会给他留足时间,等到江宴说愿意之前,他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司辙。”
司辙一顿,转过身,看到江宴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不是感冒了吗?”江宴抱着手臂打量着他,“不是很严重吗?”
司辙浑身僵直。
完了。
刚才太着急,忘记自己还在“生病”了。
他伸手轻抚着额头,“嘶,好像还是有点晕。”
江宴一副看他继续表演的表情,司辙叹了口气,自暴自弃道:“好吧,我感冒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江宴一顿,原来他确实感冒了吗?
司辙轻声说:“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两天没有见到你了......”
换言之,司辙想他了。
江宴对此根本生不起气来,问道:“你怎么感冒都没跟我说?”
司辙疑惑地嗯了一声,“没事儿的,也没多严重。”
江宴也不是傻子,只想了一下就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心想司辙有时候还挺傻的,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偏偏憋着不说,等人真的好了,才知道骗他过来博关心。
江宴还是给他倒了杯热水,把人按在沙发上坐着,“既然还没彻底好,就好好休息。”
“晚饭想吃什么?”
江宴走过他身边,径直往厨房走去。
司辙看他打开冰箱,不太确定道:“你要做饭吗?”
江宴一边在冰箱里找食材,一边说:“生病了还是少吃外卖吧。”
司辙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江宴没有生气,还要给他做饭。
但是江宴也没在冰箱里找到什么,倒是找到了几瓶酒。粗略一看,都是金酒、朗姆酒、威士忌一类的,还有几瓶果酒。
他道:“你平时在在家喜欢调酒喝啊?”
司辙走过来,“没事儿的时候喜欢喝点。”
江宴只从下面两层里找到了一些青菜叶和鸡蛋。
他转头,“你平时不做饭吗?”
一转头,就看到司辙站在身后,离他很近。
江宴下意识抓了一下冰箱的抽屉,稳了稳身形,司辙退开两步,语气平静,“这两天胃口不好,没买菜。”
江宴捏了捏耳朵,有些赧然。
总觉得司辙像只可怜的大狗狗,生病都没人照顾,自己还忙于工作忽略他。
江宴说:“家里有面条吗?”
“有的,我去拿。”
司辙去厨房柜子里拿出一把面条,又拿锅接了热水烧起来。
厨房里有点闷,江宴把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的衣架上,卷起袖子,“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司辙从来都是担任照顾他的角色,一朝互换角色,还有些不太自在,但心中又不由得生起一股满足感。
司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卷起袖子那截胳膊白皙细嫩,择了菜叶和葱在水龙头下洗净。
葱白的手指被冲得湿漉漉的,涟起道道水痕,指节越发柔和清亮,瞧着十分赏心悦目。
江宴的头发没时间剪,最近又忙,头发都盖过脖子了,他只好拿一个小皮筋把自己的头发扎起来。
他的五官本就柔和,微微垂眸的时候显出几分忧郁之感,垂落的发丝落在鼻尖,给他增添了一丝雌雄莫辨的美。
只是刚才脱外套的时候碰到了一下,又被折腾了一番,皮筋有些松散了。
江宴正准备把菜叶洗了就重新绑一下头发,没想到后面突然感受到一股微微的拉力。
江宴想要回头,司辙先一步说:“你做你的,我给你绑。”
江宴便没动,继续手头上的事。
司辙把他的头发一点点敛起来,一股淡淡的甜香散发出来。
手指温热,无意识蹭过他后颈那块凸起的地方,江宴有些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抱歉。”
司辙嘴上说着,却垂眸看着他后颈那块皮肉,眸色晦暗加深,翻涌着难言的情绪。
江宴的腺体上有些淡淡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