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坐棺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神光战士!
李开阳随着姑娘，穿过一排排石头垒砌的房子 ，最后来到一家三间正房，两间配房的小院儿 。
这院子里很干净 ，没有花草树木 ，角落里只有几个石墩子 ，还有一面石桌 。
那姑娘用手指了指石墩子 ，让李开阳先坐下 。自己背着顾雪莹到了屋里 。李开阳心想 ，祖婆婆可能就是在这屋里，我要不要进去和她见一个面儿呢 ？顾雪莹曾经说过 ，将来介绍我拜祖婆婆为师 ，如今顾雪莹尚在昏迷之中 ，将来能不能醒来还未可知 ，我又哪有心情 ，拜师学艺呢 ？
他缓缓的坐到石凳上 ，心情无比复杂 。想想这些天，顾雪莹一直跟随我 ，每一次遇到危难，都是她舍身保护我。如果这次要真的不能再醒来 ，那我又怎向她的家人交代呢 ？
想到顾雪莹的家人，李开阳便四处张望 ，他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先到她家里探望探望，看还有什么人 。
他站起身，在院里转了一圈 ，想等姑娘出来说句话再出去 。只可惜姑娘进去以后，一直都没出来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夜里自己对四周都不熟悉 ，索性他又坐下来继续等 。
这时候那姑娘端出，满满的一碗米饭 ，上面还放着好多的菜 。
“小伙子，你一定饿了 ，快把它吃下去吧 ！”
李开阳的确饿了 ，但他更关心的是顾雪莹的安危 ，不知道祖婆婆有没有接受这个病人 。
“姑娘！我那位朋友 ，祖婆婆看过她的伤势了没有 ？能不能救治 。”
那姑娘转身刚想回屋 ，听李开阳这么一问 ，缓缓的转过身来 ，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
“她伤的不轻 ，祖婆婆已经看过了她的伤情。 ”
“是吗 ！”
李开阳异常兴奋 ，不管她的伤能不能治好 ，第一步总算成功了 。
“那……，那祖婆婆说什么 ？能不能挽救他的生命 ？”
那姑娘抬起脸 ，望着李开阳，目光里闪现着从未有过的深邃 ，把李开阳看的都有点儿胆寒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在这目光下，不敢起一点儿邪念 ，而且总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冲动 。
“不要急 ，祖婆婆正在尽全力救治她，至于能不能挽回她的生命 ，那还要看他的造化 。”
说完，那女子转身回屋 ，顺手还把门关好 。李开阳就在这黑漆漆的院子里等着 。
一开始屋里连灯都没有开 ，过了很长时间，灯忽然亮了 。随之李开阳的心也亮了 ，他翘首以盼 ，希望那姑娘能再次出来 ，向他报告一个好消息 。
此时此刻，他就如同一个正在等待分娩的父亲 ，屋里孩子绕梁的哭声，将是他最幸福的期许。
果然，那女孩儿再次走了出来 。这次她一看到李开阳先长出了一口气 ，同时点了点头说 ：
“我想她死不了了 。”
“真的吗 ！祖婆婆救活了她吗？”
李开阳高兴的像孩子一样蹦起来 。但是那女子脸色很快就转为阴郁 。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 ，要知道，她全身的骨骼都已经粉碎了 ，而且五脏六腑都受了伤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康复 。所以她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恢复过程 。”
“很长？要多长时间 ？半年还是一年 ？”
“十年，甚至十五年 。”
“什么 ？”
李开阳简直不敢相信 ，他想顾雪莹，一定是瘫痪在床上 ，那样也好，自己可以照顾她。
“她是不是满身都要打上石膏 ，那样我可以照顾她。”
就见那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用安慰的目光望着李开阳说 ：
“顾雪莹必须要坐棺治疗 ，在这个阶段儿，除了祖婆婆，谁也不能打扰她 ，否则随时都可以危及到她的生命。 ”
李开阳当时就懵了 。
“坐棺？”
他皱着眉头，用手搔了搔头皮 。
“没听说过这么治病的 ，坐棺是什么 ，就是坐在棺材里不出来吗 ？”
“小伙子说的一点儿不错 ，我们这里的棺材 ，和你们当地的官才不一样 。你们的棺材是人必须躺在里面 ，而我们这里的棺材是人坐在里面 。并且我们这里的棺材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石头做成的 ，而你们那里的棺材都是木头做的 。”
“那……？那她以后就不吃不喝了，那怎么能行 ！ ”
“当然她不能食人间烟火 ，否则的话，她在里面怎么排泄。而且她还必须要在七天之内排空身体才可以坐棺 。在这几天之内，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你也明白 ，她只排泄不吃不喝，身体会有多么虚弱，哪怕一点点情绪波动 ，都可能要了她的命，所以我提前先提醒你 。你如果喜欢她，十年之后，祖婆婆一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顾雪莹 。听明白了吧，小伙子 ！ ”
李开阳既兴奋又失落 ，兴奋的是，顾雪莹终于得救了 。失落的是 ，沧海桑田，十年后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到那时候，自己可能已经老态了 ，顾雪莹又是不是还年轻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一线希望 ，比之顾雪莹现在就离世强多了 。
于是李开阳从脸上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
“你替我谢谢婆婆，她老人家费心了 。我想答谢她，不知道他需要我做什么 ？ ”
那姑娘莞尔一笑说 ：
“婆婆不需要你感谢，只要你走好自己的路，她就很高兴 。”
这时候李开阳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
“姑娘，你是祖婆婆的孙女吗 ？还是她的邻居？ ”
姑娘笑而不答 ，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
“小伙子，今晚上你就睡配房里吧 ！那里面床和被子都有 。明天你就可以下山了 ，记着，十年以后再来找顾雪莹。”
听她这么说，李开阳当然依依不舍了。不过，若真如她所说 ，打扰了顾雪莹反而对她的治疗不利 ，那李开阳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好在还有十年之约 。
只是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个神秘的村庄 ，还没有，四处转转就离开 ，着实是有些遗憾了 。更主要的是，这是自己的老家 ，祖屋还没有去，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
那姑娘看出了李开阳的心事 ，招手把他叫到了那间小屋子 ，指给他床被在哪里。最后向他解释说：
“我也知道，你难得来一次 ，很想在村子里转转，是不是 。但你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你知道为什么吗 ？”
李开阳摇了摇头 ，很是不解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 ，这个小姑娘的举止作派 ，简直是城府太深了 ，这哪里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俨然，她就是这个院落的主人 ，她也不回答和祖婆婆是什么关系 ？
“你太像你爸爸了 。”
李开阳一惊，他心想 ：
“据爸爸说他已经十几二十年 ，都没回到过这个村子了 ，这小姑娘十几岁的年龄，怎么可能认识我爸 。难道说她见过爸爸的照片 ？”
想到此李开阳问 ：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
那女孩儿自信的说 ：
“你爸爸是李建雄，我应该没猜错吧！”
李开阳当时就哑然了 ，真的被他说中了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连爸爸的面儿他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认出我是他儿子 。
“你是不是很奇怪 ，我认识你爸爸 ！”
“的确如此 ，按照你的年龄，我爸爸走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
“呵，呵呵呵呵 ……。”
女孩儿发出了一阵清朗的笑声 ，李开阳被笑懵了 。甚至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低了头，不敢正视那姑娘 。
“你以为我多大岁数了 ，我就像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吗 ？”
李开阳突然醒悟 ，我在院子里的时候 ，屋里的祖婆婆一定看到了我的脸 ，是他告诉了这女孩儿 ，我是李建雄的儿子 ，对，对对 ，应该就是这么个原因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 ，憨笑着说 ：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是不是祖婆婆告诉你我是谁 。他老人家果然好眼力 ，当年我爸爸和她有交往 ，他和我爸爸一定很熟 ，所以隔着窗子，她便认出我是爸爸的儿子 ，这回我应该说的不错吧 ！”
姑娘突然哑住了 ，忍了片刻，噗嗤一笑 才说：
“小伙子真是实心眼儿 ，跟你爸爸当年一样 。好吧！我就这么给你说吧 ！你爸爸当年偷了九星石逃走 ，村里好多人都恨着他 。你长得这么像你爸爸 ，祖婆婆能认得出你 ，村里好多人都能认得出 。你如果不赶紧走 ，那些人认出你来 ，是否会惹起一场风波 ？所以我才让你早点儿离开 ！”
李开阳听明白了意思 ，可是内心当中还是有点儿不服气 。爸爸明明是在背黑锅 ，怎么反倒弄成了过街老鼠 。此时此刻他对这个小女孩儿也很有意见 ，明明人不大 ，怎么老有一种大人跟小孩儿说话的感觉。
心里不愉快，他也不想理会那姑娘 ，自己默默的收拾床被，就想睡觉 。姑娘临出屋，又告诉了他一句话 ：
“其实，表面上看，顾雪莹是被红光打伤的 ，其实真正重伤他的是黑光 。”
说完这句，女孩儿抽身离去 。这一下李开阳可睡不着了 ，他左思右想，想不通姑娘说这句话的意思 。高不凡和吴迪向我们进攻的时候 ，黑魔远远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当时他们的威力巨大 ，也不过就是力量合一的缘故 。却怎么说又有黑魔的力量呢 ？莫非他们在进攻的时候，黑魔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想一想李开阳的后背就发凉 ，那黑魔是如何身不动手不抬 ，就可以给他们帮上手的 。李开阳抓破脑袋也想不通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 。李开阳就听到大街上，熙熙攘攘有不少人经过 。
他伸了一个懒腰，穿好衣服，赶紧去看情况 。
就发现大街上三五成群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李开阳总算有心情，可以登高远眺了 。只见村子周围山峦起伏，连绵不绝 。 一条山脊小道延绵而上 ，遥遥看去通向了一个崖壁洞穴 。
洞穴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开阳心生冲动，也很想跟着这些人去看个究竟 。可是又担心姑娘说的话应验了 ，正在这蹉跎踌躇之际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
“是不是你也想去看看 ？”
李开阳回头见是那位姑娘 ，发现姑娘的表情很轻松 ，他眼前一亮，问道 ：
“昨晚雪莹可好 ！”
然后姑娘一边将手里的一个面具递给李开阳，一面说：
“一切顺利 ，五日以后就可以坐棺了。”
李开阳一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一边说出他内心的请求 ：
“姑娘，你问一问祖婆婆，我可不可以等雪莹做棺以后再走 。 ”
那姑娘斟酌了片刻才说：
“你只要守规矩 ，祖婆婆应该会同意。 ”
这时候李开阳才注意到姑娘给的自己这个面具 ，他端详了一下发现，是一张娃娃笑脸面具 ，而且这面具似曾相识 。李开阳突然想起，黑魔那天戴的就是这么一个面具 。
李开阳惊异的打量了一下姑娘 ，然后颇为纳闷的问：
“姑娘，这个面具我以前见人戴过 ，你把它给我是什么意思？ ”
“不带你去看看，你能甘心吗 ？那些人去干什么？你一定很好奇 ，既然好奇，那就跟我去吧 ！只不过有一句话我先说在前面 ，这是一个重要的祭祀活动 ，你必须要乖乖的听话，不能搞动静 ，不管看到什么事情，都要沉默不语 ，有什么疑问？等回来再问我 ，千万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闹出事情来 ，更不要摘下你脸上的面具 ，否则的话，我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 。”
李开阳端详了一下面具 ，便试着戴在了脸上 。很好，一双眼睛还可以露在外面 ，周围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不知道别人看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或者很丑，或者很搞笑 。现在也顾不得去计较这些了 ，要紧的是他可以跟着这姑娘 ，在这个神秘的山村 ，走一走，转一转 ，去解开一些蓄积已久的疑团。
“小时候我有一个面具 ，是猴脸面具 ，那时候我经常带着他和小朋友们玩耍 。现在长大了，居然又要戴面具 ，怎么这么好笑 。”
那姑娘没有说什么 ，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李开阳 ，然后将长袍的帽子戴在顶上 ，迎着烈烈的西风，领着李开阳向山洞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