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季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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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斌脸色大变,一下从吊床上蹦了下来,姬风紧随其后,也从吊床上下来。
孙斌有些不太确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内容,再次问道:“狐狸,你是如何得知鸢厉师伯下山去了?”
鸢落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纸,递到孙斌面前,说道:“这是我今天回听风斋,在师父的房间里发现的一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孙斌将这封有些褶皱的信纸拿在手中摊开来,只见信上写着:“勿念,师父下山去了,待你艺成下山之日,自是你我相见之日。”
信很短,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封留言,孙斌看着一脸着急的鸢落,想了想,安慰道:“狐狸,鸢厉师伯她留下这封信,就是想告诉你她一切安好,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鸢落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对于鸢厉也是惧怕得厉害,但从小就是孤儿的她,如果没有鸢厉的话,恐怕她早就饿死了,鸢厉虽然平时对她严格,但鸢落心里明白师父是疼爱他的,对于她来说,鸢厉既像师父又像母亲,严厉的时候也像父亲,鸢厉的突然下山,让鸢落有些不适应,情绪也变得异常的低落。
她从孙斌手中拿回那封信,眼神有些飘忽,说道:“猴子,你说师父是不是怪我这次突然下山,给她惹下祸端,才离我而去的。”
孙斌看着鸢落鸢落一副自责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心疼,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鸢落。
姬风看了一眼鸢厉,说道:“也许鸢厉前辈只是有事才下山的,既然她给你留下了书信,这说明她并没有责怪你,这信上说,待你艺成之日,便是重聚之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鸢厉前辈并没有生你的气,所以,我觉得鸢落你不要多想,好好修习,便能早一点见到鸢厉前辈。”
姬风的话让孙斌眼前一亮,他连忙附和道:“姬风说得对,鸢落,你不要多想,师伯临时有事,短则三五日,多则半月左右,师伯一定会回来的。”
鸢落抬头望向姬风、孙斌二人,眼眶有些微红,情绪低落道:“是吗?师父真的没有责备我吗?”
姬风脱口而出道:“当然啦!你这丫头不要多想。”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说错了,可是已无法改变。
孙斌诧异地看了眼姬风,他感觉这一刻的姬风怪怪的,说话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师傅。
鸢厉脸上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姬风,谢谢你!”
姬风看着鸢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间便有了笑容。
鸢落在姬风的安慰下,情绪暂时稳定下来,可却没有与二人一同闲聊玩耍的心思。
“猴子,姬风,我先回去了。”鸢落说完就朝着竹林外而去。
“狐…”
孙斌看着远去的鸢落,有些担心,想要叫住前者,却被姬风给阻止了。
“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姬风看着远去的鸢落,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孤独感,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长。
随着鸢落的离去,孙斌和姬风二人也没有了在竹林闲玩的兴致,二人朝着药庐的方向而去。
就在二人离开之后,一袭白袍的司徒空与一袭黑袍的孙淼,出现在竹林中。
孙淼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徒空,缓缓道:“司徒,鸢厉世界为何会突然下山,你是怎么想的?”
司徒空抬头望向虚空,回道:“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怎么想,也许又是一道棋局先手吧。”
孙淼目光看着自己孙斌越走越远的背影,随后目光又看向姬风,似乎随着姬风的上山,自己与徒弟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就此打断,原本在这山上待了许多年的鸢厉师姐也突然下山,这一切都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想到这些,孙淼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烦躁感,他最不喜欢猜,也不喜欢那些算计,但却发现自己又不得不面对这一切,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向着竹林深处而去。
司徒空看着远去的孙淼,喃语道:“师兄啊,这乱世将启,你我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司徒空身形一动,朝着与孙淼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距离药庐不到两里的距离,有一片松林,松林中有两间小木屋,坐落在一片低洼水塘之上,这木屋四面环水,好似一座孤岛一样悬在水塘中央,四周不见任何的路可以通向木屋,唯有正前方的水塘中,漂浮着五六根被水覆盖住、只露出半截木头漂浮在水面上,这木屋名叫‘听风斋’,听风斋的主人正是鸢厉。
看着近在眼前的听风斋,鸢落却迟迟迈不出脚步,目光看向水塘中央的听风斋,脑海中回想起往日里师父一脸严肃地教导自己的场景,小的时候自己很调皮,总惹得师父生气,每一次师父都会用藤鞭抽打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理解为何孙斌、庞武的师父从不打骂他们,只有自己的师父总是打骂自己,小时候她想不通,她总想着逃离师父,这样就不用面对师父的严厉,可如今师父真的离去了,自己的内心却很悲伤。
“师父,徒儿真的错了!”鸢落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听风斋,心里的悲伤与孤独涌上心头,今天早上回到听风斋厚,她没有看见鸢厉,起初,她有些高兴,可当她看到鸢厉房间里留下的那封书信,她慌了,她狂奔出听风斋,找遍了鸢厉平常可能会去的地方,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鸢厉的踪迹,手中的书信也被她越跩越紧,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瘫坐在地的鸢落,看着不远处的听风斋,心中暗暗道‘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努力修习,您留下的那些有关‘间术’的书,我也一定好好研习,待我学成之日,就是我们相见之时。”
鸢落从地上坐起,目光中满是坚定,她收敛起了自己的顽皮,变得跟自己师父一样的严肃,她双脚一跃而起,脚尖在水面上的浮木轻轻一点,鸢落整个人灵活得如同一只蜻蜓一样,稳稳地落在听风债的小院中。
太阳东升西落,无论这世间的人和事怎么变化,黑夜总是一如既往的到来,躺在药床榻之上的姬风紧闭双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便是鸢落失落的样子。
“这丫头该不会出事吧!”
姬风猛地从床榻上坐起,穿好衣服后,朝孙斌的房间而去。
咚咚咚!
“谁?”
“孙兄,是我!”
屋内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吱呀一声,孙斌睡眼惺忪的看向姬风,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对姬风说道。
“姬兄,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姬风想了想,随即说道:“孙兄,鸢落住在哪里,我担心鸢落会出什么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她的住处看上一看。”
一听鸢落要出事,原本睡眼惺忪的孙斌,整个人如触电一般,立马精神起来,拉着姬风就往药庐外而去。
今夜的月光比较明亮,月光撒在大地之上,映照着两名脚步匆匆的少年。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姬风和鸢落两人来到了鸢落所住的听风斋,还没靠近,便听见一阵铿锵的金属振荡声传来。
远处听风斋小院内,鸢落手持一把细剑,这细剑很细,但剑身却散发出一股寒芒,在剑柄处有一月牙般的印记,此剑名为‘月牙儿’,是鸢落十岁那年,师父鸢厉送给她的礼物,她还记得,那年收到礼物时,自己走哪里都带着月牙儿,甚至还跑到孙斌和庞武的面前一阵炫耀。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鸢落运转体内真气,手中细剑月牙儿寒芒大盛,身形闪动间,月牙儿被她舞得铿锵作响,她的脑中回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练剑时的场景,当时师父一脸严厉的看向自己,对自己说。
“这世间的剑按照重量分,可分为重剑、细剑,按照剑的长短可分为长剑、短剑,按照剑的软硬程度可分为硬剑、软剑,不同的剑,其剑式、剑招也有所不同,徒儿你要记住,剑者,无论使用何种剑,何种剑式招法,最终都要归于无形,所谓无形,便是心中有剑胜万剑,心中无剑破万剑,只要你心中有剑意,早晚有一天你会达到万物皆可为剑的境界。”
鸢落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对于师父鸢厉所说的境界似动非懂,朝师父问道。
“那师父您达到这种境界了吗?”
那是师父脸上满脸的落寞,对自己说道。
“为师我…曾经达到过…”
当时的自己用稚嫩的声音回道。
“那我要像师父一样厉害。”
再次挥出一剑后,鸢落坚定道。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努力修习,早日达到您说的心中有剑胜万剑,心中无剑破万剑的境界。”
月光的映照之下,一袭红色裙袍的鸢落每刺出一剑,空气都发出一阵破空的嗡嗡声。
鸢落所修习的剑法名为《四季剑法》,《四季剑法》总共有四式,第一式,名为‘’‘春雨’,春雨讲究剑招连绵不绝,剑招需一剑连着一剑,一剑胜过一剑,一剑快过一剑,攻势如连绵春雨一般,密不透风;
第二式‘烈阳’,出剑如盛夏的烈阳一般狠辣,攻势如盛夏一般猛烈,难以抵挡;
第三式,“秋风”,剑招如秋风扫过落叶一般,所到之处生命凋零,剑招不再以数量取胜,讲究以意御剑,心念出,则剑出,心念和,则剑和;
第四式,“雪冬”,剑招快准狠为准,去掉无用的剑招,一剑出,便需夺人性命。
这么多年修习《四季剑法》,鸢落也只能勉强施展《四季剑法》的第二式‘盛夏烈阳’,这剑式对于真气的消耗量特别的大,一旦施展开,便有力竭的可能。
鸢落手中的细剑不断挥出,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过一剑,到最后,已然看不清楚她手中的细剑,只能看到一丝残影,这些残影直向水塘而去。
“第一式,春雨。”
剑式落下,原本平静的水塘面瞬间如同烧开的沸水一样,水面被掀起阵阵水浪。
“还不够,我还能挥出第二式!”
鸢落看了一眼被掀起水浪的水塘,目光中满是坚定,尽管挥出这一式春雨,自己的真气和体力已然消耗了五成,如果自己强行施展《四季剑法》第二式‘烈阳’,那有可能面临力竭。
但此刻的鸢落管不了这么多,她只想早点艺成,好与自己的师父再次见面。
细剑再次刺出,一剑强过一剑,一剑猛过一剑,剑招间,透着一股狠辣。
“第二式,‘列阳’“。
咳咳!
鸢落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虽然她施展除了《四季剑法》的第二式,可整个人却已累得虚脱,今天一天未进食的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摇晃着,眼看就要晕倒在地,一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鸢落,你没事吧!”
原来就在鸢落施展出《四季剑法》第一式之时,姬风和孙斌两人变到了听风斋,见鸢落整个人处于一种疯狂的练剑当中,二人担心被其手中细剑所伤,只好躲在听风斋所在水塘的岸边,观察着鸢落的一举一动,一旦鸢落有危险,二人便会立即出手营救。
所以在鸢落施展出‘烈阳’力竭之时,孙斌当先一步,整个人在水塘上浮着的几根木桩之上轻轻一点,整个人直奔鸢落而去,就在鸢落即将倒地的那一刻,孙斌一把抱住了前者。
孙斌握住鸢落的手腕,一番探查,发现鸢落只是力竭了而已,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姬风晚一步到达听风斋所在的小院落,他没有孙斌的武师修为,但区区几个木桩,难不倒他,借助微弱的月光,他一步一步稳稳地踩在木桩之上,到了听风斋。
于是就看见了孙斌满脸焦急地抱着鸢落,眼中流漏出的满是担忧之色。
姬风诧异的看了一眼孙斌,从孙斌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这孙斌,该不会喜欢鸢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