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孙律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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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采落的禀报，白檀玥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着刚刚吃了不少糕点，还是回寝殿做做瑜伽运动一下保持身材最重要。
承乾殿内。
长孙律坐在上首淡定喝着茶水，长孙帝江手中拿着折扇一开一合把玩着坐在长孙律左边下首位置。
“皇后在望春亭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长孙律柔声问道。
“听清了，她确实不简单！”长孙帝江肯定道。
事实是长孙律提前安排长孙帝江去望春亭等待，想让他进一步了解白檀玥。
起因是封后大典那日长孙帝江对白檀玥产生误会，便向长孙律提出自己看法。
认为新册封的皇后空有皮囊，为人轻浮不堪。
长孙律起初听到长孙帝江如此说，当场懵了一下。
以为两人之前认识，并且白檀玥得罪过自己这个儿子，导致他对白檀玥如此诋毁。
自己的这个儿子什么性格自己清楚，腹黑记仇，心眼小，并且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曾经在冷宫有太监想欺负宸妃，结果被他算计掉进荷花池中。
被他养的一条鳄鱼吞入腹中，惨不忍睹。
长孙律相信白老夫人和悟缘道长教导出来的白檀玥在做人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多半是自己的儿子误会了什么。
“凤池，以后朕不在了，遇到什么难题，除了自己亲信的朝中重臣，同时可以请教一下白檀玥。
朕相信，也许她会给你带来惊喜”。
长孙律语重心长道。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咳，也会虚心请教她的。”长孙帝江不自然道。
“早早回去休息吧，三日后准备册封仪式。”
“父皇，二皇兄那边”，没等长孙帝江说完，便被长孙律摆手打断，“朕知道你的意思，不必多言”。
长孙帝江点头后便退下了。
“内侍监，去宣二皇子来见朕。”
内侍监应声后便往两仪殿方向走去。
如今的长孙帝淳已经早早搬离东宫，住在两仪殿。
殿内早已不复当初在东宫那般热闹，宫内的宫人贯会踩低捧高，长孙帝淳早已经习惯。
“二殿下，内侍监来通禀，说皇上要见您。”
长孙帝淳的贴身太监小栗子高兴道。
小栗子想着，自从皇上夺了二殿下的太子之位后，一直没有召见过殿下。
现下可终于召见了，最起码能让宫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明白。
皇上即使夺了殿下太子之位，但依然看中殿下，毕竟是亲生父子。
此时长孙帝淳正在临摹字帖，听到小栗子声音后，放下手中的笔。
小栗子把内侍监的话重复了一遍，长孙帝淳脸上并无喜色，只应声一句知道了。
长孙帝淳知道父皇为什么见自己。
册封三皇弟为太子的圣旨已经传遍前朝后宫，他是怕自己后面耍小动作，给长孙帝江制造困难。
自出生以来，长孙帝淳从来没有得到过长孙律的教导。
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学识都是温知闲的亲哥哥温知成这个丞相亲自教导，所以长孙帝淳对这个舅舅感情很深。
温知成其人，虽说和温知闲是亲兄妹，但是两人脾气秉性却完全不同。
温知闲骄纵跋扈，嫉妒心重，而温知成端方守礼，刚毅坚卓。
所以长孙帝淳在温知成的教养之下，虽说无帝王之能，但却有君子之才。
长孙帝淳整理好自己之后便随着内侍监去了承乾殿。
进入承乾殿之后，长孙律屏退了宫人，殿内只余父子二人。
长孙帝淳坐在刚刚长孙帝江坐过的位置，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长孙律后，垂眸不语。
长孙律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基本没怎么管过的儿子。
“这么多年，心里怨恨朕吗？”
长孙帝淳抿唇，半晌，缓缓开口，“儿臣不敢。”
“看来是怨的，少珩，放下你身上那些别人的期许，做回你自己吧！”长孙律劝解道。
“父皇说的轻松，因为母后不被父皇喜欢，所以连带儿臣也讨厌。
当初父皇立儿臣为太子，也是受朝堂所迫，儿臣承母后生育之恩，舅舅教导之情未报。
结果呢，父皇一道圣旨，舅舅被贬，下了大牢，母后差点被赐死。
儿臣无奈用太子之位换得母后一命，结果她被您打入冷宫，您告诉儿臣，我怎么放下？”
长孙帝淳执拗道。
长孙律听到自己儿子如此痛诉，面容平静。
“少珩，朕和温家恩怨从来与你无关，朕答应你，哪怕朕不在了，也会留你母后和你舅舅性命。”
长孙帝淳闻言，面带喜色，再次确认道，“真的吗，您不会杀母后和舅舅吗？”
“君无戏言，少珩，朕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练字作画作诗，喜好文人风雅那一套。
被朕立为太子后，你皇祖母和你母后便要求你要学习帝王权术，每日不停背书。
为此还毁了你喜爱的一套孤本，可有此事？”长孙律回忆问道。
长孙帝淳听完后很惊讶，印象中父皇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
长孙律忽然站了起来，从龙案上拿了一沓纸。
还有不知从哪里搜罗的字帖孤本，亲手递到长孙帝淳的面前。
“这是你小时候写的字帖、作的画以及写的诗词，朕觉得写的很好，被扔了属实可惜，便一直留着了。
这是朕从民间派人找的字帖孤本，以后你想练字了可以用到。”
长孙律把这些全部都给了长孙帝淳。
长孙帝淳接过，看着自己小时候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还有那些幼稚的涂鸦，哽咽道：
“父皇，是儿臣误会您了，儿臣以为您从不在意我”。
长孙律温声道：“朕身为一个父亲，面对你们几个子女，朕确实没有做到公平对待。
你长姐长孙芸是朕第一个孩子，朕当时初为人父，无疑面对她是欣喜的。
老三是宸妃所生，朕爱屋及乌疼爱老三。
小四小五的母亲是兰嫔，朕对他们的外祖父有所求，所以对他们也不曾冷漠过。
唯独对于你，朕必须承认，朕亏欠于你。”
“朕现在想要弥补也已经晚了。
只希望你余生挣脱皇室枷锁，创造属于你的一片天地，当个闲散王爷未尝不可。”
长孙律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长孙帝淳。
“父皇，儿臣怨您，但绝对不恨您。
母后和您的恩怨各种缘由儿臣不参与也不过问，但是儿臣能求您，找个时间去冷宫看望一下母后吗？
好歹您与她夫妻二十多年，母后可能性子确实不让人喜欢，但是她爱您的心意是真的。”长孙帝淳祈求道。
长孙律想了一会儿，看着长孙帝淳，“少珩，朕看在你的面上可以去见她一面，但也只是见一面而已。”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成全”。长孙帝淳欣喜道。
此时的长孙帝淳万万没有想到，长孙律会在那样的情形下见到温知闲，悲壮而又惨烈。