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智力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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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你动过黄斌的东西！你和他位置隔那么远，平时也没有来往，他的抽屉里为什么留下了你的指纹？”
一个人恼怒的时候，或者说话结巴，或者话多语速加快，男子显然是后者！
“您想说什么呢？跟我这高中生拐弯抹角，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陆衡貌似很委屈地说道。
“你！”男子感觉气血一阵上涌，正要破口大骂，在即将爆发的一瞬间，又突然冷静了下来。
自己竟然被一个高中生带了节奏？！意识到这一点，男子语气语速都缓和了下来，“这可以指证，是你偷了黄斌的钱！”
“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陆衡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进办公室时的拘谨，甚至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玩味地看着男子说道，“忽视一切有利证词，再用对我不利的所谓证据给我定罪？”
“因为你们那些证词有伪造的嫌疑，但物证则是确凿无误！”
男子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样子，缓缓说道。
“我看啊，你的这些物证才是伪造的吧！”陆衡却是更加悠闲地躺在了靠背上。
“哈哈哈哈！”男子愣了一会，随即却是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
“那你怎么证明，这物证是伪造的呢？”男子再次发问，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冷厉，而是充满了玩味。
“因为按你的逻辑，这事根本不会这样发展。”
陆衡对男子突然的转变有些意外，但却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哦？你说说，这事会怎样？”男子略带微笑，好奇地打量着陆衡说道。
“你是想说，我威胁了黄斌，让他转变了说法，但这事根本不成立。”
陆衡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如果我能威胁黄斌改口，那根本没必要去偷他的钱，我直接威胁他把钱‘借’我，不是更简单直接？！”
“嗯！”男子赞许地点点头，示意陆衡继续说。
“即使我脑残到执意要用偷这种方法，我也先得知道他有钱，然后还得知道他钱放哪，最后在他离开时再把钱拿走。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知道他有钱？又如何知道他钱放哪？又是怎样确定，何时把钱拿走的？”陆衡眼睛直盯着男子，连发三问。
“是有点难度，”男子点了点头，愈发兴趣盎然地看向了陆衡，“或许是你无意看到的？临时起意？”
“好，就算我无意看到了，我如何能在人多眼杂的教室里，在极短时间内把钱拿出来？”
陆衡不等男子回答，便继续说道，“除非我很明确钱在哪个位置！但这时矛盾又来了，按黄斌的话，他从放下钱到丢钱只有极短的时间，放在抽屉的位置也很显眼随意，这倒符合你说的临时起意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我如何会在他座位留下诸多指纹呢？”陆衡一手指向了被男子放向一边的指纹鉴定报告问道。
“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设，而这些假设都是不成立的。因为这不是事实！”陆衡目光坚定，语气肯定地说道，“我想，事实是什么，你们早就清楚了吧！”
“哈哈哈！”男子再次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调查这件事儿，根本不是你找我的目的！”陆衡又补充问了一句，“对吧？”
“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推测加验证而已，”说实话，男子开始给了陆衡不小的压力，但陆衡始终相信一点，“我不觉得这么小的一个案子，会惊动您这样的人来调查，即使一般警察，也不会管的，您说呢？”
“哈哈哈！”
男子对陆衡这话很是受用，一般警察不会管，这意思不就是说自己不一般吗？刘句不由大笑道，“想不到九中这么个破学校，还有你这种人才啊！”
陆衡之前因为懦弱，什么都怕。当惧怕的情感被抑制住，聪明的本性便显露了出来。而这溜须拍马，说说漂亮话的本事，那可是陆衡之前“赖以为生”的手段——虽然没啥大用，但还是让陆衡少挨了不少打。
“还是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陆衡感觉有些口渴，也不管男子什么反应，从门口的饮水机取了个杯子，倒了杯水一仰而尽。
“额……”男子半倚半坐在办公桌上，思考了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另一叠文件，“你认识这些东西吧？”
看着男子立在眼前的文件，陆衡愣住了。
纸片上满是奇形怪状、歪七扭八似字非字的符号，竟是和自己那些拓片一模一样！
陆衡顿时感觉头有些大，脑子飞速旋转，却始终找不到头绪。这东西这么到他手上了？自己明明锁宿舍了啊？他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是的。”虽然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男子已经知道了拓片的事。所以，陆衡只能选择承认。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和那个包裹里的东西，一模一样吧？“
见主动权回到了自己手上，男子略带几分得意地说道。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一个高中生的挫败时，产生优越之感呢?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陆衡再次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波澜，对男子问道。
“星期天，”男子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说道，“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来不是要拿你怎样，而是有事相求于你。”
“是关于这些文字的内容？”陆衡猜测道。
“是，也不是。”男子很欣赏地看着陆衡，“华西小区的命案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陆衡心中再次爆发出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不由急切问道，“那和这个包裹、这些文字有关系吗？”
“我们也没有搞清楚，但目前来看是十分有可能的。”男子态度很是诚恳。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你们要我做什么？”
陆衡如此急切，多半是因为心中的愧疚，如果真是因为自己拿走了包裹导致了血案，那他怕是要一辈子心里难安了。
“这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男子学着陆衡的样子，在门口饮水机处取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干了一杯，这才开始回答陆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